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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五章 ...

  •   “你是说……鲁斯兰是你的儿子?”昼夜营业的咖啡厅里,我怀揣着兑换成现金的三万卢布,正在向萨沙发问,彼时,我跟鲁斯兰并排坐在萨沙的对面。
      萨沙点点头,他说:“鲁斯兰是我的儿子,不过,他从小就跟退休的老管家特别亲,这小子害怕我用家族的事业束缚他,一直坚持在外居住。”
      我发动“引擎”搜索了下脑袋里的信息内存,忽然间想到学校的门卫爷爷很可能就是萨沙家的退休老管家。
      “好奇怪啊!”我皱眉道,“刚才在赌场的时候,你们没有认出彼此吗?”
      鲁斯兰优雅的坐在椅子上,沉思了下,然后说:“我们一早就认出了对方,只是,你跟父亲认识这件事超出了我的预料。”
      “萨沙是你的父亲?”我侧过头再次求证鲁斯兰,奇怪萨沙那样难看的父亲怎能有他这样帅气的儿子。
      鲁斯兰轻轻的点头,“是的,他是我的父亲。”
      “等等!”我打断鲁斯兰的话茬,脑袋里一团浆糊,如果说门卫爷爷是萨沙家的退休管家,那么就意味着萨沙家需要管家,刚才萨沙又提到家族事业,这种种迹象似乎都预示着一种可能:鲁斯兰出身豪门。
      “萨沙,你说鲁斯兰不跟你住在一起,那么,你平时都住在哪里呢?”我问道。
      萨沙不明白我因何忽然问起这样的话题,他说:“住在海边的别墅,那边的别墅区是我早些年开发的。”
      推论得到了证实,我进一步做了个大胆的假设,我问萨沙:“你知道我今天会去赌场,对不对?”
      鲁斯兰投给萨沙别有深意的一瞥,萨沙回答我说:“其实,我只是碰巧听说鲁斯兰最近跟一名中国女孩走的很近,然后在赌场的时候碰巧遇到了你们。”
      “这样啊……”我低头,寻思了半晌,随即趴到鲁斯兰的肩头附耳说道:“鲁斯兰,接下来的脱衣舞还要去看吗?”
      鲁斯兰哭笑不得地看着我,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说:“苏,你还有精力去看舞蹈吗?已经这样晚了。”
      “所谓好菜不怕晚,我还是很想尝尝原本定好的那盘菜的。”我一脸坏笑的看着鲁斯兰,“别忘了,你说过今晚会叫我满意的。”
      “鲁斯兰,你们要去看舞蹈?什么不满意了?”萨沙没怎么听清楚我们的对话,很是疑惑的问。
      鲁斯兰神情镇定,面不改色的说:“苏要去看脱衣舞,她对里面的舞者很感兴趣。”
      “看看倒也无妨,反正是自家的买卖。”萨沙一席话惊得我目瞪口呆。我口齿不清的问:“萨沙,你……你家是开脱衣舞俱乐部的?当……当然,我知道,我知道在俄罗斯脱衣舞者和妓女都是法律允许的存在。”
      “我父亲不是开脱衣舞俱乐部的。”鲁斯兰代替他的父亲回答道,不过萨沙很快将发言权抢了回去,他说:“我确实不是开脱衣舞俱乐部的,这样说不准确,因为除了俱乐部,你们刚去的那个赌场,现在的这间咖啡屋,还有附近的保龄球馆都是我名下的产业。”
      “这样说来,你是个商人?一个成功人士?”知道萨沙不是单纯的开办脱衣舞俱乐部,我反倒口齿伶俐起来。看来姐猜的没错,萨沙果真不是渔夫。
      “不,我是个画家。”萨沙递给我一张名片,说道:“我大部分时间都在新西伯利亚修养,在那寻找绘画所需的灵感,有时间的话,跟鲁斯兰一起到新西伯利亚陪陪我吧。”
      我接过萨沙的名片,放进口袋,没对以后的新西伯利亚之行抱有幻想,毕竟,再过半年,我就要回国了。

      跟萨沙道别后,我跟随鲁斯兰来到一家俱乐部,站在俱乐部的门口,我的内心天人交战。想象着里面艳丽的脱衣女郎对着男宾们坐着种种诱人的动作,不断的发送香吻,姐最终没能按捺住骨子里的那份好奇……拼了,怎么也要看上一场脱衣舞,不然岂不是白来一次俄罗斯。
      可是,进去后,姐懵了。
      竟然是个茶馆!竟然是个茶馆!
      被骗进俱乐部之后姐真的有掏刀子杀人的冲动。
      虎视眈眈的看着鲁斯兰无害的笑面,我双拳紧攥,想扑上去暴打一通鲁斯兰。不过,从小妈妈就教育我要颐养柔德,紧要关头姐总算是稳住了自己的情绪。
      我皮笑肉不笑的靠近鲁斯兰,说道:“哎呦,这个俱乐部真特别,真没料到俄罗斯人也这样讲究茶道。”
      “苏,某种程度来说,俄罗斯人比中国人更爱喝茶,饭前饭后,闲暇时光我们都在喝茶,冬天红茶夏天绿茶。”鲁斯兰好心情的跟我谈着茶,浑然不觉我已经怒不可遏。
      “可是,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我要看的脱衣舞娘在哪里?”我微微笑的望着鲁斯兰,打算撕他的嘴,谁让他随便讲话却不兑现。
      “已经这样晚了,真的要去就改天吧,顺便再多带几个人。”鲁斯兰面色温和,不急不慢的说道。
      “你个坏家伙!说话不算话!”我呸了鲁斯兰一口,面有愠色。
      “特殊时期特殊政策,诺言并不是不可以打破。”鲁斯兰倒是没有掩饰自己的不守信用,跟我讲起了特殊。“这样吧,只要你不去看脱衣舞表演,我就答应你一个愿望。”鲁斯兰忽然说。
      我由怒转喜,开心的道:“一言为定。”忽而又想到了什么,马上补充道:“下次再违约,我就跟你绝交。”
      “我保证绝对不会失信,那么,现在请告诉我,你的愿望是什么?”鲁斯兰为我斟下半杯茶,甜笑着放到我的鼻尖,一股淡淡的香气自杯中传来。
      *****

      转眼间,到了农历腊月二十八,中国的传统节日春节即将来到。小虎牙很知道死活的及时赶回到学校,她为我们带回了散发着大海气息的夏威夷特产--各式各样的珊瑚和贝壳饰品。我挑了个用贝壳编成的夏威夷风情的草帽,开心的放到了自己的床头。
      除夕的前一天,寝室楼里来了许多客人,大家品茶闲聊,而鲁斯兰则系着大围裙在厨房里忙碌。
      刚刚做完俄罗斯本民族的太阳煎饼,鲁斯兰就已经满头满脸白色的面粉,看着鲁斯兰手脚并用,忙得团团转,我抿嘴偷乐,鲁斯兰,今天,你得满足姐提出的任何要求。
      “需要帮忙吗?”我抱着胳膊,站在鲁斯兰身后,幸灾乐祸的问,根本没有伸手援助的意思。鲁斯兰很温雅的回以我一笑,继续手脚并用。此时,他正在着手准备中国的传统食品--饺子。因为是第一次包饺子,这面不是揉硬了就是弄软了,饺子馅也没做好,里面根本就没放油。
      看到厨房的一片狼藉和鲁斯兰可怜兮兮的惨样,一向好吃懒做的虎牙同志难得的下厨帮衬,做了个青椒炒肉。俄罗斯的大学生们对这道菜给予了很高的评价,他们不单吃的津津有味,还对虎牙君的厨艺赞不绝口,纷纷询问盘子里的绿色的东西是为何物。
      虎牙毫无保留很诚恳的告诉他们是青椒。
      俄罗斯学生们竟然不认识青椒,围着虎牙问在哪里能买到这种蔬菜……
      吃饭的时候,我搬出一个用来涮火锅的电磁炉,这是吉林女孩不远万里从国内背来的。见我将饺子连同各种青菜放到锅里一起煮,俄罗斯学生奇怪的问我们为什么要吃草。
      看着俄罗斯学生们用叉子扒拉开“草”,只冲饺子使劲,我无语的从锅里夹起香菜和茼蒿,这群大学生,他们竟然管这叫草!
      吃完饭,我们大家围在一起做俄罗斯的小游戏,而鲁斯兰则很识时务的端盘子刷碗。
      游戏开始了,大家站成一个长排,由最左侧领头的人开始示范做动作,然后大家模仿领头的学生,做相同的动作。领头的先把左手伸出来,我们也依次把左手伸出,领头的将右腿侧踢,我们也侧踢右腿,忽然,领头的向右一个猛撞,撞倒了靠他最近的同学,紧接着大家就跟多米诺骨牌一样,哗啦啦倒了一片。做这个游戏的时候,鲁斯兰不时的探头偷看,见我们一个个摔在地上,他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鲁斯兰,去泡杯茶,要花茶,加椴树蜜。”发现鲁斯兰偷懒,我又吩咐给他一项新任务。鲁斯兰毫无怨言的去泡茶,而我们则开始做另外一款游戏。
      俄罗斯学生说他们都知道这个游戏,必须找不知道游戏规则的中国学生来配合,小虎牙很幸运的被选中,被大家推出门外不让进来。
      虎牙被关在门外,屋内的我们开始商量。规则是等虎牙进屋后,大家做手势,让她猜我们所要表达的是哪种动物。
      小虎牙同志被放了进来,第一个俄罗斯学生将手放在脑袋上,比划了个大大的耳朵,第二个俄罗斯学生挥手在自己的脸上画了个长长的鼻子,大家让她根据这两个体貌特征猜一种动物。
      虎牙同志哈哈一乐,说:“这个简单,不就是大象吗!”,其实,真的就是大象,不过,按照预先商定的,我们集体摇头,表示她猜错了。
      俄罗斯学生再次启发小虎牙,他们比划出大大的耳朵和长长的鼻子,请她重新猜,虎牙说:“猪?”语气中充满了不确定。大家再次集体摇头,说她猜错了,然后继续打手势,请她重新猜,如是很多遍,虎牙经不起折腾,开始胡猜,连“猫”都被她胡诌了出来。
      “虎牙,还能找到北不?”我捏着秋小虎牙的脸蛋,挑逗她,“告诉你吧,这种动物叫大象。”
      一听是大象,小虎牙一声尖叫,扑过来抓我,她说:“让我来回猜了半小时,比划来比划去就只有大大的耳朵长鼻子,说是大象就说我猜错!好哇,你看我好玩是不?!”恰巧鲁斯兰收拾卫生完毕,他拦下小虎牙“九阴白骨爪” 的凌厉攻势,笑道:“这些游戏都没意思,我们还是来玩扑克吧。”见得到大家的赞同,鲁斯兰掏出事先准备好的俄罗斯扑克,开始给中国学生讲述扑克打法。
      “不行!不行!”我打断鲁斯兰的讲述,也掏出一副扑克,说道:“你讲的打法太复杂,我听不懂。再说了,你们的扑克看起来很怪,J不像J,Q不像Q,连老A都不好认。这样吧,我这里有副中国扑克,我来教你们玩中国的‘拱猪’,相信我,绝对好玩。”
      经过我的一番忽悠,大家跟我打起了“拱猪”。很快,鲁斯兰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他当初不应该向我轻许诺言,所谓一步错步步错,如今玩扑克不管谁输谁赢,鲁斯兰都要打开我们的寝室门,对着走廊高声呼喊:“我是猪,我是鲁斯兰,鲁斯兰是猪。”
      “苏,你确定还是要我喊吗?我已经把本楼层值班的洗衣大妈喊来好几遍了。”鲁斯兰求饶的看着我,眼神楚楚可怜。
      我想了想,怜悯的说:“好吧,就再喊这一把,喊完这次,你就自由。”
      鲁斯兰长嘘一口气,打开房门,跑到走廊,高呼道:“我是猪!我是鲁斯兰……”忽然,喊声噶然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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