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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第一百一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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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陌淮从始至终都没正眼看过尹入初,尹入初眼神暗了暗,却仍是盯着徐陌淮。徐文钦当然注意这些,可是徐文钦就是要炫耀,就是要尹入初知道,他尹入初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马夫在三人身上来回转了转,这诡异的气氛太恐怖了,也顾不得马车还在,拔腿就往会跑。
徐文钦不耐地拍开徐陌淮的手,戏谑地扫了尹入初一眼,嘴角一勾,缓缓开口:“有些人很喜欢自作多情,这要抢,那也要抢!可是争来抢去,最后却是什么都不曾得到。尹大人,你说是吗?”
尹入初温温一笑,却是不曾答话,只含情地看着徐陌淮,他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只想要徐陌淮明白自己的心,可是徐陌淮却没有接受,徐陌淮不要这颗出尽恶毒主意的心。
徐陌淮手被拍开,手背有些发红,听到徐文钦如此说,心里也是一阵发闷,这孩子还是不肯原谅自己,余光瞥见尹入初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徐陌淮有些动怒,此来只是为了保护钦儿,你这样看着我,钦儿又误会我了可怎生是好。当下微一侧身,避开尹入初的目光。
尹入初看到徐陌淮的动作,也是苦笑一声。低着头,看着拇指上的扳指,声音带着疲乏:“少卿,你当真忘了之前的誓言,忘了你的承诺吗?”
徐文钦一愣,倒是忘了他和他是同窗呢。
徐陌淮一听尹入初这么说,害怕文钦胡思乱想,盯着文钦的看不出悲喜的眼,沉声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此生,我的誓言只为一人,此世,我的承诺也唯有一人而已。”
尹入初突然有些狂躁,竖起拇指,大声吼道:“那这个呢?这个呢!?是谁说过喜欢我,会一直守着我,是谁?你告诉我,告诉我啊!”
徐陌淮回头,看着尹入初手指上的碧绿色扳指,眼神划过一丝诧异,不过却是一闪而逝,那是尹入初13岁生辰,自己送给他的礼物,当时他不屑地随手放在书桌上,却不想现在还戴着。可是已经迟了,因为错过的,不光是那份爱情,还有自己的心。
徐陌淮轻声说:“抱歉,爱你的少卿已经死了,现在的徐陌淮不爱你。”
“不会的不会的!你骗我!少卿,你骗我!!”尹入初剧烈地摇着头,好像要把徐陌淮刚才说过的话摇出脑海。
徐文钦看着陷入疯狂的尹入初,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缝,其实他也是可怜人而已,为了光宗耀祖,他从小便被严厉要求,吃尽苦头,尹家家规甚严,这是全洛阳人皆尽知的;为了官途,残害忠良,可是他的主子为了东山再起,却是毫无留恋地将他弃了;为了得到那份不该属于他的爱,他不择手段,毒计一环接一环,可是最后却将他和爱人越拉越远。
徐文钦想着,便从徐陌淮身后走了出来,盯着已经疯癫的尹入初说:“尹入初,不管如何,你害死我爹娘,我不会放过你,可是我现在却同情你,真是很好笑。父母之恩,我不得不报,所以,那你便以发代罪吧!”
徐文钦说着,从靴子里抽出一把雪亮的匕首,一伸手,便将尹入初的长发割掉,握着手里的一把长发,徐文钦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悲痛,失声哭了。
突然徐陌淮大喝一声:“钦儿,小心!”身形一闪来到徐文钦面前,然后衣袍一震,将一蓬黑紫色的尘烟震了回去,原本没有情绪的脸上,此刻却是紧张得整张脸都皱在一起了,抱住徐文钦上下打量,“钦儿,有没有什么不适?钦儿,钦儿,哪儿不舒服?钦儿,钦儿,你说话啊!”
徐陌淮满脸紧张地看着徐文钦全身,没看到有什么不对劲,可是还是止不住担心。
“我,我没事儿,不过、不过,他...”徐文钦紧紧拽着徐陌淮的衣襟,浑身发着抖,连说话声都带着颤音。
徐陌淮眉头舒展开来,钦儿没事就好,这时才听见一声疼得鬼哭狼嚎的声音,徐陌淮一回头,就看到尹入初正双手捂脸,满地滚着。一声声凄厉的惨叫正是尹入初嗓子发出来的,都有些变音的声音,听得徐文钦一阵阵后怕。
徐陌淮注意到,尹入初的裸露出来的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出现黑紫色的疙瘩,看上去恶心又难看。徐陌淮之前着急徐文钦,正是背对着尹入初,不明情况,可是徐文钦却是正面看着的,尹入初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尹入初从他自己袖子里撒出来黑紫色药粉,那药粉原本是扑向徐文钦的脸上而来的,徐文钦甚至看到尹入初恶毒的笑意和残酷的眼神。可惜那些药粉被徐陌淮一震,全扑向了尹入初。之后,尹入初刚被药粉所沾染,便发出那种凄厉至极的惨叫,然后皮肤上迅速出现那种黑紫色的疙瘩。徐文钦虽是经历了很多,却是不曾看到这种残忍地景象,立时吓得不轻,只知双手紧紧握住能握住的东西,死死不放。
徐陌淮见到尹入初这幅模样,还是怜悯地看了他一眼,微微一叹,不知道是叹尹入初自作自受还是叹因果循环谁也逃不掉。环抱住颤抖着的徐文钦,轻轻拍着徐文钦,安抚着。见徐文钦整个人都倚在自己身上,徐陌淮干脆将人抱起,放进马车。回头看了看,已经疼得晕死过去的尹入初,徐陌淮摸遍了全身,只有一瓶用了一半的金创药,便回身,轻轻放到尹入初手里,然后上了驾驶位置。一声“驾”,马车便转了个个儿,往回进京的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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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震戌疲惫不堪地回了何府,刚喝了一口热茶,就见到睿儿满脸泪水地跑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自己面前,捧着一封信,哭着说:“大少爷,小姐、小姐她不见了!”
何震戌一愣,急忙抢过信,三两下撕了信封,只见信里只有两个字“勿念”。何震戌狠狠捏紧那信纸,嘴里想说话,却只发出“荷...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