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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苹果的一半 ...


  •   她说,我是苹果的一半,你是苹果的另一半。
      她说,我是魔术师,我会给你一场盛大的魔术
      她说,即使是幻影,我也愿意沉沦
      .......
      她说,零,带着我的一半活下去
      ------题记

      <苏醒>
      我醒来的时候并不清楚自己在哪了,只是看见了一片漆黑,应该是在某个小巷子了吧,我如是想着。
      我起了身,身上有许多伤口,并不在意,拍了拍已经脏的不能再脏的衣服,准备去抢些食物来,不错,的确是抢,我是被遗弃的孩子,在城市的角落里苟且偷生。
      其实,我的记忆并不多,好像失去过一般,只记得一个被我称为“母亲”的女人让我在这等她,而她便再也没回来过,后来,我的记忆便是围绕着打架,被打,被抢食物,抢食物。
      我有着一群和我一样命运的伙伴,他们说我总是记忆混乱,明明刚刚才发生过的事,一晃眼便忘记了,其实,我只是觉得并没有什么可以留在心里的,便把它忘了而已。
      我边走边看走过的路,唔,这里是哪?好像,又迷路了呢?我总是记不住从前走过的路。
      走了很久,终于,走出了迷宫似得巷子,才忽然醒悟,这不是我一直住的地方么?
      我晃晃悠悠的出去,伙伴们似乎已经开始了行动,大概是找不到我,便先走了。
      “又被落下了啊。”我有些沮丧的想。

      <遇见>
      我遇见的第一个人,是一个穿着华丽的百皱裙,带着蓝色小礼帽的女孩,她有一头柔顺的黑发,手上有挂着一个篮子,篮子里有一个新鲜的苹果。
      我并不在意她的样子,也不在意这样的地方怎么会有穿着如此干净的衣服的人,我在意的只是她手上那个鲜美的苹果,在这个食物缺乏的流浪街,人们都为食物而疯狂。
      我都忘了多久没见过这么鲜润的苹果了,这个地方,水资源比食物更匮乏,苹果这种既有水分又能补充能量的水果,大概从我被丢在这里开始,就已经没见过了,以我的记忆,这么久的时间,我以为我早忘记了‘它’叫什么了。
      我看着那个苹果,滑动喉咙,吞下了口水,感觉有些渴了,便想直接扑上去,与女孩厮打在一起,她很娇小,看上去一拳就能打倒的样子,然而,最后,我却连她的衣角都没有碰到。
      “砰!”巨大的撞击声,嗯,很痛,我似乎撞在了水泥墙壁上呢,我有些不解,也只有一点而已,我并不是好奇心大的孩子,在这种地方,好奇心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嗯,只有一点,只有点好奇怎么这么娇小的女孩却有如此大的力气。
      “没死吧?”很好听的声音,是那个女孩吧,她拽着我的头发,真的很痛,早知道我应该和昨天抢了我东西的人一样剃一个光头才好呢,这样就不会这么痛了。
      “喂,我问你问题呢!”似乎有点生气了,我艰难的睁开了眼,点了头
      “还好还好,我可不喜欢杀人。”她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对我来说却是最大的恩情,她不喜欢杀人便等于我不会被杀。
      我不知道这里之外的法则,但我知道,在这里,为了水,为了食物,杀人的事是常常发生的,就连几岁的孩子,那些丧心病狂的家伙们都不会放过,因为这些孩子,长大后便定会与他们争夺食物,把危险扼杀在摇篮里,是他们一贯的手法。
      我很庆幸,我没有被那群丧心病狂的家伙发现,并存留了下来,这都要归功于这里有的教堂,我不清楚为什么这种地方还会有教堂,这里的人,天天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还需要被神所赦免么?亦或说,神会赦免这样的人么?
      反正我不懂,但我的确是被它所救的,因为教堂里有一位教父,也是唯一的一位,教父是个慈祥的人,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的,并且,教父也是个强大的人,所以没有人敢进入教堂掠夺,虽然我不知道杀人是怎么样的,但我知道,杀人是常见的,所以昨天,教父被杀了。
      “你叫什么名字?”她放下我的头发,像是忽然有了兴趣一般的问。
      “没有名字。”这里的人,都不会有名字,谁会在意死人的名字?而我们,虽活着,确如死了一般。
      “是么?”她笑了:“那我给你取一个名字。”不是询问的语气,也不是是陈述句,而是命令,强者对弱者的命令,我没有反抗,那是白痴的行为,既然她打败了我却没有杀我,那么,我的命便在她的手里,至少现在是。
      “嗯,就叫‘零’吧,反正,你什么都没了。”她想了想,便这么说了,我一震,她怎么知道,怎么知道我什么都没了?连教父,我心中神一般的教父,也变成了天上的星星?
      “好。”虽然震惊,我却没说什么,只是,我想我一定要杀了她,因为她的行动告诉我她知道了我的一切,而这些,我一个人知道就够了。
      “零,和我走吧。”她回头看着我,便继续笑了,拿出篮子里那个新鲜的苹果,微微一用力,苹果就变成了两半,我看着有些呆,我想,就连我手力这么好的人,也无法将苹果这番轻易的分成两半。
      像是看出了我的疑惑,她说:“只要找到着力点,把苹果分成两半是很简单的。”
      我不知道什么是“着力点”,对我来说,这是个很深奥的名词。
      她没继续解释,只是递给我一半苹果:“以后,我是苹果的一半,而你便是苹果的另一半。”
      我晃了神,呆呆的点点头,接过了那一半的苹果,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被收买了呢。

      <魔术师>
      这是我认识她的三个月后了,她很聪明,知道怎么可以拿到最多的食物,但她从不动手,她说:“我怕我一动手就下手太重了,我讨厌杀人,所以,你就帮我打吧。”
      “哦。”我没想什么,便答应了,在这里,其实我的能力算是中上了,不算很好,但对付普通的几人绰绰有余了。
      “零,打骨折就算了,别下杀手,还有,不要让血流出来,我讨厌他们的血,很脏。”她还是穿着那条华丽的百皱裙,戴着蓝色的小礼帽,她坐在十二米左右高的房子上,摇晃着腿,指挥着我抢夺食物,唔,眼里还带了些厌恶。
      “好。”我应下,只用了两分钟就解决了,我在六米高的平房上打架,还能听到她的声音。
      “处理完了么?”她继续摇晃着腿,坐在房檐上
      “嗯。”我抬头,看向她
      “很好奇么?”
      “嗯?”
      “很奇怪我为什么这么喜欢坐在高处?”
      “没有。”
      “笨蛋,难道你不知道你想什么都写在脸上吗?”
      “有...么...”我有点尴尬,我不该有这么多好奇心的,但我的确疑惑,而且她另我疑惑的地方,实在太多了,比起这个,我更疑惑为什么第一次见到我,就相信了我,甚至走的时候,还把后背留给我,留给我这个刚刚成为‘朋友’的‘敌人’。
      “哈哈,就算你好奇,我也不会告诉你的哦!”她快速的摇晃着自己的小脚:“我才不会告诉你,坐在高处的感觉,就像在天空一样什么都不用想,虽然只是幻影,但我还是愿意沉沦~而且,风吹过的时候,很舒服,就像…就像…”她顿了顿,接着似乎是说给自己听一般,顺着风声,轻轻吐出一个字:“她…”
      “嗯。”我不理解,为什么她会把这些告诉我,她该知道的,我只要看着口型,就能知道说的是什么。
      “哎呀,我怎么会把这些告诉你呢?啊~真懊恼~”虽这么说,她却并没表现出懊恼的样子,只是笑的很开心,这儿的人都不会‘笑’,大部分都不过是带上了‘笑’的面具罢了,也很少人会像我一样,一直的面无表情,偶尔也只是带些疑惑的面无表情而已。
      她坐在房檐上,俯视这一块区域,忽然问我:“零,你喜欢魔术吗?”
      “魔术是什么?”我不懂,什么是魔术?
      “就是,把一个存在的人,凭空变没了。”她是这么解释的。
      “不可能。”我几乎是立刻否定,这样的能力,怎么会有?
      “的确,这只是欺骗众人眼球的的假象而已。”她也点头:“但我还是很喜欢,即使只是个假象而已。”
      “又是‘假象’么?”我想了想,便告诉她:“我喜欢,因为它至少能给人继续生存下去的动力。”
      她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又闭上了,沉默了一会,拿出许多纸片,捻起一张,上面有一只造型独特的小丑:“这是扑克牌,魔术师的必备物品。”
      “嗯。”我看着那些叠起来的纸,应着。
      她睁开了眼,看向我,眼神有些奇怪,像是承诺:“我是魔术师,我会给你一场盛大的魔术。”
      这次我破天荒的没有应下,只是陪她一起看着日落,心中,有隐隐的不安。

      <重梦>
      我和她在一起一年了,我们一起抢劫,互相打架切磋,她说,等到了我们认识的那天的一年后,便给我那场盛大的魔术,我没说什么,只是稍稍记得,后天,便是我们相遇的那天的一年后。
      在一年的时间里,我知道她是来这里是来找一样东西的,到底是什么我却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到现在还是没有找到,而且,她为了找这样东西,不惜得罪任何人,我便陪着她一起得罪,我想到过会有报应,只是,我没有想到,报应,会这么快就降临到我身上。
      那天,我刚打退了一批人,抢了些水,身子正因为上次的感染而虚弱着,就在这时,来了一批很强的大人,不由分说的把我抓了,就在她看的见的地方,最后我看见她对我笑了,笑的很完美,如同一只精致傀儡娃娃,像是说:“啊~你终于被抓了~我等这天好久了呢。”
      忽的就记起两个月前,她说:“如果你有一天被抓了,我不会去救你,我等你两天,如果你还没回来,我便走了,不会再等你了。”然后,眼前忽的一片漆黑,我被打晕了过去了。
      我醒来的时候并不清楚自己在哪了,只是看见了一片漆黑,应该是在某个小巷子了吧,我如是想着。
      我起了身,身上有许多伤口,并不在意,拍了拍已经脏的不能再脏的衣服,准备去抢些食物来,不错,的确是抢,我是被遗弃的孩子,在城市的角落里苟且偷生。
      其实,我的记忆并不多,好像失去过一般,只记得一个被我称为“妈妈”的女人让我在这等她,而她便再也没回来过,后来,我的记忆便是围绕着打架,被打,被抢食物,抢食物。
      我有着一群和我一眼命运的伙伴,他们说我总是记忆混乱,明明刚刚才发生过的事,一晃眼便忘记了,其实,我只是觉得并没有什么可以留在心里的,便把它忘了而已。
      我边走边看走过的路,唔,这里是哪?好像,又迷路了呢?我总是记不住从前走过的路。
      走了很久,终于,走出了迷宫似得巷子,才忽然醒悟,这不是我一直住的地方么?
      我晃晃悠悠的出去,伙伴们似乎已经开始了行动,大概是找不到我,便先走了。
      “又被落下了啊。”我有些沮丧的想。
      然后,我遇到了一个人,不对,我没有遇到什么人,只是看见一个新鲜的苹果罢了。
      我把苹果捡起来,从篮子里…好像,有篮子的吧?管它呢,有苹果就好,于是,我把苹果轻易的分成两半,吃了一半,一半消失了.....
      “零。”不大的声音,透入灵魂,好像忘了什么?
      “该醒了。”还是那个声音,却感觉到了丝丝沙哑。
      “嗯。”这是我的声音,在脑子反应过来前便应下了,像是一直一来的习惯。
      然后她的声音,透过了灵魂,击碎了一个个枷锁,就如做梦般睁开了眼,看见了满地的尸体,她说她不喜欢杀人,却为了我而杀人,而我,杀得第一个人便是那个让我不要杀人的人,真的很讽刺。
      鲜红的血,是她的,匕首,在我的手里,刺进了她的心脏,没有救助的余地。
      其实,你才是那个最大的白痴!

      <真相>
      最后,她就像来的时候一样,什么都没有留下,不,她留下了,留下了她那华丽的百皱裙,蓝色的礼帽和我原先从没见过的逆十字,简单的花纹,背后是一个字母‘K’。
      我拿起她的裙子,帽子,还有那个逆十字,想起了她最后的话:“看,这是我给你的魔术,我没有违约,很盛大吧,血的葬礼呢,就因为这个,我才来找你,我可不是,来救你的。”
      “嗯。”我点头,是呢,她怎么会来救我?因为她,是那么的骄傲,骄傲的不肯承认自己的心意,骄傲的为了一场魔术杀了所有人。
      沉默了一会,她想了想,明明虚弱不堪,却固执的问:“零,你知道,这里谁的眼睛是暗红色的么?”
      我顿了一下,然后告诉她:“我的左眼,是暗红色的。”
      然后她呆了,抚上我的脸,抚上那我特意用头发挡着的左眼,有些自嘲的笑了:“真是的,明明就在眼前,竟从没发现过呵。”
      “什么?”我疑惑,我以为她早知道我的左眼了,我并没打算向她隐瞒什么的。
      她伸手,颤抖的从右眼里拿出了什么,然后,我看见了和我一样的眼,暗红色的,诡异的眼,忽然,好像明白了什么。
      “到外面去吧,找到雅洛西,然后,带着我的一半好好活下去。”她给了我那个逆十字,然后笑起来,我想,这应该是发自内心的笑吧?因为,那笑,是那么的耀眼,照在了我灵魂的深处,她头一锤,便睡去了,嗯,一定是睡去了,睡的很安稳,是笑着睡去的。
      我看向这最后的战场,她的确给了我一场盛大的魔术,死亡的魔术,我看见的所有尸体上都有那神秘的扑克牌,五十四张,一张不多一张不少。
      那套扑克牌,最后和她埋在了一起,因为那是她,最后的魔术所留下的遗物。
      <她和他>
      我从那个地方出来了,很顺利,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从那里出来是这么容易的
      我到了外面的世界,把乱糟糟的头发理好,把脸弄干净,然后穿上了她留下的百皱裙,带上了蓝色的礼帽,手中握着那枚逆十字。
      我从商店的窗子中看到了,她穿着百皱裙,带着蓝色的礼帽,眼神空洞。
      其实,当她死的时候,我就想到了,她从不说她在找什么,因为她站在那里就让人知道了她找的东西,因为,我和她是那么的像,只要见过我,再看到她,就定会有所反映,然而,可笑的是,明明这么像,我们却从未发现过。
      我找到了雅洛西,是个漂亮的女孩,她叫我‘少爷’,她是‘她’的未婚妻,原来‘她’竟是‘他’,而我们,便是被诅咒的双生子。
      因为只能留下一个,所以作为男丁的他被留下了,而七岁的我,被送到了那个世界的角落,自生自灭。
      他是为了弥补什么,或是双生子在一起会发出更大的威力,反正,最后那个白痴,死了,死了的人,什么都不是。
      我开始学习魔术,因为他最后给了我一场盛大的魔术,那么,我也要给他一场盛大的魔术。

      <自由>
      后来,我和雅洛西成了朋友,我代他娶了她,再后来,她有了自己喜欢的男人,我便让她自由了,自由的拥有幸福。
      只是,最后,我还是没有放过我自己,自由、幸福什么的,是建立在有你的基础上。
      我不喜欢高处,因为站的太高落下的时候会很疼。
      你是死了的人,你是腐烂的苹果,而我,是将要腐烂的苹果
      我无法代替你,所以,你为什么不醒醒?

      <回忆>
      “姐姐,为什么,我们是被诅咒的双生子?”
      “不用在意,我们就是我们自己。”
      ……
      “姐姐,我们逃出去吧。”
      “你真的想逃吗?再也不回来?”
      “有姐姐就够了。”
      “…好,我答应你。”
      ……
      我们并不是逃,而是光明正大的走出去,用我们诅咒的力量,光明正大的从正门走过去,我听见,那个被我们唤为“妈妈”的生物,称我们为“恶魔”。
      然而,我们毕竟是孩子,只有七岁的孩子,简简单单的就被抓回去了,我们必须分开,这样就无法使用诅咒的力量。
      因为他是男丁,所以他留下了,我们被一起催眠了,他用了三年的时间记起来,用了六年的时间寻找我,却在最后死的那一刻才发现。
      真是个白痴啊,如果,如果先开始就那么问我,该多好?
      “夙,你真是个白痴!”
      我们是双生子啊,就如那个你给我的苹果,一半腐烂了,另一半怎么会完好?我亲爱的弟弟,把这一切都处理好之后,我便去陪你,要等我啊,我会亲自向你道歉:抱歉,我无法带着你的一半继续走下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苹果的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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