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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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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凌不叫凰凌,因为没有几个人敢直呼他的名字,除了那几个看着他长大的长老,叫得最多的就是凰尊主。
虽然在天芏凰凌从不以统裁者自居,但这里的人们却早已习惯了胜者为王的惯律,他住的地方原本只是一个大的有些过分的宅邸,现在却被更名为灵尊宫,这和皇宫有些牵连,但区别在于一个是自取的,一个是别人推加的。
我站在想云居的外墙上,大门依旧紧闭着,三步两步走到饶雪园那里,才发现那里原来的青翠之色早已枯萎了大半,我绕到石径后面的圆桌去,原想从屋里拿出一些小酒解闷,这才发现石凳上早坐了一个人,只是那人似乎睡着了,伏在桌上一动不动。
我放轻脚步走近才发现这人就是我找了好些天的沈子末!
他白皙的脸色染上一抹红晕,嘴唇却略显苍白,微微蹙着的眉头不时动两下,我意识到他的不对劲,伸手探了探的额头,好烫,在发烧啊。
我试着推了他两下,毫无反应,真是个笨蛋,都发烧了还躺在这么冰的石桌上,纯粹的自虐。
摆动一个大活人真是一个累人的事,我先把他扶到里屋去躺好,又马不停蹄地奔去药店抓药,然后熬药,喂他服下,忙活了半天后他的烧终于不负所望的退了一点,我依旧守着他,额头上的布不时换着,直到沈子末微弱的咳了两声,才悠悠转醒。
“死人,你来这儿干嘛?”沈子末还是改不了那一贯让人哭笑不得的口吻,开口第一句就是这个。
“我还要问你呢,你怎么会在饶雪园?还发着烧,上一次你走的无声无息的,害的我不停找你,你去哪儿了?”
“你还找我?我看你巴不得我早点消失的好。”沈子末撅起嘴,一副不打算再理我的样子。
“怎么会呢?如果我希望你消失还干嘛找你?我那傻瓜师父都不知道去哪儿了,如果连你也走掉的话我还真不知道自己还认识谁。”
“你有了凰凌还打算理别人吗?你每次见了他都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这几天住在他那里你高兴地很那。”
“沈子末,今天我要问问清楚我以前和你什么关系,凰凌说我失忆了,你也这么说,我问你,散灵果是什么破东西?”我终于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求知欲。
“你和我的关系很简单,就是床上关系。至于散灵果是你从我这里骗了去的,给你之后你便一走两年,然后像个白痴一样的回来了。”
“呵呵呵。。。”我托着腮帮干干的笑了几声,道:“让我算算,你现在顶多十五岁,两年前就是十三岁,床上关系?哈哈哈,沈子末,你会不会太能编了一点。”我很不客气的笑了起来。
“向你这种靠着外貌来断定别人年龄的人真是傻的可爱了,我早就说过你比我大不了多少,维持这种相貌对于我来说是轻而易举,十七岁,信不信由你。”
我不可置信的看了看他,照他这么说,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凰凌该不会是四五十的叔伯级人物吧?
“那凰凌今年多大了?”我战战兢兢的问道。
沈子末不太愿意回答这个问题,但在我的央求下还是说了:“二十,再过两个月便满二十一。”
我显然一时半会儿对他们的真实年龄没反应过来,直到沈子末在我面前目无表情的脱掉衣服时,我才反应过来,忙道:“你干嘛?”
“换衣服呗,倒是你想干嘛,上床?过两天吧,今天身体不舒服。”沈子末随意找了一件穿在身上,又看看我,道:“你干嘛露出这么奇怪的表情啊?”当时的我并不知道其实原来的沈子末本是个一尘不染的世外药师,只是他一生中最不幸的事情就是遇到了欢情,也就是两年前的我。
“沈子末,欢情和你上床是不是家常便饭那?”我一脸同情道。
“每次想凰凌的时候我都是他的替代品。”沈子末面色如常道。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
我更加同情沈子末,欢情真是个猥琐的混蛋,还是昶鹤好。
我不自禁的一把抱住沈子末,脸埋在他暖暖的肩上,嗫嚅道:“沈子末,我会把欢情欠你的都补偿给你的。”
沈子末没有做声,只是两手默默的抱住我,肩头变得有些湿润,不知是汗还是别的什么。
晚上我让沈子末先睡下了,独身一人前往灵尊宫。之前毕竟一直住在凰凌那里,不打声招呼直接走人太没道德了。
我大摇大摆的从前门走了进去,今天的宅邸似乎比平常要安静一些。
我朝自己的屋里走去,先收拾一下行李,再和凰凌说吧。
我刚走到一半,便在池边的凉亭子里看见了一个女子,本来这没什么稀奇的,但值得稀奇的是这个女人的眼睛竟然长得十足十的像我,更稀奇的是这女子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架势,对着身边的下人呼来喝去,让人直觉的嚣张跋扈,令人生厌。
为什么以前没见过她?一定是今天刚来吧,她和凰凌什么关系?难道是未过门的妻子?
心里莫名泛酸。我咬咬嘴唇,既然准备离开了,还管这么多干嘛。
“什么人,竟然敢闯灵尊宫?”那女人不知怎么发现了我,几道内劲十足的木梳朝我飞了过来,我连忙闪开,脸色却被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掌,那女人已在我身前站定,脸色的神色极是厌恶:“你怎么又回来了?怎么,还想和我争凰尊主么?就你这种货色,凰尊主看都不会看一眼。”
我对她的一股怒气正愁无处发,现在她给了我这个机会我不利用就是傻蛋,我啪啪的还了她两巴掌,笑道:“没人和你抢你的凰尊主,我这次回来不过收拾行李罢了,至于我走了以后,像你这种货色怕是没两天就被别的女人比下去吧,劝你现在还有点地位早点收拾好了自己走吧。”
那女人一阵咬牙切齿,却依然强笑道:“我可是凰尊主最长时间的左护法,更何况凰尊主最爱的便是我的眼睛,他常说我我的眼睛是生的最美的,岂是那些丑八怪比得了的?”
我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个没有自知之明的女人往往乘势快,失势更快。
那女人眼睛怒瞪,道:“笑什么?”
“没,笑天下可笑之事罢了。”我抛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便回屋里拾掇去了。
我原本就没什么东西,除了一些换洗的衣服。
我重新把房间整理了一下,毕竟是我住过的地方,对它还是有点感情的。
推开凰凌书房的门,却不见人。
去哪儿了?
我挨个把他可能在的房间都找了一遍,可惜都不见踪影。
奇怪,哪里去了呢?我顿时有些失望,总不能不明不白的走吧,可是凰凌却在这个时候不见了,沈子末还在饶雪园呢,假若他一觉醒了发现我不见了一定会起疑,我不能让他再为我难过了。
我坐在沁书阁的小凳上,沾了笔墨写了一方字条用镇纸压了,便离开了灵尊宫。
一路赶至想云阁,推开门,正见一人背着我立于月华之下,恍惚家,似乎回到了那时他沐浴时的天人之姿。
“凰凌。。。尊主,你怎么来了?刚刚找你好久。”
“我是来道贺的。”凰凌转过身,嘴角一抹淡笑,妧媚的眼睛里却毫无笑意。
我顿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道:“你把沈子末怎么样了?”
“我把他杀了。”
“你!”我扬起手用尽全力的运功向他挥去。
凰凌似若儿戏的抓住我的手,冰冷道:“我把他杀了又怎样?昶鹤,你以为就凭你还能打得过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