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Antagonist 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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丸井帮柳生端好最后一个碟子，长呼了口气，卸了力，拉开一把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比吕士，说起来你前几天的live感觉怎么样？”
“live？比吕士你去看演唱会了？”菊池帮忙摆好了餐具，也坐了下来，问道。
“不是那个live。”柳生叹了口气，拿出手机翻找起来，“是……通俗说来就是网球比赛，只是门票比较难得。”
“可能有听小杏提过，比赛怎么样？好看吗？”菊池抿了一小口汤，幸福地眯了眯眼睛。
柳生低着头又找了一会儿，然后把手机递到丸井和小姑娘跟前：“遇到认识的人了。”
“青学的人！？”一眼瞥见照片，丸井立即炸了起来，夺过手机仔细辨认着，“是叫……海堂的人吧？这个凶神恶煞的表情我应该不会记错。”
菊池也凑过脑袋，抵着丸井的肩膀，好奇地看向照片。她觉得有一些违和，但却说不出是什么。小姑娘把照片翻到下一张，看到柳生和那个叫做海堂的青学学生的合照，这才恍然大悟。
“比吕士你什么时候也迷上变装了！还和别的学校的人一起玩？”
被小姑娘一提醒，丸井才看出来，照片上的柳生戴着头巾，穿着的衣服只露了一小节领子，那分明是青学的正选队服。而站在他身边的海堂，也戴着和他不相称的眼镜，穿着黄色领子的T恤衫。
“所以这就是那个插曲。”柳生收回手机，颇有些头疼地用指尖点着眉间，“有个学校盯上了东京冠亚军的青学和立海，故意找茬和我们比赛收集数据。所以，就和他们开了个小玩笑。”
“小玩笑……哈哈哈哈，比吕士你今天有点小可爱。”菊池鼓着脸颊，一边努力咀嚼，一边忍不住轻轻笑着，“所以你们都会对方的招式哦？明明只是认识而已？”
“这没有什么难的啦，对于天才的我们来说。”丸井笑着回应了小姑娘的疑惑，“知道了原理以后，所谓的绝招也不过是叫着好听而已，很容易上手的。喏，仁王的欺诈本领不就是这样来的嘛。”
“可是仁王学长不一样！”菊池嫌弃地皱起眉头，道，“我真是难以理解，他的欺诈要怎么把脸、身高、体型，还有声音这种东西一起变掉啊？会被他骗到也太不科学了！尤其是一场比赛他还不止会变成两个人！”
丸井无声地笑笑，摸了小姑娘的发顶一把，不置可否。
“全国大赛。”柳生突然突兀地插了嘴，他停顿了一会儿，像是要缓解不知说什么的尴尬，他推了推眼镜，接了一句，“很近了。”
“你是在紧张吗，比吕士？”丸井见柳生欲言又止的模样，笑嘻嘻地打趣道。
“才不是！比吕士这是兴奋得快要忍不住笑起来了，对吧？”菊池用肩膀撞了撞丸井，对着柳生咧了咧嘴，“看样子是早就按耐不住要大显身手了。”
柳生看了小姑娘一眼，没有否认，只是优雅地往嘴里送进了一口米饭。
全国大赛真正到来，简直是一眨眼的事。
柳生牵着菊池的手，不紧不慢地走在前往东京的车站路上。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柳生向真田申请了脱离团队，不坐校车独自赶往开幕式场地。全国大赛开幕式的时间并不是太早，柳生敲开贪睡但硬是吵着闹着要一起去东京的小姑娘的家门，伺候菊池洗好漱吃完早饭，还有大约半小时的闲余时间。
“陪我走走吧？我们走着去车站。”柳生对着终于摆脱朦胧睡意的菊池提议道。
菊池仰头深深吸了一口晨间混合着青草气味和夏日气息的空气，扬起笑容，对着男生重重地点了点头。
“输和赢……”走出几十米路，柳生用清浅的嗓音絮叨起来，“我以前一直以为自己对它不是太在意。”
“但是，在输给青学以后我就一直在想。其实我可能并没有自己以为得那么洒脱。”
“特别是最近这一段时间。距离全国大赛每近一天，甚至是每一分、每一秒，我都不由自主地在心里风起云涌。”
“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不去想，我不停地在脑内预演和青学下一次对战的场景，每一场，和每一个人，我从来没有那么渴望过胜利。”
“我想赢。”
“但……总觉得这样的我，一点都不像我自己。”
柳生苦笑了一声，菊池能感觉到那只牵着自己的大手掌心发着烫，皮肤相接的部分泛起了一层湿濡。
小姑娘紧了紧左手，故意大大咧咧地拍了拍柳生的后背，宽慰他道，“不会啊，这不是很好吗？”
感受到柳生不解的目光，菊池于是解释道：“会在意结果，是因为比吕士对网球开始格外重视起来了。你自己回忆回忆，当初你痴迷高尔夫的时候不也是很在意自己的比赛成果吗？会因为一杆小小的失误生闷气，然后惩罚自己一次又一次的练习基本动作……比吕士一直是这样的呀。”
“我认识了那么久的比吕士，本来就是一个很在乎输赢，野心勃勃的人。虽然你自己从来都不愿意承认就是了。”菊池狡黠地把脑袋在柳生手臂上靠了靠，故意吐着舌头，装作自己并没有偷偷揶揄他。
“你啊……”柳生当然听懂了小姑娘的画外音，他也知道自己不能拿她怎么办，只好揪了揪菊池的脸颊，继续牵着她拐进了右边的十字路口。
早上的开幕式很简短，简短得甚至让菊池觉得有一些简陋。
参加全国大赛的各队伍入场站队，在寥寥数语的致辞以后，第一场正式比赛就迅速开始了。
立海大第一轮的轮空让他们有了观战收集资料的空余。
菊池很快从散开的人群里找到了自己学校的校服。小姑娘跑到走在最前面的仁王身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毅然抛弃仁王雅治，缩在了正在和切原说些什么的丸井身边。
“小菊池你来啦？”柳生刚才直接把菊池送到了观众席，所以其他人并没有察觉到小姑娘其实已经默默注视他们很久了。
“早来了！丸井学长是在指导你的学弟切原球技吗？”菊池对丸井招了招手，刻不容缓地开始和切原抬杠。
切原果然也十分配合地炸了毛：“学弟也是你叫的吗！给我好好叫一声‘切原学长’啊！你这家伙！”
“没有用的，赤也。”仁王用力按住小姑娘的头顶，坏心眼地无视掉她哇哇的痛呼，对切原“语重心长”，“你以为自己的地位能在一声‘学长’下有所改变吗？天真！你看看，我就算被叫做‘学长’了，不还是照样被抛弃得干干净净吗？”
“唔，没有……仁王学长我错了，不要再按我的脑袋了！”
“然后啊，需要我的时候我是一只可爱迷人的小道具，用完了以后一点情分都没有，连一封邮件都不舍得传给我……嗯？是不是啊？菊池同学？”
“我错了我错了……唔啊！仁王学长不要捏我的脖子啊！哈哈哈哈哈，痒！痒死了！救命！丸井学长救我！”
仁王钳着菊池的脖颈，小姑娘怕痒但又逃脱不开，胡乱挥舞着手臂，一把抓住好戏看得正开心的丸井。
丸井原本勾着切原，身体大半的重量压在他身上。被小姑娘用力一拽，一时间失掉了重心，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仁王和菊池的方向砸了过来，仁王及时地放开了小姑娘，丸井于是狠狠地撞在了仁王的身上。
“哇啊！”
“嘶——”
丸井痛苦地捂住自己的额头，缓缓蹲在了地上。而仁王和他做了同样的动作，只是右手捂住的部位是自己的嘴。
“对不起……那个，你们两个，没事吧？”
小姑娘知道自己闯了祸。虽然最最需要被责备的应该是盯着自己欺负的仁王，但如果她没有避开仁王，或者没有拉过丸井，他们两个也不至于痛得眼泪直冒。
“我的额头……好像被仁王的牙齿磕到了。”丸井抓住菊池递过来的小手，但仍旧保持着蹲着的动作，没有起身。
仁王用手指蹭了蹭嘴唇，刚才丸井冲着自己牙齿的一撞似乎蹭破了上唇的皮肤，嘴里有一股铁锈的味道，有一点不适。
他见小姑娘也有意拉自己起身，就不客气地也握住了她手，故意把她往下扯了扯，危险地眯起眼睛，从下往上直勾勾地盯着菊池看。
但还不等仁王做些什么，处理完小事情，赶上来的真田及时制止了闹剧的继续。
“你们几个，在比赛前这是想要受伤吗？继续这么松懈下去的话还不如现在就退出比赛！”
丸井和仁王一愣，立即借着菊池的力站得笔直。
“还等等等在这里做什么？比嘉中和六角的比赛已经开始了。”
这两所学校中胜利的那所将会是下一场青学的对手。而一想到青学，所有人都严肃了神情，收敛了刚才的轻松。
“柳生，你也带着她去观众席。”真田瞥了眼菊池，对柳生说道。
菊池望着真田立即走开了的身影，少许有一些失落。
自己是不是被讨厌了呢？
真田的脸上没有表情，她没有办法根据这一点做出判断。但可以感受得到，真田刚才是真的生气了的。无论这不满是针对谁，菊池都免不了开始自责。
自己不应该开切原的玩笑的。
他们现在要保持紧张的状态应对非常非常重要的比赛，她不该影响大家。
况且，这可是真田啊。
心里总是有一股小小的空气，一遇到真田，它们就会聚集在一起，膨胀、膨胀。胀开到充满整个胸腔，随着心跳，砰砰、砰砰——
“比吕士……”菊池抓了抓柳生的衣角，把脸颊埋进男生的胸膛，“怎么办？我觉得胸口闷闷的，有一点呼吸不了……”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Antagonist 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