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无双3同人]梦约八重樱 (阿国X毛利元就)》洵梦尘

2、梦约八重樱(下)

　　人的双脚始终没有马匹的速度快，在阿国觉得自己走的实在太累时，她干脆停了下来，放下背篓转身直视着后方追来的人影。
　　“这位巫女请留步，领主大人有事要请，麻烦你跟我走一趟。”
　　“我能冒昧的问一下是何事吗？”
　　“我只负责传话，其他一概不知，你去到那里自会明白。”
　　原来跟在身后的是毛利家的忍者，负责替领主传话和执行秘密任务，而他这次的传话也是受领主所托，看来要躲是躲不成了，不如跟去瞧个究竟，或许和自己想像的结果有所出入。
　　“好吧，劳烦你带路。”
　　在忍者的领路下，阿国再度回到樱树繁茂的山间小路，此时已不见路人途经此处，更见不到千代的身影，只剩下毛利元就在路上赏樱，他的身边没有家臣陪伴，连贴身护卫他安全的忍者也在他的暗示下隐遁了身形，这让本来狭窄的小路霎那间宽敞了起来。
　　“这里的樱花和梦境比起来真是逊色不少，明明梦里开的艳丽夺目，现实里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花如人生，有兴也有衰，当花苞开始绽放，人的一生也到了最璀璨的时刻。”阿国在男人的不远处停了下来，并没有靠近他的打算。
　　“那我最璀璨的时刻应该已经过去了，不然也不会梦到那个美丽的地方。”
　　“只是个梦境，你不用放在心上。”
　　“假如真的是梦境，你又为何让我离开那里？你就不能跟我说个明白？”毛利元就转过身，走到阿国面前继续问道：“能有驾驭梦境的能力，你应该不是个普通的巫女。”
　　“元就大人别拿我开玩笑了，我要是有非凡的能力就不用和其他巫女游走各地去为神社筹款，更不用顺应天命去送那些命数已尽的人步入轮回。”
　　阿国发现毛利元就的脸色开始变的苍白，“就如你所想的那样，那个梦境其实是亡者进入轮回前的入口，而我的使命，就是引领那些灵魂重新步入轮回。”
　　“那你也会来接我离开？”
　　阿国摇了摇头，“我不会来，也不想来，虽说人终究不能长久于人世，但要我看着你抱有遗憾离开，我还是做不到。”
　　“既然是巫女的本分，你就不要逃避，人终归要走的，就算我有遗憾，这些年来我也知足。我得到过许多宝贵的东西，同时也失去了很多重要的人，曾有一刹那间，我也想跟着那些亲人一起离开这个乱世，可是为了毛利家，我无论如何都要撑到最后一刻。”
　　“辉元大人有你这个和蔼的长辈真是幸福。”
　　这回轮到毛利元就露出了苦涩的笑意，“辉元的能力已经能独当一面，又有家臣们的辅佐，我准备引退，去研究我喜欢的历史，在那个时刻来临前，阿国你能留在我身边，带我去见证历史的流向吗？”
　　“元就大人，你的要求我现在无法给你回答。”
　　“我会等你的回音。”
　　想说的话无法说出口，阿国只是叹了一口气，就独自离开了撄树林，而毛利元就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心里的忧虑也一扫而空。到是在他身边护卫的忍者突然现身，对毛利元就的隐退表示不赞同。
　　“主公，你刚才的话是认真的？要是那个巫女危及你的安全，那就让属下去帮你解决。”
　　“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动她。”
　　“可是…………”
　　“我的话不说第二遍。”
　　感觉主公语气中的强硬，忍者自然不敢违抗命令，在外人看来，或许主公给人一种慵懒平和的感觉，但只有和主公交过手的人才知道他的可怕，富山月田城一战，毛利家终于夺下了曾遥望不及的城池，也打下了毛利家的家业，多年的征战，也难怪主公会有隐退的想法，要在乱世中存活就先要把自己化成恶鬼，唯一目的就是让家人活下去，现在少主当家，忙碌多年的主公也该歇一歇了，安稳的度过余生才是他最好的生活。
　　“让我一个人静一静，你先退下吧。”
　　“是，属下先告退了。”
　　周遭再度变的安静下来，仰头望向盛开的樱树，毛利元就多少也能明白阿国的无奈，与其说是看透俗世浮华，到不如说作为一个旁观者去看尽乱世的兴衰，犹如那梦境中的樱吹雪，美丽之中藏着无尽的悲喜，她或许也对那相似的景致感到麻木了吧。

　　****

　　逗留在郡山城的日子一天天过去，除了平时在街头的演出，阿国和其他巫女们还帮当地的神社分担镇花祭的任务，由于祭祀的地点有几处，阿国和同伴们都分开行动，也就没空多想数天前发生的事，然而缘份就是一种奇妙的东西，在镇花祭举行前夕，一场意想不到的大雨却拉近了那两人的关系。
　　“这场雨再继续下去，明天的镇花祭就办不成了。”望着屋外的雨景，好动千代没有了玩耍的地方，只好呆在暂住的地方发着呆。
　　“你啊，就想着玩，要是让你一个人单独去筹集神社的款项，只怕还没出城就会迷路了。”同样留在屋内的另一个巫女正忙着晚饭，她忍不住继续唠叨，“你该向阿国学学，今天下着雨她还外出去采蜂斗草。”
　　“她出去已经很久了，这时候应该回来才对，该不会在路上耽搁了吧。”
　　“这很难说啊，或许她找了户农家避雨才会晚回来，你也别杵在那发呆，快过来帮忙，不然晚饭就没着落了。”
　　同伴的担忧并不是多余，在她们猜测阿国是否有事晚归时，当事人的确在某处遇到了突发事件，直接导致其后来不得不在郡山城继续停留。
　　下雨天，本该空无一人的山间莫名多了吵闹的人声，采集完食材的阿国正打算回住所，就被那些吵杂声吸引，只见她好奇的走上前去，发现在小路上正有数个持刀的人正追杀着两个武士打扮的人，面对此状况，阿国通常都是立刻走开，不沾染是非，可惜现实状况并非如她所愿，那个被追杀的人正是她认识的人，这该说是巧合还是孽源呢？
　　“啪！”
　　在一记重击下，本来要完成追杀任务的人忽然被一把高速旋转的伞打到了脸，立刻晕在地上，紧接着其他数人也遭到伞的攻击纷纷倒地，而最后一个则是被一个大筐盖住了头，还拼命大喊着——
　　“是谁？给我出来！”
　　“是谁不重要，你要取元就大人的性命请先过我这关。”在贼人想摆脱筐子时，之前打晕他同伴的伞又回了头，这次不仅打得他眼冒金星昏过去，还顺道把他手上的武器也缴了，然后使伞的人再给他的肚子一击，他终于彻底晕了过去。
　　“阿国，你怎么会在这里？”看着突然出现帮忙的阿国，毛利元就觉得很吃惊，他没想到上次一别，两人会在这种状况下再见面，还将她卷入了争斗之中。
　　“我只是凑巧路过而已，刚才发生的事我什么都没看到哦。”
　　“你是谁？不要随便接近主公！”在阿国与毛利元就交谈时，毛利元就身旁的年轻男子急忙挡在身前，不准阿国更进一步走上前。
　　“不要紧的，辉元，我和这个巫女是朋友，她并没有恶意。我们不要在此逗留，先去找个地方避避雨，不要让后面追来的人有机可趁。”
　　“主公说的有理，我现在就去找。”既然大当家都说没问题，毛利辉元就算觉得眼前的巫女再可疑也没有办法，于是他打量着四周，努力寻找着可避雨的地方，可看了半天，又没合适的农家，而这时，阿国开口了。
　　“假如两位不嫌弃就到我的住所避雨，那里虽然简陋，但还是能取暖和烤干衣服的。”
　　“那就麻烦你了。”毛利元就回答的很爽快。
　　“你就不怕我对你不利？”
　　毛利元就笑着摇了摇头，“你要是对我不利，早就在第一次见面时就下手了，何必在樱林中劝我离去？我相信你。”
　　这莫名的信任令阿国觉得很奇妙，却又难以用言语形容，她收拾后随身的背篓，朝住所的方向走去，“跟我来吧，要是再不走，地上的那些家伙就要醒了。”
　　在没有其他选择的情况下，毛利元就带着辉元去往阿国的住所，比起在雨中淋的浑身湿透，有个安全的地方烤火和休息是再好不过了，而那些刺客应该也不会猜到他们去向，等到其他家臣收到回报，他和辉元也已经脱险。
　　就这样，僻静的山间小屋很快迎来了贵客，留守的巫女们万万没想到前来避雨的是毛利家的当主，顿是慌乱起来，还顺带把阿国也训了一通，由于住所简陋，吃食更比不上大名专用的菜肴，只有拿出刚煮好的酱汤待客，而毛利元就也不挑剔，反正在战事中他还和兵士百姓们同甘共苦过，一碗酱汤也是别人的心意，他自然欣喜的接受。趁着休息过后的辉元跑回本家搬救兵，毛利元就和阿国两人就在房舍的走道上坐了下来，一边望着雨景，一边喝着酱汤。
　　“你的身边经常发生那些事？”
　　“我已经习惯了，该来的总要来，我只是没想到会来的那么快，看来要在乱世存活，不狠心难成大事。”
　　“那你为何还选择隐退？”
　　“隐退是必定的，我不可能一辈子辅佐辉元，他也需要经验去面对以后出现的难题，我偶尔提点他一下就可以了。而毛利家的未来会如何，我想用自己的双眼去见证那段历史。”
　　“你确定真的要这样做？”
　　“嗯。”
　　“那以后要请你多多指教了，元就大人。”
　　久候的回音响起，喜悦之感在心中一闪而过，气氛似乎又陷入沉默状态，只剩下雨声在两人耳际徘徊，木碗中的酱汤渐渐见底，阿国起身打算回屋内再添一碗，这时身后的毛利元就却开口说道：“谢谢你，阿国。”
　　“不客气。”
　　避雨事件慢慢落幕，在毛利家家臣的护卫下，毛利元就安全的回到家中，而阿国也继续在郡山城逗留，为出云神社筹集修理的费用。随着时间的缓慢流逝，那个隐退的日子也渐渐来临，虽说是隐退，其实也只是换了个住所而已，在阿国的同伴离开后，那里的住所也被改建成毛利元就隐居用的宅子，好几个隔间都堆满了许多纸张发黄的书籍，他就在那里研究着他喜欢的历史，有空还会和阿国溜出郡山城去外面旅行，生活的无比安逸。
　　不过安逸的日子也不缺登门拜访的客人，毛利辉元总有用不完的理由前来探望他的长辈，而毛利元就也总有办法坚持己见，继续过着隐居生活，让毛利辉元担起毛利家的重担。
　　不知不觉，数年的光阴已过去，当屋内再度飘散着蜂斗草酱汤的味道，又一个春季已到来，望着同样的樱花盛放之景，当年两人相遇时所说的对白却已大不相同。
　　“今天的酱汤有点淡呢，要是配上好酒和点心，在此赏樱也是乐事。”
　　“看着樱花从盛开到衰败，不觉得可惜？”
　　“花如人生嘛，既使生命短暂，它也有最璀灿的时刻，至少在人们眼中留下了它最美的一面，这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