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蛇双生》小琪

2、2

　　第二天，巴利安的别墅内，维格尔看着时间，突然觉得糟糕了，在七个小时后，她竟然，没有恢复婴儿模样，可是，诅咒和契约永远不可能出错，就像所有的阿尔克巴雷诺和迦卡菲斯，那么……这一切未变的样子到底是为了什么？
　　想到某种可能，维格尔不免心烦意乱起来，虽然她知道莉亚昨晚的话是故意的，但她是真的没有想到，那个傻姑娘，竟然会……所有人都不知道，她之所以不信莉亚说的话的原因，是因为，那是多年前，为了保护她而付出的代价。
　　永生，这是多么可笑的美丽谎言，在发生前，她是觉得那很好，但当永生真的出现在莉亚身上的时候，维格尔觉得，那无比丑恶。
　　竟然以她为要挟，强迫利亚接受这种诅咒，迦卡菲斯真的会那么好心吗？维格尔不信，若真是这样，那为什么，他没给自己所爱的人一个这样的诅咒呢？难道是因为他爱的人不能接受这种诅咒吗？可笑，她的宝贝莉亚难道就可以？
　　当想起莉亚的那句话，维格尔的心又沉了下来。其实，她一直都是知道的，她的傻妹妹，永远都不会为她自己考虑一些。
　　‘你知道的，我永远不会害你’
　　即便是闭上眼睛，眼前也能浮现出莉亚的模样的维格尔，蓦地想起过去那个时候的她们。她那年才五岁，谁也不信任，可莉亚却是那般温柔的对发烧的她说，还给她喂下了价格昂贵的药水……可想起那些，维格尔就觉得很烦躁。
　　当初为什么迦卡菲斯一定要她不能去找莉亚，为什么那个契约就真的会有这样的作用，为什么她的姐妹……要一次次这样的傻？
　　虽然心里很烦，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但维格尔还是做出了选择。
　　一如当年，她只选择自己的妹妹。
　　从楼上下来，维格尔难得的走到XANXUS面前，莫名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请您找到莉亚。”，“啊恩？”XANXUS抬眸，看了眼认真的维格尔，似乎也不大明白维格尔的举动，按维格尔的习惯，她不是应该……
　　但很快，XANXUS就明白了。
　　“那个契约让我一辈子都无法找到莉亚，但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都可以找到莉亚。而因为莉亚的关系，那个契约条例被打破了……她还做了那样的交易，如您所见，我恢复了原先的姿态，并永远不变。”维格尔知道，在巴利安，除了她的雾守位置之外，她只能是玛蒙，巴利安的玛蒙，但这次，她是以维格尔之名，请求XANXUS。
　　良久，XANXUS闭上了眼睛，抬了抬手。
　　看到这个动作，维格尔不禁松了口气，她知道，XANXUS这是答应了。他们会去寻找莉亚，不仅仅是因为奥菲对她的重要性，也因为巴利安需要云守。而莉亚，很不巧，也有云属性的火焰：“谢谢，BOSS。”说完，维格尔转身离去。
　　走到楼上的露台，看着坐在那喝茶的贝尔他们，维格尔今天并没有心情去参与，哪怕那是免费的也不行，轻轻一跃，借着露台栏杆，维格尔坐到了屋檐上，看着远处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或许，她的脑子里并不是一片空白。
　　只是——
　　她在想莉亚如此选择的原因。
　　她一直都知道的，莉亚似乎天生具有看到未来的本领，从很小的时候就是，她们每次合作，每次战术改变，每次居住地点改变什么的，全都是莉亚突然的决定，虽然很巧，但每回确实都应验了，这回，莉亚是感觉到什么危险了吗？
　　维格尔想不明白，虽然她们过去是那样的亲密，但现在却不一样了，长达二十年的隔离，纵然精神和灵魂联系在一起，也是变了。
　　就这样，静静的坐了一天，看了一天的天空，回想了许多过去，维格尔还是想不明白，莉亚当时做出这种决策的心情。
　　永生……
　　某种程度上的，最大的讽刺。
　　一个人静静的看着世界变化，一直，一直，直到毁灭，或许，莉亚都还会活着，可那个时候，她已经不在了，也没法再陪着她了。
　　看了眼变暗的天色，维格尔跳下屋檐，进屋吃饭，虽然心情很纠结，但莉亚说过，再如何烦恼纠结也不能饿着自己，免得事情还没理清，就要晕倒了……或许，也是这个原因……维格尔去了餐厅，坐下吃饭，开始每日一抢的大餐。
　　饭后，莫名，XANXUS允许她不去，并丢来一叠资料，看着那叠资料，维格尔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有种感觉，莉亚，似乎是消失了。
　　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将资料一页页看过去，等看完了，维格尔也冷静了下来，不，或许说，已经没有反应了。
　　她知道莉亚对她很好，但她不知道，莉亚竟会为她而牺牲到这个地步。永生都在漂泊着，只能像是海面上的一条小船似地，那样。
　　这样的结果，让维格尔无法思考资料的真实性，也无法思考，有关于莉亚之外的任何消息，哪怕是指环战，都不能吸引她的注意。
　　静静地坐在大厅，看着对面的钟表走动着，维格尔的大脑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该想些什么，似乎，在这个时候，任何借口和幻术，都变得苍白，无力得，无法阻挡任何，就像是雪花似地……她忘记了她的过去，所以，她没有颜色。
　　年纪也不大，还没当彩虹之子，也还没有出名，那次，她没听莉亚的话，被那群人围截住了，当时，很狼狈，背上还有好大一条伤口，怎么也止不住血，似乎是被弄了什么破坏幻术的药物，还戴上了别的什么东西似地……
　　很难看，那样的她。
　　但就是她最狼狈的时候，莉亚出现了。
　　本该在约定地点等着她的莉亚，那般莫名的出现在了她的视线范围内，用幻术将那些人活活逼疯，看着他们疯魔的样子，一步步走向她，好像什么都没看见似地，一直带着那般美丽优雅的笑容，只是在靠近时说了一句话：
　　‘我来接你了，我的姐妹。’
　　在那次围堵之后，她便再也没有相信过其他人，除了莉亚。而那个关于雪没有颜色的故事，也是那次，莉亚讲给她听的故事。
　　带着莫名的哀伤，让她依恋。
　　是的，她们是被抛弃的孩子，所以她们是最毒的毒蛇，所以没人会靠近她们，所以她们只有她们自己，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但就算是那时，答应成为彩虹之子的她，也没想到，她也会有那么一天，听见莉亚对她的谎言。哪怕那是为了她好。
　　她很生气，也气了很长时间，虽然更多的原因是，本该会在她生气后不久就来找她的莉亚，迟迟没有出现，但……她还是伤心了。
　　或许，若是再后来，没有迦卡菲斯给她的录音笔，她会忘记她生命中出现过的，唯一一点温暖，甚至，会憎恨莉亚在她最需要她的时候离开。可在听完后，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当时的她有多恐惧，有多憎恨，有多无力。
　　那般复杂的心情，或许，就算是Reborn都没法接受，那是在迦卡菲斯在的情况下露出来的，可那个时候的她，差点就失去了理智。
　　她知道，她们家的傻姑娘并不是有意骗她，但……理智上的能接受，并不意味着，她就能在情感上也能接受。哪怕，那是为了她。
　　她成为彩虹之子，她的时间被定格住了，可这和莉亚比起来，根本就不算什么，莉亚那……仅仅只是开端，那个傻姑娘或许不会知道，她在她成功变为彩虹之子的那一刻，莉亚已经变成了不会老去也不会死去的怪物了。
　　不，或许她知道。
　　因为她的傻妹妹只对她一个人傻，在其他的事情上，她的傻妹妹永远都比任何人要看得清楚，长远，现在想来，也很可笑，她们都是最冷血的毒蛇，为什么会为了对方做到这个地步，真是，不可思议，为了对方，连自我都不要了。
　　可想想这些，维格尔都觉得可笑，或许，这并不只是她一个人不敢相信，但她相信，就算是风恐怕都难以接受这样的信息。
　　因为她们是毒蛇啊……
　　在那个时期，几乎是黑手党人士家喻户晓的恶魔，她们会在睡梦中结束他人的生命，她们是最为无情的，冷血的，冰冷的蛇，谁也捂不暖她们的心脏，因为她们，永远都是最狡猾冷血的蛇美人，因为她们，永远也不会有感情。
　　这些传闻，加上她们的举措，没人不会信……想来，就算是他，恐怕，那个时候也不过是玩玩而已，并没有将莉亚的付出当真……真是可笑，谁会想到，那个时候的她们，其实也喜欢那些晶亮的小首饰，其实也喜欢布娃娃，其实也喜欢小动物，其实……也曾经有过喜欢的人，并为了对方而付出过不少呢？
　　没人会信的，包括他。

　　就算是毒蛇，也会有喜欢的存在，也会有不曾说过的过去，哪怕，她们被称之为毒蛇，但她们也是人，也会拥有那在她们看来珍贵无比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