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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章五 ...

  •   等精卫苦着脸面部发青扶着墙回来时,我将药推给她:“这是解药——在丞相府发现了什么?”
      精卫欢喜地抓来药大口吞入,喝了口茶顺下,坐在小凳上道:“大致绕了一圈,从上空看没什么异常……但在南厢房看到了几个御空的人,衣着华贵,暂不知是何人。”俏皮地将头一歪,发上系着的银质铃铛哗哗作响。
      在四位凰羽中,精卫轻功最好,神出鬼没。为了戏弄敌人,在发上系铃铛便于对手找到自己,增加追捕的乐趣;也有说是当初精卫为了练成轻功而刻意在发上系四个铃铛,直至练到用轻功时铃铛毫无响动。
      除却轻功,精卫还擅长箭术,百步穿杨对她没有任何挑战性。轻功、箭术的炉火纯青,使她成为侦查和暗杀的好手。
      精卫顺手拿起一个苹果,刚想张口啃上去,又苦着脸不甘心地放了回去。——哦,这家伙还是个吃货。
      蘅芜则立在我身旁偷笑:“公主,邴大少一定是对您有好感,他对您的态度比起对他人迥异呢。”精卫也附和着用力点头。又八卦起来了。
      我“呿”了声,“怎么可能,他巴不得我消失。”对我的眼神永远是穷凶极恶赶尽杀绝恨不能把我剥皮抽筋烹肉饮血……
      蘅芜与精卫同时反驳:“那是因为他闷骚,不懂的怎么表达自己!!”
      说他闷骚我同意,八卦他我也同意,但是不要八卦我和他,两个人也不要这么异口同声。
      唉……这两个八卦妹,没当狗仔真是暴殄天物。
      “你们趁我和邴斐琯见面的时候是不是坐下来好好聊了?”我问。
      二人惊讶:“公主怎么知道的!”连捂唇瞪眼的姿势、速度都惊人一致。
      果然。看来还交流许多次了。——话说我只是随便问问没想到会套出来这句话啊!!
      锲而不舍,二人重拾旧业:“公主公主,到底发展到什么阶段了?是拉手手,还是拥抱?还是说……”不怀好意地奸笑,贼眉鼠眼的摸样。
      无语望屋顶……
      遇人不淑交友不慎。……哦,精卫不算朋友。
      “自己随便发挥主观能动性吧,本公主要就寝了。”站起,一面向银制画屏后的软床走去一面懒懒向她们挥手。
      蘅芜乖乖地走过来为我更衣,问:“公主,‘主观能动性’是什么东西?”
      我淡淡答:“就是发挥意识的作用。”
      蘅芜一愣:“意识的作用?!”
      我答:“嗯,要一切从实际出发。”
      蘅芜困惑地抠手指,口中喃喃有词。
      精卫则一直揉头上的铃铛,恍然:“哦!是吃东西的意思吧!”还用力点头表示赞同,得意地似乎尾巴要戳破屋顶。
      我相信如果我高中的政治老师在的话绝对会当场吐血身亡。
      蘅芜迷茫地望着我:“公主,不是这样的吧?”唉,看人家蘅芜多聪明,怎么同样是八卦女差别就这么大呢。
      我淡定:“其实是脑补的意思。”不过,今天不管你们是聪明还是脑残,我都坑定了。
      精卫无比得意,喜洋洋地活在自己的幻想里:“看!就是要多吃核桃!吃核桃补脑嘛!”她的言行充分证明此人为巨吃货且是一枚遇到吃便IQ自动在前面加个负号的巨吃货。
      蘅芜更加迷茫:“公主,脑补是什么意思?”
      嗯……反正她也不知道脑补的意思……那我就毫不留情地,继续坑下去~
      我淡定:“主观能动性的意思。”
      蘅芜有点头晕:“主观能动性是什么意思?”
      我淡定:“就是脑补的意思。”祁湘玥啊祁湘玥,你一定要撑住!不能笑出来!
      精卫附和着说:“嗯,吃核桃。”
      看着精卫带着不停扳手指念念有词地分辨“主观能动性”“意识的作用”“脑补”“吃核桃”几个词的蘅芜的和谐场景,躺在床上的我突地大发善心,决定明天也向邴斐琯传授马克思主义。
      ——我绝对不是记他在苹果里下药的仇。
      裹好被子,想起精卫的报告,不由莞尔而笑。
      丞相,你们府上有神秘人到访,说的不会是我和皇姐吧?丞相啊丞相,父皇对你这么好,你不会真的向市井传言那般……对皇位有所觊觎吧?

      翌日,邴斐琯及邴斐优带我同皇姐郊游。其实我更想逛街,尤其是想看看青楼是什么样的。当然,这个不能说。
      至于郊游的分组……不再重复。
      体贴的蘅芜带上文房四宝以便我画兴大发挥毫泼墨,邴斐优为显现其绅士风度将包裹抢来提着,自是少不了与蘅芜的一番唇枪舌剑。
      马车上,邴斐优与蘅芜有说有笑笑完再吵,我则含笑默听这两个幼稚小孩的幼稚对话;另一辆并驾齐驱的马车中,也可听得皇姐与邴斐琯的谈笑风生,好一对谈情说爱的暧昧伴侣。——当然,车外还有鹧鸪的锁链声。
      精卫奉命留在丞相府负责调查神秘人的身份,鹧鸪便来做护卫了。
      鹧鸪极沉默寡言,典型三无。短削的齐肩发,身着黑色长袍,裹得密不透风,春夏秋冬三伏三九皆不露体肤。左半张脸被连在长袍上的帽子遮去,露出的右半脸瞳孔为明棕色,泛清冷而妖异的光华,似要将人吸入洪荒之中;眼下有横向弧状眼纹——后天画上的——格外耀目,衬得她的肌肤更加晶莹易碎。
      她最为特别的,在于她极纤细似易断的手腕上束缚的手镣,及垂下的几节绞断的黑金锁链。黑金的手镣静寂着尊贵之光,默默叙述其弥足珍贵。——我不知道鹧鸪的身世,凰羽之首孔雀也不知。也许是死囚犯,也许是亡国公主,也许是贵族的禁脔……她,本身就是个谜。
      我只知道鹧鸪并非真正效忠于凰脉。更不会效忠于我。
      鹧鸪,是邴斐琯安插入凰脉的人。
      我八岁被选为凰主时,四位凰羽仍是已故御空七皇子的凰羽;现在的四人是在我11岁时凰脉内部再度选出的。
      记得第一天见到孔雀时,我冷着目光倨傲问他:“汝何人是也?鲲鹏于何处?”鲲鹏是上任凰羽之首。
      孔雀半蹲下身,带有一贯的蛊惑般的似笑非笑,淡淡桃花香四溢弥漫,“因为他不听话,与鸳鸯一同走了。今后由我代任鲲鹏的凰羽之首一职——我叫孔雀,多多指教喽,六公主殿下。”
      那时的他,也只有十四岁。哦,替下鸳鸯的是鹧鸪。
      换了个姿势坐着,蘅芜以为我不舒服忙嘘寒问暖,还递来一个软垫。邴斐优也叽叽喳喳紧张不断。
      我微笑摆手,示意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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