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BG]八惠子的春天》意前

28、吉原下

　　八惠子愧疚地看着地上的尸体，又抬头充满怨恨地看着阿伏兔。阿伏兔微微惊讶地说道：“难道你会为了一个强盗而产生怨恨吗？太不可思议了。”

　　他说完这句话，八惠子捂着头，低声地笑了起来，她怎么就和他认真起来了。对于夜兔来说，弱者死去都是令人不屑的。
　　阿伏兔问：“你怎么会来这个地方，我和团长好像没告诉过你我们会来这里吧？”

　　八惠子又看着地上的尸体，心想狗头天人会死也是早晚的，这么笨的问题都没有发现。不过他好歹也是因为自己死，她默哀了一分钟，说道：“谁说我是为了你们来的。我乡下来的，也想见见世面。”
　　“好了。”阿伏兔也不是真的想听她解释，拎着她的领口向一个房子走去，开了一个上房之后，将她扔了进去，“团长回来之前，你就待在这个地方吧。”想到八惠子会逃跑，他补充了一句，“虽然我不想惹麻烦，不过如果你逃跑的话，说不定这里的人都会被团长杀了。”

　　八惠子打了个寒战，点头说道：“我不会逃，行了吧？”
　　阿伏兔似乎很满意，将门合上之后便离开了。
　　八惠子四处看了看，这种房间应该是艺妓接客用的上等房，屋子中间的香炉里燃着清淡的香气，缭绕上屋顶，合着金黄色的刺绣的窗帘，墙上隐约浮现着春宫图，果然是保守和开放并进，这样的屋子里，男人的欲望会增大吧……好吧，她似乎想太多了。

　　她百无聊赖地坐在屋子里，看看春宫图，研究一下房子里有没有其他机关。就这样过了一会儿，房间外忽然传来了一阵骚动，有女人的声音叫着：“有可疑的人员闯入！”

　　百华吗？八惠子爬到门口，贴在门上细细地听着。看来银时他们真的做出什么动作了，百华还真是可怕，一有可疑的人便想到肃清。不过为什么不去惹突然闯进的神威呢，因为他们看起来比较牛X吗？
　　又过了好一会儿，从远处传来了巨响，像是山崩地裂的声音一样，八惠子猜，是不是神威他们和银时打起来了。

　　外面的女人命令道：“凤仙大人命令，将日轮大人关起来！”
　　八惠子一惊，难道她所在的这个房子和日轮住的地方是一样的？其实阿伏兔应该有通行证什么的，才能将她带到这么高等的房间里来，不然这里也算是凤仙常驻的地方。如果这样的话，老实呆在这里，就有可能见到银时……和凤仙互殴= =
　　感觉似乎挺危险的……

　　八惠子在犹豫，要不要走出房间。如果在旁当围观党的话，说不定会被杀伤力巨大的打斗给波及，貌似八惠子的命还没硬到不死。她为难地在房间里徘徊了一会儿，终于决定还是从屋子里走出来。

　　一个穿着华丽的女人朝着刚走出房间的八惠子走了过来，她快速地说着：“你还没换衣服么？凤仙大人要迎接重要的客人，赶紧去准备一下！”

　　什么？！八惠子有些措手不及，别人将她当做谁的替身了？还没来得及多想，她便被那个女人拉过去换了衣服，扎了一个简单的发型之后，那女人便推给她一盆饭= =
　　果然接待的客人是神威么？八惠子无语，那里等会儿要发生暴力事件来着，她过去是当什么呀？

　　跟着几个看起来比较高等的艺妓们来到了一个大房子前，房门外站着挟着小少年晴太的阿伏兔和云业，两个人看到八惠子都愣了一下。八惠子则木木地朝着他们笑了笑，便走进了屋子。

　　神威和夜王凤仙叙旧，没有看到进来的八惠子。八惠子将米饭放在他跟前之后，便乖乖地坐在了一旁，看向了凤仙。凤仙身材庞大，几乎是神威的两倍，从里到外不怒自威的姿态，让人看了害怕。八惠子低下头，即使直到后来的结果，还是觉得担心，心里也怪着银时太过老好人，怎么说吉原的事情都与他无关。师徒俩的谈话已经进入了八惠子熟悉的桥段，不过她也开始了各种神游，直到神威提出要睡日轮的时候，八惠子才惊觉过来。

　　来了，血腥的场面。
　　晴太被阿伏兔和云业带了进来，神威也起身，向着凤仙走去。八惠子则下意识地挪动了一下位置。
　　这里即将成为修罗场。
　　那个倒霉的倒酒艺妓还是被拍上了屋顶，当场毙命。八惠子惋惜地看着那些尖叫的女人，又挪了几步，最后干脆起身，来到了阿伏兔身边。

　　阿伏兔带着奇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不过他现在没空搭理她了。夜王和神威打了起来，而且不相上下，也没有想要停下的趋势。阿伏兔一边叫嚷着麻烦，一边将孩子推给了一旁的百华，自己和云业朝着神威和凤仙破窗的方向走去。

　　八惠子低头看了一眼一旁的晴太，他已经吓得双手颤抖，只是咬着自己的牙齿，一动也不动。屋子里武力值为零的艺妓也退了出去，只剩下几个百华女人。八惠子琢磨着她要不要也滚出这里，窗外的暴动声越来越大，最后戛然而止。八惠子正要逃走的时候，阿伏兔便从窗口那边走了过来，血流了一地。而晴太那小子也早就不见了。

　　看来云业已经领便当了，神威也走了吧？就这么一愣神，八惠子被阿伏兔抓住，他不耐烦地说道：“我最讨厌同伴相残了。走吧，去找那个惹麻烦的团长。” 去的那个房间是八惠子刚出来的那个，原来阿伏兔早就安排好了。神威坐在房间阳台的栏杆上，晃着双腿，见到八惠子后笑道：“没想到你也来了，还真是令我惊讶呀。”

　　“呵呵……”八惠子干笑了几声，毫无形象地盘腿坐下，“我刚才就在你身边了，只是你杀得太过瘾，没注意到我而已。”
　　神威摸着下巴，为难地说道：“啊，那我的那些话都被你听见了。真狡猾，居然都不吱声。有种被人窥探了秘密的感觉。”突然抬起头，对着八惠子笑道，“我见到那个男人了哟，那个叫银时的男人。被我杀了。”

　　“呵呵……”八惠子继续干笑，“团长大人不会想让我夸你吧？不好意思，姐身上没糖哄你。”
　　阿伏兔在一旁包扎自己的伤口，一面想着，现在能和团长这么说话的没几个了吧？他将自己一直以来的疑惑问了出来：“从刚才就觉得奇怪，你对被杀的人一点惊讶的表情也没有，好像一切都是应该发生的一样。要不是你一直和我们在一起，我还真会以为你有预知能力呢。”

　　嗯，差不多了。八惠子笑着看了阿伏兔一眼。阿伏兔又说道：“被你这么看着真不舒服。你好像也是这样对云业笑的，他现在死了。”
　　八惠子沉下脸，又不是她把他笑死的。
　　阿伏兔包扎完自己的伤口，和神威说了两句话，便拍拍屁股走了。八惠子看着他的背影，心里默哀，兔叔你好走，小神乐的暴走可是相当惊艳的。

　　神威则一直盯着八惠子，笑着问道：“不伤心么？欠你钱的那个男人，我以为你会伤心的。看来你还真是冷血。”
　　“他才不会那么容易挂掉呢。”八惠子嘟囔着，有种宣传自家男人很厉害的口气，让神威听了只是挑眉。

　　神威问：“没想过逃跑吗？即使总督没有抓你回去做实验，呆在船上也是一种危险，可你，居然一点也不害怕。我真是很好奇。你这样的女人，应该会生出强大的孩子吧？”
　　八惠子不以为然，“逃有用早就逃了。我向来很实际，不做无用功。至于你说的强大的孩子，也要看孩子的父亲是谁，即使力量强大，可是内心一点也不好看，依旧会是个渣。”
　　神威呵呵笑着，“说得一点都没错呢。”眯起眼，杀气顿起。
　　八惠子全身寒了一下，皱眉看向他，“你干嘛？”

　　神威笑道：“我放你走怎么样？”
　　八惠子吞了吞口水，他说过，他微笑的时候是想杀人的时候，他现在想杀她，为毛？她好像没惹到他吧？这个问题是试探么？如果她回答好，会怎么样？
　　过多的思考，反而让自己越发紧张。最后，八惠子还是决定遵循自己的内心，她回答：“好。”

　　神威的笑突然沉了下来，他背过身，过了几秒后说道：“你说，那个男人不会死，他会被夜王杀死吗？”
　　当然不会。不过八惠子没回答，她高兴地起身，拍拍屁股，“我不知道呢。谢谢你啊。”
　　神威回头，笑道：“真是狠心，我放你走可能会惹来麻烦。”
　　“婆婆妈妈的。”八惠子毫不客气地说道，“我可不认为你会是个听话的孩子。”
　　“还真是了解我哟~”
　　“好说。我走了。”

　　出了房间，立马向凤仙的地方跑去。不过这里的房间实在太多，八惠子找不到银时可能出没的地方。跑了两层楼，都没发现什么，到处都是百华搜寻晴太的身影。因为八惠子身穿艺妓服装，没有多少人怀疑她。
　　找了十分钟，她渐渐得气喘，靠在一个房间外的墙壁上呼吸，手在发抖。她想见到银时，神乐，新八也好，很想很想。等下，如果她出现，会带来什么变化吗？会成为他们的负担么？她几乎什么也不会，万一搞砸了怎么办？
　　不自信的感觉又升上心头，她僵硬着的躯体松弛了下去。不，她什么也帮不了。
　　但是，至少可以远远地看着。

　　楼下传来巨大的声响，神乐的声音透了上来：“放开他——”
　　八惠子心头一震，他们在下面！毫不犹豫地，她拔腿就往楼下跑。被神乐阿伏兔打坏的窗户烟尘四起，八惠子听到从房间里传来打斗的声音，那种力量撞击在一起的震撼，像是死亡的乐章，穿透人的耳膜。八惠子小心地跨进房间，神志不清的神乐和阿伏兔已经打到窗户边了。八惠子看了一眼，新八呢？视线迅速转动，穿着艺妓服的新八趴在地上，居然被阿伏兔打晕了。
　　怎么会这样？八惠子一个箭步上去，抬起新八给了他两个耳刮子，“喂，喂，新八，赶紧醒来啊！”要是新八不醒来，怎么阻止神乐，怎么继续剧情啊。“喂，再不醒来诅咒你一辈子当处男！”

　　新八痛苦地睁开眼睛，艺妓形象的八惠子引入眼帘，他开口呢喃：“姐姐，我死了吗？居然看到姐姐了。”
　　“谁死了！”八惠子立马给了他一个爆栗子，“赶紧振作，加油！”拍肩。
　　新八从地上爬了起来，惊诧地看着八惠子从他身边跑了出去，他这是错觉吗？耳边传来神乐的笑声，将他从疑惑惊悚中拉了出来，啊，对了，小神乐，他必须阻止小神乐继续下去。

　　八惠子跑出去继续寻找银时，没想到又碰上了百华的人。因为太多次看她在屋子里游荡，百华里似乎是对上的女人开始不耐烦了，“这个女人怎么回事？是疯了吗？赶紧把她带到安全的地方去！”
　　“是！”
　　随着百华众女干脆的声音，八惠子便被两个女人架起走了。
　　“啊，别抓我啊。我只是找人而已啊！啊！”还没等八惠子解释完，她便悲催地被打晕了。
　　果然不是主角所以命运也很路人么？她想哭……

　　等八惠子醒来，她发现自己呆在了一个昏暗的屋子里，地上有些潮湿，她猜应该在某个地方的一层。外头传来了很大的欢呼声，八惠子吃力地起身，打开房门，一大群袒胸露背的女人高扬着双手尖叫，她们抬头看着从天顶射进来的阳光，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八惠子眯着眼也抬头，看来银时赢了。她还是没那个福气，看到他英勇的一面。

　　此时，月咏架着银时从顶楼下来，走过吉原众女，被人簇拥着。八惠子看到了满是伤痕的他，终于忍不住要上前去，但是人群横冲而出，她被挤到了角落里，只能看着他越走越远。
　　大家都只能看见英雄。八惠子失落地站在原地，看见了银时身后跟着的神乐和新八，她喊了出来：“新八！小神乐！”

　　新八敏感地回头，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他激动地叫不出来，只扯着神乐的衣角，吞吞吐吐：“小、小神乐，八惠子，是八惠子姐姐！”
　　神乐同样回头，叫道：“见鬼了阿鲁！”

　　三个人终于回合。从刚见到新八的时候八惠子就觉得奇怪，为什么新八会觉得见到她是死了呢？听完新八神乐两人添油加醋的陈述之后，她只能握拳骂道：“该死的警察，居然这样就结案了，我这不是没死么！”想了想，正色问，“那个天然卷呢？会不会很伤心？”
　　神乐皱眉说道：“完全不会！”
　　新八亦点头，“都说已经将姐姐忘记了。”
　　没错，连立碑的时候都没到场，到后来八惠子用的东西全部都被收好，别人提了，他会转移话题；别人不提，恐怕也会被他遗忘。
　　八惠子泪目：这个没良心的！

　　恨恨地想起最后一次见面的场景，八惠子神色黯然，他果然说到做到，连死都不愿意管她。
　　新八和神乐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新八故作轻松地说道：“也不一定会这样啦，你也知道，那个死废材一向都那样的……那个……”好吧，银时的确有些过分了，他也说不出什么好话。
　　八惠子更加黯然。

　　替神乐新八疗伤的女人走了进来，好奇地看了八惠子一眼，便对着新八神乐说话了：“你们是吉原的恩人，有什么一定要吩咐我们。”
　　神乐指着八惠子说道：“可以让她去见见小银吗？”
　　女人有些为难。在这次事件里，银时的功劳无疑是最大的，日轮请了吉原最好的医师给他诊治，现在他正和月咏躺在同一个房间里，连神乐和新八都不被允许进去。
　　八惠子有些尴尬地站起来，但她也不愿意放弃见面，“我只看着，绝对不会打扰到他们。”

　　吉原百废待兴，疗伤的疗伤，埋葬的埋葬。医疗室里最为忙碌，还是有很多人看着那个走进恩人银时房间的少女，她穿着吉原的衣服，但没有人认识她。
　　银时和月咏已经分开治疗了，毕竟性别不同，医师也不好处理。
　　高傲的医生们见到八惠子进来，厉声问道：“为什么让别人进来，不是说病人需要休息吗？”

　　银时的意识还算清晰，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那个时常在梦里出现的柔美音色：“是我执意要来看他的。我是他的朋友。求求你了。”
　　或许他在做梦。他这么想着，眼睛也没打算睁开，觉得只要一睁开，那个声音便没了。可是，声音已经没有了。

　　八惠子踮起脚尖，一步步地靠近躺在地铺上的人，蹲下。
　　混蛋！她在心里骂道。又想笑，看着他脸上纵横的小伤口，身上缠满了绷带，老好人烂好人一个。见面之后安心了许多，她玩心大起，不知道怕鬼的他见到以为死掉的人，会不会害怕？
　　她笑着伸出手指，点点他的脸颊，轻声说：“喂，天然卷。”在银时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用手指拉着嘴角扮鬼脸，“我要带你去天堂了！”

　　“我又做梦了？”银时无力地笑道，满身心的疲惫让他又闭上了眼睛，“不过第一次梦到这么丑的你。”
　　八惠子无趣地放下手，“什么嘛，居然是这个反应，一点意思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