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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风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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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
胤禛让苏培盛送走了弘晖,对着戴铎安抚道:“小儿不懂事,还请戴先生海涵。”
戴铎摸摸下巴上的胡子:“大阿哥聪明早慧,是王爷的福气啊。”
胤禛想着戴铎额头上的“王”字,又想到了前几个月被弘晖剃了毛的元宝,哭笑不得:“还皮的紧啊。”
戴铎看着胤禛眼中的笑意,脸色一僵,也是对这个聪慧的大阿哥又爱又恨,小小年纪聪慧异常,还懂得其一反三,虽然顽皮但是极有分寸爱恶作剧,从来不践踏别人的尊严。自己年过半百,遇上个这么个美玉良材上天对他也不薄。
胤禛听有人夸自己的儿子自然高兴,可是想起其他几个儿子又有些堵心,二子小家子气,三子平庸,四子有些小聪明。柔则又是个不能顾全大局的性子,皇上重视嫡庶,作为他的儿子胤禛不是不想要嫡子,可是看到柔则为了一个还没出生的孩子就要断了后院女人的生机,胤禛不得不再三考虑让柔则生子的事。自从被皇上训斥,胤禛就把粘杆处用在了后院,不查不要紧一查吓一跳,原来加了料的衣物药材不止宜修收到了,其她的妾氏那里竟然也有,虽然后来有人做了收尾,但是既然做了肯定会有痕迹,这些痕迹宜修又暗中帮忙提供给了粘杆处,胤禛本来对于以后柔则生不生嫡子还很犹豫,知道这些事之后胤禛也就渐渐的下定了决心。
他是皇家人,嫡庶虽然重要,但是皇室讲究多子多福,即使柔则再能生又能给他生几个嫡子呢?这还没有嫡子柔则就开始对庶子下手了,有了嫡子弘晖几个庶子还有活路?特别是弘晖这个同样是乌拉那拉府的阿哥,更是危险。
弘晖是他的长子,母亲出身高贵,更何况当初是他辜负了宜修娶了莞莞,不然弘晖不会委屈庶长子的位置,他会是他的嫡长子。看这些年莞莞的做派,有的时候胤禛也怀疑,当年的作法是否正确,聪慧的长子变成庶子,大方得体的宜修在府中虽然是侧福晋,但是这些年帮着莞莞协理府中事在府中也颇有势力,可是她却从未对他的子嗣动过手,甚至四阿哥的生母都是她出手救下来的。宜修也是个母亲,要说她没有私心也是不可能的,但是她有手段却不主动害人,有的时候胤禛忍不住会想,如果当初没有毁约,如果宜修成了他的福晋,是不是会比莞莞做的更好?
明知这么想对莞莞不公平,但是莞莞做的一些事真的让他失望,有的时候他忍不住会想,现在的莞莞真的是他倾心的那个人吗?还是他心中的莞莞只是他想象出来的?
每次留宿在莞莞那里,天亮后总是和她一起用膳,饭菜里自然加了一些于男人无碍却与女人生育不利的东西。所以莞莞这三年承宠不算少却再也没有怀孕的迹象。没想到这在后院女人眼中却成了荣宠,莞莞更一次沾沾自喜。
正院
“福晋,李大夫来给您请脉了。”内室里青杏给柔则捶腿,彩菊进来禀报。三年前青梅出嫁以后,彩菊因为灵透就被提拔成了大丫头。
“进来吧,每次请脉不还是那一套,娘娘身体无大碍。没有大碍怎么怀不算子嗣?”柔则气急败坏道。
青杏怯生安慰:“福晋,您别着急,您身体健康,小阿哥总是会有的。”
柔则皱眉“不着急,我怎能不着急,再不着急我就要被我那个好妹妹挤兑的连个站得位置都没有了。在府里她的那个小贱种颇得王爷的喜爱,在乌拉那拉府她那个狐媚子娘又笼络了我的父亲,再不生孩子我这福晋的位置我看王爷都要给了她去。”
彩菊青杏连忙下跪,“福晋息怒,气坏了身体可如何是好,您还是让李大夫给您请一下脉吧,说不定小阿哥就在您肚子里呢。”
柔则闻言道“起来吧,让李大夫进来吧。”
李大夫进门向柔则行礼,坐下给柔则请脉,半响道:“福晋身体安康并无大碍。”
柔则急道:“为何我到现在还未有孕?是不是当年的滑胎药出了问题?”
李大夫眼中划过不悦,可是身为奴才又无法言明:“福晋的身体很好,没有问题,按说早就该怀上了,我给福晋开得药您可按时服用了?”
彩菊道:“用了,用了,那苦药汤子福晋每天都会喝的。”
李大夫摸摸胡子道:“如果按时用了,那就是人为了。那药的功效福晋您是知道的。只是那人的医术极为厉害,福晋的身体竟然看不出任何的异状来,还请福晋原谅奴才的才疏学浅。”
柔则惊倒:“你是说……,是了,我一直很纳闷为什么一直怀不上,原来是有人存了心要害我。”柔则愤怒的扫掉了桌子上的茶盏。“李大夫,贱人到底用什么手段害我的,真的查不出来吗?”
李大夫无奈的摇摇头,“福晋的身体一切正常,不然老奴早就发觉了。”其实这也不意外,李大夫的医术精湛没错,甚至妇科这项比宫里的太医都有天赋,可是皇室毕竟收罗了天下的好东西,想找一种无声无息让人不孕又看不出来的东西还是很容易的。李大夫再厉害也是一个人,又怎能和太医院代代流传下来的医术秘方相比呢?
柔则绝望的拍着桌子,“贱人,好厉害的手段。”
青杏连忙劝阻:“福晋,仔细了您的手,李太医不是说吗你的身体并无大碍,想来您还是可以怀上的。福晋息怒啊。”
柔则一把推开青杏:“你懂什么,这才是那个贱人的厉害之处,害我却找不出痕迹,只要找不出是谁害我我就永远怀不上子嗣,没有证据,身体无碍要我怎么给王爷说有人要害我们的子嗣?贱人,你好毒啊!”
青杏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手上的擦伤:“福晋,现在生气也没用,最重要的是查出是谁害您,用什么手段害您,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啊。”
柔则瘫坐在椅子上,喃喃道:“是啊,不能坐以待毙,能用这么高超的手段对付我的,也只有年氏和宜修这两个贱人,阖府上下也就是她两个有这个能耐,年氏?宜修?还是两个人都有份?”
青杏闻言恍然大悟:“是啊,阖府的女人只有她们二位有这个家世财力物力这么暗算您,特别是二格格,如果您有了子嗣,这对大阿哥是极为不利的。年氏也脱不了干系,上次她小产一直怀疑是您所谓,怀恨在心伺机报复不是不可能的。”
柔则道恨恨的拍拍桌子,“自打岳雨淋那个贱婢扶正,乌拉那拉府就已经不单单是我的娘家了,宜修那个贱人有了岳钟琪在背后撑腰更是猖狂。年羹尧又颇得圣宠,不是她俩又能是谁?查,给我狠狠的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