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绝仙迹》戚紫绛

42、师门

　　第四十二章
　　三月后，郑飘红与齐鸣、金桐来到祁连山下。经过禀报，三人进了鬼医门的宅院。
　　“师傅！我回来了！”飘红兴冲冲地跑到郭门主面前。
　　郭甜冷眼看了看她，鼻子哼了一声，随后就拿起账本看起来。
　　齐鸣和金桐分别自报家门施礼，郭门主却是头也不抬，仿佛没有看到听到这两个人。齐鸣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郭门主，在山下时就听飘红叮嘱说她师傅是个冷性子的人，却没想到如此的傲慢无礼。
　　飘红三人坐下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直到郭甜看完手里的账簿，看到他们还都在侧位上坐着，微微抬头，问飘红：“哪个是你夫君？”
　　齐鸣起身抱拳，说道：“在下齐鸣，是郑飘红的夫家。”飘红在一旁点头傻笑。
　　郭门主看到飘红笑的样子，训斥道：“你看你笑成什么样子！往后没个主人的样子怎么压得住数万门众？”
　　飘红吐吐舌头，也不道歉，也没有像在郑府那样撒娇。齐鸣心里不知郭门主到底想的到底是什么，也没抬起头来。
　　“恩，你坐下吧。”郭门主沉沉地说了一句。
　　“金桐，你是飘红挑出来的执事，你要知道，就算她没有主子的样子，你也要替她掌管好鬼医门的所有事情，知道吗？”郭甜冷冷地说。
　　“是！门主！”金桐谨慎地说。
　　“飘红在长白山下给你吃的药和之后给你脸做的改动，都是为了鬼医门的执事能有个好门面。按理说，鬼医门主是不得嫁娶的！既然她已经嫁了人，那鬼医门的以后大小事务，你就要多多费心。”最后说的几句话甚为谦恭，但语出郭甜之口，让人听着还是一股寒意。
　　“是，我知道。”金桐小心翼翼地说。
　　“你不聪明，多和你主人学学，她要是把这门主之位执意转给你，你也要先学会她的聪明和医术。”说完，郭门主拂过衣袍离开。
　　齐鸣很钦佩郭甜能够直接坦率地说出要求和原委，毫不虚伪，他也清楚他娶飘红破了鬼医门的规矩，也难怪郭甜看他不顺眼。
　　飘红看着师傅离去的背影，喊道：“师傅！我们三个住哪儿啊？”
　　郭甜听完转身回来。
　　“都告诉你多少次了，鬼医门内不得大呼小叫的！”郭甜厉声说道。
　　齐鸣这才发现，虽然郭门主话语冰冷，言辞刻薄，但声音一直很低沉。但见她责备飘红，却没多有责罚之意，不难看出对飘红的师徒之情很深厚。
　　“你和他还住你原来的房间吧，那屋子一直都给你留着的。金桐去‘乌阁’暂住吧。”
　　飘红笑嘻嘻地凑到师傅跟前，说：“我就说嘛，师傅还是心疼徒儿的，这么久了还给徒儿留着房间呢。”
　　郭门主脸色一直阴沉，只是无奈地叹口气说：“随你怎么想。晚饭一个时辰以后，你们三个到峡门去，老祖宗在那等你们，不知道路的话问丫鬟绣春。”
　　“恩？谁啊？谁在等我们？”飘红追问。
　　郭甜看她一眼，转身走了，从背过的空气中传来她轻轻的两个字：“罗刹！”。
　　两个字带来一股子冷风。
　　三人遵从郭门主的吩咐，找到绣春怎么去峡门。绣春心怀戒备地问：“敢问小姐为何要去峡门？可有门主之喻？”
　　“春姐姐，我是奉师傅之命去的，她特地让我来找你，给我们带路。”
　　绣春听完很无奈地嗯了一声，提着灯笼走到前头。
　　“峡门可不是好地方，里面住着个比厉鬼还厉害的主！你们要小心！而且，千万别说是我带路来的，我怕她又找我麻烦。”绣春一边走一边告诉飘红。跟在后头的飘红连连点头答应。
　　经过一段崎岖的山路，三人跟着绣春来到一山峡处。黑暗中，隐约见峡缝中有一间小屋，零落的灯光隐约飘渺，像鬼火一样摇曳。
　　“我就送你们到这里，你们看那远处的灯光就是峡门，要千万小心，在门下等着，没人出来千万不要敲门，赶紧回去。我先走了。”说完绣春提着灯笼转身走了。
　　三人看着黑黢黢的山势和远处瘆人的灯火，一点一点向前走。
　　没走几步，传来“呼呼……咿呀……”的声音。
　　“这什么声音啊，怎么像鬼叫似的。”飘红有些害怕，她也不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难道真的是吃人的罗刹？为什么鬼医门里会有这种东西？师傅也不像又养这种凶煞东西的人啊？
　　“主人别怕，我走在前边。”金桐走到前头。
　　三人小心翼翼地走近小屋，才发现这小屋建在在峡谷的山崖上，烛火忽明忽暗，确是有几分诡异。在三人面前，是在距离那小屋十几丈远的一扇大铁门。门楣上挂满了不知是人还是动物的骨头，看着人心里直发寒，好像这就是地狱的入口一般。
　　“嘻嘻……哈哈……”三人在门前站住不久，就传来一阵女声的厉叫，似似从地府里传来的催人死的诅咒。
　　飘红听到这声音却不那么害怕了，心想原来也是装神弄鬼的把戏。她从这几声狞笑中听出声音应该是个上了年纪的婆婆提尖了嗓子喊出来的。
　　飘红低头笑了笑，正要开口对金桐和齐鸣说不要担心，却见一道鬼影闪过，站在自己前边的金桐就消失不见了。
　　事情太突然，飘红还没有回过神来，前一刻还想要和金桐说话，他就站在自己面前，后一刻，就随一道黑影一闪而失。
　　齐鸣握住飘红的手，说道：“到我这来。别害怕，我们先在这等一会儿，看金桐会不会回来。”飘红在黑暗中点点头。
　　原本金桐和齐鸣各提着一盏灯笼，有些光亮还让人放心些。在这转瞬间，金桐就被黑影带走，两人脸那道影子是何模样都一点没有看清。
　　“此人武功不在我之下，这里地势我也不熟悉，恐怕不宜久留，我们先回去吧，明天天亮了再做打算。”齐鸣对飘红说。
　　飘红看着越来越弱的灯火，心里担心金桐，但也只好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