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网游之逢魔时刻》幽寞

32、第一轮比赛

　　蓝色愣愣地在冥想教室里坐着。
　　刚才的感觉……非常不科学。
　　那是真实？还是幻觉？或者……更糟糕的，只是紫色或者其他人塞进他神经系统的一段记忆？
　　他知道，他的初始记忆直接复制自另外一个人，但之后的记忆呢？
　　是真实的吗？
　　他真正存在吗？
　　——我是谁？
　　想起一个月前和汤姆的对话，蓝色突然觉得异常可笑。
　　他抱着优越感，看着一个人工智能有了自我意识，可事实上，他自己都没有好好想想自己是怎么回事。

　　就这样一直坐到下课，然后猫头鹰给蓝色送来了影之哀伤的信，邀他一起去上黑魔法课。
　　黑魔法课的教室比黑魔法防御课的教室要阴森多了，每个人会领到一个人形的玩偶作为实验对象。当蓝色使用最先学到的“痛苦”诅咒时，它尖利地惨叫了一声。
　　蓝色收起魔杖，转身离开。
　　“蓝色……怎么了？”雷霆之怒疑惑地问道。
　　影之哀伤淡淡地说：“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没神经的。”
　　“我怎么了？”雷霆之怒不满地说。
　　“他被吓到了吧，毕竟还是孩子。所以黑魔法只是选修课。”
　　“这可是我在这个游戏中学的最有效的一门课。”
　　“说起来，是有点奇怪。”霜之哀伤说，“以往在别的游戏里，魔法都是杀伤性的，整天杀来杀去的也没有什么感觉，现在只是练习这玩意就感觉毛骨悚然。”
　　“只不过是游戏而已。”雷霆之怒不以为然地挥动魔杖，玩偶的惨叫再次上了一个台阶，他的脸色也开始不自然了。
　　“是因为游戏的倾向吧。”影之哀伤说，“这游戏更接近休闲游戏，不像那些以和平的名义大肆杀戮的游戏，Magic是真的想要推出一个和平而又现实的魔法世界，但奇怪的是又以阵营对抗作为主线，必然会出现战斗的情况。这很矛盾。难道是因为测试的缘故吗？感觉这个游戏很多地方都不成熟。”
　　“管他那么多干什么？”雷霆之怒很不爽地拆掉了他可怜的玩偶，“说实话，这个游戏是有点让人不痛快，但是……”他挠了挠头，“其实还挺好玩的，使用魔法很方便……”
　　“我对你的词汇量已经绝望了。”影之哀伤翻译道，“这个游戏就像是一个真正的魔法世界，你可以随意使用魔法，不受技能树和MP的限制，好像魔法真正存在一样。”

　　蓝色一出教室的门，黄色便追了上来：“居然会半途而废，这可真的不像你。蓝蓝，出了什么事？”
　　蓝色摇了摇头，他不知道。
　　黄色已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拜托！蓝蓝，你从‘苏醒’到现在一共还不到三年。也就是说，你的年龄顶多是三岁。无论你智商多高，脑袋里的数据库塞了多少东西，你也只是个孩子而已。正常的三岁小孩是在做什么？学走路学说话，要棒棒糖吃。而不是天天执行任务去杀人。所以，你现在做什么都没关系的。刚才——是想起之前的事了吧，那个时候……很痛吧。”
　　“嗯！”蓝色点了点头。
　　黄色轻轻地把他抱在怀里：“没关系，已经过去了。”
　　“我知道，是四个月前的事。”
　　“……”
　　“……”
　　“蓝蓝，下节课咱们去上炼金术吧，很好玩的。”
　　“好。”

　　接下来，蓝色用了一天时间搞定了四个年级的炼金术。作为客人，他们不用考试，但如果想学下一年级的课程的话，就必须把这一年级的课程全部学会——当然，这种模式对于蓝色来说还是挺不错的，不过作为客人，他也只能学到基础的课程——大致相当于霍格沃茨O.W.Ls考试之前的课程。
　　晚饭后，所有的参赛者们都聚集到了海边。
　　冰雪建筑而成的主席台上，邓布利多和两位校长落座，然后是另外两位裁判，其中一个正是海因里希里希特霍芬，然后，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们发出了一阵欢呼。
　　一个头发银白，气质威严的男人走到了主席台当中。
　　“是格林德沃！”香根鸢尾兴奋地低声叫道。
　　“看邓布利多！”长岛冰茶同样很兴奋。
　　蓝色知道格林德沃是另一方的最高统帅，或者按照游戏里的说法——最终Boss，也就是说，这是两个阵营的最终Boss在游戏开服以来的第一次见面——不过长岛冰茶的样子像是看到了汤姆。
　　“他们两个是恋人！恋人啊~~~~~~”长岛冰茶用歌剧咏叹调一般的语气说道。
　　“恋人？”蓝色对于这种社会关系的最直观认识就来自于她，长岛冰茶每个星期都会和一个男生形影不离，进行一些完全没必要的身体接触——当然，每个星期的男生都不一样。
　　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对待对方的态度则处于正常的范围内，彬彬有礼的问候对方，嗯——他们的视线接触要长了0.7秒。离得太远，蓝色不太确定其他生理指数是否正常。
　　随后，格林德沃宣布了三强争霸赛开始，第一个项目是“冰海寻宝”。
　　随着他的魔杖举起，夜色下的灰蒙蒙的冰海泛起了光，无数道极光一般的光幕流动展开，然后上面映出了犬牙交错的冰山。
　　一共有一百五十个“徽章”以各种形式放置在这片冰海中，每个参赛者只要得到一个便可以过关，比赛时间是一小时。
　　参赛者们对着眼前的冰海倒吸了一口凉气，大大小小的冰山浮在水面上，在波涛中浮动、碰撞。
　　蓝色很干脆地掏出了扫帚——这么做的可不止他一个，香根鸢尾也一样。
　　扫帚一升空，选手们便感觉到了不对，呼啸的寒风几乎令人无法保持平衡。
　　霍格沃茨的魔法课和魁地奇比赛几乎是两个系统，像香根鸢尾这样两方面都很好的玩家寥寥无几。一些临时打算拿扫帚当做交通工具的玩家完全失算，被吹得东倒西歪，有个倒霉鬼一下子栽进海里。一架驯鹿拉的雪橇凭空跑了过去，站在上面的教师们打算把他救出来，但紧接着一道变幻的光芒便笔直从海底直射出来。
　　他居然在水下捡到了一枚徽章。

　　经历了这么一番后，留在天上的都是飞行水平不错的。
　　蓝色自然不会浪费时间看热闹，他猛然加速，扫帚顺着风切变方向闪电般地掠了出去，划过一个大大的弧线，撞进了光幕之中，周围的景色顿时一变，光幕有某种迷惑作用，各个方向都是冰山，连高度似乎都无法确定——不过蓝色可以根据风力的微妙变化确定周围地形，所以并没有遇到什么麻烦。顺风而行的速度反而更快。
　　没过一分钟，他便发现在空中有一个闪烁的光点在顺风飞舞。
　　这玩意不像飞贼那样喜欢四处乱窜，但因为有乱流的关系，要接近它也要绕一个圈子——
　　蓝色突然停下了计算气流的角度，这不是魁地奇球赛，他可以用魔法啊。
　　抬起魔杖指着发光的徽章，风呼呼地灌进来，他几乎无法说话——那么，不用说话就好了。
　　魔法不再是一个个标准的句子，而是某种力量，原本就存在的力量，随心而动。
　　“嗖”地一下子，徽章轻轻巧巧地飞到了他手中，然后，华丽的辉光贯穿天地，周围一下子静了下来，水晶的徽章和他的选手徽章融为一体，表面上出现了一条缠绕着地球的蛇的浮雕。

　　一小时后，瑟瑟发抖的参赛者们再次齐聚岸边，一共有138名合格者，12枚徽章没有被任何人找到。
　　接下来，海因里希代表组委会宣布了下一轮比赛的规则，每个被找到的徽章上都有不同的图案，每种图案有三个，所以下一轮比赛以小组方式进行，无论你是哪个学校的，在这一轮比赛里都要齐心协力，共同过关。至于那失踪的12枚徽章——哦，运气也是十分重要的。
　　他话音一落，选手们便开始寻找自己的队友。
　　分组十分的随机，比如雷霆之怒正僵硬地看着两个布斯巴顿的女孩子，影之哀伤和血腥玛丽面面相觑，长岛冰茶看着眼前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的美少年各一枚两眼放光……
　　“蓝色蓝色蓝色！”黄色兴高采烈地黏了上来，“我们是一队的哦！”他炫耀着同样的约姆甘德图案。
　　“你是故意的吧。”蓝色已经可以确定了，他们的小组只有两个人，所以……

　　“为什么这个家伙会在这里？”
　　在德姆斯特朗校外的某处，汤姆和黄色异口同声地问道。
　　“我可是蓝色的搭档！”黄色不满地抱着蓝色，“喂——蓝蓝，为什么你要和这个家伙半夜三更地出来约会啊？”
　　“阿瓦达索命！”汤姆很干脆地解决了这个问题。
　　蓝色默默地捡起黄色的魔杖和他的炼金术作业。
　　“你和那个笨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汤姆阴森森地问道。
　　“好”实在是个模糊的范畴，蓝色觉得汤姆的意思应该是他认出黄色身份后的态度转变，便答道：“十五天前。”
　　“你们同时消失的那一次？”
　　“不是同时，差了1.6秒……”蓝色再次意识到，自己的游戏生涯似乎完全是在紫色的控制下。
　　说不定这一切都是他们安排好的，说不定……汤姆只是黛的一个虚拟人格……
　　“你怎么了？”汤姆皱起眉，看着眼前的少年，原本蓝色虽然看上去安静而又柔弱，但时间长了他便知道，蓝色其实是非常的冷静和理智的，还拥有无可动摇自信。但现在，那自信崩塌了，少年的眼神陷入了迷茫，就好像——两个月前的他一样。
　　“汤姆……你的问题……其实我也不知道答案。”蓝色的声音从来没有如此不确定过。
　　“那太好了。”
　　“哎？”
　　“如果我不知道的东西你知道，很伤自尊的。”汤姆微微一笑，“现在我们两个都一样了，如果不知道答案，去找就好了。很简单的事。这还是你教我的。”
　　“我没有！”蓝色肯定地说，他绝对没有说过那种话。
　　“哈哈……”汤姆一下子把他揽到怀里，在他耳边低笑着说，“是没有。但每次看到你，我都觉得自己想的太多了。没想到这一次是你想太多了。”
　　蓝色彻底茫然了，然后他突然意识到，如果说他自己是三岁的话，两个月前出现自我意识的汤姆事实上只有两个月大——
　　他居然比一个两个月大的家伙反应还慢。

　　汤姆发现，蓝色看上去更郁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