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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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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妪莫要引愆,我几时责怪于你?”常宁眯着一双桃花眼,俯下身子,一口热气紧哈在我脖间,惹得一阵酥麻感,“只要老妪如实相告,我必厚礼相待。”
离尤正好抬起头来,面无表情的脸滑过一丝糗意,揉了揉微有痛感的后脑勺,就瞧见了这么一暧昧之景,心下一寒碜。即使明知我不过中了蛊毒,并非真真老妪,但仍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我老脸一红,顿觉浑身不自在,小心翼翼往后移了移,细如蚊叮答道,“老妪不知公子在说什么。只是,”冷静,离了这妖媚公子的攻击圈后,缓了缓,未忘记自己的目的,“老身不过下里巴人,不知哪儿得罪了公子?若有老身帮得上忙之处,定不含糊……但若这牵扯上了律法,可就不好说了。”
“呵呵,”他的笑意并未抵达眼里,更是阴森恐怖,若我再多言,我丝毫不怀疑他会直接杀人灭口,“老妪可知我是何人?”
“公子未曾提过。”这回学乖了,温顺回道。
“呵呵,既然不知我是何人,那么是谁借你胆子,威胁于我呢?”
我虎躯一震,双眸敛下,不敢直视,“老身不敢。”
原是个权贵,看样子,我的想法天真了,或许我刚是唐突莽撞了。
“无碍。”没了逼问的“雅致”,常宁长袖一挥,将沐殄镜收入袖中。
离尤甚是了解常宁,于是走出内屋,蹲在我面前。若是面对他,倒还好,我露出个友善的微笑,望得到其认同,却未料到,只消一个劈掌,我便晕在了他怀中。
难得的兴致,离尤将我扔到了常宁怀中,不顾他惊讶表情,解释道,“你不是甚爱‘美男计’么?微臣算是开了眼界。待她醒来,定会感谢公子的‘暖枕’之恩。”
这席话,只差没有哈哈大笑,嘲讽常宁的窘迫。
常宁叶眉轻扬,片刻糗意消散,又是慵懒调调,挑逗之意,“莫非离大人这是吃醋了?”娇笑一声,倏忽将我摔到一旁,他则反身扑向了离尤,诱惑语气,“我一个心可全付了你,你怎可如此误会我?”
“够了!”离尤并不“怜香惜玉”,一脚踹开来,“不可欺人太甚。”
若不是知道常宁取向正常,他恐怕早早就误会,哦不,坚信这常宁有别于他人了。皇家子嗣竟有断袖之癖,这若传了出去,岂不惹天下笑哉。
该死的常宁,平日里并不注意,生得妖媚,甚爱伪装柔弱,这又时不时“投.怀送.抱”,他可不想他人眼光有异。
回到皇宫,恐怕才能消停一阵。
“离尤,你真是可爱。”常宁还是忍不住要调戏一把,掩面低笑,说罢又怕离尤动手,赶紧对外吆喝道,“回城。”
这一路气压之低,离尤面色铁青,常宁虽是看得悠闲,时不时轻啜几口苦茶,翻翻这闺中秘书,这也就罢了,看到精彩之处,或是奇特姿势,还会“邀”离尤共来观赏,更是惹得离尤翻涌愤怒,就差没撕了这禁.书。
“离尤,你年近20,若再不娶妻,可使不得。宫内还不讹传你我二人相恋?听我一言,我会给你安排个好亲事。这吴宰相家,有一女,正是待嫁之龄,也是个绝色,回京之后,见见?”
“若你将行为摆正,便无谣诼!”离尤显然嗤之以鼻,冷哼一声,冷冷暗讽道。
“你我二人情同姐妹,亲昵动作自是常情,你怎么不理解呢?”
离尤这回怒了,凤眼一眯,强调道,“姐妹?”
“口误,”感觉到杀气弥漫,连忙改口,“情同手足。”
离尤不愿在这个话题上打转,问道,“怎么处置这老妪?”
“到城之后再作打算,现在最要紧的便是你的亲事。我想了,这京城东区有一俏佳人,名为——”
一个爆栗子敲到了他秀丽饱满的额头上,很快红了一圈,罪魁祸首依仗功夫比常宁高,依旧稳坐如泰山,丝毫不怕常宁报复。
“到城后我会联合几位蛊师,替她解除蛊毒。我若天天面对一老妪,恐怕这胃口,可是提不起来。”
若这常宁生在现代,定是上演《大话西游》中的唐僧的不二人选,罗家英都得靠边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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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之时,头痛欲裂。我逐渐清醒,回忆抵头。原是那满身正气的离尤也会做如此勾当!竟不分黑白将我打晕。
正欲起身,却发现自己分缕不着……
这!这离尤怎么扒我衣服?就算我是个老妪,也不能这么冒犯!好歹性别也是:女!
没来得及观察我身处何处,直接抓起了床榻上的衣服,随便裹上,理智全失,怒气冲冲地踹开了门,大喊一声,“离尤老淫贼!你拿命来!”
此时我才发现这里是客栈。原是已入城了。
真真是客栈,同现代的古城的山寨客栈完全不一样,怎么说呢,很……不精致。就是几块木头搭着搭着就成了呗,也是,这哪有现代那技术。
不过,也算是好看。
我的“大举”并未招来这杀千刀的淫贼,反倒是招来了小二。
小二点背哈腰,态度谦卑,“不知老妪要找谁呢?是送你来的公子吗?”
“对!”送我来的不就是淫贼离尤跟变态公子么?
“请随我来。”小二见我满脸杀气,更是矮了一筹,伸出手来,卑微的模样。
哎,古代也有不好的,比如说人性的尊严。就如同我在那变态跟淫贼面前一样,任由宰割,一不可反抗,二不可试探,三还不能逃跑。
怪老妪不是说,若要保命就勿动我的小心思吗?看来,想要斗上一斗,是不妥当的了。
没走几步,原是我所住的房间对面的隔壁便是。门前还插了点儿东西,像是表示身份的,就像是现代酒店的总统大套房一样吧,这些个东西金光闪闪的,我也不太能认出来。
“公子,”小二也很礼貌,先敲门,“同你们一起打尖的老妪找你。”
“进来吧。”咦?怎么会是那变态的声音……莫非……
我一把推开了门,一个跨步冲了进去,还未见到人,便说道,“离大人可在?”
这不,那变态公子正坐在床上,摇着扇子,又是笑眯眯的样子,“几时不见,就想他了?其实老妪,你还是有机会的。他未娶,只要你未曾嫁。”
我憋气,深呼吸,露出个端庄的笑容来,“公子多想了。”
“哦,那么老妪这么急找他,所为何事?不知我有无资格知晓呢?”果真是玩心计玩的深,轻松一个套子,让我不如实相告也都不行了。
我咬牙,骤然挤了两滴泪水出来,没有经过他同意,先坐在了板凳上,一边儿抽泣一边怯怯然看着他,一副欲语泪先流的模样。
“老妪旦说无妨。我定为你做主。”常宁面不改色,心里却乐开了花儿,看样子这老妪并非一般闺中小姐,自是以男为天,不敢反抗丝毫。
若这老妪玩花样,是动离尤头上土。他可是乐见其成了,生怕这老妪计谋有所不妥,他得加助一把,得其乐也。
离尤,不是我不顾手足之情,只是你,真真该收敛了。
媚眼一眯,常宁双目眸光闪过,狡黠骤生,如偷腥之狐狸。
刚踏入客栈大门的离尤,不知为何,后背,突然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