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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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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加入东兴做卧底开始,林丹就再没回去过以前的公寓。一开始要避开总是风风火火到处找他的边涯,后来就渐渐淡了回去的念头,现在是就算天天住在那,恐怕也不会有故人前来了。
他就躺在那张久违了的床上昏昏睡了两天。
混蛋狼端木让发着烧的他几乎□□着离开酒店,一路走着引来注目无数。如此心灵受挫加上高烧不退,他没死掉就万幸了。
电话响了几十次,实在忍不下去的林丹拖着被子走到电话旁,忘了这里其实是户主失踪的小公寓,抓起来就是一通怒吼:打打打!要死了啊,有什么急事专在老子生病的时候打过来!啊啊啊啊!头快疼死了啊……
电话那端没被骂的退缩反而急切又激动,传来的声音如此熟悉又如此怀念。
阿丹?!你怎么会病了?有没有看医生?还没吃东西吧?要不要喝粥?百合粥好不好?我这就去徐记给你买!
等着我啊!
对方急急挂了电话,林丹却握着话筒发呆。
怎么会是边涯……
瘫坐在地板上苦笑,真是,还说等着我,真是认定了他会跑掉嘛。
随便套上仔裤,找了件衬衫,又翻出不合时宜的厚外套,摸了几把零钱就锁上门,林丹摇摇晃晃简直看不清锁眼的位置。到了街上打了车,在梁继祖鬼场门外才下车就又昏倒了下去。
再睁开眼当然不可能见到他的边涯,在睁眼前他就安慰过自己了。
果然,是一脸紧张的花椒鸡。
还是夏威夷衬衫穿的花里胡哨,端着外卖粥碗颤颤巍巍的送到他嘴边喂粥。
虽然有些讶异,林丹还是乖乖张开嘴。
木瓜甜粥,他最讨厌的又臭又甜腻的东西。
但是在盛情难却。
等花椒鸡把这碗折磨人的最后一勺塞进他嘴里,林丹再也忍不住,撩开被子冲进洗手间吐了出来。
一向神经质的花椒鸡被他吓得不轻,林丹带着要死了的心情拍着他的手安慰他没事。
然后这家伙竟然就抱着他手臂嘤嘤哭起来。
林丹立即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好在没多久梁继祖带着全仔出现,把他们两个架着一个扳回床上一个丢出门外。
梁继祖说,日本大佬在找你。
端木?
17号晚上要上码头,金田说他点了你去跟。
越南人?“码头”是针对越南一路的暗语。
应该是。
林丹清醒了大半,脑子里太多想法在转,然后问,今天几号?
梁继祖看看手表,你要撑得住还算赶得上。跟着去的兄弟都在天顺酒店。
临走时给了林丹车钥匙,说小心点。
看看扒着门缝的花椒鸡,林丹笑,切,我是谁啊。
如果没有端木,梁继祖算的上是个人物。不过怎么就被端木制的服帖,林丹总也想不明白。
越南人,是老辈东兴的合作人,头目乌达雅之前被日本人炸死了老婆炸断了胳膊,所以端木兄弟一出现,买卖上什么老交情立即玩完。
但是港系一派还一直维着两边的联络,乌达雅的儿子每次到港都要和梁继祖喝茶,也是到现在港系还能单独站出来说话的筹码,这次又到码头上岸,却是端木带人去交涉,两人最近走得近,就是越南方面交接的事?梁继祖已经彻底对端木俯首称臣?还是整个港系彻底力单势弱?
就算是这样,梁继祖不出现,那个乌术能信得过端木?
还有为什么要带上他?
那时候说是保镖,除了被同僚暗算那几次装模作样的救过端木几次,真正的生意,混蛋狼根本没让他碰过,因为他一开始就绝对不会信任林丹。
所以今天晚上的钦点让他各种头疼。
天顺算是东兴的老窝,不过像是金田一帮日系就更多聚在海皇楼,端木看起来在香港没有房产,他住全香港最好的酒店,最好的套房,就在抱了林丹的那个房间对面。
那是端木私人的起居场所,却有个男孩曾经24小时留宿。
那个男孩是不是也被他那样用完就丢?
林丹想起之前红山二做事刚过去那段时间,端木进进出出总带在身边,白白净净的,看起来有点孱弱的男孩,黄sir的消息说是从内地跟着旅游团过来卖的大学生,名字叫飞良,早就过了滞留期。托他的福林丹才知道端木原来有这么各色的喜好,才想着因病治医,不过就是这药还是没下对症就是了。
话说,自己和那个飞良根本不是一个类型,亏他还真能把端木哄上床,林丹也觉得挺佩服自己的。
现在倒是没再见过飞良,黄sir也说海关没有相关记录,不知道是被端木玩死了,还是又另寻靠山了。
出于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林丹依然在四处打探这个男孩的下落。他有直觉飞良是个筹码,不过是不是真正的银色子弹,也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