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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我们仍未知道那天所看见的花的名字 ...

  •   春寒料峭,风声席卷呜咽而来,凌冽得仿佛可以撕扯开将落的斜阳。
      幸而此处松柏常绿,碑林常新,时光的女神盘桓于此,如对待恋人般亲密,天长日久亦不肯暂离。
      此刻身着常服的警员们正陆续地散开,沿着笔直却狭窄的石道,预备着自悲痛中回归他们的现实生活。
      从来处来,向去处去。
      这里,是浩园。
      埋葬着那些为了理想与现实,牺牲在他们的岗位上的警察。
      是的,这里是永恒的英灵与守护着的时间之神的居所。
      今日,他们聚集于此,为了一位兄弟的葬礼。
      ——而对于SDU 的Team A来讲,则是两位。
      邱俊轩。
      展瀚韬。
      一名确认死亡,以及,一名确认失踪。

      如果要说明白事情,就要将时间追溯到不久前SDU和O记联合追捕杜天宇的时候了。
      之前为了追捕杜天宇夫妇,邱俊轩击中了贼王的船只,导致姚美玲重伤。
      为了替老婆报仇,杜天宇虐杀了邱俊轩。
      当时被愤怒蒙蔽了理智的SDU队员们决定即使借用□□手段,也要将贼王逼出来。
      直到杜天宇为了救出姚美玲策划了船只绑架案。
      那时SDU已经包围了他劫持的船只,甚至救出了里面的大部分人质。可偏偏杜天宇拼着同归于尽也要拉着这帮人下地狱,接通了炸弹计时器。
      短短五秒,展瀚韬便在众人不及反应之下完成了反制杜天宇、扣手铐、出仓、拖人入海等等诸多的事。千钧一发,炸弹在他们落入海中的那一刻“碰”地在水面炸裂开。
      一时间港口水波翻涌,游轮也晃悠不已,冲击波差一点掀翻口岸上全副武装的队员,无人不目瞪口呆地看着爆炸的水域。
      哪怕是散开血迹也好,或是展sir能够浮出水面也好,谁都希望有个结果。偏偏一时的震动后便是风平浪静,只留下madam庄惨厉的呼喊。而后续下水搜索的一批批蛙人也都没带来任何消息。
      大海的包容吞噬了一切线索,没留下丁点痕迹。
      风和日丽,湛蓝的水面一如往日般浮着粼粼波光,随海信而去。似是夜幕下指引迷途者的纸船烛灯。

      就是在这件事之后,Team A迎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队长失踪,副队长却因为转了文职无法担这个职务。而狙击手缺了副手,执行任务也变成了一件麻烦事。
      “展sir暂时不在,你们的的Leader,我看......”面对着被召集到操场上的Team A众人,梁sir的目光一个个地扫过去。——如果说要选新队长,这帮人会有什么反应?
      “啊,梁sir啊,”庄卓源开了声,“展sir只是暂时不在,那我们选一个暂时的Leader得不得?等到展sir回来就恢复,行么?”
      “是啊。”
      “就是。”
      ......
      忍不住开头的队员们纷纷附和着。看来事先商量过了——梁日峰暗自点了点头,看来几日里Team A虽慌了神,却也不是茫然的无头苍蝇。只是这样的想法,实在是自欺欺人,天真得很。他转头看了下叶树辉——除了展瀚韬,在Team A里这是最有权威性的人物了。
      “报告。我们商量了一下。”见梁日峰的转过头来示意他往下说,妈打开口道:“我们觉得在......展sir还没回来之前,可以请梁sir您暂代一下。正好梁sir您以前也带过我们,我们觉得由您来训练,在下次贼王出现的时候,我们一定能更有效地打击他!”
      ——这上下一心,同仇敌忾的感觉的确是展瀚韬带出来的队伍。说法也算是顾虑到了那些还不能接受队长生死不明的状态的队员。“正好,你们说的呢,正好也是我想说的。那么,从这段时间开始,由我暂代队长的职务。”梁日峰面无表情,从背后抽出计分板,“现在,全部给我绕操场二十圈。”

      连日的操劳,或者说是发泄,折腾得这帮飞虎队员们喘不过气来。但没人有怨言,亦没人选择休假,因为这是他们自己要求的。只要他们的汗水能换回他们的兄弟,那么多撒点又有什么关系。这样的想法,纯直得让人不安。

      俞学礼自梦中惊坐起来,白日里的操练在梦境里混混沌沌地糅合成一个幻觉:训练的休息时刻总是阿轩帮他去买吃的喝的,而放工后的happy hour则有展sir请他们喝酒。
      一如往日,却不似将来。
      他站起来,掀开窗帘,无意识地发着呆。
      邱俊轩,他来SDU后的第一个朋友,真的已经不在了?只留下贴在衣柜内侧的照片?
      真的如此么?
      可惜幻梦不能成真。
      月辉铺在对窗的长街上,隐隐绰绰的树影扰乱着他的视线。
      此时夜已深,除了刚从酒吧里出来的寻欢客,路上哪还有人影?这样的地方,很是适合发生点劫案。
      譬如那对从街角走过来的醉汉。
      俞学礼的良好品味和敏锐目光让他在发现那两人是醉汉之前就判断出他们的大致身份:一般无二的高挑身材,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醉得东倒西歪却会勉励扶持着对方。看来那是对注重形象,而且颇有修养的富家子,而且关系还很不错。
      他看见那俩人歪歪斜斜地在车前停下,靠在车门边。尚算清醒的那个伸手去掏对方的口袋,捞出个应该是电话的物体——大约是想找人来接他们。是俩合格的市民。俞学礼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他何时有闲情逸致来看别人的闲事了?即使明天休假他也约了阿星他们去gym锻炼的。
      俞学礼抬手想要拉起窗帘,正看见那只衣着风骚歪得一塌糊涂的醉猫昂起头伸手去扯对方的领带。
      月光迎头兜下。
      只听见“啪啦”一声,俞学礼活生生将窗帘扯了下来!
      喂,不是这样吧,那两个人——
      别开玩笑了!
      他急忙扯开遮住视线的窗帘残布,探出窗外。
      人不在,但车门敞着,透过深色的玻璃他完全看不清里头的构架。希望是进去等人了。
      俞学礼汲着拖鞋,拉开·房门匆忙地向外奔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一.我们仍未知道那天所看见的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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