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僵尸老师》巴尔的摩的

7、Episode6 林晨大魔王

　　“当初是你要分开，分开就分开。。。爱情不是你想买，想买就能买。。。”
　　凌晨五点半，天微微发红，小区里柏油路上。随着一辆小车在不太明亮天色下渐渐浮现，由远及近的动感音乐声也清晰起来，身着绿色制服的环卫大叔动作熟练地拉住手刹，跳下同样绿色的环卫小三轮，转到车后去摸清洁工具。腰间别着的半导体大声唱着流行歌。
　　“。。。出卖我的爱，背着我离开。。。”
　　跟着流行歌的temp，大叔边轻声哼哼着边悠闲地扫着地上的落叶，扫着扫着瞥见路中间一滩黑黑的东西，微微蜷着，好像是个人。大叔靠过去，发现哪是什么人，只有几件衣服裤子，摆成个人形，更神奇的是裤脚那里还有一双鞋，袜子还塞在里头，就好像有个人曾穿着它们却“哔”一声突然被抽走了一样。大叔弯下腰，用两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提起地上的夹克，其间有什么晶莹的细小沙粒随着衣服被提起来从里面飘出来，不过大叔是没注意到。拿得离自己远远的，大叔动作缓慢地展开夹克，发现衣服中间通了个大洞，很大很大，因为洞的一圈毛边连连极不规则，所以看上去更像是撕扯出来而不是裁剪出来的。其它几件衣物也是，都有不同程度磨损，“衣服是好衣服，可惜了~”大叔很居家地咂咂嘴，把地上破破烂烂的衣物团吧团吧丢进小三轮，继续扫地。
　　太阳送来更多光亮，小风也渐起，轻轻吹起黑色柏油路上晶莹沙粒，落进草丛里。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白天林语突如其来的关心以及两人关系由陌生人瞬间上升为朋友的质的飞跃，林晨昨晚睡得很好，也许一晚上脸上都挂着笑，以至早上起来有种脸抽筋的感觉，所以早上精神也不错，前几天积累的莫名其妙的疲惫感也因为一个好觉烟消云散了。于是现在，林晨电力满满，活力十足地站在讲台上讲课。虽然这已经是她今天上午的第四节课，但我们的林小晨依然活着，活跃在讲台前，格子衬衫长袖撸到胳膊肘，尽情挥洒人类灵魂工程师的知识与热血，不觉疲倦。
　　记得自己读书时老师就说过“你们在下面干什么，讲台上看得是一清二楚，我说不说并不取决于我看不看得到，而是我想不想。”那时还以为是老师故意放狠话吓唬小孩，不以为然。等到有一天自己当了老师，亲自站在这个讲台上，才为当时的自己捏了把汗——幸亏当年除了上课睡睡觉没干什么奇怪的事。
　　正在讲着重要的虚拟语气，林晨在黑板上写完例句，一转身就瞟见杨宇航低头把一根棒棒糖快速从嘴里拔出来，一手塞进桌洞一手拿着笔在课本上乱画，还偷偷去瞟讲台上的林晨，瞟见林晨也在盯着自己立马心虚地使劲低下头，脸都快埋进课本里。林晨不动声色继续讲课，假装没看到。林晨也是做学生过来的，而且传统意义上也不算是个听话的好宝宝，上课睡觉、看小说这样的小动作也不是没做过，很能理解，所以对于学生们偶尔的开小差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杨宇航同学，听别的老师说，就爱吃东西，上课吃下课吃，嘴就没停过，在别的课上被逮到好几次，林晨早就注意到因为基本上没影响到课堂也就没管，而且看起来被逮次数多了也积累了不少经验，越来越隐蔽手法也越来越娴熟。但是今天林晨心情不错，内心邪恶的林小晨突然冒出来也没去管，于是一个邪恶的坏点子悄然而生，一脸云淡风轻，低头去看手中的教材，还故意埋得很低，余光却扫到杨宇航那边。
　　看到小林老师似乎不再注意自己，杨宇航小胆子又大起来，低头把棒棒糖含进嘴里，然后快速趴在桌上，胳膊迭起来挡住嘴，假装看书。
　　“杨宇航，”林晨突然抬起头，看向杨宇航那边，“来说下虚拟语气的基本句式。”
　　杨宇航惊得一哆嗦，赶紧把棒棒糖棍一横，连糖带棍一起包进嘴里，从座位上弹起来。看着讲台上和颜悦色的林晨说不出话。
　　林晨耐心又好心地把问题又重复了一遍，然后面带微笑地看着杨宇航，等待他的回答。整个脸上写满了我等着看好戏呢的表情。
　　杨宇航越看越觉得小林老师微笑得诡异，越看越不善良。但又有苦说不出，小脸憋得通红，低着头不说话。周围的同学当然知道杨宇航为什么被叫起来，都用同情的眼光看着他。同桌彭鹏也向他投来同情和无奈的目光。
　　“好吧，杨同学要认真听啊~”
　　杨宇航抬起头满眼感激地看着林晨，以为老师不再为难他，要让他坐下了，就在心里为错怪小林老师而感到小小愧疚之前，林晨又说了句话，让他立马确定就是故意的。
　　“——那就把黑板上这个例句读一下吧，然后我再来分析，加深印象~”
　　仿佛听到全班的一声轻叹，一旁的彭鹏也扶住额头，摇摇脑袋，表示爱莫能助。杨宇航一脸哀怨地望向同样也望向自己并笑得一脸和蔼的小林老师，嘴唇紧抿，欲哭无泪。
　　铃——
　　下课铃响了，响得太及时了！杨宇航从没注意到下课铃声竟是这么美妙动听！比周杰棍的双截伦还好听！
　　知道作为老师最忌讳的是什么吗？没错，拖堂。确切地说离下课还有两分钟小孩们就已经悉悉索索收拾东西蠢蠢欲动了，于是林晨很识趣地宣布下课赶紧闪人。快憋炸的杨同学一屁股坐下，赶紧低头躲进桌洞想把横在嘴里的棒棒糖弄出来。同桌彭鹏收拾好东西准备走了，发现杨宇航还在桌洞里，弓着身子一动不动。
　　“怎么啦大宝？大宝？”
　　半天，杨宇航缓缓爬出桌洞转过身，彭鹏着实被杨大宝这张红得发紫的大脸吓一大跳。半晌，几个含糊不清的字从看起来快要哭了的杨宇航嘴里蹦出来，
　　“塔猪讷！”翻译成中文就是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