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作者丢失了节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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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空！”天然鸟和姆克鹰并排飞着，彼此之间没有靠得很近，以免碰到一起；因为这个原因，即使秀乃再大声也只是让阿空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指了指耳朵表示听不清。
秀乃只得无奈地掏出通讯器，接通阿空的号码：“我说啊，跟着你的那孩子她……”
“？”
“……你是因为‘那个’才把她带上的吗。”
“不是。”阿空否定地非常果断
“你又不知道我说的是哪个‘那个’，”秀乃叹了口气，“虽然只见到短短一面，但是那个叫结衣的小姑娘——”实在是太像了，像极了和木缘空的亲妹妹，十五年前被洞穴吞噬了幼小生命的木缘秋。
“我明白，”阿空匆匆打断了她的话，像是害怕秀乃把那句话说出口一样，他匆匆转换话题，依然直视前方的黑暗天空，“挂坠怎么在J哪儿？”
“啊？啊，那个，我并不知道……你也没发现挂坠丢了吗？”
是的，挂坠原本是在阿空身上的。那是他妹妹送给他的除了思念之外最后的东西；一路上阿空一直压抑着的悲伤逐渐转变为愤怒，对自己不知何时弄丢重要东西的愤怒，对J拿走了他重要东西的愤怒。
“没有。”干巴巴地回复了两个字，阿空放下了通讯器，并且不打算再拿起。修摁住了秀乃准备抬起通讯器的手，对她摇了摇头。
“别打扰他了。”修比起火爆的妹妹，显然更冷静一些，“这种时候，还是让他自己好好想想吧，你怎么说也没用的。”
秀乃郁闷地鼓起脸颊，无意中牵动了脖子上的伤口，疼得呲牙咧嘴。
正如修所言，阿空的确需要安静，只是那并非是为了能够让他冷静下来地思考；放下通讯器的那时候，阿空心中的悲伤与愤怒全然变为两个极端，撕扯着他；那种感觉……那种感觉……
“就像……”
就像。
“……什么？”
什么？
姆克鹰不安地颠了颠，想把阿空从这种莫名其妙又令他害怕的状态中唤醒；但他失败了。
“又是你啊。”
又是你啊。
“愤怒的我。”
悲伤的我。
天知道阿空此刻多想大笑出声。他说自己最爱的是小精灵，最关注的是小精灵——当年的冠军访谈白纸黑字上写着的——结果，这三次另一个自己的出现，两次是与人类有关系。
因为自己的错误，数十年来阿空生活在内疚中。只有他知道小秋本来是不用死的，只有他知道。那时候山中的大岩蛇因为不堪训练师的骚扰，使用了地震技能；那时候阿空拽着自己的妹妹上山看七夕青鸟迁徙，而小秋本来是不想去的。然后他们被困在了地震造出的山洞之中。只有稍年长些的他，在奄奄一息之时被一只比雕救了出来。
也是从那时起，阿空开始关注小精灵的一切，开始近乎偏执地喜爱鸟类小精灵，同时对地下通道和山洞怀着深深的恐惧。只有他知道那种感受——不，还有一个人。渡先生，听说他十几岁的时候曾经差点为了小精灵毁掉这个世界，只是近年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成了一个正直的好人罢了。
“那个时候，都是因为它。”
那个时候，都是因为他。
“……不，是因为他们。”
不，是因为它们。
“如果没有他们的骚扰，如果没有那些训练师，大岩蛇不会发动技能，不会在那天，小秋她——”
如果没有人类的骚扰，如果没有那些人类，大岩蛇不会发动技能，不会在那天，小秋她不会死。
——都·是·他（它）·们·的·错。
如果不存在就好了，这样的世界，一定很和平吧。
阿空把脸深深埋在手掌之间，无声地笑着，笑容甚至有些许狰狞。秀乃担心地请求了好几次通讯，阿空都没有理睬，或者说他太沉浸自己的世界以至于没有发觉。如果毁灭人类的话，依然能够理解他作为的，大概只有那两个人了。
结衣，和——渡先生。
结衣是个好女孩，善良羞涩体贴，她一定能够理解阿空的想法，但她不会支持的。如果她支持阿空的做法——“就不是小秋了。”小秋不会想看到她哥哥变成这样的。
渡这人原来就干过这事，说起来还算是阿空的前辈。身为前车之鉴，失败的教训从他身上吸取吧。阿空长呼出一口气，他看到地面上灯火通明的联盟大楼，指挥着姆克鹰降落，天然鸟紧随其后。
从天然鸟身上跳下来，活蹦乱跳地看不出伤势的秀乃一把抓住了正准备开溜的阿空；后者的防沙斗篷突然被拽住，差点把他抻一个跟头。和粗鲁动作不符的，是秀乃小心翼翼的询问：“阿空……你没事吧？”
“你再抓着就有事了。”阿空抽着嘴角，两只手拽着领口不然早被勒死了。秀乃赶忙放开手，阿空活动了一下脖子，幸好幸好没什么事，秀乃怪力女，“担心我不如担心一下你哥哥吧。”阿空点了点已经被医护人员抬走的修的方向，趁着秀乃回头的机会，迅速逃跑，斗篷下摆还被他攥在手里。
不能再被她抓住了，一定会死的这个力道……
走出大楼收起天然鸟，再度爬上姆克鹰的背部，阿空安抚地摸了摸姆克鹰背上的羽毛，自言自语：“今天赶回去的话应该来得及吧。”就在这时通讯器又响了。
以为是秀乃，阿空打算掐掉通讯；不经意瞥到不算熟悉的号码，阿空挑起眉毛选择了接收。刚想起他，他就主动联络了……原来自己还有先知的天分，阿空让姆克鹰飞起来，注视着联盟大楼越变越小；远离了嘈杂的地方，通讯器里的声音格外清晰了起来。
“木缘空？”
“是我。”该说生疏呢还是生疏呢还是生疏呢，上来就连名带姓啊……被人直呼名字的次数多了，他都快忘了自己的姓了，倒是渡记得挺牢。
“……”对方突然就不吱声了，大概是在想说辞吧——阿空任笑忍得有点辛苦；这人是得多可爱才能在什么都没想的情况下先选择通讯，在联通之后再想说辞！这种性格，在联盟算得上一朵奇葩了。
“姆克鹰，去华蓝市吧，”阿空拍了拍姆克鹰的背，后者长鸣一声调转了方向，“结衣给你添麻烦了，万分感谢，渡。”
“……”通讯器的那面咣当咣当响了几声不知道是什么的声音，才听到回复，“突然换了称呼有点不习惯；结衣她很有天分，再给她几年时间，一定能够超越我了吧。”
“这样……拜托你一件事情，”阿空说，“把结衣带到华蓝市吧，先带她去挑战道馆，越快越好。”
“虽然很突然，不过可以办到。”
“谢了，”阿空笑了，此时他命令着姆克鹰越飞越高，接近月亮；高空中寒冷的空气顺着领口钻进了衣服，有些不舒服，“为了感谢你回礼已经准备好了——”
“不用了。”
“——彩虹市百货公司的打折卡。”阿空的声音笑意过于明显，以至于人在尼比市的渡头上冒出了十字。他记得阿空以前没有捉弄人的爱好，况且这种被小学男生报复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作者丢失了节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