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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我罩着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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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有兴致打量着自进门来就未细细观察过的梅公子,只见他周身都散发着冷泽,真的是人如其名,像极了伫立冰雪中寒梅,周身笼着寒凉的气息,精致的眉目似乎未曾融化过。
他一身白衣,明明站立在她不远处,却似乎隔着茫茫雪景,让人看不真切,就连唇角的那抹笑也飘忽而微冷,白衣不染尘埃,和房间内清冷的陈设极为相称。
雨烟絮看着他,然后指指上官嫣然,“你也喜欢她?”
若是他们真是彼此感情甚笃的话,她肯定乐于成全。
上官嫣然对竹魂过分是一回事,和梅公子之间的感情又是另一回事,她不会混为一谈的。虽然在外人眼中,是上官嫣然横刀夺爱,抢了她的独宠,但是她可不愿意插足别人的感情。
梅公子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他其实从未喜欢过清王雨烟絮,她是王爷之尊,他不能拒绝,只得违背自己的心意勉强应付,后来的时候喜欢上嫣然,与她倾心相交,才越发觉得清王的感情泛滥的让人难以忍受。
虽然清风楼中,清王独钟情他一人,但是在外面,几乎每日都有她强抢男子的消息传出,各种不堪的传言层出不迭,她那样的人,怎么可能明白什么是真情,什么是爱。
所以他根本就不求她的感情,也不稀罕她的垂怜。
若是真能与嫣然一直双宿双栖,就算今日得罪清王,他也不想再退步忍让了。
梅公子和上官嫣然这边浓情深意,为彼此的幸福谋结果,心中百般筹划该如何让雨烟絮答应成全他们的那份感情,可是雨烟絮却半点纠结也没有,直接爽快的做出决定,
“那好,本王成全你们,顺便祝你们白首偕老,恩爱两不疑。”
她轻描淡写的丢出这些字,却让老鸨脸色大变,一张略显老态的脸上激动万分,“王爷你不能这样啊,梅公子的初夜还是你买下的,你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放弃呢。”
清王可是这楼中最大的金主,她要是放弃梅公子就意味着以后的进账少了很多。
所以说什么,她也得留住清王。
尼玛…雨烟絮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一声。
她今晨起床的时候,还看见自己腕上点的那抹守宫砂,清白还在,什么叫做她买了这梅公子的初夜,难不成她还要为这事负责到底?如今明明是人家梅公子看不上她,好不好?
她长的又不差,还顶着个王爷的身份,哪有什么必要去强求一个不喜欢她的男子。
再说了,人家郎情妾意的,她不放弃有毛线用,难不成还要自降身价的当第三者啊。
实在被那老鸨吵得没有办法,云烟絮拉着竹魂,往前面一推,“真是够罗嗦的。那以后就换他伺候本王了。自今日起,本王对于梅公子没兴趣,独喜欢竹魂总可以了吧。”
似乎是想起什么,视线接着停驻在老鸨的身上,“若是你以后还让竹魂接其他的客人,本王不介意和你重新清算今日糊弄、戏耍本王这笔账,至于你这清风楼就暂时留着不拆了。”
老鸨一听喜逐颜开,“那是…自然。王爷看上的人,老身自然不敢像以前那样怠慢了。”
虽说竹公子比起梅公子差了那么些,但是清王如今转变口味,喜欢他这种,她自然乐见其成,反正只有清风楼不得罪清王,清王经常带着银子光顾,她就没有遗憾了。
处理完上官嫣然和梅公子的风流韵事,雨烟絮拉拉竹魂的衣袖,然后轻轻的敲了一下他的头,“笨哪你…赶紧趁着这个机会,把之前所受的屈辱讨回来啊,我给你撑腰。”
她一点也不介意梅公子喜欢上官嫣然,反正她对于这梅公子甚是无爱,他喜欢谁,都和她八竿子打不着,只是上官嫣然之前那些话说的太狠了,如今她难得想帮竹魂做主讨债。
兵部尚书的女儿而已,她雨烟絮尚且还得罪的起。
竹魂愣住了,他记得以前的时候清王对他也是不屑一顾的,所有的视线都停留在梅公子的身上,想不到今日竟然莫名其妙的说要带他看热闹,然后表示对他有兴趣,百般维护。
现在又要帮他撑腰,事情怎么会变得这么奇怪?
惊讶的同时,有暖流自心间划过,他不去想被清王喜欢上的人向来都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以后失去兴趣之时寂寞萧条,他只是觉得此刻那冰凉的心终于有了一丝的温度。
雨烟絮看着怔住的竹魂,又很不客气的敲了一下他的青丝顶端,“果然够笨…连讨债都不会,心里想什么叫说什么喽,这有什么难的。要不然你干脆直接改名叫木讷得了。”
她就不信了,他被那些言语伤的,就没有什么话想要反击?
顾影自怜,似乎不是他的风格啊,她可没有忘记,他承欢时眼底的那抹不甘愿。
竹魂抬眼看着雨烟絮,眼底有迟疑闪过,气息如同风雨中飘扬的青竹,带着浅浅的情绪波动,原本死寂一片的眸子中突然因为她的话多了几分光亮,“真的想说什么…都可以?”
呆在清风楼已经十年了。
自接客的这五年以来,他客似云来,记忆荒芜一片。
有的人对他的容颜赞美之辞,不绝于耳,却只是为了得到他早已残败的身体,有的人对他的才华百般赏识,却会在得到他的心之后,厌倦的刹那,狠狠的践踏一番。
到如今他对于所有的赞誉、欣赏,都早已麻木。
可是…这五年之中,却从未有人噙着耀眼灼目的笑意告诉他‘我给你撑腰’,也从未有人支持他去为自己所承受的羞辱讨债,他早已认命,觉得无论遭受什么都只是造化弄人。
想不到会遇到这样一个清王,这个感情泛滥成灾的女子,这个恶行满天下的女子,却偏偏给了他---他最想奢求的那份温暖,心底有冰雪在逐渐的塌陷,转化成柔软的温度。
雨烟絮毫不客气的看着他,“当然,有我在,你怕什么?”
她又忍不住想敲他的头,把他脑部榆木疙瘩的构造弄的稍微聪明点。
竹魂听到这个答案之后,露出笑意,笑容如同冰雪中伫立的青竹,那抹色彩任风雪欺压也无法损去分毫,笑意从心底萦绕,挥散在容颜上,突如其来的风姿让上官嫣然一怔。
她不明白记忆中那个只敢隐藏起所有的不满,卑颜忍受的竹公子何时有了这番风韵。
竹魂嘴角微勾,便是流淌着的浅浅笑意,看着上官嫣然,
“我知道我入不了你的眼,可是我还是忘了告诉你,我也不曾喜欢你分毫…你说我没有资格得你垂青,其实你也没资格让我喜欢。我们之间,在这件事情上…扯平了。”
他从来都不求能有幸侍奉什么样的达官贵族,这种卑怯的人生追求也从来不属于他。若不是为了接近上官嫣然,以便求的一展才识的机会,他何至于委屈自己的心。
如今这场游戏,他不奉陪了。
他若是再执着下去,灵魂估计就真的坠入了万丈深渊,万劫不复了。
而今他已经够脏的了,再也不想把自己弄到连自身都嫌弃的地步。
上官嫣然此时忘了雨烟絮还在场,她眼中所见皆是竹魂那张青傲的容颜,心底升起淡淡的鄙夷,“你凭什么这样对我说话?你那破身子我都用了千百遍,还装什么矜持?”
竹魂没有再说话,以往被上官嫣然轻蔑的记忆一下子如同潮水般涌来,压迫的他难以呼吸,根本没有办法去反击…他想,他心中始终是跨不过那地位尊卑的鸿沟。
也许,就只能这样辜负清王一番相护的心意了。
上官嫣然眼见竹魂示弱,气势此消彼长,脸上一下子充满了嘲笑之意,“你这种人,哪有什么资格说不喜欢别人,你可别忘了,你从来都是被人挑挑拣拣,待价而沽的。”
雨烟絮看着方才还稍微出息些,转眼间又变得蔫蔫的竹魂,脸上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气愤,指尖轻弹着他的额头,“喂…你怎么能笨到这种地步呢,要讨债那么文邹邹的做什么。”
被欺负了就要骂回来啊,骂人嘛,当然是攻击力怎么强怎么来。真是受不了这竹魂,才一个回合就败下阵来,这道行,实在是太浅了,废柴的让人觉得无奈之极。
“学着点。”无语的看着竹魂,然后转而看着上官嫣然,嘴角扯出流氓式的标准笑意,
“说我们家竹魂被人挑拣,待价而沽?
是啊,他怎么及得上你上官大小姐尊贵,你是脱了衣服都没人愿意看一眼,当做猪肉论斤出售,还得倒贴大笔钱给顾客。拿着你的骨头去喂狗,狗都会闻其气味绕道而走。”
竹魂闻言微愣,然后真实的笑意从心底浮上容颜。
他从未见过如此别出心裁的骂人方式,够狠,够毒,却让人觉得啼笑皆非。
老鸨闻言也诧异满容,她原本以为以前的时候见到的清王就够另类了,如今见到她伶牙俐齿的这面,顿时觉得以后还是少惹她为妙,免得惹祸上身,被骂的五脏生虚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