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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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的正香，端木把他拽起来。
做什么？迷迷糊糊的问。
你不是想真的就这么睡过去吧，生日。
无所谓啊。
帮他套上衣服，架到车上，直到山顶，林丹才渐渐清明。
半山？不是吧，日本佬也喜欢香港这种富豪景？
不过真的很漂亮，夜风很舒服，吹起两人的头发，林丹看着山下一片繁华盛景和天空银星洒洒，转头看看端木，他不知道在想什么，表情难得的安详。
林丹这才发现，他不光习惯了端木，还开始想要了解端木。
了解那一个不是写在备案资料上的东兴大佬的端木。
这也很可怕。
端木却转身问他，你是不是以为我带你来看景色？
到半山不是看景色，难道看盘山路啊？
对啊，端木笑得很开心，蹲下身用手点点路面。
小时候第一次来香港，我走这条路，看不到风景，就只是路面。
大概那时候就……就这么高吧，端木用手比着高度，就是他蹲下来的大小。
知不知山口组啊，势力遍布关东关西，在日本算是最大的那个，我父亲是其中年轻一辈的小头目，后来为了女人私奔到香港。
我妈妈就带着9岁的我和哥哥从那里一点点走到这里，香港太热，哥哥中暑脱水，我就背着他。
林丹第一次听到他说起端木凌风。
那时候端木觉得这条又硬又高全是坡的路走不到头。
端木似乎不打算继续讲下去，从车上拿了红酒给林丹，还是房间里没喝完的那瓶。
晃着杯子，林丹不知趣的问，那后来呢。
后来在别墅看到父亲和女人被山口靖史逼着殉情。
所以，我不回去日本就是想知道，香港有多好，好到他反正都是死，最后却宁可死在这。
林丹不知道说什么，但是他胸口很闷，喝着酒讲故事的端木好像津津有味，那种开心愉悦的表情从刚才他猜对路面开始就一直没有退下去。
这很危险，就像微笑着跳下楼顶的自杀者，那是真正不再留恋的表现，父亲的死不是压力也不是动力，端木不会像武侠人物一样报完仇就此生无憾从此再无生存意义，因为他无所谓执着，所以他更加顽强。
也是他和他的孪生哥哥所不同的地方。
从之前的交手林丹就发现端木凌风的神经质，他的感情脆弱，承受不住打击，儿时的亲见经历似乎给他留下了极深的阴影。
哥哥的特殊看护是你为他申请的吧。
林丹将疯癫了的端木凌风送到公立的看护中心，作为特殊病患没有追究他的刑事责任。
扬了扬手中的酒，端木淡淡的说，ありがとう。
林丹低低一笑，这是他学会的最后一个词，竟然是端木对他说。
可惜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怎么常理不是应该我大谈身世伤春悲秋吗，怎么反过来？
伤春悲秋？端木回过神来挑挑眉毛，我有吗？我是送你大礼啊。
什么礼？没看到。
被我端木泉冽道谢，还不够大？
林丹翻白眼说大，够大。
本来这种年纪生日什么的都无所谓了，可到了此时此刻也还会觉得特别那么一点。
如果可以和端木确实真心相对即便只有一分一秒，那么也足够他感动颇深。
看着独自品酒的端木的背影，林丹突然就觉得尾声似乎就要上演了，幕布已经由黄sir飞良一类的人在拉了，可他还留恋着舞台上的情人兼对手，眼见这个人就在设计好的剧本中渐渐深陷绯网，颓然的可悲。
他竟然不忍心。
是一种极致可恶又虚伪的同情。
回去路上端木说最近有人跟着飞良，你帮我看着他。
原本还算由衷的好情绪一下子彻底消散，同情伤感什么的只被莫名气恼从脑海里挤出去。
林丹赌气不出声，端木也目不斜视继续开车。
到了车库停车下车上电梯，林丹才开口问，你和飞良做过吗。
端木转过头看着他，林丹的眼神比以往都要认真，就是伸手向人索要良心那样求证。
端木说有什么意义？
我想要知道。
做过。端木眯起眼睛。
我会看着他。直到电梯开门，就这样瞪着端木的林丹丢下这句话冲出去。
却立即被端木拽了回去，他问他为什么想知道。
放开我。
端木只顾把他按到墙壁上，林丹很大声，放开我啊混蛋！
电梯门还没关，能听到有人踩着地毯向这边走过来，有人叫，丹哥？
竟然是花仔。
想反抗，端木制着他的两只手臂，端木压着他一边用手去按按钮，一边就倾吻上来。
死人他现在发什么春啊。林丹绝望的看着最后在门缝中出现的花仔，抬腿想要将人踹到对面去。
端木适时放开他，反而让他踢了一空。
你要死啊，被人看到啦！
你自己那么大声把人叫来的。端木抱着胳膊看着他，神情有些好笑。
我知道你会做什么啊白痴！
其实看到也没所谓。端木上前帮他理了理领子。林丹皱着眉一手挡开他。
你是他大佬，他能怎么样。端木的声音突然冰冷下来。
林丹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我和……
和飞良不一样。我知道。端木接过他的话，用一种危险而暧昧的目光将他抓住，钉得死死的。
所以你凭什么想知道？他重新钳住林丹的下巴。
林丹说不出来，他说不清是不是自己隐约察觉的不想设想的原因，他说，我不想飞良受伤害。
你凭什么以为他会受伤？
总不能说因为说你会入罪坐牢？林丹张了张嘴，最后无力的闭上眼。
所以你这样问很奇怪你不知道？他重新钳住林丹的下巴。
林丹无话可说，当他知道飞良是抑制梁继祖的一步棋，他就一直在意端木是不是真的和飞良发生过关系，还是说端木真的是那种喜欢对棋子出手的人，比如像对他一样。
他说，我不想他和我一样。
你不会像他一样。端木说得斩钉截铁。
真想告诉他你天真过头了，林丹张了张嘴，最后无力的闭上眼。
端木把他扔到一边，揉着眉心说了一句好长的日语，林丹不明白。
然后电梯重新打开，花仔还在那里，端木拖着林丹的手把他带回房间，又是一场□□交锋。
第二天林丹揉着额头下楼吃早点，平春一个人站在门口等他。
左右看看问花仔呢？
平春说晚上着凉了，发烧还在睡。
又把手上一个小盒子给林丹，这个是花仔给丹哥的。
接过来看看，是包装的很朴素的小东西。
不是花仔说，都不知道昨天是丹哥生日，平春抱歉的笑笑。
没事，林丹拍了拍他肩膀，多大的人了，无所谓，走啦，请你奶茶啦。
回来给花仔带了份锦记香粥，放到床边，他还蒙着被子窝着，林丹踌躇着在房间里站了一会，最后只是静静走了。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2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