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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七夕囧囧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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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瓜小院葡萄架,夜空深朗星如麻。
话说这是多好的夜景啊,偏偏总有人破坏它——
一道人影鬼鬼祟祟地从院角的阴影摸出来,向主屋慢慢挪过去,期间碰倒三把锄头一个簸箕两条板凳和一墩木桩。
说来也怪,这人傻乎乎地直直往前走,撞到东西发出的声响虽不大却也绝对能惊到人,但屋里却愣是不见动静。
只能听到有人睡着时轻浅有规律的呼吸声。
看来屋主不是被这人下了药,就是个聋子,或者是有腿疾走不得路,甚至干脆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才能由着这人胡来。
好半天,那贼终于摸到了门口,却不是推门进去,而是低低地敲起了门,间着一两声低喊:“阿黄,阿黄,开开门,是我。”听声儿是个年轻的小伙,敢情是来夜会情人的。
屋里却还是没动静。
贼又敲,不过劲儿明显大了:“阿黄!阿黄!快开门啊,我是阿牛!”
好半天还是没人应声,那贼终于急了,大力拍着门,甚至开始用脚踹,“砰砰砰”的声响惹得屋外水塘边树桠上蒲草里的些许夜栖的鹊也惊慌飞起。
屋里的人大概是不耐烦了,终于懒懒出声:“这都子时又半刻了,你还回来做甚?难不成是在怀的美人又跟了另外的佳公子不要你了,你才回来找我的?”
名叫阿牛的敲门郎一听人出声了就知道有戏,赶紧死乞白赖:“阿黄,阿黄,对不起嘛!我也不是故意的,但是王母那老女人每年都要在旁边守着看完整场啊,我和织女不演不行啊!偏偏今天织女心仪的鹊王只吩咐了鹊民们过来自己却没来,弄得织女心不在焉地几次差点念错台词,我只好不停地提醒她,帮她圆话,我其实心早就飞你这来了,但又怕让老太婆看出端倪不许让我再留在人间,我就没法天天和你在一起了。我也很不容易的嘛!阿黄,阿黄,你原谅我好不好?明年七夕我一定早早就回来陪你过,绝对不耽误一点点多余的时间!好不好嘛?”
屋里人还在装模作样地哼唧,口气却软了不知道多少:“既然这么晚,织女又是空虚寂寞的一个人,你作何不去陪她,还要回来对着我这头又丑又笨的老黄牛?”
阿牛偷乐,哈哈,还别扭呢,你若放我进屋我今晚就累死你,嘴上却依旧装着可怜表着忠心:“谁说你老你丑你笨了?谁敢这么说我拆了他!阿黄,阿黄阿黄,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天地为证啊。织女哪能和你比?她除了会做点女红活之外,又是娇生惯养,又是眼高手低的,哪比得上你勤劳诚恳,体贴顾家,温柔贤良,蕙质兰心呢?”最主要的是床上很听话,味道也很好,嘿嘿嘿。
黄牛哪知他心里的小九九,被他恭维吹捧的话冲昏了爱情中相当容易冲动的头脑,一时不慎就开了门,放狼进屋。
不知其险,或者说还没反应过来很危险的黄牛还在傲娇地宣布:“今晚不许上床,给我睡地上,听见没有?”
牛郎连连应声:“是,是,娘子大人!~”说罢就装模作样地往地上躺。
黄牛一看赶紧拦住他:“等一下!你也不先铺个席子,等下衣服脏了不还是我洗?”说着转身自柜子里拿出一床被絮铺在地上,边抻着四角嘴上边唠叨着,“睡地上可不许乱踹被子,蹬到地上受凉了我可不帮你煮药熬汤的。”殊不知自己纤瘦的背影在某狼眼中已然成了秀色可餐的食物。
黄牛牵好被褥站起身,一回头瞧见牛郎看自己的眼神不禁脸红了红,一掌过去拍在牛郎结实的胸膛上嗔怒道:“又想什么不正经的,赶紧睡觉!”却被牛郎顺手带进了胸怀细吻着发丝,听见他说:“阿黄,我真是爱死你了,当初果然没有选错,留在你身边。你才是我一生最该珍惜的那个人。”
黄牛脸红红地将头闷在牛郎胸口:“说什么呢,睡觉睡觉啦!”
“好,睡觉!”牛郎一个紧箍就让正准备离开他胸膛的黄牛再次靠了上来,等黄牛察觉到不对的时候,牛郎已经将人制在怀中直接以狼吻封了唇,只听黄牛不停地“唔唔唔”,如此这般的欲拒还迎,哪能阻止发情的某人,分明是催情的良药。
远远的夜空深邃晴朗,微微夜风在静谧的空气中流淌。当然,若倚在葡萄架下细听,虽七夕已尽,却也是能听到些许低低的爱语的。
有道是——
桑院榆屋豆灯里,一夜春光盖过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