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欲孽之梦醒时分》SueYoung

14、（十三）听故事似曾旧相识

　　不知从何时养成的习惯，每次请脉前，吉嫔和如玥总是饶有兴趣的，听孙黛生讲段故事，权当打发时间。

　　以前，孙黛生给吉嫔和如玥讲的故事，都是短短的一段，一次就能讲完的。听完后，三人笑笑也就罢了。可最近，孙黛生的故事越说越长，每次都赶不及一次说完，便第二天再讲。再后来，一个故事居然要讲上十天半个月...吉嫔笑说，孙黛生不做太医，日后也可做说书先生，保证能维持生计。

　　如玥则好奇，孙黛生哪来那么多故事？被问得烦了，孙黛生才终于和盘托出：原来，前些日子，他在一家茶馆认识了一家子卖艺人。丈夫是个瞎子，却会拉琴；妻子倒是生的十分美貌，会唱曲儿。有个才满周岁的女儿，由妻子背着，一家三人每天在茶馆里唱曲儿讨生活。

　　可他们的曲儿和别人的不同。唱的故事每天不同，唱完了又有新的，新的唱完了是更新的。绝不重复唱。那一个个鲜活生动的故事，就靠着丈夫自编的小曲、借着妻子的口唱出来，让人听了实在是意犹未尽。不多久，那茶馆的生意红火起来，茶馆老板便重金请了这一家子，让他们住下了。

　　孙黛生被两位娘娘要求说故事，早就觉得脑袋空空。正当彷徨之时，无意中到了茶馆听了曲儿，便每天听一点，第二天进宫来讲一点。

　　“原来如此！孙大人，原来你这些故事，是抄袭来的啊！”吉嫔掩着嘴笑。

　　“下官惭愧，让娘娘见笑了。”

　　“可是...不对啊...”如玥却皱了皱眉，“孙大人，你讲的好多事，都是咱们宫里的事，只不过是虚构了个年号罢了。可照你所说，那对夫妻是平民，又怎么对宫里的事情那么了解呢？”

　　“如玥，你想的也太多了。”吉嫔满不在乎的说，“你也说了，是虚构的年代。故事也是他们随意想出来的。对咱们宫里了解？就拿孙大人刚讲的故事来说吧，宫女为了给奶奶报仇，居然勾引皇上做上了妃子，把那恶毒皇后一步步逼死！这事，难道宫里发生过吗？”

　　“嗯...姐姐说的也是。如玥多虑了。”

　　如玥虽这么说，心里却还是翻来覆去的想着。那是怎样一对夫妻呢？怎么会想出这些个故事？一桩桩，仿佛就发生在身边一样，故事里的人物，好像都有她认识的人的影子，好像他们就是皇上、皇后、就是华妃、淳嫔、就是她妹妹瑶贵人、就是吉嫔、就是她自己...

　　想着，想着，如玥昏昏入睡。睡梦中，她看见了如瑶，看见如瑶做了嫔，做了妃，登上了皇后宝座。她高高在上，冷冷的看着底下，她的姐姐。

　　“如瑶，为什么？”如玥近乎绝望的问。

　　“为什么？”如瑶死死的盯着她的眼睛，“我就不告诉你，我要让你死、不、瞑、目！”

　　如玥只感到一阵窒息，想喊也喊不出来。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才知道是梦。一摸额头，满是汗。

　　再躺下来，已经睡不着了。如玥翻来覆去，刚才梦魇里如瑶恐怖的脸，让她越发害怕。

　　“荟芬！”

　　“奴才在这儿！”荟芬刚才已听见屋内主子做梦惊醒的声音，就披了衣服打醒了精神守着，果然没多久，如玥就喊她了。

　　点了一盏灯，屋内亮了些。如玥的心情才平复了一点。

　　“主子，做恶梦了？”荟芬坐在床边，轻抚如玥的后背。

　　“嗯。”如玥抱着膝盖，她能感觉到自己重重的心跳。

　　“躺下睡吧，这样会着凉！放心，奴才在外面陪着呢。”

　　“荟芬，别出去！”如玥拉住荟芬的手，“你今晚，就和我一起睡吧。”

　　“这...这可使不得！”荟芬连忙摆摆手，“要不，奴才就坐在您床边，行吗？”

　　“不行。”如玥不由分说的就拉着荟芬进了被窝。荟芬见不好推辞，便只好帮如玥掖了掖被子，她自己只盖了一角，大半边身子露在外面。如玥发现了，又将她望里拉了拉。荟芬知道主子担心她受凉，心里一暖。

　　“主子，你安心的睡吧。”

　　“嗯。”

　　如玥闭上了眼睛，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眉梢嘴角也都柔和了下来。荟芬睁着眼看着，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着自己的主子。就这么看着她慢慢的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