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孑殇》凌草夏

8、孑•如果

　　如果说我能够长大，会不会像那个高中生一样？尽管生活中会有许多小小的不安，以及烦躁的情绪骚扰，但是生活始终是阳光的。回头一看，成长的路依旧灿烂。
　　可惜我也是一个夭折的孩子，所以我能够体会很多小孩亡灵的情绪。
　　我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渡童，并没有将我所见的每一个小孩亡灵都很快的送到另外一个世界。我想我只是不愿意使用那些强硬的手段，虽然离开了人间，但是心中始终充满了不明和不舍。
　　那个带我走出迷惘的死神，或者说是我的师傅的人早些年已经步入了轮回。我问他为什么。他说：“明白了生老病死，看清了人间百态。是舍得离开了，也是更想加入了。”
　　真是一句哲理过分的话，也许到我懂得的那天，我也会步入轮回。
　　我明白我舍不得，我知道我一直在想如果。
　　所以说，只要小孩亡灵滞留在人间，但并没有形成危害，我都尽量纵容。
　　如果我不是在那时死去，那么我肯定也会像其他的小孩一样长大。或许也是磕磕绊绊，但总是活在人间。
　　不会时常只有一个人。
　　我看得出来，茂翟在享受着一些他想要得到的亲情。
　　那个女孩虽然是比当年茂翟的姐姐年长了几岁，但是看上去总归还是样貌相似的一个人。就让茂翟把她当作自己的姐姐吧。虽然他真正的姐姐就躺在那幢老房子里，不过听小妖精说李千惠归来的时候，已是二十多岁了。那时候茂翟怕是没有认出来她就是他等着的姐姐吧？或许也是认出来的，只是小孩子执拗的脾气让他不肯去接受而已。
　　他看到那个女孩子出现时，眼睛里都是爱，仿佛真的跟活过来了一般。
　　可是她是看不到茂翟的，她跟着那个男孩子进房间，说说笑笑的，无视一边穿得像小圆球的茂翟。于是他跑了上去，在他们进门之前拉住了她。可是门还是关着了。
　　我在空中静静看着，关门的瞬间，茂翟眼中的光又暗淡了下去。那熄灭的光被青色的寒代替，仿佛那个叫李明微的男孩子有察觉到寒冷。
　　可能是那男孩子的灵波感应能力较强，也或许是茂翟心中的寒冷太过满溢。
　　不过好在他看上去很明白，很快就恢复了。
　　过一会，那对兄妹又出来了。茂翟像在玩躲猫猫一般，趁着他们出门的那刹那，躲进了那棵大树的树荫之中。
　　那对兄妹走到了树下。我在想，如果这时那个女孩能抬头看着那棵树，再说一句：“我抓住你了，跟我回家吧！”那茂翟肯定会离开老宅院，不用我再费唇舌就会跟着我去另外的世界。
　　可是没有。
　　茂翟想要引起他们的注意，可是那寒风却驱使他们迅速地回了屋子。
　　院落里又安静了下来。
　　于是茂翟只有挑选一些时候去做一些好像能帮忙的事情。虽然大多时候在帮倒忙。有时候，他也会一些恶作剧，比如当明微欺负了他心目中的姐姐时，他会针对明微使一些小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