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

97、第九十七章

　　见甲斐低头不语，大石又说：“不管怎样，我必须事先提醒你，警方对这件事的真实情况并不知情，如果你和你的伙伴们被作为海盗抓起来，事情将变得很复杂。但如果这其中有什么原委，你们顶多算是偷渡上船，与船主人私了便可。”
　　“……我知道船上有警察，但是你怎么能肯定事情会如你说的那么严重？”
　　“你不知道吗？国际法中的海盗罪。对海盗的处置，是国际化的。嘛，即使不知道具体内容，也该看过相关的影片吧？被抓住的海盗，不管你是不是新人，是哪国的，都会处以……”大石用手做了个掐脖子的动作，“绞刑。”
　　甲斐的身体微妙地颤抖了一下，强作镇定地追问：“所以我问你为什么会知道得那么清楚。”
　　“啊、这个啊。”大石从口袋里摸出一枚金色的徽章，“我是律师。”
　　“……”这回甲斐惊讶地合不拢嘴了，看看大石手中的徽章，又看看大石，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大石微微一笑，站起身来，为甲斐解开了捆绑着的皮带。
　　甲斐神情愈发复杂地看着大石。
　　“这是我方的诚意。至于要不要合作，全看你自己的意思。”大石说，“当然，机会只有一次。”
　　甲斐活动了一下手腕子，突然冷笑一声，迅速摆出了缩地法的起始姿势，下一刻就移动到了门口，打开门跑了出去。
　　“啊、站住！”菊丸正要追上去，大石急忙拉住他的手腕，对他摇了摇头。
　　“可是……他……！”
　　“我说过放他这一回，就随他去吧。”
　　“唔……”菊丸虽不明白大石为什么要做到这个程度，却也不反对，只得问，“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先回去换套衣服怎么样？免得感冒了。”
　　“……也好喵。”

　　正当两人准备离开，船上的广播突然又响起来了。
　　[诶，各位海盗们听好了，你们的厨师长和三副已被擒获。重复一遍……]
　　与此同时，房间的门再次被小心地推开了，甲斐闪身进来，郑重地问大石道：“你……真的会帮我们？”
　　对于甲斐的突然折回，菊丸很是惊讶，也一同看向了大石。
　　“我那些已经被警察抓住了的同伴们，也可以帮助他们吗？”甲斐追问道。
　　大石轻轻点了点头。
　　甲斐松了口气，下定决心地咬了咬牙，道：“好……那就拜托你们了。”

　　三人重新像刚才那样席地而坐，大石问道：“那么，请先说明一下，你们和冰帝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情是这样的……”甲斐整理了一下思路后，开始述说事情的起末。

　　起因其实并不复杂。甲斐一行人和九州集团一样，是位于冲绳的一家名为比嘉的小企业的成员，由他们一群同学或从小一块长大的朋友们一起建立的，现有三四十名员工，成立不过两三年。
　　由于是白手起家，业绩也算不上惊人，只能算是付得起员工薪水的基础上再小赚一笔而已。
　　然而持续几年的全球金融风暴，终于还是席卷到了这家可怜的小公司身上。
　　正是此时，一次偶然的机会，他们得知大财阀冰帝集团最近计划与人合作一个项目，该项目正好在比嘉主营的范围。如果能与那个冰帝集团合作……
　　他们击败了十余名对手却在最后阶段输给了九州集团，错失了这次合作的机会。
　　怎么能在这种时候输掉？
　　于是这些年轻人通过各种渠道想尽各种办法希望能说服冰帝给他们这次合作的机会。
　　由于闹出了很大的动静，这件事最终传到了迹部耳朵里。
　　此后的某天，包括甲斐在内的几名比嘉高层见到了这位大老板。
　　亲自了解了比嘉的情况后，大老板表示，虽然很想帮忙，但商人总归是以盈利为目的的，九州的前景更令人看好，所以只能爱莫能助了。
　　比嘉众人不肯放弃，好说歹说，终于让迹部松了口。
　　“既然你们那么坚持，就让我看看你们究竟抱着多大的决心吧。”迹部说，“不如让我们来玩个游戏？”

　　“他说，只要在这次的宴会中找到他所在的放有合同的房间，就可以当场签约，但是如果被人抓住的话就算我们输了。”
　　“被人抓住……？”大石重复了一遍这句话，摸着下巴问道，“是指你们全部的人，还是指指定的几个人？……还有，被什么人抓住才算数呢？”
　　“指定的人不能被他那边的人抓住，也就是那天和迹部谈条件的几位高层，包括我。”甲斐说，“如果我们几个都被抓住了，就算失败，所以……除了告诉你除了我之外还有六个主要成员外，不能告诉你他们是谁。”
　　话音刚落，广播再次响起：[各位海盗们注意了，你们的水手长已被擒获，你们的水手长已被擒获。]
　　大石想起刚刚就有广播报告了厨师长和三副被抓的消息，问甲斐道，“……这个，该不会就是你所说的那七个人中的……”
　　甲斐沉重地点了点头：“迹部说，如果有人出局就以这种方式通知其他人。水手长、厨师长、三副什么的都是代号，只有迹部和他的亲信还有我们的人知道对应的是分别谁。”
　　“比如大副就是指甲斐裕次郎你？”菊丸问。
　　“嗯。”
　　“哇，这么说已经有三个被抓住了？幸好刚刚我们没有把你送去交给警察！”菊丸感叹道。自听了甲斐的叙述，知道他们真的不是坏人后，菊丸不禁对他们尤为同情起来了。
　　“嗯……往最坏的结果考虑，如果把我自己也算进去，就只剩下三个名额了。”
　　“我们不会把你交出去的，放心吧！”菊丸拍着胸脯保证。
　　“甲斐先生这么计算也没错。”大石微笑着纠正菊丸说，“如果接下来我们要一起行动，不管是否把他交给别人，或结果成功与否，如果主办方非要说这算是被抓住的状态就麻烦了，所以，往最坏的结果考虑是正确的。”
　　“也是喵……虽然我们决定要帮忙了，但身份还是主办方那一派的……”菊丸谅解地点点头。
　　“不过也没那么糟糕……我们的二副和航海士都很厉害，船长更是身手头脑都很了得，所以应该没那么糟糕……”甲斐低语着，像是要给自己打气，带着一丝疲惫的笑容道，“海盗船上的人并不是全部，或者说，最糟糕的情况下，我们都将成为船长的掩护。”
　　“什么意思？”菊丸不解。
　　“船长已经用别的方式混上船了，我们是收到他的消息后才登船的，就算全部被抓住，也可以为他争取出最多的时间。”甲斐两手握成拳抵着额头，深吸口气后道，“告诉你们这些，是希望你们能在事情发展成触犯法律时为我们做个证。如果大家因此都被送进局子就太可怕了……对公司的声誉也是大损伤……”
　　“对这点迹部没有更多的说明吗？比如不论成功与否都会向其余人解释这次事件的真相？”
　　“迹部只说这是个考验我们的游戏，我们当时也只想要顺利达成目的，并没有考虑那么多……所以我不能保证万一我们失败了，迹部会怎么处理后事。”
　　大石安慰地拍拍甲斐的肩：“没关系的，确定你们不是真的海盗就行，迹部本人就是最好的证人。”
　　“呐呐！我有个问题。”菊丸举起手问，“如果你们赢了，九州和冰帝的合作会不会取消？”
　　“这个我觉得不会。这次的活动就是庆祝双方合作的，没道理事后再取消。”大石说。
　　“嗯，对于我们，与其说是合作，不如说是愿意为我们投资吧。”甲斐肯定了大石的猜测。
　　“那就好！既然如此，大石，不如我们就帮人帮到底吧！”菊丸捏响了拳头，“弄得大伙儿焦头烂额的，自己却在一旁看戏，绝对要让迹部那家伙吃个败仗！哼哼……竟敢给菊丸少爷安排二等舱！”
　　居然是在记恨这件事吗？！
　　大石哭笑不得。
　　不过他的本意也是想要帮忙的。
　　“那么，当务之急是先获胜。除了找到迹部所在的放有合同的房间，还有别的提示吗？”大石问。
　　甲斐答道：“范围限定在船上，并且是甲板以上上层建筑内。另外时间限定是宴会结束前的一小时，那之后迹部就会离开那个房间为宴会的结束做准备了。”
　　大石看了下表。现在是七点四十五分，宴会十点结束，九点是最后期限，还剩下一小时十五分……
　　“没有别的提示了吗？”
　　甲斐摇了摇头。
　　大石再次沉思起来。
　　海盗船出现后不久无线对讲机就突然联络不上忍足了，而在那之前迹部和忍足都在监控室里。这么说来，应该是一起移动到放有合同的房间了。
　　范围限定在上层建筑内。顶层只有一个水吧不考虑。一至四层的前半部分是上下连通的宴会大厅和供休闲娱乐的场所，后半部分是居住区。五层是驾驶甲板。
　　其中宴会大厅可以排除，居住区可以排除，把自己的卧房作为签合同的场所的可能性也十分小。
　　那么剩下的就是各休闲娱乐场所和五层了……
　　想到刚刚没能找到上五层的楼梯，就觉得十分可疑了。
　　……那么先简单确定一下各个休闲娱乐场所好了。
　　另外还有一件事也很令人在意……

　　“甲斐先生。”大石从沉思中抬起头来，道：“有件事想要向你确认一下。”
　　“请讲。”
　　“一个多小时前我们从海上救起一个落难的人，随后安排他进舱房休息。但是之后就出了不知名的变故……请问那个人是你们的成员吗？”
　　“诶？！”甲斐脸色一变，有些紧张地问，“那、那个人怎么了吗？”
　　“他是我们救上来的。”菊丸将手指比划成圈放在眼前，“戴着眼镜，紫黑色的头发。”
　　甲斐半张着嘴，无言以对了。
　　“真的是你们的人？”大石再次确认。
　　甲斐机械地点了点头。
　　“……那么那个人就是‘船长’了？”
　　再次点头。
　　“这、这可真是太巧了……”大石甩了甩额头冷汗。
　　“要把他也算进最坏结果里去吗？”菊丸无邪地问。
　　咚——
　　重物倒地的声音。
　　“啊啊甲斐先生！请振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