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三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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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如何发泄怒气，谩骂？打人？摔东西？自己生闷气？
二天后。
独孤氏问为她治疗手伤的馥雅“你姐姐如何？”
“她很好，我去看过她了，没事了，一切如常。”馥雅自觉比不上“我让花爷爷陪她，她说自己没事。”
独孤氏心中暗忖：好个荣辱不惊的小女子，就是如此才更可怕吧。明月那孩子似乎让她感到有些棘手？！有意思。
未央宫。
这二天宫内一如往常，北汉的宫人都并无感觉异常。
只有寒霜和寒雪如履薄冰，做事更加小心翼翼，并非担心主子会迁怒，只是此刻越平静越是随后的暴风雨就会狂暴。
廊巷下她独坐。
一曲略有沉闷悲壮又转为凄楚宛转的曲调从她指尖流出，他是听过宫中乐师弹奏这琵琶，却从未听过如此悲壮却又激荡人心的琵琶音。前面的并不快，似是奔腾却又似乎被压抑住了，要急于宣泄，一阵又一阵直击人心，随着琵琶的高悬转为紧张让人心就都揪起，跟着那声音而动……
曲调委婉却不哀伤，反而是将一种难藏的悲愤全部倾泻而出，有种凄婉又有英雄末路的无奈。
刘连城不明白是她为何演奏这首霸王卸甲的琵琶曲，而不是更出名的十面埋伏。
她的指在琴弦来回拨动，将听似纷乱的曲子弹的勾人心魂。
刘连城立在原地，听着她的琵琶；她一个高处的得势者在体会霸王全盘皆输，无力回天的万般无奈？忍字头上一把刀？在自劝自？！
终于最后一个音落下。
“殿下有何指教？”背对来人“安慰的话多说无益，听来烦腻。”花子乔说了一大堆。
连城未靠近，因为此刻她看起来拒人千里之外“此事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不必了，他虽是北汉人，但这是江湖事，自然该由江湖规矩解决。”她背影孤绝“大师兄会帮我的。”
“你从不依靠任何人，但偶尔也该接受他人的好意。”
“靠人不如靠己。”她放下琵琶“我对三字经的第一句保留自己的看法？”
“三字经？”连城蹙眉。
馥优起身“若是殿下是来说这些的，不如多陪陪馥雅，感情是需要维系的。”
“是我多事了。”连城笑自己白白为她担心“本来想让你散散心，也陪馥雅去街上逛逛，那，就不打扰了。”
馥优转头“你该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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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角楼上。
丁琮很满意，楚国的人如此爽利就将余款结清。
“我想这样的客户需要长期维持。”他还没遇见耍了人，还付钱这么爽快的主“楼主，为了青冥楼以后的繁荣昌盛，属下认为不该和馥优公主交恶才是。”
阴明月喝着闷酒“我没和她交恶。”
丁琮眼睛一横：我从汉宫打听到的消息可不是如此，那般戏弄马馥优，她还能忍！这个女人，够狠，对自己，或许对别人会更狠！
“我都喊她娘子了，她就是不信。”他可不是随便喊人‘娘子’的轻佻狂徒，他是有格调，有品位的！
任谁都不会信的嘛！你那种玩笑的口吻，人家姑娘家没想砍死你已经够好了，坏人名节。
“丁琮，你说我送她什么礼物才能哄她？”
“天下吧，你把天下拱手她面前，或许能博这位铁面美人一笑。”丁琮心说：我哪儿知道啊，我自己个都没成亲呢嘛！连个喜欢的人影都没有。
阴明月琢磨着丁琮的话“那个不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青冥楼是富可敌国，但打仗啥我真不行；不过我听人说送胭脂水粉、珍宝之物，姑娘们都会开心的，要不然我送这些哄她，如何？”
“只怕是浪费钱财。”丁琮很善意的告知。
阴明月豁然而起“没试怎么就知是浪费？嗯，就这么办！”
丁琮不由拿出自己的小算盘拨弄起来：这次不知要白花多少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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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想买什么，不过是想在人多里走走，希望得到解决此事的灵感。
馥雅很是高兴，改穿男装和换了平服的刘连城玩的不亦乐乎，一个小小的神鬼面具都能玩的很快乐。她则注意着街铺上米铺的数量和他们粮价的差别，低头看看菜贩挑卖的菜价，布店里普通棉纱的卖价；还有交易的成功量是多少，这能从一个侧面说明北汉的民间实力，购买力也是衡量一个国家富庶的程度风向标。
寒霜走在她身边，是陪伴也是警戒。
“姐姐，这个给你！”有个小女孩跑过来，拉住寒霜，将一个食盒递给她。
寒霜在此根本不认识谁，但小女孩很可爱“妹妹，我不认识你啊。”
“那边有个很好看的哥哥让我交给你的。”她向人多处指着，又揭开盒盖，拿了一块“他说让我送给你，但是给这位姐姐吃。”她咬了一口，非常可爱的指着馥优“我也能吃一块。”
馥优看她吃着“那你认识那位哥哥吗？不认识也敢吃？你父母如何教你的？吃，就知道吃，总有天被毒死。”
小女孩看看她丑陋的面具，对于无缘无故被骂很伤心，撇嘴就要哭。
寒霜立刻蹲下身“妹妹，这个，都给你吃；回家去吧，以后不可以随便轻信素不相识的人，这位姐姐是怕你遇见坏人。”柔声宽慰。
小女孩对于那秋唐斋难买的糕点都归了自己还是比较开心的，接过寒霜递给她的食篮“这糕点很难买的，我娘刚才都没买到，我亲眼看着大哥哥买到后放入篮中的，哪会有毒。”
高手下毒会让你看见吗？！馥优暗忖，不想和她一般见识，起步就走。
寒霜只能跟上。
没走二步，又迎面而来一个少年，手里抱着一匹白布“姑娘，这个是店铺里老板珍藏的月光纱，有位客人让我送给你，我是锦绣庄的店伙计，我敢保证这就是一匹布而已。”
你说我就信啊？！馥优却发现他并未将东西给自己，而是不由分说就将布匹塞在寒霜怀里。
难得一见的剔透玉镯。
名贵的天山雪莲。
深山的千年人参。
一斤难求的美酒。
好吃的蜜饯。
等等，等等……
不一会儿的功夫寒霜手里和后面便服的侍卫手中就拎满了礼物。
“给你们就拿了，扔了。”馥优看都不看一眼。
寒雪舍不得了“充盈国库也行，等回头检查过没问题，你不要也可以送人做人情啊；公主，您不是一向提倡废物也要榨干最后一滴血的用嘛。”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馥优不理会其他人，旁边正好有家茶楼，进入歇歇脚“无功不受禄。”
“奸恶之徒又如何，公主一样可以榨干他！”寒雪有些谄媚的说“更何况是这么慷慨的盗者，自己送上门来怎能不用。”
“青冥楼楼主你倒是用用看。”馥优冷冷的“好啊，他喜欢到处认娘子，我把你送给他做娘子得了，你就榨干他解我后顾之忧。”
“公主啊，那位美貌公子还是您自个儿笑纳吧，我是不行。”寒雪连忙摇头“我榨干他？反过来我都害怕。”
“我笑的出来吗？”馥优伸手弹了她一个脑门“别给我添烦，那位主啊谁愿意笑纳谁笑纳，我可惹不起。”
寒霜上前一步“公主，他这次敢如此，会否是被那些流言气极了。”
“也怪我自己大意。”以为他料不到自己会躲在凤雏宫里放松，上次还对人说不要低估对手，这次她就先失误了，这个阴明月！太讨厌了！“师兄何时会到？”
“日夜赶路，马不停蹄最快也要十天吧。”寒雪算算日子“公主，大师兄到了就有办法了？”
“他和青冥楼几位坛主都有些交情。”黑龙门和青冥楼在老一辈时不曾如此剑拔弩张的，只是到了上代那位才结下不浅的梁子“我要约他出来见面。”既然硬的不行，就换个方式。
“娘子想见我？”馥优话还未说完，青衫翩闪；众人都还不知何事，他已立定在三人面前，还是那骗死一群无知少女的美丽之容，半真不假的自信笑靥“娘子——”
“你跟踪我们？”寒雪脱口。
寒霜忍不住叹气：你这不是废话嘛，刚才还说笑纳的话呢。
馥优见周围人渐渐注意起他们“寒霜，去要间雅室。”
寒霜点头，很快办妥。
“先生，请。”
“娘子同请。”
面具下的眼在抽搐：生平第一次很想砍了造出‘娘子’二字的人。
茶楼雅间。
房间内薄烟袅袅，倒也干净幽静，装饰布局也很大气，墙上挂着几幅字画添其雅致。
阴明月为她沏茶斟茶“这已是此处最好的茶，你且随便喝喝，以后我会弄苗疆的茶给你喝，云雾金线真的不错。”
“若得先生为知己，也真是有福之人。”馥优双手接过茶碗“先生也是一代枭雄豪杰，为何偏偏为难优这个小女子呢？”
“我喜欢你，如何是为难？”明明就在讨好她。
“为师、为友、为兄、为长，先生定是优敬畏之人。”馥优抿口茶又搁下“若如上所称，先生之‘喜欢’，优才敢愧受，否难承情。”最不可信的便是随便之语。
阴明月见她喝了茶，也知她有心友善，可自己想要的并不单单只是她的友善“喜欢便要开口说出，梅园中我见你便喜欢了，这次与你结交，否则你第一次出手时我便走了。”
“优之铁面惹多少公子避之，先生却说见优便欣悦。”馥优淡淡“显为谎言。”
“娘子什么都好，就是疑心病太重！”阴明月自己喝口茶“天下哪有如此多坏人？”
“口蜜腹剑之辈朝堂无数，衣冠禽兽之人也非少了。”馥优把玩杯盏“富贵人家竟以一道蒸食人婴为益寿延年招待贵客之用；不说他人，先生杀人时手起刀落不也不问是非曲折，我下毒害人时也绝不留情，这屋中不过三人，就有二位十恶不赦之辈，先生还敢言坏人不多？”
“既你自言为恶人，还怕什么坏人？”阴明月抓住她话中疏漏“人生在世就要逍遥畅快，视教条为粪土。”
馥优手指明显停了一下“怕麻烦，先生年长优十数年，难道还不明此理？”
“我不麻烦！”自认“且我可能会替你解决很多麻烦。”
“青冥偶尔用之尚可，优略有薄财也尚未能时时依靠青冥。”馥优客气疏离。
阴明月挑眉“敢和楼主夫人收钱？！谁有此豹胆熊心？娘子放心，你就当他们是自己人，想怎么调遣都行。”一付你同意嫁我青冥楼就随你处置的模样。
馥优收回手“先生盛情优不胜欣喜，但先生是否想过优许早有心意相通的恋慕之人？”
阴明月笑的很自信“你不是怕麻烦嘛，所以肯定不会自找麻烦。”看似纨绔可脑子清楚的很“你的弱点够多了，父母弟妹一大帮牵累，所以才不肯再找麻烦，可我不同，娘子，你在前建功立业，家中之事可由我照顾！保准替你安排的妥妥帖帖，泰山、岳母千命百岁。”撑头看住她：对你来说麻烦就是有弱点，而我不会是弱点。
她是秀才，他是兵！
馥优克制的问道“先生究竟想要什么？财帛？名利？美色？还是早就遍览天下各种美色，看见优略有不同一时兴起想逗弄一下？！若如此，先生错了，优与其他女子毫无二致。”
阴明月微微蹙眉“你为何就不信我句句出自肺腑？”
“肺腑深几许，人心隔肚皮。”馥优推开了茶盏“我敬先生修为愿意结为友，乃至知己，但恐要辜负先生错爱；先生江湖多年，也知优缘何烦恼，何苦步步紧逼？”
阴明月起身，寒霜下意识退后半步，馥优未动。
“这时候你要是普通女子就好了，我请媒人登门聘礼一送，然后大红花轿抬进门，就简单多了。”阴明月似被拒绝很是沮丧“可你若真是普通女子，恐请我看我都不会转头。”
“优只是普通女子。”
“非要这样么吗？”阴明月走到她左侧“娘子非要我从友开始？”
“若先生认为不为友也可，优从之。”馥优起身，福礼“一次生意，钱货两清；多谢楼主款待，优告退。”
“你非要搞的这么麻烦，那就先做朋友。”阴明月闪身挡在门口不让她离开“娘子……”
“既然先生同意为友，这‘娘子’二字……”
“为友是你的条件，‘娘子’是我的条件。”阴明月也不让步“反正以后也只有我敢这么唤你，你先习惯起来，若以后听腻‘娘子’二字，我们还有夫人、贤内、大儿他娘、二儿她娘……”
“先生！”馥优适时的唤他“优有些疲累，想回去休息了。”
“我送娘子。”他顺口的一塌糊涂。
馥优铁面依然丑恶“多谢先生。”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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