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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三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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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亭外,书生们穿着整齐,李老夫子率领一干生员,送别前往京城的举人。李老夫子拉着温青彦胖胖的手,眼中含泪,嘴里轻轻念叨什么,温青彦也有些伤感,一个劲地点头。温喜玫在温夫人怀里,凤目含着泪,温夫人轻轻拍打着温喜玫的背,轻声安慰着。刀语焕面色尴尬地站在一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尹入初被一群生员围在中间,恭维声不断。其他的一些举人都有家人送别,整个场景闹哄哄的。
韦诺还是老样子,一身白衣,手执白玉扇,孤独地站在一处,风吹动白衣飘飘,颇有几分遗世独立的风姿。文钦和徐陌淮到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一袭白衣的韦诺,眼中有些伤感地望向洛阳城的方向。
徐陌淮拍拍文钦的肩:“去吧。”
文钦点点头,向韦诺跑过去。
“诺哥哥!”文钦大喊,脸蛋微红,一丝发丝在眼前飘啊飘,手中拿着一支柳枝,“给你。”
韦诺收起忧伤,笑盈盈的问:“小文钦,你怎么来了?你哥哥舍得你出门了啊。”
文钦擦掉额上的汗水,把柳枝塞到韦诺手中:“诺哥哥,这是给你的。”
韦诺接过柳枝,绿油油的一条条丝绦在手中飘扬,心好像也被这柳丝轻抚着,挑起一道好看的眉:“小文钦,你送我柳枝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奇岩说你喜欢美酒,送你美酒,你肯定很喜欢。可是...”,文钦展颜一笑,“可是哥哥说还是送折柳,柳同留。诺哥哥你喜欢柳还是美酒啊?”文钦歪着脑袋,一双乌黑的眼亮晶晶地看着韦诺。
韦诺握紧手中柳枝,展开双臂,抱着文钦:“小文钦送的,诺哥哥都喜欢。”
文钦想要挣扎,想起哥哥说过,诺哥哥此去,可能再也不会来了。文钦心中不舍,反手抱住韦诺的腰,闷声闷气地说:“诺哥哥记得回来看文钦哦。不然、不然我再也不理你了。”
韦诺哈哈一笑,对着文钦粉嫩的脸亲了一记:“好,小文钦记得快点长大,长大就可以离开哥哥的保护了,可以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了。”
文钦气哼哼地说:“就像诺哥哥要去京城一样吗?我才不要,我要和哥哥一起。”
韦诺明白文钦的话,知道自己此行定是京城里老爷子发的话,定回不来了,看着文钦乌黑的眼睛,说:“小文钦,要想诺哥哥,知道吗?有事一定来找诺哥哥,不要一个人承受。还有替我谢谢你哥哥。”
文钦不解:“为什么要谢谢哥哥呀?”
韦诺点点文钦可爱的鼻子:“你说了他就会明白的。”
文钦似懂非懂地点头答应。
尹入初不经意看到文钦,冷冷看他一眼,温文尔雅的脸上出现一道裂缝。
徐陌淮走到一块巨石下,立在于大人身边,轻声问:“大人不去见见韦兄吗?”
于大人捻了一下及兄的黑胡须,轻轻摇头:“不去了,去了徒增伤感。”
徐陌淮看着远处抱在一起的两人,有些愣神。
于大人看了徐陌淮一眼,意有所指:“他很喜欢令弟。”
徐陌淮微微一笑:“文钦和韦兄合得来,舍不得是难免的。”
于大人微微点头,看着韦诺意气风发一笑,挥手间,尽是豪气,心中欣慰:莲儿(韦诺之母——韦赤莲),为兄不负所托。
奇岩看着向自己走来,含笑的清铭,腿有些软,四周望了望,不见文钦的踪影。自从那日尹入初进徐府,清铭被奇岩骂之后,清铭就正大光明地赖上奇岩了。晚上睡觉时,清铭盈盈笑着爬上奇岩的床,将奇岩挤得睡不着,美其名曰:让奇岩看着自己没用“通敌”。害得奇岩天天顶着一双黑眼圈满府中躲清铭。白天奇岩若是被清铭逮到,一通揉脸熊抱少不了。奇岩无语望天呐,这不,还是没躲过去。奇岩放弃了,苦着脸站在原地等着清铭过来。清铭含笑,伸手搭着奇岩的肩,拉着奇岩去了一处人静的地方。
日上三竿,举人收拾好一切,缓步向京城方向而去。老老少少站在短亭之上,挥手作别。
温喜玫含着泪喊:“哥,要早去早回啊!”
刀语焕听见平时大大咧咧的小丫头带着哭腔的喊叫,心里颇不是滋味,安慰地拍了拍温喜玫的脑袋。温夫人上上下下瞧着刀语焕,看了半天终于认出是洛阳城里顶顶有名的“神刀手”,欢喜得拉着刀语焕往自家走。刀语焕无语:这温家的小丫头如此泼辣的性格,原来是随了母亲。
文钦看着越行越远的人影,靠在徐陌淮的怀里,皱着脸,有些伤感地问:“哥哥,你说,诺哥哥还能回来吗?”
徐陌淮拍拍文钦的背:“会的,钦儿要是想你诺哥哥,也可以去京城寻他。”
文钦抬头:“哥哥陪我一起去吗?”
徐陌淮轻轻一笑:“傻瓜。”
文钦发愁,闷闷不乐:“诺哥哥说要我带他谢谢你,哥哥,诺哥哥为什么要道谢呢?”
徐陌淮揉揉文钦的脑袋:“他谢我今日能带你来送他。”
徐陌淮看着那袭白影,玩世不恭却心思细腻的韦诺啊,心里微微一笑:我还不至于那般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