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迎接死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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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谈论你，而我在迎接你，像谈论一个已故的你，而我却是真正迎接一个已故的你，你就这样死了，手中攒着伤口，像攒着一个不能说给人听的秘密。
“小言，你这样一直睡，你是要妈难过死对不对？”李妈一手握着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的女儿，一边哭得眼睛通红。在一边的李老太太坐在椅子上看着这个自己一直疼爱有加的宝贝孙女又看了看站在李郁言身旁的李郁可和小可乐，也同样不争气的老泪纵横只是叹到底李家是做了什么孽。李郁可不敢上前如自己的母亲一般去握着自己妹妹的手，她认为这次的车祸全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如果不是自己，如果不是自己一味的指责这个妹妹的话，就不会发生这一系列的事情。自己明明知道这个妹妹一直对自己这个姐姐十分内疚，不管自己说什么，只要是能保护自己，就一定会去做，就算牺牲自己，也无所谓。可为什么，自己明明说好了要去保护这个一直孤单的妹妹，却每次都要让她受伤呢？明明自己的妹妹什么也没有了，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你还是要从她身边抢走她最在乎的东西。李郁可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她害怕就这么在这个最讨厌自己哭的妹妹面前哭出声音。吵着这个只是睡得比较死比较安详的孩子。小可乐看着自己的妈妈哭就拉着李郁可的手说“妈妈，你不要再哭了，小姨最讨厌妈妈哭了，要是小姨睡醒了，妈妈一定会被小姨骂的。”李郁可抱着这个天真的孩子，眼泪却怎么都没停下来。
严泽林一直与医院的关系不错，对于接到李家电话后才刚睡下的严泽林被吓得只穿了件睡衣就往医院赶，到了医院门口能看见的就只是李郁言满身是血的躺在担架上，不管自己怎么拉着这个像天使一样的女孩说话，却怎么也没有像以前一样笑着对自己说“泽林，你又在开玩笑了吧。”这个就像断了线的木偶娃娃一般的女人，就这么真的要和自己分开了吗？严泽林蹲在手术室门外一遍一遍的问自己，但每问自己一次心就好像多沉了一分，直到好像不管怎么问心好像就是不再回应了，严泽林才真正的知道就连自己的心也随着这个叫做李郁言的女人走丢了，李郁言，你真的会死吗？严泽林在害怕，严泽林害怕的要死。当严泽林看着医生从手术里出来后但得知李郁言并没有度过危险期，严泽林双手紧握胸前，或许现在能做的，只是为这个叫做李郁言的女人，这个自己深爱的女人祈祷，天主，你听到了吗，求你，别让这个女人离开。
“郁言，你听到了吗，郁言，我亲爱的郁言，你听到了吗？别再睡了。”是谁，你是谁，谁在说话。“郁言，别再睡了，要是迟到了，看我怎么收拾你。”去哪。李郁言只能凭感觉的问“你是谁。”李郁言又想起了那个关于你爱谁的梦。“郁言，别让太多人等你。”李郁言跟着这个熟悉的声音就这么缓缓的睁开眼睛，却无法适应光线的闭上了眼。坐在一旁的李郁言看见后激动地说“小言，你是不是醒了，睁开眼睛看看，快让姐姐看看。”李郁言却没有如李郁可所说的睁开眼睛，只是依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好像刚刚所有的一切，就只是李郁可自己的幻觉。李郁可连忙通知医生，在门外的严泽林欣喜的跑进病房握着李郁言的手“郁言，你是不是醒了，我知道你醒了，我是泽林呀。”医生一进来就对李郁言进行检查又是翻翻眼皮，又是听心跳，然后松了口气说“病人已经脱离了危险期，你放可以松口气了，但希望病人的家属多对病人做些心理辅导，毕竟经历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李爸李妈一听顿时眼泪直流然后说“谢谢医生，但为什么我女儿却还是没有醒呢。”医生转过头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病人然后轻声的说“她已经醒了。”然后就离开病房了。李郁可连忙走过去对李郁言说“小言，睁开眼看看姐姐好不好，姐姐求你了，姐姐看着很心痛。”李郁言只是缓缓睁开眼用怪异的声音十分艰难的说“宋，宋婉，在哪儿？”语音一落，整个病房的人都愣了一下，没有人开口回答李郁言一句话，李郁言紧咬下唇用手拉着李郁可，但却没有听见任何声音。李郁言掀开棉被光着脚一跌一倒的走出病房，严泽林连忙从身后抱住李郁言说“郁言，你别闹了，你才刚醒过来，伯父伯母，和李奶奶，都很担心你。”李郁言像没听见似的一个劲的挣扎，但严泽林毕竟是个大男人，李郁言这个刚刚才从病床上醒来的女人又怎么挣得开呢。严泽林看李郁言似乎已经放弃了挣扎，这才把手上的力气稍稍松了些。这才明白，李郁言全身都是伤，就在刚刚与自己挣扎的时候，身上已经有几处伤口已经开始淌血了，李老太太看着这个虚弱不堪的孙女然后边流泪边说“小言，过来奶奶这里，别再让奶奶担心了难过了好不好，听奶奶的话，你从小最听奶奶的话了，跟奶奶回病房。”李郁言并没有因为自己奶奶的话而有半分的触动只是望着前方，愣愣的望着这条阴暗冰冷的走廊尽头。李郁言用尽全力推开严泽林扶着墙壁慢慢的向前走，因为身上流血的伤口，每走一步，身后的地板上就会浸出一条不深不浅的血痕。站在李郁言身后的李老太太，李爸，李妈，李郁可，严泽林，没有一个人是不被这一系列的景象所震惊的。李老太太倒在地上“为什么，我的孙女会变成这样，老天爷呀，求求你，你要在折磨她了，不要再让她受苦了，要折磨就折磨我这副老骨头吧，你要怎么又怎么样吧，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的孙女。”李郁可跟在李郁言的身后看着她，小言，你是在恨姐姐是吗？是在恨吧。小可乐跑到李郁言的身边拉着李郁言的手抬头说“小姨你流血了，小姨。”李郁言只是感觉有人拉着自己在对自己说话，可是一句都听不见，双眼无神的看着小可乐却没有说一句话，没有笑，什么也没有，在所有人看来，李郁言就好像是一具活死人。李郁可双脚往后退了一步，是惊，是怕，是痛，是后悔。李郁可在心里说“小言，纵使你是恨我也好，也别像这样看着我好吗，没有生气的你，就犹如已经死了一样，你让姐姐又有怎样的面目再守在你的身边，你这不是在惩罚你自己，而是在惩罚我这个让你受伤的姐姐。
小可乐看着这个不像以前一样对着自己笑，对自己做鬼脸，讲故事哄自己睡觉的小姨心里也不是滋味然后说“小姨，是不是可乐惹你生气了，可乐认错好不好，小姨就跟可乐玩好不好。”李郁言看了眼这个自己用生命救回来的小侄女，再看了看身后自己的亲人朋友好像所有的人都在对自己说什么，但却什么也听不到，为什么这个医院这么安静，安静到一点声音都没有，李郁言只能一个劲的摇头，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什么都听不到，为什么？严泽林似乎感觉了李郁言的不对劲，然后转过身对李爸说“伯父，我感觉郁言好像听不到我们在说什么的样子。”李家所有人听后都不可思议的看着严泽林，好像他说的是什么天方夜谭般的难以置信，李郁可一把上前用手拉住严泽林睡衣的衣领说“你说什么，你说小言听不到。”严泽林点头用自己最大的声音在这个比较安静的医院走廊里大喊“李郁言，我是严泽林，你听不听得到我说话。”李郁言愣在那里，因为什么都听不到所以只有在同样的地方发愣，双手捂着耳朵躲在角落里，为什么我听不到，为什么，我到底怎么了。李郁言一直说着这几句话，医生听到刚才的动静走过来问严泽林“泽林，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然后一转头就看见病服全是血的李郁言蹲在角落里捂着双耳。医生连忙对身边的护士说“赶快把病人带回病房。”
经过耳科医生的详细检查后，李郁可激动的抓着老医生的衣服说“医生，我妹妹的耳朵到底怎么样了。”老医生使劲的掰开李郁可紧抓自己衣领的收说“病人因双耳耳膜造成不同程度的损伤，所以.....”李妈握着自己女儿的手说“医生，你是说我女儿的耳朵聋了是吧。”边说，眼泪却止不住的流。老医生看着病人然后说“也不全是，起码她的右耳还有两成听力，如果带上专业的助听器的话右耳听力还是可以恢复六七成的。”李爸接着说“那我女儿的左耳.....”老医生摇头“损伤太严重，就算戴上助听器也没用，我实在没有能力让她恢复听力，对不起。”
李郁言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爸爸，妈妈，奶奶，姐姐，都在哭，就连严泽林这个大男人也在哭，李郁言看着李郁可，然后用手示意她靠近自己，李郁可点头连忙跑过去坐在李郁言的身边，李郁言依然用怪异的声音艰难的说“宋，宋婉，在，在，哪里？”李郁可强压着心里锥心的痛微笑着摇头，然后就想离开。可李郁言直起身抬起一只手放在李郁可的手背上。李郁可看着自己妹妹，小言，姐姐似乎真的越来越自私了，是吧！李郁可拿出一个笔记本在上面轻轻的写了几个字：宋婉没事，只是睡着了而已！
我亲爱的妹妹，姐姐没有骗你，真的没有骗你。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迎接死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