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目录 设置
1、第一章 自古多穿越 ...
-
抱着“解脱了”的心态跳下去。
风在我耳边大声的笑啊叫啊我跟着笑啊叫啊的像个疯子,身体往下掉的感觉真他妈的惊悚,根本没有小说里那种在飞的感觉。作家们估计连101都没上去过那什么感觉都是随口乱扯的,也就我这种笨蛋信。
没得多想,那嗵的一声闷响,所有思绪都停止了,脑袋开花五脏六腑双手双脚该碎的碎该断的断,姿势应该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还没感到痛眼前一黑就死过去了。
可是。
我讨厌可是
我他娘亲的居然又活过来了
靠啊,三十多楼都跳不死我,命怎么这么大。
我挺尸着边心里直腹诽。
全身都难受,但没有想象中痛,就是饿,饿到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呼吸气丝游离的,还渴。
外面一片漆黑,淅沥哗啦的好像在下雨,挺大,弄的我有些寒。现在好像是夜里了,不知道昏了多久?
撑起像被拆了好几遍又软又酸的身子,扫了眼四周。
身边放着盏古旧的煤油灯,昏黄的灯光中并没看见医院该有的设备,护士医生病人也没看到,身下只有一堆半干不湿的干茅草,四面是破烂又渗水的矮墙,雨水从一点也不密实的屋顶漏下,被淋湿的那块地隐隐散发出腐臭和霉味。
这里是什么破地方?我又为什么会在这?我扯着嘶哑的嗓子叫嚷了几声人名,回应我的只有阵阵闷雷和唰啦的雨声。
脑子缺营养不开转,肚子也跟着唱空城戏,我扒拉着脑袋饿的快没力气呼吸了想索性不去想。
过了一会儿雨势越来越大,那原本只是滴滴答答的漏雨珠子,现在哗啦的成水柱了。
摸了摸身体,没发现手机。这身子摸起来也怪怪的,瘦了不止一圈。我也没力气多思考,以为是昏迷太久给瘦的也没多想。
渐渐的更冷了,我只能抱着那破油灯取暖。我渴啊又极度的饿,就爬过去用手捧了一把漏下的雨水,将就着喝,味道让我恶心得想吐。但人到了绝境,吃屎吃人肉都没问题,区区几口馊雨水算什么。
喝过水后肚子里好歹有了点东西,拍拍肚子我卧回茅草堆上,瞪着这破屋子唯一能看到外头的木栏窗,昏沉沉睡了过去。
一直睡不知道睡了多久,想爬起来却心有余力不足,脑子浑浑涨涨,全身一会热一会冷,一有意识就歪了脑袋吐,吐出来的除了胃酸就没别的,喉咙火烤似的痛,造孽的难受啊。
我觉得自己又要死了,死之前比死还难受。
话说不会是看我没救了所以把我拖到这深山野林的破屋子扔了吧?要命,扔你给我扔到街上去啊有好人的话还能给我几个钱讨口饭吃是吧?
但仔细想想其实本来就是要我死,扔开好像才对劲。我闭上眼哼哼地笑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命不该绝,我想着就这样死掉好了的时候,居然有人过来了。
会是救星吗?
活下去就是希望啊我死命睁开眼。
天在我昏迷的时候放了晴,木栅栏窗外一片灿烂得瞎眼的阳光,我使劲眨了眨眼把泪挤出眼眶。
破烂的木门吱歪一声被踹倒,扬起的粉尘在阳光下翻滚。逆光中站着不高的人影,自上而下看有些恍惚又不真实。好久不见人影的我感动的又是一阵泪眼。好吧只是不适应这么烈的光而已。
来人进来后围着我转了圈。我的视线也跟着他转了一圈。
是个不认识的少年,消瘦的四肢坦露在粗布短袖管外,肌肤惨白,奶油金色枯燥短发,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一般的五官,十三四岁。没什么特别的,除了那双自上而下盯住我的血腥色眼睛,眼里里的冷意令人发颤过目难忘。
“四天到期了,还没死,把他搬出城去。”
什么?
我疑惑的瞪着他。
“出去了也好,这个地方这么乱,你这种还有良心的人能活多久。”那少年俯视我冷哼几声,摆摆手,一个满脸络胡的碧眼西方大汉就快速从一边上前,把我抗到肩上。
“祝你好运,827。”他说。
827?那是什么玩意儿?
我完全搞不懂现在是什么情况,只是明显觉得这些人绝非善类。看他们那熊样瞎子也知道不是来救命的啊。
此时不反抗更待何时?我抵抗几下,可惜软绵绵地没什么效力。
好歹也是男的,怎么就这样任人摆布?
我不禁悲愤地卯足力咬了背着我地大汉一口。大汉吃痛地嚎了一声给了我一拳。眼前一晃。
然后就完全昏过去了。
也不知道自己在那里,昏了多久,是死是活。
被谁推醒灌了一堆流体物质又昏睡过去什么的,我也没抵抗。如此折腾几番到真正睡醒坐直后----
我得知了一个可怕的消息。
“是失忆了吗?这里是西西里,现在是1928年。”面前一头松软金发的小男孩友善的笑着说,“感觉怎么样?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吗?"
我听着他的话,抓着镜子的手一下松了,镜子哐当掉到地上砕成好几块。
破碎的镜面里映出张惨白的脸,十一二岁模样,鹰钩鼻,黑发黑眼,外国人的精致五官,做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那是我的脸。
可我是中国人,在这之前一直是长着中国人的脸而且我早就成年了!
难道我被人整容了?或者这是一场很逼真的梦?还是生化危机把我整没了?
我陆续推翻所能联系上现在情况的设想。
那少年说现在是1928年,我人出现在意大利西西里,和这里的人对话的时候是我所陌生的语言可是我就是知道是什么意思自己讲出来的东西在脑海里明明是中文出口了却是那什么绕口的他们讲的语言……能解释这些情况的似乎只有我
穿越了?
我他娘亲的穿了?
崩溃状卧倒在被子上,手使劲揪着自己的头发。仔细想想倒也对,都从三十二楼跳下来了,能活着还不成植物人的就太不科学了。
我知道我傻我冲动去自杀是该遭些报应,可我没想到命运这东西这么牛叉,放了个屁把我弄到这鸟不生蛋的地方来了。
穿越?穿越是什么东西?那种琼瑶电视剧的剧情怎么会出现在我这爷们身上?
能庆幸的似乎只有我还是男的了。
不过现在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连身体都不是我的。
如果真像那少年所说,那现在就是在打战了?话说世界大战是不是这个时候?意大利有参战吗?
……不行,都给忘了。大学白上了,学的那点东西早让游戏给渣了。
也不能确定是不是穿到自己的那个世界只是时间轴不同壳子换了,读的那些历史有没有用。
我惨叫着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你还好吗?实在想不起来就算了,你先休息。”少年端起擦身用的水站起身朝门走去,我没起来看他也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等你情况好了点,我再带你下山买东西,衣服就先穿我的吧。”
那少年自称是住在穷僻山上的孤儿,无父无母,由爷爷抚养长大,爷爷死后就一个人守着这勉强能遮风挡雨的土墙屋靠狩猎来的野味和种的菜买到山下小镇过活。
不过我看他长的细皮嫩肉,教养谈吐举止反应不俗,实在不像他所描述的是个野孩子。倒更像被人服侍长大的小少爷。这种年代在国外,像意大利,受教育的好像大多数是贵族子女,你农民?骗我看似很傻的天朝人呢?
好吧……我现在顶着意大利人的躯壳。
听他说,我被扔在山上的一个坡道上,磕了山岩的头破了个口流出好多血,要不是他路过看到及时抢救,就该流血过多翘辫子了。
扔是被扔了这个有印象,头磕到了的话?我摸摸自己包扎好的后脑勺,略痛,确有其事。
那么我可不可以信那少年的话呢?
我真的是穿越党还从2012年1月跳楼自杀魂穿到1928年的西西里?
看他们长得白又金发的,货真价实的外国人样,这里的环境也不像我住的那个地方四面八方是高科技,连电线杆抖没影儿。啊,当然不排除这是深山老林。
难道是那群家伙看我没死透把我运到这儿来了?
那何必又找个外国人救了我还给我换了个身体?
那些煞笔到底是把我怎么了?
揪得我头发好痛。好烦啊~
少年打开木门,不走,好像在看我。
“嗯……如果你想不起来自己有哪里可去,可以先住我这儿”
我在被窝里装哑巴。
顿了会儿,门从外边合上,重叠的雨声被隔在门外。
听脚步声渐渐远离我了,我才慢慢钻出被窝往人走的门的方向探。叹了口气。
我现在真心禁不住人家背后来一枪。上辈子就是因为被人从后面推了一把才落到这田地。
话说不就是份遗产吗,我又不是不会赚钱养活自己,你们怎么总是自动把我脑补成遗产继承的对手老想着我赶紧死。
不过想那么多自讨苦吃干嘛,那什么躺着也胸口中箭一不小心死翘翘的都是前生今世了。我哼哼的笑了起来,笑得眼里都是泪。
现在只能走一步是一步看着办了。我的人生已经跌倒谷底,没有再下面了。再掉就是地狱了。
稀里哗啦的外面又开始下雨。少年说西西里秋转冬初,山上雨水会比平时多,隔三差五的下。
西西里的话貌似是地中海气候?还没冬天就这么冷了,都和江南的冬天一样了。
土填出来膝盖高的床挨着墙,窗户就开在我旁边。包着被子在窗柩下呆呆坐着看天,雨丝飘进来湿了我一脸。
抓着袖子擦脸。
窗外的天空翻滚着白灰色的厚重云涛,压抑的天景有随时压下来吞噬世界的沉重。我渺小得有种被世界遗弃的错觉。
呀不,或许真的已经被遗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