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世浮生》妖拾贰

1、第 1 章

　　旷世浮生
　　得成比目何辞死，原作鸳鸯不羡仙。
　　浮生看着那片血色蔓延成一朵刺目的曼陀罗，觉得释然了，脑海中浮现了维扬小镇上她难以忘怀的初见。
　　彼时的浮生还是徐公馆的大小姐，不谙世事的骄横，着洋装却是一头俏丽的短发，做一些令人惊奇却又叹服的事。徐纪泽很是喜欢女儿的这些不羁，觉得像年轻时的自己。
　　浮生和哥哥徐南不同的是，她得到了更多的宠爱，而徐南也是无所谓的态度，甚至还对妹妹更是宠爱。三月的时候，徐南因公要去维扬出差，浮生早就按耐不住吵着要跟去，因为她听说维扬有好多好玩意儿。
　　徐南嘱咐浮生不要离客栈太远，因为他不能带妹妹去码头提货，浮生哪里听得进去哥哥的话，街上的诱惑足以令她眼花缭乱了。不久就走迷了路，她提着大包小包的，懊恼自己为什么不听哥哥的话，只能在街上瞎转悠，路上突然嘈杂起来，当浮生回神儿时，差点被一辆车撞到，她吓得坐到了地上，这时，从车上走出来一位与浮生年纪相仿的少年，一脸焦急的询问浮生是否有受伤，并嘱咐司机把浮生扶到车上，送去医院。浮生逆着光看他，少年的头发似乎是被阳光滤过一般耀眼。浮生生气地站起来，丝毫不给人机会的声讨刚刚吓坏他的人，“不用了，本小姐身子骨好得很，不用费心了，精神上的损失你看怎么办吧！”说完后，准备捡刚刚撞掉的东西离开，但似乎又觉得少了什么似的，“对了，这是我的地址！”说完从口袋中拿出笔，写在了那人的白衬衣上，像是在标属领地似的，然后雄赳赳气昂昂的离开了。
　　徐南经过上次的事见后，就随带着浮生了，生怕出个什么岔子。白衬衣领人来表示慰问的时候，浮生正和徐南在二楼用餐，仗着没人，浮生就不顾形象的啃起了鸡腿，当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白衬衣的额角抽了抽“请问，徐小姐在吗？”徐南瞅了他们一眼“上次就是你们差点伤了浮生吗？”白衬衣看着浮生，连连道歉，“一句道歉就想了事吗？”徐南有些生气，“哥，反正我也没事儿，就算了吧！”浮生觉得哥哥是正生气了，于是用油油的手拽了拽徐南，徐南看了看浮生“既然浮生说了不计较，那这事儿就这么算了，东西你们带走吧！”浮生突然就有种得逞后的快感，“那我就告辞了！”白衬衣觉得这兄妹俩真是太让人无奈了。
　　浮生把大包小包的东西分来分去，从公馆的仆人到徐纪泽，每人都分了一包“佳惠，这浮生啊，还真是个疼人儿的，出趟门儿都还惦记着家里头，要是哪天出嫁了该怎么办哦！”浮生的三姨斜眯了一眼浮生，有些意味深长“三姨你就别取笑我了，什么嫁不嫁人的，我还想一辈子呆在家里呢？”浮生红了脸望向母亲“你三姨的话也不无道理，只是我们家浮生年纪还小，又很少接触什么男孩子，还希望各位姐姐妹妹多费费心！”浮生的母亲的确是希望浮生有个好归宿“佳惠，还真是赶巧，我的表侄儿过些天要来金陵，和咱家的浮生真是般般的配！”浮生听四姨说完傻了眼，她可是自我标榜为新女性的，怎么能接受这种包办式的婚姻，可如果当面回绝了四姨，不但这关系僵了，而且以后还得相亲，是顶划不来的事儿“四姨不怕浮生把人家吓着吗？”浮生笑着问，四姨也许是没听明白浮生的意思，好像挺热衷这事儿似的“哪能啊！”
　　浮生听四姨说，他的表侄儿最喜欢什么新女性的，就好不安分的主儿。浮生听完就有了“退敌”主意。浮生换了平时最恼人旗袍，化了淡淡的妆，徐南见了浮生这幅打扮有些吃惊“哥，你说我能不能把那家伙吓跑啊！”徐南的眼角不自觉地抽了抽，摇了摇头“不仅不会，而且还会黏上你！”浮生不可置否的笑，央求哥哥送他去赴约。
　　关于那个赴约对象，着实把浮生吓了一大跳，并且感叹世界真小，“白衬衣”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浮生调整了一下心态，准备依计行事“潘先生，是吧？”浮生优雅的坐下“徐小姐，真巧啊！”“白衬衣”笑的浮生有些窘迫“…..潘先生真是好记性啊！一件衬衣也如此耿耿于怀吗？”“白衬衣”品了一口咖啡，盯着浮生看“徐小姐不喜欢喝咖啡吗？今天这杯味道还不错哦！”浮生对他这种不痛不痒的态度有些生气，真想抽他“明白的跟你说吧，打从一见面，我们就对彼此没什么人好印象，再这么耗着也不大好，与其浪费时间，还不如你明明白白的跟四姨说清楚，这样对大家都好，我还有事，先走了！”浮生发表完言论，准备留给他一潇洒的背影“徐小姐，后会有期！”“白衬衣”站起来，唇角勾起了一抹弧度，浮生却已走远，有些东西，总是会有征兆。
　　浮生的生日舞会上，父亲邀请了许多生意上的朋友，世道不太好，他也得尽快的为女儿的未来打算打算了。浮本生百无聊奈的看这场中的“青年才俊”有些想笑，果然是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啊！这时，有一个面具男朝浮生这边走了过来，邀请浮生跳第一支舞，来是要拒绝的，但是不知怎的浮生就伸出了手，那是浮生觉得最自然的一支舞，她忘了心中的不愿，忘了自己并不娴熟的舞步，只记得眼前和他共舞的人，只有面前这人让人安然的眼，多年以后还是会记挂在心的眼。
　　面具男邀请浮生在电影院门口碰面，出于好奇，浮生答一个劲地问自己美不美应了，浮生换了她最喜欢的小洋裙，一个劲地问哥哥自己美不美，徐南真想知道是谁这么厉害，收服了徐浮生。
　　浮生在电影院门口等的很焦心，突然来了个小男孩儿，给了她一支白玫瑰，还有一封信，是面具男写的，她有些着急地打开信封，却只看到了一张电影票，浮生有些徒然的进了放映厅，却发现里面一的人也没有，这时不知怎的灯都全熄了，她有些害怕，想立马走出去，这时，大幕亮了，放映着各种不同的浮生，浮生有些疑惑，又有些想哭，抬起脸的时候就发现面前逆光站了一个人，头发像是被光滤过了一般好看，灯亮了，浮生有些适应不过来，眯起了眼睛，突然就发现了周围都是大片的玫瑰花，而面前的人竟然是“白衬衣”，浮生突然就觉得她的脑门儿像是被雷劈过一样，缓不过来，“我说过的，后会有期，这不，又见了！”“白衬衣”眼里有些浮生看不到的笑意，浮生对这话就突然有些生气，觉得像是受了什么奇耻大辱似的“潘不群！我们没完！”浮生甩了“白衬衣”一巴掌，然后头也不回的冲出了放映厅，留下了一脸错愕的“白衬衣”。
　　四姨来看浮生的时候，浮生还在闹脾气，“浮生，都怪四姨不好，我回去就去教训那臭小子，你就不要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浮生没搭四姨的话，只是盯着她看，看的她四姨有些心慌“浮生，你好歹理理四姨，你这样看的四姨心里难过！”这时浮生的嫂嫂安忆，来了，她扶起了四姨，示意她先下楼去，四姨看了看浮生，点了点头“浮生，嫂嫂明白你的心情，可是啊，自己的身体才最重要，如果你喜欢他，就应该去告诉他，如果不喜欢，那也没有生气的必要了啊，对不对？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还像是堂堂徐公馆的大小姐啊！当初你是怎么劝我的，现在反倒想不通了吗？”浮生看了看安忆，觉得也是这么回事，就觉得释然了一些，点了点头。安忆望着她的这个小妹，就想起了当初她和徐南。
　　那时安忆还是女高的老师，着一身素色的旗袍，青丝垂肩，万般美好。下午的阳光穿过树影斑驳了安忆的素色旗袍，“安老师！”浮生挽着徐南穿过树林，安忆回过头，树林间点点的阳光似乎包裹了她，刹那光华“浮生，有什么事吗？”安忆发现了浮生旁边的徐南，有些疑惑“这是我哥哥徐南，安老师觉得哥哥他好不好啊！”浮生坏笑着，一句话把安忆和徐南都噎住了，“浮生，别这么没大没小的，怎么可以开这样的玩笑，损了安老师的名声！”徐南多少有些故作镇定的成分，但是心里是还欢喜的，“不碍的，徐先生你言重了，浮生还是小孩子嘛！”安忆以前听说过徐南，对他是有些好感的，缘分就是这么奇怪的东西，谁都料不到的。
　　命运会把尖锐的东西磨合，直至彼此相见安然。所以当浮生觉得自己是喜欢潘不群的时候，潘不群早已不在金陵了，去了抗战前线，只留给了浮生一封信。浮生觉得自己没那么大的勇气去追寻潘不群的脚步，她只是个弱女子。
　　“七七事变”后，北平乱了，浮生的大伯是连夜赶回来的，大伯说那些日本人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儿，要不是他那天逃得快，这条命就算是交代了。浮生于是觉得，就算她只是个女子，她也应该干点儿什么了，有些东西在心中萌芽了，就拔不出来了。所以学校号召学生去前线的时候，她毅然决然地报了名，她要用所学去捍卫她心中的信仰，拯救受苦的同胞。徐纪泽在沉默数秒后，给了浮生一张支票“爸爸不拦你，这张支票在哪里都可以兑换，或许还派的上用场，爸爸在北平有一个朋友，颇有声誉，我想日本人是不会贸然动他的，你如果真有什么困难，就拿着这个地址去找他，他一定会帮你的。”浮生突然就红了眼眶，想起了过往的种种“爸爸！”徐纪泽挥了挥手，示意浮生离开，浮生掩了门，发现一向流血不流泪的父亲，哭得像个孩子。
　　浮生去前线做了战地记者，有时人手不够还要去充当护理人员，脸都没时间洗，对于她这个大小姐，的确是一个大挑战。有一次炮打的厉害的时候，浮生所在的村子马上就要被敌人占领了，而她还在屋里整理新闻材料，忽然有一个人冲了进来，叫浮生赶快走，浮生执意要找出所有的材料，因为里面有关于日军制造“柳条湖事变”的证据，那人不由分说的扛起了浮生，任由浮生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那人叫查玉良，与浮生是有过些接触的，查玉良把浮生扛回了营部，“查营长，吴参谋请您去一趟！”查玉良看了眼浮生，叫外面的人先去着，自己马上就到，“徐记者，刚才多有冒犯，还请见谅！”说完急急地去了吴参谋那儿。
　　“徐记者，这只小手枪给你留着，以后总有用到的时候。”查营长刚从鬼子那里缴了一批东西，一眼就相中了这小枪，觉得合浮生的用“查营长，不用了，这样好的东西还是留给战士们杀鬼子吧！给我只能埋没了它的价值！”浮生不喜欢随便收人家东西，因为她怕她还不起，查营长不由分说的把枪塞到了浮生怀里，不容拒绝的态度，浮生不是不明白查营长的心意，只是除了潘不群，她的心里再也装不下其他了。
　　浮生在参加一个会议的时候，竟发现了一个她不敢相信的事实，心心念念的潘不群竟然投靠了日本人，当了他痛恨的大汉奸，浮生多想质问他为什么啊！浮生觉得就是他死了，现在自己也不会这么纠结，像是在选择一条都是诱惑的路一样难以割舍。查玉良对潘不群的行径一脸的不耻，并骂道走狗汉奸，浮生听了觉得格外的刺耳“够了！”查玉良第一次见浮生发这么大火，有些不知所措“浮生，你怎么了？”已经能很熟稔的叫浮生的名字了，“没….没事儿，你不用担心！”浮生发现自己有些失态，随即调整了一下情绪，“也许他也有自己的苦衷。”浮生没想到自己还在为他辩护，有些气自己“再有什么苦衷也不能当狗汉奸。”查玉良对浮生的话不予赞同，甚至有些疑惑，浮生有些心虚的看了看查玉良，有些底气不足。
　　浮生终于是见着了潘不群，那是浮生偷偷在沦陷区搜集资料的时候，浮生被几个敌人给盯上了，在浮生察觉到时，已经被他们包围了，在浮生觉得自己是必死无疑，准备掏枪自决的时候，她听到了那个久违的声音“你们几个在这里干什么？去那边检查一下！”潘不群穿着日为的军装，让人觉得陌生的样子，浮生就恨不得掏出枪毙了他，“浮生！你怎么在这儿，等下我送你出城，你一个女孩子在这儿不安全！”浮生盯着他的眼睛，想看出些许苦衷，但终是没有让她找到“以你现在的身份，还不配同本小姐讲话，本小姐愿去哪去哪，你管不着，再说了，就是死了也比当汉奸强！”潘不群叹了口气，有些词穷“浮生不要任性好不好，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满城都是伪军和日本兵，你不出城怎么让我放心！”浮生虽然生气但也知道他还是在关心自己，多少都是有些开心的“哼，你不就是伪军吗！还撇什么关系呀！”潘不群突然瞅见远处来了一队日本人兵，带头的竟是坂本一郎，于是赶紧扯了浮生准备离开，“潘副官，怎么看见了我就要躲啊！”潘不群兀自镇定了一下，转过头时脸上已经堆满了笑，坂本大佐，哪的话啊，刚刚眼拙没瞧见，要是瞧见了，定然是要向你问好的！”坂本突然瞅见潘不群身后的浮生“潘副官，这位先生是…..”潘不群当时是有多庆幸浮生现今的男子装扮，随及接口道“我的堂弟潘卓，来探望我的，然你见笑了！”坂本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打量了一下浮生“我好像在哪见过…对了，是在我的一个中国同学那，他叫徐南，照片上的小姐与你长得可真像，不知你认不认识？”浮生的心有些凉，他倒是听说过哥哥在日本留学时是有这么一个同学叫坂本的，哥哥当时还玩笑的说这个同学看上了浮生，浮生当时只玩笑听了，没想到今天真的碰上了，“认识，徐南是我的表哥，徐浮生是我的表妹，所以才长得像！”浮生故作镇定的开口，惊了潘不群一身汗“那么，既然是有缘，不如去舍下坐坐！”坂本的口气有些硬，根本就像是不容拒绝的样子，“不劳烦了。”浮生扬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中国有句话叫做‘敬酒不吃吃罚酒’，是不是啊？潘先生！”坂本也望着浮生笑了起来“坂本大佐，她初来不懂规矩，还望大佐见谅，只是潘卓赶了几天的路，身体有些不适，等调理好了我再带他来亲自拜访，如何？”潘不群一脸的诚恳，看的浮生有些不欢喜“好，就依潘副官的，我还有事，就不作陪了！”看着坂本远去，潘不群才舒了一口气。
　　因为潘不群的寓所理伪军所较远，所以算是比较安全，寓所的风格多少有些像维扬的风格，浮生被安排到了二楼西南角的房间，而这间房又像徐公馆多一些“我要见潘不群！”浮生对这房里的两个仆人说，他们相视看了一眼，那个男仆就出去了，过了一会儿，潘不群就急急忙忙的进来了，而那两个仆人就识相的关了门而出去了，“浮生，我知道你还在气我骗你，气我投靠了日本人，可是我也是有我的苦衷的，我以前就想，我纵使骗了你，以你的聪明，你也该是明白的。”浮生扬了扬眉毛，有些不相信“我就是不明白，我就是不懂你可以有什么苦衷去当汉奸，有什么理由失了一个中国人的良心，去帮着日本人伤害自己的同胞，到现在你还在找理由为自己开脱，你不觉得惭愧吗？”潘不群只是看着浮生，一直任性的浮生长大了，他有些不适应“我觉得，别人都可以不懂我，但是，你不可以，是我太高估了你，还是我太高看自己，如此，晚上我就送你出去，以后我们就再无瓜葛了。”浮生定定的看着潘不群，有些不确定，一直都迁就她的潘不群变了吗？她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可心里还是不会甘心“本小姐不走了还，我就要留下来盯着你！”潘不群听了这话，先是一阵欢喜，而后又是一阵忧心，毕竟浮生一个女儿家，多少是有些不安全的，“诶，先别急着说不愿意，我决定的事，从来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要留下来，既然我能为你来北平，我就一定要留下来，要不你就把我交給坂本，看着我死。”浮生在赌潘不群对她到底有多在意，因为她吃不准，所以显得有些心虚，浮生的话让潘不群有些惊愕，是啊，那么多地方，为什么浮生却独独来了北平，他早该知道浮生的心意的，但是浮生亲口说出来，还是有些不可置信的“明天我帮你安排一下，既然留下就得好好听话，以后你就是我的堂弟潘卓，在任何地方还是小心为好，切不要暴露了身份。”潘不群知道浮生的性子，断然是不能硬来的“我可不可不见坂本啊！我也不想你见他，现在你回头一切都还来得及的！”浮生言辞凿凿但总觉得像是撒娇一般“休息吧，我还有事要处理！”浮生还未来得及拉住他，潘不群就关门出去了。
　　潘不群中午约了坂本谈事情，顺带拉了浮生拜访坂本，过不了坂本那一关，以后浮生的日子就难过了“潘副官，令弟真是一表人才，不知可否为大日本帝国皇军效力了！”坂本的话惊了潘不群一个机灵，，浮生只是执起茶杯喝了口茶，淡淡的开口“坂本大佐高看了，在下不过是一乡野小子，上不得台面的。”潘不群回了回神，怪异的看了看浮生，真的是时光飞逝啊！当初还是个需要人保护的小女孩儿，现在已经可以保护自己了。“既然潘先生有自己的想法，我就不勉强了，不过，既是我看中的人，潘先生不如赏脸来舍下住住，我们畅聊如何？”坂本还是有些不信浮生的身份，想试探试探，这席话让潘不群有些恼火“大佐抬爱了，潘卓他还太小，什么都还不懂，大佐你玩笑了。”坂本再喜欢浮生，好歹也要顾及一下潘不群，毕竟以后还有很多是需要他帮忙的，“那好吧，我也就不勉强了，对了，潘先生，不知徐南身体是否安好，还有他常提起的妹妹可好，如果有时间，真想去拜访拜访啊！”说罢看了看浮生，浮生依旧是品着茶，看不出表情，这有点使坂本怀疑先前的判断了，确实是不像是徐南口中的浮生，但是这话入了潘不群的耳就有些不那么中听了，如果坂本敢打浮生的主意，他可是不会让坂本好过的，“那我就替我的大舅子和未婚妻谢过大佐了！到时办婚礼一定会请大佐去捧场的！”坂本听得有些疑惑，但还是听出了潘不群话中示威的成分，竟也不气不恼的“是吗？这就很难说了，潘副官，等军队进驻了金陵，怕是你都护不得徐小姐的周全了吧！”坂本的话说完，就进来一批伶俜的艺妓和着缓调舞了起来，浮生和潘不群看了很是不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