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随心所欲吗?》隋心

9、第 9 章

　　放下电话，脑子有点不明所以的空放着，说不清此时，心时究竟在想些什么，或者说，该想些什么，只知道，很困，但是仍然睡不着就是了。
　　翻了个身，趴在床上，心里感觉有点堵。
　　突然间,电话又响了起来,起先打了颤,不过之后便想起来,这是林飞的号码,也就不害怕了,便懒洋洋的接起了电话。
　　“喂，这么晚了，怎么你也睡不着吗？”我懒懒的问道。
　　“呵呵，”一串细细的笑声，立时让我不禁惊讶了，不过随后便想到，来到这里，如果说她与林飞没有联系，打死我也不相信，所以便低低的叹了口气。
　　我一手撑着被子，然后把握紧的拳头松了开来。
　　无法否认，当我听到她的声音时，内心里不自然泛出的喜悦，那是骗不了人的，好多年了，我离家的这九年当中我们不曾像今天这样面对面过了。有的只是你追我赶和逃离。不曾见面，但我的思念却不曾断过。说自己不想家，那不过是一种逃离和自欺欺人的借口罢了。
　　“怎么被我吓到啦，不敢说话啦？”声音还是那样的动听与魔魅。
　　我翻身坐了起来，然后淡笑的转着衣角。“不是，只是很吃惊啊。想不到你会给我打电话就是了。”
　　那边料想不到我会这么说吧。很是吃惊的“咦——”了一声，然后柔柔的笑了起来，“你还是没有变，总是那样让人不得不想你。我给你打电话，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哟。”
　　好消息，我微微的皱起眉头，怎么可能。
　　那边感觉我不太相信，便抢着说到“我可能给了陈瑞一个很大的惊喜的。我想他此时应该心花怒放才是。”
　　惊喜，他此时恨不得要杀人，心花怒放。会吗？我看是气到发疯才是真的吧。
　　我摇头浅笑,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她还是老样子。颇有兴风作浪，呼风唤雨的本事。
　　那边缓了一缓，然后轻轻的低声道“如果我说，我一直都在想你，你会相信吗？——我是说，我没别的意思，不是让你回去，只是说，我——我到底在说些什么呢。”她懊恼的低叹着。然后柔软的声音里有着不易察觉的感伤。“我只想说，今天能看到你，我真的好意外，好高兴的。”
　　虽然她的话语说得很乱，语法更是错的离谱，但是我想，我听懂了她的意思。我也有一种乱乱的心情。
　　“我想你，不管以前我是怎么的怨你，还是如何的不理解你。但是我无法不去承认。我想你。”当我说出来的时候，我感觉眼睛再一次湿润了。“妈咪。”
　　颤抖的声音里有着我能感受的温暖“小心，谢谢你。”
　　“我明天就回去了，虽然我已经打算不再管事了，但是你外公年纪必竟大了，身体也大不如前了，我想我还是会陪着他走完这最后一段的。如果你想回去的时候，记得知会我一声。”那边顿了顿，然后接着说到“如果你有什么困难的话，不要忘了，虽然是你不想家，但是我们都会等你想回去的。”
　　当一切都归为平淡的时候，我常常会这样的问自己，我究竟想要的是什么，答案是那样呼之欲出．可是我不禁闭上嘴不敢露出只言片语．深怕那样，一切都会烟散云散．
　　人往往是最无法理解的一个所在．总是做着自欺欺人的种种事情．然后笑着说，身不由已．
　　看着她远去消失在检票口的背影，眼泪已流不出来．只是心里不自然泛上的酸楚，让我只能紧咬下唇，害怕说出让自己无法回头的话．
　　当一切都消失在视线之外的时候，我笑笑的转过身子，虽然一切并非我所愿，但是这的时候，这样的选择，却是最好的．

　　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低沉悦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的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感觉来表示．只知道很想笑，那种很温暖的感觉浮了出来。
　　“连总，我现在可以消假上班了。”
　　“呃，快中午了，不如一同吃个饭如何？”那边顿了顿然后接着说到．“这样吧，反正我下午也没什么可忙的了，不如我们去里昂吧．正好有个议案需要核查一下．你现在在哪，我去接你。”
　　我抬头看了看，然后说到“不用了，我现在就在机场俯近。你直接过来就可以了，我在这等你。”
　　那边沉吟了一下，“这样啊，机场旁边有家西餐厅挺不错的，要不，你在那里等我好了，也能省些时间。”

　　这是一家不算很高档的饭店，但是布置的却很温馨。
　　也许是我来得早了些，在我到的时候，他显然没来。
　　我无聊的翻看着菜单，然后叫了一份橙汁便细细的观察外面行走的人群。
　　当我把脖子几乎转了一圈的时候，一个眼熟的身影映入眼帘，那是一身白色的休闲服，配着茶色墨镜的男孩，黑黑的头发，削的短极了，薄薄的。肤色也很白，只不过是一种病态的无血苍白，看了让人忍不住心疼。
　　虽然我没有说话，但是在我看了他很久之后，他便朝我淡淡的一笑，然后与同桌的人说了几句话，便朝我走了过来。
　　坐在我的对面，他淡淡的笑着“隋，好久没有见到你了，还不错吧。”
　　声音是那种低低的，很温和的一种。让人听了，忍不住陶醉。
　　我轻轻的饮了一口橙汁，然后像老朋友那样的轻叹到“是啊，绝对想不到我会在这里遇到你，我记得你应该在德国才对。”
　　他伸手招来服务生，要了一杯咖啡，然后才慢慢地说到。“没办法，他来了这里，我也只好过来了，谁让我不放心啊。”
　　我伸出手轻轻的握住他的右手“林语，你知道吗？看着现在的你让我感觉到心疼，我知道你很难。为了他，你放弃了那么多，但是在他身边，你不是很幸福吗？那就比什么都来得强对吧。”
　　他低着头看着我握着他右手的双手，然后一口喝掉咖啡，苦涩的笑着，“幸福，他是我的幸福。可我呢，我是他的幸福吗？”
　　对于爱情，在它的面前，我们好像都是那么的软弱无力。不知道究竟该做些什么，才能得到幸福。
　　此时的我已无言了,因为不管我说些什么都是那么的苍白。
　　我心里不自然泛出的苦，紧紧握着他的右手，眼里满是心疼，“如果你实在承受不了了，就放弃吧。因为没有人会怪你的，爱本来就是一种无法计较得失的东西。在爱里，我们都希望被爱，可是有时被爱也是一种负累，端看你如何去面对了。”
　　我喝了一口橙汁，然后低低的叹道，“你也是知道的，爱有时是让人承受不起的，他会压得你无法喘气。”
　　他本是浅白的脸，此时些微的泛红，然后朝我浅浅一笑“所以你才逃开，才装傻。才让她以为你是无法接受的，我说的没错吧。”
　　我一愣，然后低低的摇头“你为什么那么聪明呢，太聪明了，太敏感的人是注定是要受到伤害的。”
　　他抽出自己的右手，然后低低的笑道“你说得没错，我是太过敏感了，不过，你不觉得这是我的优点吗？可是，你比我更可怜。因为你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因为你连自己都不放过，都那么残忍。”他抬头看我，眼里闪着光，我怎能不明白呢。可是我又能如何呢？
　　就在我乏言以对的时候，有人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抬头看去，是连总。
　　他优雅的问道“我有打扰到你们的谈话吗？”然后微侧着头打量着林语。
　　林语浅笑的摇了摇头，然后对我说到“我的同事在招我了，我该走了，如果有时间再相逢的话我们再好好聊聊。”然后起身与我轻轻的拥了一下。
　　我点了点头，便继续喝着果汁。
　　他没有问我刚才的是谁，只是拿着菜单的手，让我感觉他有一丝的不对劲。
　　不过他很快便指着一些菜对我说，“这些菜，我以前吃过一些味道很棒，就不知道，这里做的如何呢，我们来一份尝尝如何啊。”
　　对于吃，我向来不太讲究，便点点头应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