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惊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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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我是千湄。
远古的时候，就一直和六个同伴生活在了一起。
司掌光明与黑暗的创世神尚轩、司山的帝昀、司雷的昊玥、司泽的优河、司水的婳琤，还有司火的仲天大哥。他们都是我的同伴。自从有意识开始，就一直持续着。
我是他们之中最小的那个，也是最受宠的那个。
最喜欢的是……仲天大哥。呵呵，总是喜欢黏在他后面，跟着他，即使总是被他一次次地拒绝，即使因为无法看见路而一次次地摔倒，即使……他总是无视我的存在，还是喜欢跟在他后面。
我知道，仲天大哥很孤单。他总是游离于我们之外，冷冰冰的，明明是司火的神祇，却好像不近人情似的，但是我知道，他只是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罢了。
优河……怎么说呢？他总是爱捉弄我，最讨厌他了！可是，却从心底感到亲近，就像大哥一样。
每天就这样生活着，这一切很美好……我想，如果能永远就好了。直到……婳琤的消逝。
说实话，婳琤给我的感觉，应该就是大姐姐一类的角色吧！于我，总是不近不远，尽管同样地关心我。她总爱和尚轩和昊玥呆在一起，即使是消逝，应该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死亡吧！也许是沉睡……总之，她在尚轩的怀里消逝了……但这还只是第一个。
紧接着，优河也消逝了。那个总是毒舌的喜欢捉弄我的大哥哥也不见了……我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慌……我开始害怕……
尚轩说，命运使得我们分离，天地之间的秩序使得我们消逝，那消逝是注定的，我们终将在不同的地方沉睡，直到苏醒的日子，将会再一次重聚……
可是啊，那天，真的会到来吗？感觉真的十分遥远啊……
最近看见仲天大哥的机会越来越少了……仲天大哥，也要消逝了吗？真的很担心呢！
我只是一次又一次地找到他，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一如既往。陪着他，陪着他……最后……看着他，一点一点地化为火焰……我有种真实的预感，接下来就是我了吧！
有些害怕，也有些隐隐的期待。有时也会想，是不是消逝，就可以看见仲天大哥了呢？
面对既来的消逝，我很从容。
只是，我没有想到，最后动手脚的，竟然是……我曾经的同伴，那个沉稳的大哥——帝昀。
我的灵魂……分成了两半。一般作为十三岁前的司徒奉剑，而另一部分，则是穿越而来的风澈。而今，在帝昀的刺激下，终于，合二为一……
仲天大哥啊，而今，我才明白了我对你的心意……只可惜，我们终究错过……
若有来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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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奉剑，不，千湄，你都想起来了。”帝昀挑了挑眉，“现在的你，不用我说吧，金簪刺入了你的身体，你这具身体，恐怕也是灯尽油枯，时日未多了吧！”
“帝昀，我知道你的目的。”我沉吟后，缓缓说道，“我的身体，我自己也知道。”
“那你应该知道，如果你们觉醒，那么尚轩就会立刻消失在这天地间了吧！”帝昀的神色中带上了一丝激动与不满，“凭什么，就算我们是同伴，可尚轩为什么要牺牲自己来换取你们的重新回归神位呢！他会真正消失的！你们这次没有回归，下一世还会有机会，这一世无法做到的，下一世都会得到补偿的。”
终于那对付未来的蔚咏倩的那一套来对付我吗？可惜，你似乎忘记我的能力了呢，帝昀！
“那么接下来，你想要说什么？是想要我安心离开吗？”我也不回答，反口问道，“有人告诉我，好好把握这一世，下一世的补偿根本就不算什么，我宁愿不要。不同的出生，不同的记忆的个体，那还算是自己吗？”
“哼！”帝昀哼了口气，“即使我不做什么，你这副身体也拖不长了吧，千湄！”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那么……”我抬起头，毫不退让地望着他，“如果我动用觉醒的力量呢？”
“什么！”帝昀大惊，“动用觉醒的力量，千湄，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纵使不希望面前的人觉醒，但是毕竟是自己的同伴，天地间唯六的同伴，还是自己曾经最心疼的小弟弟，看着他这样拼命，他也不能不阻止。
“我知道。”我缓缓地低下了头，额间的秀发散开，遮住了我的眼，“动用觉醒的力量，我将再没有重新恢复神职的机会，包括……转生的机会。”我知道，一直都知道。
“那你还……”帝昀喃喃地说道。
“我答应过他啊，我答应过仲天大哥，四年之后，一定会和他再见面的。”我痴痴地笑着，“我答应过他了，不能食言的。”
“千湄！”帝昀有些愠怒，“你！你可知这样的后果是你所承受不起的。难道你就那么不能离开仲天吗？”
“帝昀，你所做的一切我都知道，我可以理解你。”但我不能原谅你啊！我定定地望着他，莞尔道：“你知道吗？本来我也想一死了之的，反正不过最多重新转世罢了。我知道，我和仲天大哥的相遇不过是一场阴谋，现在天眼已开，我已经能够看到我们的未来。我想，倘若没有我，仲天大哥该是多么寂寞啊！我怕……”他会疯的。
“可是啊，帝昀，你还是错了。你知道吗，我已经不是当初你们护在身后的孩子了。”我缓缓地说道，目光中尽是一片苍茫，“我们不觉醒，可以护得了尚轩一时，但迟早，他也会因为力量消耗而消逝的。我看到了，在那遥远的未来，尚轩终会消逝，而你。”我顿了顿，“你也会死。”为了尚轩而死。
“破坏命运的转轮本就是件逆天之事，即使是我们七神，也不能违背天道。你也一样，帝昀。”我沉沉地说道，“你知道吗？破坏命运的转轮，终会付出代价的啊！你的改变不仅不会改变最终的结局，反而会赔上你自己的。在下一世，婳琤会觉醒，昊玥会觉醒，仲天也会觉醒，而你……会死，你会为了尚轩而死，为了给尚轩支持下去的力量，而仲天，将会成为新世纪之神。优河不会觉醒，但他会平安地生活。”
“那，你呢？”帝昀意识到了面前的孩子终于不是原来他们护在羽翼下的了，这次终于成长了，“你似乎并没有提到自己。”
“我？”我有些微微的自嘲，尽含苦涩，“我也会无碍，不会觉醒，只是和平凡人一样吧！只是没有记忆罢了。”而婳琤转世的蔚咏倩，会和仲天大哥在一起啊……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出乎自己的意料，帝昀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问千湄，这个曾经最懦弱的孩子。
“命运看似是一张无形的大网，但是，帝昀你不要忘记了，即使是再严密的大网，也会有空隙。这就是漏洞。我们可以……钻命运的漏洞啊！”我转过身来，甜甜一笑，“既然命运已经偏离了原有的轨道，那么它如何发展就是看我们自己了，看我们如何在发展的同时做一些细微的改变。我们的未来……已经模糊不清，数不清的岔道摆在面前，没选一条路，就会有许多的变数。这条路，我看不透啊！”
“那么……你的决定是？”帝昀沉吟，缓缓问道。
“帝昀，你放心，这一世，司徒奉剑会死，婳琤（李盈）和昊玥不会觉醒，优河不会觉醒，同样地，他会陷入沉睡，至于仲天……他的灵魂会在炎镜中被封印1300年……至于以后如何是好，我们到了最后的时候，神陵再见。我想，尚轩会知道如何去做。”我徐徐道出。
“那么……你的身体。动用觉醒的力量可不是小事，力量消耗殆尽，你真的会消逝。”只要是对尚轩有利的事情，帝昀都会去做。只是这个时候，还是会关心同伴的身体的。
“只要找到风镜不就成了。”我莞尔一笑，“还有……泽镜。”我有预感，我们的未来，将会从此改变。
“那么，如此甚好。”帝昀想了想，点点头，“那么，神陵再会。”
“神陵再会。”我缓缓一笑，目送着帝昀的离去。
我知道，随着帝昀的离去，梦，该醒了。
缓缓地起身，摆弄着黑长的头发，心里如此沉重。
未来的事情……即使是能够看透命运的我，也不能完全断定啊。
变换的命运啊，未来的事儿，又有谁能够说得准呢？
——卷一：羽韵苍飞完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惊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