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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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莫特·克拉多克督察调查了五六月份所有在英国进行巡演的芭蕾舞团，然后在其中一个芭蕾舞团找到了一个和死者特征相符的失踪者。
达莲娜和克拉多克督察现在站在马利斯基芭蕾舞蹈团在牛津近郊的戏院表演点，近处的公告栏上正贴着马利斯基芭蕾舞团的表演海报，达莲娜走上前，耀眼的红黄色暖色调海报上写着“夏日国际巡演，马利斯基芭蕾舞团——现接受订票。”以及一些节目和舞团的介绍。克拉多克督察扣起食指敲了敲海报上舞团老板的名字，然后他们推开门走进了这家戏院。
这是一家并不宽敞的小型戏院，灯光昏暗舞台也很小，戏院里弥漫着呛人的烟草味。达莲娜刚走进剧院就听到了一个有些尖锐的女高音嚷道“哦！不不不不！不，这是《胡桃夹子》不是《动物嘉年华》，你看起来像头大象。”这个声音的主人向舞台上排练的芭蕾舞者嚷道。她扔掉了手上的白橡木手杖，走上台，“看好了，”她向那个舞者示意，然后踮起脚尖伸长手臂“这个才完美，”她做了一遍示范“手臂腰轻盈……轻盈，并舒展，雪莉，你是个糖做的仙女不是个水饺。”
如果是她她更喜欢水饺，达莲娜禁不住在心里吐糟，“女士，”克拉多克督察脱下帽子像那个女人喊道，这位马利斯基芭蕾舞团的经营者朱丽叶太太叫了暂停，然后这个一眼就能看出她是芭蕾舞□□的小个子中年女人向他们走了过来。
朱丽叶太太是个精神勃勃，非常机警的女人，很有学校教导主任的气势。她的脚有点外八，总是端着时刻在跳舞的姿态，所以不会有人认错她的职业，她有着机灵的眼睛，唇上的汗毛偏重。
她们在观众席坐了下来。
“我？我不喜欢警察！”朱丽叶太太对他们怒目而视，毫不掩饰她很讨厌这个访问。她用着带点东欧人的口音抱怨道“他们总是会让你非常难堪。”
达莲娜微笑着安抚她“不是每个警察都是这样的，朱丽叶太太。您能告诉我们关于安娜·斯绰文斯卡的一些消息吗？”
“你最后一次看见她是什么时候？”克拉多克督察拿出本子侧着头开始做记录。
“我带我的舞团到伦敦演了六个星期，我们在托奎、波茅斯、伊斯波，还有其他的地方公演，我记不得名字了，后来还在小汉普顿，然后我们就到了这里。但是安娜，她没来。她只是带个口信，说她要离开舞团，要和她丈夫的家族住一起，以及那一类的无聊话。我个人以为那并不是真的。我以为她更可能已经遇到另外一个男人，你明白吗？”
“那是什么时候？”
“安娜离开的日期吗？那是——那是——我们在小汉普顿的最后一夜，场地不好，但反响依旧很热烈。至于几号，让我想想……”朱丽叶太太皱着眉想了想“我想不是五月三十一日就是六月一日。”她停了停然后凑近他们“说实话，安娜她……年纪偏大了，舞者的生涯是短暂的，如果她是匹马——”
“她会因……年老色衰而被踢出草原？”克拉多克督察打断她。
朱丽叶太太瞪大了眼睛“不不不，探长。”她用手掩着嘴角呵呵笑了起来“我想，你应该说踢到老马屠宰场。”
克拉多克督察被噎住了，达莲娜看向朱丽叶太太“您，知不知道斯绰文斯卡小姐现在在哪？”
朱丽叶太太把她精致的白橡木手杖放在一旁，“女孩们会消失的，特别是在巡演的时候，这些女孩子——总是有男人的麻烦。她们一碰到男人，结果都是一样。我只是对大家说：‘哼！我才不要她回来呢！那个女孩子！’”她先是做了一个你们懂得表情，“也许是她惹了什么麻烦，染上了什么病。”然后她又叫出来“不，不会，安娜不会的，这不可能，她是个虔诚的天主教徒。”
“天主教徒？俄国的吗？”
朱丽叶太太似乎很吃惊，“俄国？”她突然反应了过来，笑了起来“哦，她的名字，不不不，艺名是芭蕾舞界的时尚。她们都起那样的名字——这些女孩子。她不是一个重要的团员，她跳得不好，也不特别漂亮，她的舞只过得去，如此而已。她的团体舞还好，但是单人舞不行。”朱丽叶太太停顿了一下，然后眼睛突然发出闪光，很有兴趣地问：“你们为什么要找她？她发财了吗？”
“正相反，”克拉多克督察很客气的说，“我们怀疑她被人给害死了。”
朱丽叶太太似乎觉得很泄气，变得漠不关心了，她拿起了挂在椅背上的外套“那也许可能！这种情形往往会有的。我很抱歉，我帮不了你们什么。”
“您知道她的真名吗？她是哪国人吗？是不是法国人？”达莲娜看着对方。
“不，我不知道。她也许是法国人，她有法国护照。但是，有一次她对我说她有过一个英国丈夫。”
“她对你说她有过一个英国丈夫吗？有过？那他现在活着或是死了？”
朱丽叶太太停下套外套的动作，她耸耸肩“死了，或者是离开她，我怎么知道，我只知道她现在不跟他在一起了。”
“他们是在哪里结的婚？”达莲娜想起简姨妈的吩咐接着问道“他们有没有儿子，女士。”
“不可能，有孩子就别想跳舞。”
达莲娜和克拉多克督察对视一眼“她在选择舞台生活以前也许有过孩子，”克拉多克督察说，“譬如说，在战争期间。”
“啊！在战争期间，那总是可能的，但是我却一点不知道。”
达莲娜注意到舞台上那个不停向这边张望的舞者，“她有和她要好的朋友吗，在这些女孩中？”
“我可以给你两三个名字，但是，她同任何人都没有亲密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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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莲娜离开了戏院，坐上了克拉多克督察的小汽车，他们询问了台上的那个舞者和另外两个女孩儿，她们看到他们拿给她看的那个粉盒之后说，安娜有一个那样的粉盒，但是，芭蕾舞团里的女孩子大多有那种粉盒。她们不知道安娜有没有买过皮外套，她们都说安娜不是一个爱多谈自己的女人。那个舞台上的水饺女孩儿透露，安娜在谈论自己的时候通常都是谎话连天，她说她以前是一个大公爵的情妇，或是一个英国大资本家的情妇；还有两个女孩儿说，安娜不久前曾说一个很有钱的人要带她乘游轮周游世界，因为他一看见她就想起那个车祸中丧生的女儿。另一个说，安娜暗示她，她准备和苏格兰的一个庄园领主住在一起。他们要在那里打鹿。
他们没有得到更多的信息，这些话只能说明，安娜·斯绰文斯卡是一个撒谎专家，她绝对不可能同苏格兰的贵族打鹿，而且，同样不可能在一艘环游世界的游轮上晒太阳。但是，也没有理由可以想象她的尸首会在卢瑟福特别庄的一个石棺里叫人发现。克拉多克督察让舞团里的人辨认了照片，他们觉得有些像安娜，但是没有人能肯定。那个尸体浮肿不堪，可能是任何人！
车子路过了达莲娜之前在布莱克汉普顿住过的旅馆，然后她又禁不住想起了那个男人，查尔斯·班纳比。当你注意一件事的时候你往往能发现很多问题。查尔斯·班纳比经常行踪不定，自从昨天拜访过卢瑟福特府后，她还没有再见过这个人。这让她松了一口气，说实话，她实在没有应对一个聪明冷酷的别有所图者的经验。她需要好好想想。
车子在小镇的集市停了下来，达莲娜谢过克拉多克督察然后下了车，汽车在她身后驶远。克拉多克督察的任务是去调查卢瑟福特府几个成员的不在场证明，而她的人物是，买菜——做一个出色的厨子。
肉汤在炉子上咕嘟咕嘟的炖着，简姨妈在一旁帮着她削土豆，达莲娜把在马利斯基芭蕾舞蹈团的询问情况几乎一字不差的告诉了简姨妈，“安娜·斯绰文斯卡是法国人，您说，她会不会就是马汀呢，简姨妈？”
简姨妈专注的削着土豆，“我不知道孩子，说实话我并不清楚。你有什么想法吗小达琳？”
达莲娜拿起勺子搅了搅肉汤，“我不清楚，似乎有可能是马汀，也有可能不是。但是，如果安娜·斯绰文斯卡能被证实是马汀的话，凶手几乎就是卢瑟福特府的人了。有人为了遗产杀了她，可是我有一点始终想不明白”她放下勺子坐到简姨妈身边看着她“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谋害卢瑟·克莱肯索普。如果是为了财产，只有害死他，才能使他们得到好处。这真奇怪。”
“是的，这确实很奇怪，我的孩子。”简姨妈慈祥的看着她。
“也许——”达莲娜突然想到了什么，“会不会不是为了财产？哈罗德·克莱肯索普——”她顿了顿露出嫌恶的表情。
简姨妈拍了拍她的手，露出了老太太慈祥安慰的目光。达莲娜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她接着说“有没有可能是哈罗德·克莱肯索普知道了马汀要来的消息，他怕自己曾经干的丑事被发现，所以一时头脑发热就杀了马汀。而且少了一个继承人以后也能分到更多的遗产。”
“我亲爱的孩子，你要更多的注意自己的安全，”达莲娜不知道简姨妈指的是哈罗德·克莱肯索普还是查尔斯·班纳比，她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简姨妈，但她没有详细叙说关于查尔斯·班纳比的事情，只是含糊的告诉简姨妈她被自己的房客解围了。但她现在不确定简姨妈是不是早已洞察了。
简姨妈还要说什么，克拉多克督察回来了，他走进厨房先咕噜咕噜灌了一杯水，然后抹了抹额头坐了下来。“我查了他们的不在场证明，塞德里克说他四号下午的时候还在回来的飞机上，我还没找到他的护照记录。哈罗德那天下午在索斯贝拍卖场，然后去了哲敏街吃下午茶，后来去了新闻剧院。似乎是没有问题，我还在找人查证。但是阿尔弗雷德，有列车员作证见到他当天晚上十一点乘坐了布莱克汉普顿开往伦敦的列车，他记得很清楚，因为当天有个老太太说她在车厢里看到有个女人被勒死。”他微微露出激动地神态“阿尔弗雷德之前说自己四号没有回过卢瑟福特府，他撒了谎，这样他就百口莫辩了，但是，说实话，我对于阿尔弗雷德是杀人犯这一点仍然有点存疑。”
他们吃完了晚餐，当时钟指向十点半，大伙正准备去休息的时候，客厅的电话响了，克拉多克督察走过去接起电话。半响他挂上了电话，他转过身看着客厅里的另外两人“阿尔弗雷德·克莱肯索普死了……死于砒霜中毒。”他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阿尔弗雷德死了……在他正被怀疑为凶手的时候。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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