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网游之逢魔时刻》幽寞

2、破釜酒吧

　　细碎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老式的街道上跑着原始的化石燃料交通工具，还有只在健身房里见过的两轮人力交通工具，一些衣着老旧死气沉沉的虚拟人物——雪枭提醒蓝色，在游戏中的专有名词是NPC，Non-Player-Controlled Character，非玩家控制角色——匆匆经过。
　　飞舞的雪花带来了些许寒意，但也算不上冷，果然只是虚拟世界而已。蓝色听说过，那些被称为“睡鼠”的人已经放弃了现实生活，整天泡在营养舱里，沉迷于各种虚拟游戏，可是他真的看不出来这种游戏到底哪里有趣？
　　“砰”地一声，一个穿着红色长袍的的少年突然凭空出现，朝他冲过来：“哈哈！彗星140，我来了！”他的脸上涂着红黄相间的油彩，金发被梳成尖尖的莫西干发型，看起来像是某种鸟类——雪枭很贴心地找出了一段朝前冲刺的斗鸡的视频。
　　蓝色微微一动，闪过了这个进化方向似乎有问题的家伙。可是那少年已经看到了他，慌忙中想要让开，脚下一滑，一下子失去了平衡。
　　“Wingardium Levios~~~”他尖叫着掏出一根接近二十三公分长的细木棍挥动了一下——在蓝色看来这毫无意义——可是还是扑通一声摔倒在蓝色脚边。
　　原本停在他肩上的一只拳头大的小猫头鹰早就飞起来了，在他头上一边盘旋一边尖叫，好像是某种古怪的笑声。
　　“安静点，球球。哎呀！好痛！喂！你怎么站这里不动了？这两扇破门有什么好看的？”金发少年抱怨着爬了起来，再次嗖嗖地挥动细木棍，“清洁一新，清洁一新，清洁一新……”在念到第七遍的时候，他身上的雪水终于消失了，但头上的发胶和脸上的油彩也同时消失，半长的金发软软地垂下，一双明亮的琥珀色眼睛灵活地转动着。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造型已经毁了。得意洋洋地在蓝色面前收起魔杖，他突然眼前一亮，兴奋地问道，“我明白了！你是不是找到什么隐藏任务了？分享一下吧，我就不计较你挡路的事了。我叫金色闪电，来，加个好友。其实一开始我想叫金色飞贼的，但幻想国际居然不允许使用专有名词……”
　　扑棱棱！一只灰色的猫头鹰飞了过来，啪地一声把一封信拍在了金色闪电喋喋不休的嘴上。
　　“梅林啊！”他那张兴高采烈的脸一下子变得如丧考妣，“我都忘了，那个该死的《国际巫师联合会保密法》，在麻瓜世界不能使用咒语，一会还要去魔法部——太倒霉了。”
　　蓝色默然地看着他一个人上蹿下跳。
　　金色闪电拆开信封看了看，便把它塞进了口袋里，然后再次看向蓝色：“你磨蹭什么呢？隐藏任务呢？害得我这么倒霉，总得负责吧。快点，先加个好友！”
　　好友？
　　蓝色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虚拟屏幕，上面分成了几栏，唯一一个不是空的那一栏是陌生人，里面写着金色闪电的名字。
　　这个人到底哪里有资格当他的“好友”？蓝色不以为然地想到，但这个家伙实在太烦了，他只好抬起手，把金色闪电的名字拖到了旁边的好友栏里。
　　那边金色闪电收到了提醒，确认了下来，笑着说：“原来你叫蓝色啊，真巧。”
　　蓝色心念一动，淡淡地说：“我以前认识一个喜欢叫自己金色的家伙。”
　　“是吗？”金色闪电随意地说，“那你叫我闪电好了。我更喜欢别人叫我——飞贼。”他摆了个POSS，紧接着便变得沮丧起来，“但现在不行了。上场魁地奇的时候他们叫错了，弄得一团糟，害我们输了比赛，队长就禁止他们叫我飞贼了。真倒霉！”
　　打量着那张心无城府的面孔，蓝色实在是无法确定自己的猜测。
　　“对了，蓝色，你还没有告诉我，隐藏任务是什么啊？”金色闪电像小狗一样眼巴巴地看着他。
　　“隐藏任务？”任务为什么还要隐藏？蓝色觉得这个名词听起来像是那个没事找事的家伙无聊时想出来折腾人的东西。
　　金色闪电把他的疑问当成了否定，问道：“那你站在这里看什么呢？”
　　“我第一次进来……”
　　“啊……原来只是个菜鸟。”金色闪电叹了口气，“你早说啊。”
　　我跟你说这个干什么？蓝色面无表情地腹诽着。但金色闪电实在是好为人师，伸手朝他拉过来，蓝色不动声色地闪过，他捞了个空，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又去拉蓝色，当然还是没有抓住。
　　“这是怎么回事？Bug？”他的脸一下子从茫然变成了兴奋，“我得向GM举报！”
　　“砰”地一声，一个人高马大的玩家突然出现，完全无视他们，直接冲进了酒吧，蓝色倒是轻易躲过，金色闪电却在三分钟内第二次和人行道进行了亲密的接触。
　　“哎哟！怎么这么倒霉？那个家伙太过分了。怎么也不看路？清洁一新，清洁一新，清洁一新——哈！这次只试了三遍。”他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再次朝蓝色的手抓来，蓝色犹豫了一下，送上了睡袍的袖口，金色闪电也没在意，一边拉着他朝酒吧走，一边说，“别在外面站着，破釜酒吧是游戏的公共入口，你要是再站在那里，说不定又被谁撞到了，可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么反应快的。”
　　“反应……快？”这种自恋的性格……蓝色的怀疑又冒了出来。
　　“当然，我可是格兰芬多队的找球手。”金色闪电得意洋洋地说，“等一会我要去做个任务，换一把新扫帚。”
　　“扫帚？”蓝色迅速搜索了一下，那应该是一种原始的毫无效率可言的清洁工具，“扫雪吗？”
　　“哈哈！你真会开玩笑。”金色闪电压低了声音，说，“别告诉别人哦。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发现的隐藏线索。《魁地奇快报》上说有一家扫帚公司今天要推出新的型号，肯定会有机会拿到免费的扫帚。哎呀！不跟你说了，我得赶快过去，否则就晚了。你的话……菜鸟真是麻烦，哪里都不能去。”他抱怨道，“你快点去找酒保汤姆，做一个任务就可以进入对角巷了，然后去魁地奇精品店找我。”
　　说完，他总算放开了蓝色的袖口，匆匆地跑去了酒吧的后门。
　　任务？蓝色迅速地观察着周围。
　　酒吧不大，和外面同样阴森破旧的风格，吧台前面坐着两三个顾客，正在和酒保聊着什么。中间随便放了几张大小不一的旧桌子，大半坐着人。不时有人突兀的冒出来或者消失。这时有一对情侣甜甜蜜蜜地走了进来，在一张空着的小圆桌旁坐下，桌子上的菜单立刻跳了起来，哗啦哗啦地翻着。
　　在吧台对面的墙边竖着一块大大的布告板，周围的人比桌边的顾客还要多一些，上面胡乱贴着一张张的羊皮纸，每一个上面似乎都写着“任务”。
　　虽然貌似人满为患，但当蓝色走过去时，却很容易就走到了布告板跟前，抬头一看，这里应该是一个任务发布平台，最显眼的那一张便是为破釜酒吧老板汤姆提供各种酒水和食材，林林总总的清单如果真的写在纸上的话大概至少有十米长。
　　汤姆的任务？
　　他试探着点了一下，却一下子被弹开，一个老气横秋的声音说：“你还没资格做这么困难的任务，菜鸟，好好回去学习吧！”
　　雪枭拉了拉他的头发。一个虚拟屏幕出现：
　　游戏提示——你应该先和酒保汤姆对话，来接取第一个新手任务。
　　蓝色只好转身朝吧台走去。
　　这时，壁炉里呼地一下子燃起了碧绿的火焰，一个全身裹在黑色披风中的人从火中走出，径直朝吧台走去。
　　他们两人几乎同时站在了吧台前，那人礼貌而优雅地挥手示意蓝色先来。
　　这种情况的话，应该道谢吧？蓝色有些困惑。
　　这时刚才在门口撞倒金色闪电的高大玩家突然闯到了前面，气喘吁吁地对酒保说：“152号桌要……呃，要三份牛肉汉堡，五份火腿三明治，两杯黄油啤酒，一杯蜂蜜酒，一杯天使之吻，一杯沙龙香槟，一杯……呃……苏打水……”
　　酒保叹了口气，说：“我们这里提供7种苏打水，谁知道客人要的究竟是哪一种？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英雄无敌250，你还是去洗盘子吧。”
　　“可是他们要得太多了。”这个ID叫“英雄无敌250”的玩家不满意地说，“谁知道会一下子来十个人？”
　　“洗盘子，报酬减半。”
　　“可恶！又得删号了。”英雄无敌250气呼呼地转身就走，看蓝色站在那里，便吼了一句，“看什么看，菜鸟？”
　　蓝色计算了一下时间，默默地伸出脚，然后缩回，前后不到0.5秒。
　　“哎哟！”英雄无敌250立刻被绊倒，朝前栽去，和那对情侣的桌子撞在了一起，两人慌忙站起躲开。
　　英雄无敌250高大的身躯卡在了小圆桌上，在地上滚成了一团，混乱之中，他的脑袋一下子撞到了椅子腿上，然后就僵在了那里，好像是一座雕像。
　　“哎呀！吓死我了！真是讨厌的家伙！”梳着粉红色双马尾的娇小女生惊叫道，同时狠狠地朝英雄无敌250的两腿之间踢了一脚。
　　她身边的男玩家脸色有些发青，干笑着说：“可能是太疼了，被强迫离线。你踢他也没有用，冰茶。”
　　“那就把他扒光了扔到酒吧门口吧。”女玩家用天真的语气提出了冷酷的建议。

　　望着毫无知觉的某人，蓝色有些羡慕：“真好呢，这么容易就可以从痛苦中解脱。”
　　裹在黑色披风里的神秘人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手一翻，一根魔杖轻盈地跃到指尖上，优美地舞动着。
　　蓝色不由得被他的动作所吸引，这和刚才金色闪电那蹩脚的尖叫完全是两回事。
　　莫名的力量流过，翻倒的桌子凳子仿佛活了一样漂浮起来，蹦蹦跳跳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地上依然做雕塑状的英雄无敌250飘了起来，径直飞进了吧台后面的小门里。
　　“多谢了，汤姆。”酒保汤姆说道，然后转向那对情侣，“真是不好意思，给你们添了麻烦，这是免费的。”一个托盘盛着两杯蜂蜜酒飞了过去。
　　“汤姆——”那个叫冰茶的女玩家完全没有在意蜂蜜酒，粉红色的大眼睛眨呀眨呀，若有所思地看向裹在黑色披风中的汤姆。
　　“你想喝点什么，甜心？”汤姆突然身体前倾，在蓝色耳边问道，声音低沉沙哑，宽大的黑色披风几乎把单薄的少年也包裹起来。
　　蓝色想要退开，却发现自己无法动弹，也无法说话——数据传输错误？
　　雪枭：游戏提示——有人对你使用了魔法。
　　蓝色：怎么解除异常？
　　雪枭：你的魔法学习还未开启，无法解除。

　　这时在一旁的女玩家眼神立刻由疑惑变成了暧昧，知趣地拉着自己的男友喝蜂蜜酒去了。
　　“我明白了。”汤姆微笑着说，“请给我们两杯蜂蜜酒。”
　　酒保汤姆老气横秋地说：“很抱歉，只有橙汁，我这里不卖酒给未成年的巫师，哪怕是你，汤……”
　　“拜托请保密！”汤姆连忙低声恳求道，“我今天出来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为此还做了些伪装，没想到你还是认出来了，不愧是对角巷消息最灵通的。”
　　“那是当然！”酒保先生露出了了然的笑容，也低声说，“看你这个样子是……哈！被追求者纠缠的受不了？可以理解，想当年我也是……等等！我没见过你，孩子，你是新来的？”他突然转换了话题，上下打量着蓝色，热情地说道。
　　蓝色觉得他好像进入了某种古怪的状态，但他现在无法说话，只好保持沉默。
　　酒保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期待地看着他，同样保持沉默。
　　两人陷入了诡异的僵持中。这时有另外一个玩家坐到了吧台前：“汤姆！一杯黄油啤酒。”
　　酒保的神色立刻出现了微妙的改变，热情地招呼新来的人：“影之哀伤，你的啤酒。”
　　影之哀伤拿到啤酒后，并没有喝，而是急切地问道：“有件事需要你的帮忙，学院里出了点事情，我必须尽快找到我们的级长，你知道汤姆•里德尔到哪里去了吗？”
　　“当然知道。”酒保先生笑眯眯地说，“不过他让我保密，为什么你不直接给他送信呢？”
　　“我送了，可是汤姆没有回信，我担心他出了什么事。”影之哀伤忧心忡忡地说到。

　　汤姆的眼神一冷，低头在蓝色的耳边轻轻地说：“听着，我无意伤害你，但我现在遇到了麻烦，需要你的配合。可以的话就眨一下眼睛，我会立刻解除你身上的魔法。”
　　雪枭：游戏提示——隐藏任务：汤姆•里德尔的请求，建议接受。
　　蓝色：我要杀了他，还有你。
　　雪枭：如果你对我的服务有任何不满，请明确提出，我会尽快改进。
　　蓝色：冷静……生一个人工智能的气太无聊了……嗯？等等！汤姆是NPC？
　　雪枭：是的。
　　蓝色：人工智能？
　　雪枭：是的。
　　蓝色：……接受任务。
　　然后蓝色平静地眨了眨眼睛。
　　汤姆宠溺地一笑，摸了摸他的头：“乖孩子。”
　　然后，蓝色感觉自己恢复了动作的能力。
　　这时酒保先生重复了一遍他之前的话：“等等！我没见过你，孩子，你是新来的？
　　“是的。”
　　“叫什么名字？”
　　“蓝色。”
　　“听着，我的孩子，魔法世界欢迎你这样的年轻巫师。但并不是所有事情都一帆风顺。强大的格林德沃正在欧洲大陆招兵买马，要统治整个魔法世界，不久的将来，我们将要面临战争……BALABALA……”
　　整整三分钟的背景介绍，蓝色听得昏昏欲睡，为什么就不能给一份文字说明让他自己看呢？
　　这期间有N多人过来和酒保先生说话，他居然应付的极好，完全没耽误啰嗦。另一个汤姆倒是耐心地在一旁等着，只是他的表情隐在黑暗中，单露出薄唇边一抹莫测的微笑。那个影之哀伤喝完了黄油啤酒，然后在酒吧里找了个角落坐下——写信——交给肩上的猫头鹰——猫头鹰飞走——猫头鹰飞来——收信——写信……
　　最后，蓝色觉得酒保先生的冗长说明总结一下只有三点：
　　第一，一共有两个阵营，他所在的这个自称是正义的那一方，处境堪忧，但一定会胜利；
　　第二，接下来他需要去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学习魔法；
　　第三，魔法世界也是需要金钱的。他那张入学购物清单上所有的东西都要花钱买，而对角巷的商家都可以提供打工机会，比如在破釜酒吧这里——
　　用海星钉在一旁的柜子上的招聘广告上写着：
　　☆☆☆调酒师——薪水：一刻钟四加隆，一小时二十加隆；
　　☆☆酒吧服务生/客房服务生（有需要时）——薪水：一刻钟二加隆，一小时十加隆；
　　☆清洁工——薪水：一刻钟一加隆，一小时五加隆；
　　“一个金加隆等于十七个银西可，一个银西可等于二十九个铜纳特。”酒保先生解释了一下魔法世界的金融系统，然后说，“像你这样新来的年轻巫师，我通常会先提供一份简单的工作——你觉得自己可以做哪一种？”
　　“调酒师！”蓝色很自然地说到。
　　酒保先生皱了皱眉：“很有勇气，年轻的巫师，但我必须提醒你，调酒是一项非常精细的工作，如果你无法胜任，最好还是选择简单一点的工作。”
　　“让他试一试吧。看起来和魔药的制作差不多，不是吗？”汤姆微笑着说道。
　　蓝色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酒保先生很是担忧的说：“但这孩子连魔杖都没有，太勉强了。”
　　其实调酒完全可以用机器的。蓝色对于那根短棍的作用实在不以为然。
　　这时，一只巴掌大的小猫头鹰尖叫着撞了过来，蓝色条件反射地抬手捏住了那小东西，解下它腿上的纸条一看，上面写着“快点啊！菜鸟！再不来就晚了！”落款是金色闪电。
　　没看到有垃圾桶之类的东西，蓝色随手把纸条塞进口袋。可是小猫头鹰球球却在他手上蹦来蹦去，叫个没完。
　　“它在要回信。”汤姆提醒道。
　　“回信？”
　　蓝色的眼前突然出现了系统免费赠送的纸条和羽毛笔，他只好在上面写道：“收到。”然后把纸条系到球球的腿上，总算是把这个移动警铃打发走了。
　　“年轻的巫师，你想好了吗？”一直耐心等待的酒保先生温和地问道。
　　“调酒师。”蓝色用和刚才一样的语气答道。
　　“好吧，既然这是你的选择。”酒保先生摇了摇头，示意蓝色进到吧台里。
　　雪枭：游戏提示——接受新手任务“破釜酒吧的第一桶金”，难度：三星。
　　这时一张菜单飘了过来，说：“39号桌要柠檬水和悬浮式威士忌。”
　　“很好，你来调一杯悬浮式威士忌吧，蓝色。”
　　酒柜上的一本册子啪地一声翻开，正是悬浮式威士忌的动态调制说明，只是那2D的十七世纪版画风格顶多能称得上是示意图。
　　“你的运气真差。”汤姆皱了皱眉，好像很担心地说，“悬浮式威士忌用料不多，但手法很难的。要是能够用魔法就好了。”
　　要是我能用那个“魔法”的话你就死定了！蓝色挑了挑眉，命令雪枭搜索悬浮式威士忌的官方调制记录，在他身前的虚拟屏幕上演示起来，同时，各种速度，角度，力度等等的参数也都标注在上面。
　　调酒这种古董手工技术现在全世界会的人大概不超过十个，不过也不算失传，相关的资料早已记录在案，可以用仪器完美的模拟出来。虽然蓝色听到某个没事找事的家伙抱怨过，机械制品和手工制品完全是两码事，但眼下只是游戏而已，应该足够了。
　　少年纤长的手微微抬起，流畅而精确地移动着，拨弄着漂浮在空中的酒杯和酒瓶，分毫不差地实现了所有的参数，琥珀色的液体缓缓注入浸着冰块的纯净清水中，却没有混合在一起，两种液体泾渭分明地共存在同一个杯子里。
　　“干得漂亮！”汤姆赞叹地说道。
　　“非常完美。”酒保先生热情地说，“看得出来，你在这方面有着非同寻常的天赋。这二十加隆是你的报酬，等一下你可以去古灵阁开个账户，但要记住，千万不要向妖精们借钱。等你买完所以的东西之后可以回来，我的壁炉会免费送你去国王十字车站乘坐霍格沃茨特快。哦！我想起来了！霍格沃茨的斯拉格霍恩教授偶尔会来我这里喝一杯，他认为酒调的好的人在魔药方面也会很有天赋。我可以给你写一封推荐信，他很欣赏有才华的年轻巫师。”
　　“好的！”
　　于是，蓝色收到了一封给斯拉格霍恩教授的推荐信，还有任务报酬二十加隆——在新手任务中，只要做一次就可以拿到一个小时的报酬，以后就没有这么轻松了。
　　“我想斯拉格霍恩教授一定会喜欢你的。”汤姆轻笑着说，“他组织了一个‘鼻涕虫俱乐部’，用来收集年轻的天才……”
　　蓝色收起钱和信封，转身就走，汤姆连忙拦住他：“等我一下。”
　　蓝色抓狂地发现他再次无法动弹。
　　汤姆压低声音向酒保先生问道：“有件事需要你的帮忙，汤姆，请问你知道如尼纹蛇的卵在哪里能够找到吗？”
　　酒保先生皱起了眉：“如尼纹蛇的卵是魔法部严禁买卖的，你最好还是不要打它的主意。”
　　“这样吗？我真的不知道，谢谢你了。”汤姆放下了几乎没怎么动过的橙汁，解除了蓝色身上的魔法，拉着他朝酒吧的后门走去。
　　“你还有事吗？”蓝色面无表情地问道。
　　“我也要去对角巷，顺路，不是吗？”汤姆推开了门，迎面而来的轻雪仿佛流动的光，令他脸上的阴影褪去，露出了一张俊美的面庞，温暖的微笑中带着一种摄魂夺魄的魅力。
　　当然，蓝色更想要把他揍一顿，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太不爽了。
　　要冷静……和人工智能生气是毫无意义的……
　　出了后门，眼前只有一个四面是围墙的小天井。
　　雪枭拉了拉他的头发。一个虚拟屏幕出现：“游戏提示——和NPC对话可以得到任务和情报！”
　　蓝色：对话？
　　雪枭：首先可以自我介绍。
　　蓝色：他已经知道我的名字了，而且我也知道他叫汤姆。
　　雪枭：在二十世纪的伦敦，日常对话可以谈论天气。
　　蓝色：现在的天气如何？
　　雪枭：小雪，-6℃，西南偏南风，3级。
　　蓝色：这有什么用？
　　雪枭：你可以问一些有用的。
　　蓝色：这只是游戏而已，能有什么有用的？随机一个合适的问题。
　　雪枭：根据最近的对话……
　　蓝色觉得向这只笨鸟咨询的自己好像比它还笨，他语气平平地照章问道：“汤姆，你去对角巷做什么？”
　　汤姆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轻轻地说：“帮个忙好吗，蓝色？”
　　“什么事？”
　　“不要在别人面前叫我的名字。”
　　雪枭：游戏提示——隐藏任务：汤姆的请求续。
　　蓝色：“可以。”
　　汤姆粲然一笑，说：“谢谢你了，蓝色。我只是不想惹别人注意。你知道，我等一会要去寻找如尼纹蛇的卵。”
　　蓝色回忆了一下：“刚才酒保没有告诉你情报。”
　　“那可不一定。”汤姆狡黠地一笑，“既然魔法部禁止的话，就需要在魔法部管不着的地方寻找情报了。”
　　他用魔杖敲了敲眼前的砖墙，砖块自动分开，一条熙熙攘攘的窄街出现在他们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