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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悦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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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年来我一直都在照顾佐佐。佐佐是一个善良的男孩子,身上有令我最满意的干净的气息,只是他有病,很严重的心脏病,他随时一不小心就会死去。我想就是因为这点所以他才能那么干净又那么危险地活着。可是我喜欢他,我喜欢这个总是维护我的尊严,给与我温暖,会静静地笑着像一抹阳光投进我的心里的,让我感受到活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大男孩。我要捧起这抹阳光,我要自己清楚感知到他是被我保护的,而且我可以保护的很好,哪怕他和顾佑晴长了同一张脸,哪怕顾佑晴就是抢走我男人的人,能让我低头的不一般的女性,好吧,并不是我的。像这种我的男人,我的女人,眼睁睁地看着没有半点自由可言,我该说他们恶心吗?那引用它们的我岂不是更恶心?无论怎么样,我只是想拼了命也要让佐佐活得久一点,更久一点。
我已经越来越不喜欢回家了,并不是因为自己像个野孩子那样,喜欢满世界的逃跑,而是这个家总是腥风血雨的,家在爸爸妈妈中间我只有挨揍的份,我只能不停祷告无论怎样大人的事不关我事,我要活命不要当烈士。不过乍一想当了烈士也真够酷的,这可算得上是咱家的一个传奇,将来的子子孙孙都要感叹我的死因是如何的天下第一了。所以我是整日马不停蹄的往佐佐家里跑。
“佐佐,My达令,在不在?”我知道他肯定是跑到阳台上去享受夜空了,为了显示我的到来是如何了不起,又故作神秘的喊了他一下,这样想也太衰了吧。我装作费劲的爬上那个超级宽大的阳台上,笑嘻嘻的与佐佐并排而坐。阳台上面很空旷,没有一花一草,就想佐佐一样干干净净的,在这里可以看到晴空下或多或少的星星,有时候也就只有一轮孤月,可是我们还是这么喜欢跑到这里来独吞安静。有时候聊聊天,唱唱歌也就这么一晚了,当然大多数都是我在说我在唱。“远方令人怀念的景色/飘雪优雅柔和的香气/编织起零散的记忆/寻找前进的道路/在疯狂的命运中*/即使就在眼前/也什么都看不见/远的无法看见/那微小的灯火/越是期盼越是失去......”
“郭敬明的小说里说越是爱音乐的孩子就越是寂寞,咦,这么说来我是有多寂寞啊,你喜欢音乐吗?佐佐。”我唱着唱着就停下来看着佐佐,一字一句地说道。他静静的笑了:“我喜欢听你唱歌。”“咦,这么说你是因为我才寂寞的。”我嘟囔着说,装着吐露出一些不满。他没有接我的话,而是接着说:“今天有没有回家?”我坚定着毫不畏惧的样子:“没有。你都不知道今天早上大清早的,就在我准备回学校的时候爸爸妈妈又在吵架了,说是因为小姨子的女儿要来家里住,而爸爸不同意就吵起来了。我知道那个小姨子的女儿,好像叫林悦儿。小姨子离婚后就把女儿留在家里,可是悦儿的爸爸要外出工作,把她自己留在家,怪可怜的,小姨子实在不忍心,才想到我们家来。”我有点心虚地停顿一下,顺便组织一下语言:“妈妈也不知道干什么,吵着吵着就来骂我,还要我去接悦儿,明摆着就是要我跟爸爸作对,何况爸爸这张臭脸,还不得委屈人家啊。”提到爸爸我就要心虚起来了,他还是我爸爸吗?佐佐轻轻地揉了揉我额前的刘海:“要不把她接到这里来,我自己一个人住得也无聊。”
就这样,接悦儿的重任还是交给了我。手机的铃响得让人心烦,哪个家伙想死。我靠近路边气势汹汹地打开手机,看到佐佐的来电后又瞬间泄了气,这两个字可真够刺眼的,要骂人也得等到自己底气充足的时候才不会觉得亵渎了神。电话一头传来了佐佐不慢不急的说话声:“为什么不等我一起去?”好吧,这孩子还没意识到自己糟糕的身体不适宜远足这个问题,虽然我是骑自行车去的。“这本来就是我们家的事,要你去多不好意思啊,还是说你迫不及待想要成为我们家的一份子,我只能跟你说我妈就生了我。”我大概可以想象他此刻无语至极的表情,他稍稍一错愕之后,似笑非笑的咧咧嘴,看不出的悲喜。“好吧,你小心点。”“好好好,拜拜。”终于松了口气快速关上手机。
穿过长长的马路后,我来到了一条又潮湿又阴森的小巷里,四周安静的诡秘,。小巷说窄又刚好能保全我通过,左右两面是条长长的隔墙,显得又旧又脏,上面还稀稀疏疏的长了不少青苔。它真的很长,所以我才不得已用“条”来说,这比较恰当。天,这是遗迹吗?如果是的话,它受到的待遇未免差了点。话说回来,要是它万一像电视上看到的那样,会突然靠拢,直至合并,那我敢打包票,这世界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我将会死的最恶心。
我已经走了五分多钟的鬼路,这确实不能怪隔墙长,只不过因为路本来是很遥远的,不知道当初造墙的主儿想在这巷子里掩饰什么,只好费力费财地筑起那么长的隔墙。我现在成了前后摸不着边,巷子直直的无阻碍地通向前方,往回看的时候却看不到路的起始地,各种危险的想法就这么哗啦哗啦地流出来,简直让人发毛。
我花了十分钟左右才终于看到了头,眼前孤零零地矗立了一座就像那些长隔墙一样那么老那么丑的瓦房子,重要的是房子已经从外面上了锁,我并不奇怪,因为一个站在门口的小女孩同时出现在我的视野里,我想她在等我,便深吸一口气走了过去。这女孩简直就是“女版佐佐”,真怕自己走慢一点她就要被风卷走了,又或者说她那样轻飘飘地存在只是为了配合这诡秘的地方。现在我就像是盗墓盗出粽子来了,一个可爱的女小粽子。我站在她的面前友好地笑笑,嘴角一直保持微微上扬的角度,这是我对不熟悉的人习惯的做法,这似乎很有用,他们都喜欢,不喜欢的人肯定是高傲的女主。“悦儿是吗?我是微微表姐,来接你的。”
一路无语让人感觉特别扭,我只知道飘渺的悦儿貌似不怎么喜欢说话,也难为她了,被抛弃在这样的地方,成为婚姻的牺牲品,我想也只有我能拥有一个完整的家,至少不会像发育不良的他们,被上天,被地上的人们,被时间的苍茫,被生活的呆滞所嘲笑,这么说自己本来该是星星点点的60亿人中的幸运儿,我不敢相信,为什么表面上的光景所诉说的往往像缺心眼般的无耻。终于还是忍受不了这样的僵持,确切地说只有自己忍受不了,她虚无地随意挥洒自己的视线,愉快的享受着安静的气氛,对于她来说或许现世的一切早已无所谓了吧。“悦儿,待会我们去一个人很好的哥哥家,他们家很大很漂亮,你可以去那里住,就不回我家了。”我尽量将自己的亲和力发挥到极致,十分认真的对她说,时不时瞄她一眼看看小丫头有没有因此笑一笑。等待数秒没有得到任何回复,心里只一转,又继续补充道:“你放心,我已经和妈妈说过了......我们都是些穷人家,当然要让你住更好的啦。”我有些期待着等她的搭理,我想本人都温柔到这个份上了,就不相信畸形女的魅力不足以制服这个冷制品。时间证明她对我没有丝毫的兴趣,我心里居然有一股大大的失望感涌出来。她就像个不知情的小女孩无辜的坐在自行车后座,紧紧抱着她重要的行李安静的点头,如果那天我肯回过头看一下她,或许就不会错过这个镜头。
佐佐坐在门外静静的笑着,他没有半点犹豫的伸出一只手,说:“进来吧。”我除了知道佐佐此时的目光对着的人不是我,还看到悦儿的眼神突然之间就变得不同了,原本的僵硬、冷漠都带上了一层薄薄的柔软,难道是因为同病相怜产生了共鸣,很久之前我就觉得病人们都是心灵相通的,当他们说同样沧桑的话,摆着同一张虚弱的脸孔的时候,我就这么认定了。
第一次这样仔细地看着悦儿的脸,竟有点害怕。只因为她现在的注意力没空我才得以好好端详她,就发现她的五官都很小,小到有点怪异,像个另类的外星人,心里挺不好意思的很想问她:“你被缩水了吗?你长得真好玩,就好像是人工故意制造的。”当然我也不会直接这么问,这会降低在她心目中的同情分。她的头发柔顺地泛黄着,有些稀疏,白小的脸正怨气十足地警告我们她长期营养不良,以后我们可要好好对她了,不过这样的皮肤白得很实在,就好像一潭清水里面溶满了白色的沉淀物,真好看。
悦儿她真的累了,她强忍着任性的哈欠一波接一波不留情面的袭击她,胆怯的眼神又不敢肆意向我们求助,她还不习惯吧,大概觉得自己先睡肯定是不礼貌的。我们带她来到佐佐隔壁的空房间,那是我留夜的客房,就让她在那儿睡没有办法,谁叫她跟我扯上了那么一些许血液关系。可是吃饱喝足,洗漱过后,小丫头还是紧紧地跟着我们不肯走开。真不懂,他不是不肯和我说话吗?“悦儿,你怕吗?要不我陪你去睡觉,我就不回去了。”出乎意料的是她居然点头了。小丫头怕的只是陌生的环境。
悦儿是个14岁的小姑娘,她的家离四中比较近,原本她是在那读初一的,我只是听说因为没人管她,所以到了初二他就断学了,现在既然她都来到这里了,妈妈说等下一学期就让她到一中读。那里啊,纪律严明,升学率高,捧着钱进去的多了去,我当初就是在那度过极其悲惨的三年,也因此我不得不在读高二时选择了理科,我妈还开心得不得了,说是当初托人进一中实在没错,要不然微微怎么会取得那么优异的成绩。我在心里否定了她不止一千一万次,我想说明摆着就是我天生聪慧,这他妈的不用老是把所有功劳都归根到别人身上吧,我最讨厌妈妈自以为是的这点。今天我就要带悦儿去见母亲大人。
我一进来看到的不是妈妈。爸爸错愕的看了我们一眼,他说:“来来,快坐,阿姨在里面做饭......待会大家一起吃饭,呵呵。”爸爸放下他手中的玩意,有些笨拙地站起来,看到没人理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那你们聊,我先回房了。”他径直地走回房间。我叹了口气,这家伙之前还挺有气势的反对悦儿的到来,现在反倒不好意思起来了。我随意地对悦儿说:“他是我爸爸,你的姨父。”我见她摇摇头,便耐心的解释道;“你跟他的关系就好像我跟你爸的关系,你懂吗?”她还是摇摇头,我用力的一拍她的肩膀,直视着她的双眼,十分正经地说:“其实你不用懂的,你只要知道他是个糟老头子就行了,反正这家伙也没怎么对得起你。”她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就结束了。
饭桌上单一的四个亲人显得有点尴尬。妈妈的心情是极好的,她也不管现在是个什么形式,只是一味的给悦儿夹菜,我看着就觉得她大概没考虑到悦儿的感受吧,她可能是恨那个碗恨得不行,拼命的想要把它挤爆。然后爸爸在沉默的吃饭,月儿也沉默地吃饭,我是一味的吃饭,妈妈一边夹,一边热情地说:“悦儿,多吃点,多吃才能长高。”她每次都那样说,对哪个她认为是孩子的都那样说,我对着悦儿表示深深同情,插了一句嘴:“别听她说,你不一定有那么好的运气能把脂肪都竖向发展,而不是横向发展,到时候变胖了该怪谁。”妈妈气急败坏地说:“臭丫头,不懂事,管好你自己我就安心啦。”我才懒得理她,回来了也不问一句我的情况,只知道让我独立发展,积累经验,话说我到底哪里管不好自己了,天生的缺陷不说,其它的我不害人也不害己,世界是要因我而辉煌才对。
就这样我把悦儿送回了佐佐家。
在之后的日子,我不得不待在学校一整天。学校开的各种全体会议,广播里一成不变的内容,不停的不停的灌输进我的脑海里,渐渐地我就觉得无论是谁在说,我所听到的声音都来自同一个人,只不过他们巧妙地模仿着不同的人用同样激昂的,充满力量,充满希望的语调强调一件事的重要性,但是那些缤纷多彩的声音就像奴隶一样始终都会对创造它们的主人忠心耿耿,它们只需要通过自己精彩的表演,把千万考生的心磨烂,就能完成主人的目的。没错,高考将近,而我正是不怕死的一员。整个学校的大街小巷都贴满了横幅,什么“奋战百日,决战高考。”“为六月最后统考拼搏,稳做王者看谁与争锋?”哼,真老套,所以我才说不喜欢学校这种专门机构。这句真有趣“百考成仙,考后上天。”我轻轻地笑了,心里有满满的自嘲,我就像看戏一样慢慢地让这些无聊的东西充满我的耳里、眼里。
佐佐高一那年就退了学,从那时起他就成了个无‘业’游民,特别是这两周临近高考了,督促我成了他的重要任务,之所以说重要是因为他的首要任务成了开导林悦儿,然后在我拼命地与数字打交道时,他们就在一旁卿卿我我。不得不说悦儿特别亲近佐佐,可以肯定的是这真和“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情结分不开,虽然她的眼神还是一样无神,我承认这孩子长年禁闭在那种鬼地方,与人缺乏正常的交流,也怪不得会如此怪了,但是她确实愿意说话了,准确来说她并不是不愿意说话,而是不愿意跟我说话。无论我怎样说她都是呆呆看我一眼就算了,可是我和佐佐胡闹的时候她却很有感觉地看着我们,我一和她说话,她又像触电般逃离开来。我说:“佐佐啊,你倒是问问这孩子是怎么回事?我身上哪里长得对不住她了。”我像个泄气球一般靠在佐佐肩上,希望寻求一点安慰,佐佐说了:“我问过,你确实长得对不住她了。”我也像触电般跳起来,夸张地瞪大了眼睛:“怎么说?难道这是女孩子的嫉妒情感爆发了。”他静静的笑了,他说:“你真的想知道?”“不要打哑谜,都到了这地步,我还不想知道啊!”我嘟囔着说。“她说了,你对她的感觉就像一个人,不仅是感觉像,长得也像,而无论那个人对她怎样的好最终都离开了她。”我的心里慢慢下沉,我知道她说的那个人就是小姨,当初美丽的小姨在爱情的驱使下冲动地嫁给了姨父,但是事实证明爱情是不可能支撑起没有物质保证的婚姻,小姨还年轻,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当爱情经不起时间的考验而崩裂,她就会做聪明的选择。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和小姨长得像,而不是爸爸妈妈,难道是妈妈身上的隐性基因发挥了作用,只是悦儿多无辜啊,面对自己有情的母亲而无法挽留她,这孩子是怕我也想小姨一样玩弄她了吧。我的心里突然之间就有点看不起小姨不负责任的态度,其实我忘了,如果是我,我也会像她一样选择聪明的。为什么人总是这样呢?可以无限量的原谅自己的所作所为,却不可以宽容别人的一点点罪恶。我该要瞧不起自己了。
自从我知道月儿不理我的原因以后,我可学精了,知道她不吃我和蔼可亲的那一套,我只要把她当成好朋友那样,她慢慢地就落入我的手心了。她从来也不叫我表姐,她说:“微微,你真好看,好看得有点难看了。”我想她没有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她是想说我因为五官长得太端正而没有什么特色了,看久了会给人一种平淡的感觉。虽然听到的是这样的话,我还是由衷的高兴,不知道是庆幸自己的胜利还是真的喜欢这个沉默的女孩,总之她肯跟我说话了就代表她没有不喜欢我,人都是那样的,希望自己被爱。
等到高考判决终于来了的时候,我却没有那种受死的心理准备。看看这个气氛,郁闷的恶心,只要你踏进了这个严肃的教室,就不一定能出来,倘若你在里面一失足成千古恨,你的心就会死去,你就会被人生的转折压坏了,压扁了,压弯了,压死了,总之你已经不可能活着出来了。这一切是如此的奇妙,我只是顺从着我自己的意愿,翻阅着我以往的记忆,认真的把高中三部曲走完,无论怎么样,我并没有错。
两个小时前,佐佐对着我静静地笑着,他说:“去吧。”接着他在我的额前轻轻地印下了一个吻。我看着站在旁边的悦儿傻愣愣的也看着我,竟不经意的羞红了脸,我说:“完了,考前还要被你调情,我的脑袋大概会因此损毁三分之一的知识,你该死。”佐佐哈哈地笑出了声:“考好了我和悦儿好好的为你庆祝。”
结果我真的不负众望的上了一本线,这下我就真的成了众人眼中的集美貌与智慧于一身的才女,我只好在心里感叹不知情者无罪。佐佐当然也遵守了承诺,那晚我们在阳台上把酒当歌对明月。我喝得稀里糊涂的,准确的说,我喝了不少酒,然后装作稀里糊涂的醉了。“你们知道吗,初二那年我跟一个很内向的......好像也不是很内向,不管了,反正我对他有意思,就很大胆地暗示他一下,结果你们知道他说什么了吗?”没有人搭理我,他们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他看上去十分的惊讶,支支吾吾地。”我打了个酒嗝,停顿一下:“支支吾吾地说,怎么可能,我配不上你的。”我忘了告诉他们这句话是以第一人称说的。“为什么啊?当时我心里得意洋洋的,我就问他。”说到忘情处,我还呵呵呵地傻笑起来,佐佐扶着我,让我靠在他的怀里,然后悦儿奇迹般的冷冷地问了句:“他说了为什么了吗?”我又夸张的笑起来:“说了说了,他说,你人又长得漂亮,成绩又好的,多少人对你有意思啊。”“喔,后来呢?”悦儿依旧冷冷的问,有些时候我习惯了她这样子,也感觉不到她是否在意。“那有屁用,他们的眼睛都是瞎的。他要是那样说,就真的配不上我了,不过我当时还不懂,我觉得特满足,现在想想多丢人啊。”佐佐插嘴道:“我记得,后来你就不理他了,还把另一个人气了一番。”“对,夏泽很生气,我让他生气了,他真傻......”我的声音已经模糊起来了,我是真的困了,而他们会以为我是醉倒了。
佐佐问我:“你报的是哪里的志愿。”我别开了视线,沉沉的说:“北京。”我们心照不宣的知道有些人或许会到那去。
悦儿问我:“微微,夏泽是谁啊你怎么醉了还念叨他的名字。”
“是一个我爱的男人。”
她貌似不怎么相信:“不对,佐佐才是你的男朋友吧。”
“我也爱他啊。”
她沉默了一会儿,定睛看着我:“你真花心,你不能这样的,你怎能伤害佐佐呢?佐佐他知道吗?你真蠢,要不把佐佐让给我吧。”
我微微地笑出了声:“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