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颜》clytie7

13、chapter13

　　关于那天接吻的事情，确切的说是叶冥强吻对方的事情，肇事者也是头疼外分，在几天的沉默之后，他终于做了一个很艰难的决定，他决定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沐小七，所有沐小七不知道的事情，那些在自己心里藏了好久终于打算说出来的事情。
　　叶冥几乎是奔跑着从自己家里跑到沐小七家门口，他的心里有着兴奋与轻松感。可是按了好久的门铃，都不见有人来开门，应该是没有人在家吧。但是他似乎不甘于这样的结果，于是只能在沐小七家门口徘徊，等着女生回来。
　　短债的白昼很快被昏黄的夜幕所代替，叶冥在门口冻得瑟瑟发抖，“该死的女人，这个时候还没回来，那么冷的天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一个熟悉身影出现在前方的拐角处，叶冥的脸上扬起了笑容，但当他看到女孩身边的男生时，笑容便凝固了。
　　虽然看不大真切，但沐小七确实在笑，那笑容是自己从未看到的，带着少女特有的娇羞。而陌念琛站在她身边，带着陌念琛特有的淡淡的笑容。两人只差了大半个头，身上所带的气质也让两个人看上去很般配，至少叶冥是这么觉得的。
　　陌念琛最先看到了叶冥，冲他淡淡的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而沐小七是顺着陌念琛的视线才发现的前面的叶冥，他沉寂了那么多天，现在才出现。突然，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那个，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出现在这。”沐小七小声的对陌念琛解释着，生怕他误会了什么。
　　“没关系，你不用解释你们之间的关系的。我先走了，你们聊。”陌念琛的脸色依旧，再次冲叶冥点了个头，就转身离去。
　　这么冷冷淡淡的，跟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态度完全不一样。为什么，每次有其他人的时候，陌念琛就会刻意的想要和自己撇清关系。第一次或许是无意，但他似乎每次都是这样。这不禁让沐小七感到有些难过。
　　“你们俩好上了？”
　　“什么叫好上了啊？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啊。”
　　“好吧，那次的事情。。。。。。”当叶冥提到那天的事情，两人的心情却各不相同。
　　“那次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我就当我那天被疯狗咬了。”
　　什么叫被疯狗咬了，叶冥表示很无语，这个女人居然把自己比作疯狗。
　　“如果你要说那天的事情的就到此打住吧。看着陈漫的份上，我还是把你当朋友，但我们都不要再提那天的事情了。正像你看到的，我的心里只有陌念琛，都没时间考虑那么多乱起八糟的事情。”
　　“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了，我最怕的就是那天的事情，让你产生误会。”
　　“这个放心啦，哦，这件事你泄露出去你就死定了。”
　　“喂，笨女人，这句话应该是我说吧，要是让别人知道了我吻了你这种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的，我的一世英名就全毁了。”
　　“喂，吃亏的是我好不好。”
　　。。。。。。

　　由于是除夕之夜的缘故，街上的店铺都早早的打烊，回家享受天伦之乐，这会出来晃的也只有沐小七了吧。这几天沐绮和王亦蕴都待在家里，沐小七要么待在房间，要么索性出来，主要是继母看到她闲在那里似乎总是不甘心，一个劲的挑着她的刺。
　　街上已经变得冷寂起来，偶尔路过的行色匆匆的路人想必也是急着回家与亲人团聚的。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沐小七便向家里走去。
　　“死丫头，你还知道回来啊。”果然，一进门继母就开始唠叨了起来。
　　“快点去洗洗吃饭吧。”父亲一脸严厉的说道，语气中还是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温柔。
　　应该是错觉吧，沐小七并没有多想，就去洗了手，帮继母将饭菜端上饭桌，尽管她始终冷着一张脸，没有给自己好脸色看。
　　“来，啊绮，多吃点肉，你太瘦了。”继母一边给沐绮夹菜一边很是慈爱的看着她。
　　“谢谢妈妈，你也多吃点。爸爸在公司那么辛苦，也要多吃点。”说着，沐绮也往父亲的碗里添了些菜。
　　真是和乐融融的一家人啊，沐小七怎么看自己都像是多余的那个人，如果妈妈还在，想到这里，沐小七的视线就模糊了，她低下头，她是不会哭的，至少现在还不可以。
　　门铃突然响了起来，这个时候会是谁呢。
　　沐小七跑过去开了门，“外婆，你怎么来了。”沐小七看着眼前这个颤颤巍巍的老人，自打母亲过世以后，她就老了好多好多。
　　“小七，眼睛怎么红红的。”
　　“外婆。”沐小七一头扑进了外婆的怀抱。
　　外婆没有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轻轻的拍着沐小七的背当作安慰。
　　“小七，是谁来了啊。”客厅里传来父亲低沉的声音。
　　沐小七这才从外婆的怀中抬起头，用手轻轻抹掉脸上未干的泪痕。
　　“是外婆来了。”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现的正常。“外婆，我们进去吧。”
　　“好。”
　　沐小七这才注意到外婆的手机捧这个黑色的盒子，这个盒子非常面熟，但她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妈，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们。”说话的时候，外婆的视线一直都没有离开过王亦蕴。
　　而王亦蕴却始终没有开口讲话，直到父亲用手碰了下她，她才很不情愿的考口，“阿姨，你有什么事么。”
　　“亦蕴，有些事情，我想跟你谈谈。”
　　王亦蕴看着眼前的老人，昔日美丽的容颜上已经布满了皱纹，头发也是花白，身躯也不似从前的笔直，有些佝偻，算起来，她也只有六十几岁，怎么会衰老成现在的样子。老人的略带期盼的看着自己，让她的心也变得酸涩起来。
　　“好吧，你跟我进来吧。”王亦蕴似乎挣扎了好久，才幽幽的说了这句话。
　　沐小七看着两人进了卧室，但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古怪。

　　“阿姨，有什么事情，您现在可以说了么。”
　　“你的脾气还是一点都没有变。亦云，当年的事情，是我们吴家对不起你。小芬当年不懂事，你走的时候大家都不知道你已经怀孕了，如果知道，小芬就不会那么胡来了。至少我也不会任由她那么做的。”
　　“够了，您来这里难道就为说这些么。”
　　“其实，小芬事后一直很后悔，她一直觉得很对不起你。而且她婚后也过得很不幸福。这孩子受得罪并不比你少。”
　　“那是吴静芬应得的，这是报应。”
　　外婆幽幽的叹了口气，“好吧，小芬她是有报应了，可是小七呢，小七又做错了什么，从小就失去了母亲，这孩子倔强的脾气倒是跟你当年一模一样。小七是个好孩子，你不应该这样对她，而且，你想看到小七和啊绮变得跟你和小芬那样么。”
　　外婆的这番话似乎是触动了王亦蕴对于过去的回忆，她的脸色满是痛苦的神色。
　　“当年你刚来我们家的时候，大家都没有把你当外人，尤其是小芬，对你像对亲姐姐那样，那个时候每个都是真心待你的。我也一直很喜欢你，我以为你们可以一直这样下去的。”
　　“亲姐妹，亲姐妹就不应该抢走对方的爱人，当年当我怀孕的时候，满心欢喜的想告诉振华却得听到了振华和吴静芬结婚的消息，你们就这样子把我赶出了吴家，你能想象一个怀着身孕的女人被赶出家门，没有钱，无家可归的日子多么辛苦么。”
　　“亦蕴，你受的哭我都知道，可是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当年我们也不是没有找过你，而且小芬她爸也已经为此付出了代价。”外婆讲到这里已经是老泪纵横。
　　“叔叔，叔叔他不是带病而亡的么。”
　　“什么，你不知道。”外婆看着王亦蕴略带疑惑的表情，“既然你不知道就不要知道了吧，当年的事情，还是不要提了。”
　　“我来这里，是想把小芬留下的一本日记带给你，希望你可以原谅她。相信我，小芬受得苦并不你少。还有就是，我想最后听你叫一声妈。”老人的语气越来越暗淡。
　　“最后，您是什么意思。”
　　“医生说，已经是癌症晚期了，我的日子已经不多了。”
　　“什么，怎么从来没有听您说过，那你应该去医院啊。我们现在就去医院。”王亦蕴听到这个消息到底还是有些慌乱，面前的这个人至少是给了自己十几年母爱的人。
　　“不用了，活着对于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意思了，我想安安稳稳的度过剩下的日子，然后去找小芬他爸，我唯一的遗憾就是你还不肯原谅我们。我多么希望你可以再叫我一声妈。好了，我先走了，亦蕴，学着去原谅吧，放过我们也放过自己。”外婆深深的看了一眼显然还有些不知所措的王亦蕴，迈着颤颤巍巍的步伐走出了房间。
　　坐在客厅沙发上的沐小七看到了外婆走了出来，赶忙站了起来。
　　“妈，您先别走，留下来吃完年夜饭再走吧。”身后追出来的是王亦蕴，用着沐小七从未听到过的语调。但那一声妈，把客厅里的沐小七和沐绮都弄的都很震惊。
　　两个人的眼睛都红红的，这是沐小七一眼就能看到的。
　　“妈，你多吃点，不然等下你就留下来吧，这里我和振华也能照顾你。”
　　“不用了，我还是喜欢住老房子，你能叫我一声妈我已经很高兴了。年过半百的老人居然忍不住留下了眼泪。
　　“大过年的，怎么哭了呢。我们要开心点。”
　　“嗯，妈不哭。”
　　“外婆，你没事吧。”沐小七小声的问道。
　　“没事，外婆只是高兴。”
　　沐小七着外婆掏出一块手帕，轻轻的擦着脸上的泪痕，但她看的出外婆是真的高兴。沐小七看了坐在对面的沐绮一眼，沐绮也正好看着她，两人不动声色的交换了下表情。或许，接下来就是两人有史以来第一次合作找出事情的真相。

　　饭后，王亦蕴拉着外婆絮絮叨叨的讲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而沐小七和沐绮始终待在旁边，企图从这段对话中听到一些蛛丝马迹，却一无所获。唯一可以明白的一点就是王亦蕴和外婆应该是很早就认识了的，而他们谈话的内容无非是围绕外婆现在的生活之类之类。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沐小七掏出手机发现是一条来自陌念琛的短信，她心里小小的激动了一下，陌念琛居然会给自己发祝福短信，心里很是开心。
　　“陪我去看烟花好么。”很简短的几个字，但比祝福短信的内容更让沐小七开心，而身边的沐绮明显注意到了沐小七的异样。
　　“外婆，爸爸，我有点事情要先出去一下。”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父亲似乎有点不大高兴。
　　“没关系，让她去吧，记得早点回来。”这句话居然是王亦蕴讲的，这一晚上，王亦蕴倒是让沐小七吃惊了好几次，也更加坚定了她想找出事情的真相的心，不过此刻她还是迫不及待的想出去。
　　出了门，沐小七就迫不及待的掏出手机，拨通了陌念琛的号码。
　　“喂，你在哪里。”沐小七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不那么兴奋。
　　“河滨公园。”话筒那边传来的声音似乎有些落寞
　　“好，我马上过来。”说完沐小七挂了电话，像河滨公园跑去，除夕之夜，陌念琛，除夕之夜自己居然可以和陌念琛待在一起，想想就激动。
　　河滨公园并不是很远，没多久沐小七便跑到了公园门口，因为奔跑的缘故，沐小七觉得浑身都在发热，她停了下来，擦干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慢慢的向公园里面走去。
　　头顶上绽放的是一朵朵绚烂的烟花，陌念琛站在公园中心的水池边，只是抬头仰望着天空，空旷的广场只有她孤身一人，显得那么落寞。
　　沐小七向着男生走去，站在他的身边。男生依旧抬着头，“你来了。”
　　“嗯。”沐小七小声的应着。两个人就这样无声的站了好久，尽管这样，但是能够和陌念琛肩并肩的站在一起看烟花，沐小七已经觉得很开心了。
　　头顶的烟花一朵朵的绽开，然后消散，像是一朵绚烂绽开的花朵，然后迅速的凋谢，美丽的东西总是逝去的那么快。一丝丝冷风从衣领惯了进来，沐小七只穿了一件毛衣，出门的时候太激动忘了穿外套，刚刚因为跑步还没觉得冷，现在却彻底感觉到了阵阵凉意。
　　“阿嚏。”女生打了个很响亮的喷嚏。
　　“你怎么出门不穿外套，那么不会照顾自己。”明明是责怪的语气，却带着宠溺的味道。陌念琛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女孩身上。
　　沐小七的脸颊也因着男生的这一系列动作慢慢变红。
　　“你脸红了。”陌念琛的手还搭在女生的肩上，嘴却凑在她的耳畔幽幽的说道。
　　“我没有。”女生突然转过了头，两人的嘴唇却因此相碰，这样的状况两人都是始料不及。在愣了两三秒之后，沐小七赶紧讲自己的头像旁边仰，却因为不小心用力过度，使得整个身子都往后面仰了。
　　一双有力的手臂环住了沐小七的腰，才使得她不至于摔倒。
　　“我不是故意的。”女生此刻的脸更加红了。
　　最令沐小七觉得不可思议的是，陌念琛一只手托着她的腰，一只手扶着她的脑袋，脸慢慢靠近了她。
　　陌念琛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那张自己朝思暮想的脸庞。一个轻柔的吻落在自己嘴唇上，尽管料到了会这样，但沐小七还是睁着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陌念琛闭着眼睛，一脸的认真，连带着他的吻，一如他的人一样温柔。
　　头顶上的烟花依旧绚烂，但此刻沐小七的眼里只有眼前的男生，以及那轻柔的，温热的吻，沐小七尝试着去回应他。男生似乎也感觉到了她生涩的，小心翼翼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