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lm)sherlock Holmes 同人]A Game is Afoot》道**斯

9、10

　　10.
　　我一只手扶起墨水瓶，另一只手则抄起手杖，狠狠地照着他的脑袋来了一下子。他捂着脑袋惊疑地看着我，抖抖索索地把稿纸递还给我。
　　“算了，”我扔掉手杖，把稿纸压回象牙镇纸下面，“我很抱歉，刚才我不应该打你的。”

　　【已清理】

　　“我这本回忆录不会用我和你的真实名字出版，”我放下笔，说，“你不用担心你这个The Greatest Detective会被冠上家暴的骂名。”

　　“但你也得实事求是，亲爱的。”

　　“我写的就是实事求是，”我大声说，“在这个屋子里我就是真理。”

　　“……”我那位室友瞪着眼睛看着我，最后说，“你确定你写的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卖得出去吗？”

　　“当然啦，我的出版商建议我写成一种维多利亚时期家庭小说风格。”

　　“天哪，这就是那种牵涉到另一个女人、狂欢滥饮、推推搡搡、拳打脚踢、伤痕累累以及富有同情心的房东太太等等，这类既拙劣又粗制滥造的东西吗？”（注：本句出自《福尔摩斯探案集·身份案》）

　　“怎么不是啦，”我得意地说，“我的早年生活难道不是这样吗？你刚才说的每个词儿在我们的真实生活中都得到了极好的体验，另一个女人，狂欢滥饮、推推搡搡、拳打脚踢、伤痕累累，幸好有好心的哈德森太太同情我，不然我不是被你打死，就是被你赶出门去。”

　　“……”我那位室友转动着眼睛，迷惑地看着我，“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这样，但是你不能用简单的加法将这些组合在一起，这样听上去……”

　　“你还拿马刷打我。”

　　“唉？那时我是快被你气疯了，但你总不能就为这些表象将你塑造成一个受害者吧？你这种说法简直就是……简直就是一种被害妄想。”

　　“难道你要我承认你揍我是因为我活该被你揍吗？”我毫不客气地说，“如果你再啰嗦，就从我腿上滚下去。”

　　这使他立刻乖乖闭上嘴，过了一会儿他才小声说：
　　“你刚才还说我可以提意见的，医生。”

　　“我不反对你这种下议院提提意见，但听不听则是我这个上议院说了算，你是第一天在这个屋子里呆着吗？”
　　我将已经写好的回忆录的第一节重新看了一遍，感到还算满意。除了激情戏有点儿少，我的出版商告诉我这类家庭小说要能卖得出去，最好每隔几章就来段激情戏。但是激情戏少又不是我的错，我有点难过地想，我那位室友根本就不让我碰他，他总是想方设法地避开我，或者干脆就不理我。我只好主动去找他说话，呆在他的屋子里等他回来。我帮他收拾屋子，他就埋怨我把他的东西翻得乱七八糟。我买了新的窗帘和地毯，他对此无动于衷。后来他索性把二楼的房门锁上，不让我进他的屋子，我就坐在他门前的楼梯上等他。我这种幼稚的行为只能让他更勤奋地很早就出门，然后在外面捱到很晚才回来，甚至有时还是喝得醉醺醺的。我还记得有天晚上，他提着马灯站在门口，浑身酒气，他从上往下看着我，因为我披着大衣坐在他脚下的楼梯上。
　　他放下马灯，疲惫地靠在房门上，手里紧紧捏着帽子，用一种既迷惑又遗憾的眼神看着我。
　　“我很抱歉，华生，但是你不必等我。”
　　我站起身，从身后取出一顶新的帽子给他戴上，从他手上抽走那顶豁着边、还被揉得皱巴巴的旧帽子。
　　他不自在地取下那顶崭新的帽子，握在手上。接着他问我为什么不回自己的房间去，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可能是因为我那时太年轻了。我刚到伦敦，我母亲就给我寄了一封信，那是圣经哥多林前书上的一段话，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把这封信挂在我的书桌前，来控制我的脾气。——主说，爱是不嫉妒，不自夸，不张狂，不做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恒久忍耐，爱是永不止息。
　　不过那个时候我可不会这样对他说，我径直告诉他，如果他不开门放我进去跟他一起睡觉，我就一边亲他一边打铃让哈德森太太上来，公开我们的关系。在这个世界上，威胁恫吓总是比主的谆谆教诲容易见效。他无可奈何地打开上锁的房门，而我则在一片黑暗之中从背后抱住他。当两个月后他终于能把我送到学校去，并且发现我在医学院的课程还相当繁重时，他简直就是一副如释重负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