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赤|Things on Betray》浮榛

26、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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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来！”
　　一声暴喝，炸响在琴酒头顶上方。被迫睁开眼睛的银发男人脸上满是杀气，奈何束缚双手双脚的铁链长度有限，他只得一脸阴沉地盯着半夜三更开灯并将他生生吵醒的格伦兹。
　　“我把你专门关起来，可不是让你在这舒舒服服睡大觉的！”格伦兹似乎离开过这栋建筑，因为他的衣服换成了休闲T恤和宽松牛仔裤，外加一顶鸭舌帽，看上去像个尚未学会和弦的乡村音乐爱好者。
　　而且，琴酒注意到鸭舌帽的金属装饰上，似乎带着一点湿气的反光。
　　“给我起来……！”格伦兹费劲地将琴酒从床上拖起来。由于他的身高目测在175左右，要扶起身高190的琴酒，显然相当费力。格伦兹拽了半天，琴酒终于因为不想再听铁链与不锈钢床板的摩擦声，开口提醒：“我的腿被捆住了。”
　　“我听到了！”格伦兹不为所动。
　　琴酒瞥了眼格伦兹放在床边的厚厚资料夹。“那就这样躺着吧。你一页一页翻给我看。”
　　格伦兹停下动作，仔细打量着被捆住的男人。眼神之直接认真，心理素质差的人很容易会被盯到不自在，直至打乱步调。
　　但琴酒并不是这种废物。
　　“你真的是本人吗……为什么和那家伙报告上写的完全不一样？”格伦兹开始陷入自我怀疑了。
　　琴酒不动声色。“再说一遍。要么解开铁链，要么把资料翻给我看。”

　　短暂的权衡后，格伦兹做出让步。他先走到琴酒视线看不到的地方，再次靠近铁床时，手里多了两把钥匙。
　　很快，琴酒感觉双腿可以自由活动了。他仍然没有动作，而是等格伦兹再次把他拽起来。这次，他成功靠住了墙。虽然这样坐着会让侧腹的伤口折叠，痛感加倍，但从琴酒的表情上完全看不出来。他需要在打发掉眼前这个精神有些极端的格伦兹后，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毕竟他想与之打交道的FBI只有一个。
　　而那个人现在也已经不是FBI了。
　　琴酒垂下眼，看着格伦兹摆在自己腿上的文件夹。两只手虽然仍被锁着，好歹可以勉强伸到身前，翻动纸张。
　　“这是什么？”他问道。
　　“当然是你那位BOSS的资料。否则我要你看做什么？”格伦兹没好气地说。
　　没想到他的目标真的是“那位先生”。琴酒眼睛虽然盯着文件夹的扉页，脑海里却在思索之前见过的人里，究竟有谁可能与格伦兹有关。
　　保罗·格伦兹。
　　目测年龄在35～40岁之间。白种人，金色头发，瞳孔可能是灰蓝色。耳朵与手指的形状都非常普通，没有可供辨认的特殊特征。美式英语口音，但有些单词又有苏格兰人的风格，有可能父母或扶养人中有一人来自苏格兰，由此对他产生了一定但并不明显的影响……
　　琴酒想着，在分神看到格伦兹就快爆发的表情后，从善如流地将扉页翻了过去。
　　接着，他便被报告人的名字吸引住了。
　　Tsutomu AKAI。
　　用汉字写出这个名字的话，就是……
　　赤井务武。

　　※

　　本堂和赤井锁定的那个可能潜伏在71分局的潜伏者，名字叫做库列布·亚历山德罗维奇·盖科。
　　他于5年前通过毕业应聘的形式，通过测试，拿到了协警资格。在警察学院又学习了一些短期课程后，训练官认为他达到了从业标准，从而被派到了71分局。
　　进入分局后，盖科一直在道路管理科从事维持道路秩序及现场的工作，简单说就是辅助交通警察完成一些杂务。根据系统内网里记录的、他的上司以及常与他搭档的同事的评价，盖科平日工作严谨认真、随叫随到，在现场则严格按照交警的指示工作，绝对不做指示范围外的事情。有时，其他警员会因为私事想找人换班，而盖科是最好的人选——他会答应每一个想和他换班的同事的请求，绝无抱怨，这让他在同事之间备受好评。
　　“当然不会抱怨啦……如果答应换班，他会带着同事和他自己的ID卡一起到警局，然后根据情况，使用同事的账号登录内网。”本堂看着电脑屏幕显示的汇总图表。“但是他并不知道内网的登录规则被管理员调整过。在已经申请了换班记录的情况下，即便使用他代替的那个人的ID登录，在日志文件上仍会同步标识他自己的ID信息。”
　　“因为之前人事在会议上抱怨过。警员们的出勤记录一团混乱，无法确认每个人的实际出勤小时数是多少。”卡梅尔说。“考虑到人事的意见后，IT将打卡信息做了标注。这项规则改变是两年前发生的。”
　　在门口迎接到魁科斯后，赤井、卡梅尔、本堂和魁科斯四人便将电脑搬回了三楼的休息室。毕竟这个房间还宽敞点。
　　“从他的考勤记录看，这个人从进入71分局之后就开始这样操作了……”魁科斯快速看着原始日志。“那，你们打算怎么做？现在就把他抓起来？”
　　“应该……”卡梅尔看看赤井。
　　“没事，不告诉我也没关系。”魁科斯爽朗地笑着。“毕竟我来的目的不是为了问这个的。我只想说，本堂我可以带回去了吗？兰利那边也攒了好多事情。”
　　“当然！”卡梅尔对本堂伸出手：“谢谢你。帮了我们的大忙。”
　　“还好啦……”本堂露出像高中生时期一样的羞涩的笑。“能够帮到你们两位的忙我真的很开心！赤井先生，要注意安全哦！”
　　他果然还是最担心赤井。在本堂有些忧虑的目光中，赤井站起身，朝他伸出右手。这次，是成年人之间的握手。
　　“放心。我会活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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