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1.不被侵犯之黑+03.难以被动摇之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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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不被侵犯之黑
在一片混沌里，他或许醒来了。
他感受不到自己的形体何在，连意识都难以确保，但是，居然还残留着五感。
先有铁丝扎入头部，接着它化成了水，轻抚过他的手臂，在血液中安静沸腾；汇集至腹部，而后质变。
凌牙清楚地体验到了痛苦。
温热的手潜入了体内，动作轻柔却毫不留情，所有的器官被揪紧、被搅动、被抽出、而后骤然消失。
呀，多么美丽的色泽，多么美妙的味道——脑海的角落里，不知名的声音愉快地笑着。
连惨叫也消失在虚空中。连惨叫也不允许。
能保有意识与其说是奇迹，不如称之为惩罚。
出自谁、为了什么的惩罚。
不，不对，是自愿的，凌牙下意识地纠正，自愿的。但是为什么——
疑问被迫中断，他的意识消失了数秒。
被撕扯、被侵蚀、被切碎的感觉淹没了凌牙，搅碎了他，逐渐的透明四肢百骸仿佛就此消散般的空虚无奈。
这是死——不对——
凌牙用尽力气，睁开了双眼。
一片虚无的空间。
他想起了什么，但思维断续且凌乱。他唯一记得的，还是那个名字。
可凌牙没能说出口。
他努力地张开口，想要呼喊，但胸口的黑色结晶仿佛告知结束一般地忽然炸开。晶片散乱而有色泽，空虚无尽的颜色。
和这里——不被侵犯、永生不灭因而死亡永存的世界——一样，永恒的时间囚徒，永久的生存者，永生的葬送者。
他想他就要死去了吧，不管是此处拥有怎样的永生，那都是唯一的死亡。
在这最后的时刻，不知为何，他能想到的、他所残存的唯一思念，还是和那个人有关。
凌牙不会知道自己最后露出的表情是怎样温柔，他至死都没能念出铭刻在灵魂上的温度。
啊、那个名字，游马——
刹那间，丝线被扯断了。
凌牙最后的意识碎片被无尽的黑暗吞没。
世界与他同在。
-END-
03.难以被动摇之蓝
那团从心脏弥散开的蓝色火焰是绝对意志的体现。
很奇怪啊，游马想。
他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流失。所以才奇怪，传言中的死前回忆不该是过去生涯的走马观花么？为何他只想到了蓝色的火焰？
啊、一定是因为凌牙，但这未免太可笑。难道不是吗？只是因为他在冒险时一定要求凌牙相伴，否则也不会——但为何他就如此肯定凌牙会陷入同样的境地呢？更糟或者更好的可能性也存在的不是吗？
不，不对。
凌牙会比自己的处境好，游马相信，强迫自己相信。
虽然凌牙的运气不能称为非常好，他对自己说，但如果比这更糟糕的话——游马宁愿相信，那都是自己的错。
如果不那么鲁莽就好了，如果思虑再周全些就好了，因为不管怎样，凌牙都会陪他的，不是吗？
而现在他即将失去这个答案，不管是这个世界的，还是凌牙的。
那团火焰静静地燃烧跳动着，仿佛它是心脏，它是真理，它是世界。
它仅仅代表着游马的生命，以及他残存的唯一思念。
最后，蓝色一点点地淡去，几至永恒——然而在时光与黑暗里，它甚至算不上朵浪花。
就此湮灭，因而永生。
-END-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01.不被侵犯之黑+03.难以被动摇之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