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部落---圣境》彭染

18、欧西卡的晨练

　　我说：“鱼素是二婚，好草不被回头马吃。” 她却说：“我愿意。”

　　我劝道：“他的前妻是你们柴巴部的人吧？” “是，她是柴巴部的三小姐，部长的女儿。” “那你可听说过‘男人如衣服，姐妹如手足’的下一句。”

　　柳叶华摇头。

　　“‘若有人穿我衣服，我定断她手足’。”我顿了一下，“虽然我能保证你不被其他人‘断手足’，但是，你可有想过以后在部落里如何自处？”

　　“没有……可是，郑娴，以前没有回欧西卡的时候，我们没有部落作为依仗，一样过得好好的，为什么现在要变成这样？郑娴，你变了。你难道想在欧西卡生活一辈子吗？你已经放弃了外面的生活了吗？” 她看着我的眼睛。

　　我心中一动，说：“我不会放弃我的生活，迟早有一天我会风风光光的回去的。你不知道，我的发小夏泠也到欧西卡来了，她的处境很危险，我必须帮她，大公主殿下时刻想要她的命，等夏泠安定后，我就会回去。可是到时候你呢？你会和我一起回去吗？肚子里怀着，手上牵着？”

　　我又说：“叶华，你才十七岁，你的未来还很长，现在就定下了，不会太鲁莽了一点吗？”

　　她有些动摇，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鱼素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不理会众人的指指点点，他望着我，眼泪顺着眼睛留下，我慌了：“你这是做什么？！”

　　“郑娴大人，是不是鱼素有那里不好，惹大人生气了？我改好不好？！ 大人，鱼素除了出身外，自认清清白白，不出半点闲垢，而且，鱼素是真心喜欢柳叶华小姐的。”他说，“如果大人还念在与柳叶华小姐有姐妹情分，就圆了她这颗心，成就一段良缘，又有何不可？！”

　　我叹气：“你知道，我反对不仅是你二婚的原因，还有，你和叶华根本不合适！我必须为她考虑！”

　　鱼素说：“鱼素曾听家中老父简述过一个故事。有个人看见一只蝴蝶努力破茧，就出于好心的剥落了那层茧，蝴蝶确实是出来了，但奇怪的是，蝴蝶的翅膀根本没有力气飞翔，因为蝴蝶并没有用自己的力量去突破束缚，结果，美丽的春天只能和蝴蝶绝缘，它也只能在地上度过一生。郑娴大人，您总是口口声声是为了叶华好，但是，没有跌倒，没有痛苦的人生怎么会完美？”

　　“因为爱情吗？”我呆在原地。不得不说，鱼素真的很聪明，他知道一个人的死穴在哪里。我的死穴就是想对柳叶华好，他让我动摇了我之前的念头。

　　我看着柳叶华仍显稚嫩的脸，笑了：“叶华，你说呢？”

　　她的眼中泪水滚滚：“我是喜欢他的。郑娴，就算……就算你不同意，我们还是好姐妹。我可以去找其他的上七族。”

　　我笑着把她抱在怀里：“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我又怎么会不同意？”

　　依稀记得书中说的仪式。我把手掌平放在鱼素的头顶，说：“我宽恕。”

　　鱼素眼中迸发出一种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明白的感情，他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柳叶华也慌忙笑着把他拉起来：“鱼素，这是好事情，你别哭啊。”

　　他狠狠的点头，然后俯身咬在柳叶华的唇上，柳叶华先是吓了一跳，转而笑着回吻。

　　看这个架势，这两个人不知道亲了多少次了，还在大庭广众之下，我后退两步，捂住脸，太丢人了！而且，在我一个孤家寡人面前，你们安的什么心啊？

　　“好了好了。先回东校，只怕白岂都等着急了。”我笑着说，“我第一次来的时候，贪玩逛街，迟了两个小时才到，那是他们是全校列队相迎的啊，背后肯定没有少埋怨我。”

　　“列队相迎？好威风啊！”柳叶华羡慕的说。

　　“过不了多久，你就会看见了。”我碰碰她的金手镯，“姐姐我还没有这玩意儿呢！女皇说下个月和夏泠那丫头一起办，千百年来就我一个上七族人是跟人凑合着册封的，更威风吧？”

　　柳叶华一笑：“那夏泠公主是什么样子的人啊？跟你能玩熟，骨子里肯定也是一个扮猪吃老虎的主儿吧？”

　　我说：“就是一直小笨猪，人挺好的，以后你就明白了。”

　　柳叶华笑着说：“你现在怎么和祭祀说话一个调调啊？以后明白？以后明白了我还会问你？” 我抓抓头发：“我不知道怎么说。”

　　她说：“抄袭人家台词，也是抄袭。抄袭是可耻的。”

　　我笑了笑。

　　白岂没有列队相迎，也相距不远了，全校三十四个女生都来了，美其名曰：团结感情。柳叶华性格爽利，倒是很容易和大家打成一片。

　　但是大家看鱼素的表情就不那么是味道了。我私下里悄悄问纷至。纷至说：“记得上次我跟你讲过，全校未成婚的男子皆穿白衣，而有一位彩衣的吗？” “记得，怎么了？” “就是他。当时他十三岁就身穿彩衣，念着年纪不够，部里送来学习。全校六百男生，就他一个人衣服特别，而且为人高调，惹过不少人。后来他妻主死了，才被打压成隐忍的性子，去年他休学回家，没想到这么快，他又找到妻主了。”纷至的语气中明显有轻讽。

　　我觉得有些不舒服，怕叶华吃亏，说：“你们欧西卡的男生到底能嫁几次啊？！”

　　“两次。”纷至说，“手臂上纹了图腾就算是嫁了，每个人都只有两个手臂。一旦改嫁，需要到祭坛去剥掉一只手臂上的图腾。”

　　“啊？！那……那不是连皮肉都要刮去？” “是的。”

　　我吓得小心肝乱颤，这么说，叶华确实是鱼素最后的退路了，他不会傻到伤害她的。我心中有些不忍的同时，又暗暗心安了一些。

　　因为这件事情，我晚上没有怎么睡安稳，梦里满是柳叶华和我哭诉，鱼素婚后对她多坏多坏，然后我化身包拯，用狗头铡把鱼素给铡了，叶华狗血的扑在他身上，说是我杀了她的爱人，我是破坏她幸福的凶手，要和我绝交。

　　我一脸冷汗的坐起来。天还没有怎么亮，麻麻的。我摁亮台灯，钟上显示着五点五十。再睡也睡不着了，便洗漱好了准备去花园里坐一坐，放松心情。

　　本来晃到了食堂门口，我想着是真的没有供给吃食，也就算了。食堂的负责人却跟我说，食堂是二十四小说为女生开放的，只是别的女生为了保持身材，很少多吃。但只要我开口，想吃什么说一声就行了。

　　那我之前早上饿肚子到底是为了什么啊？我悲惨了，也没有什么胃口，拿了两个肉包子离开了。

　　但是操场上的事，真的把我都楞了好一阵子。

　　男生宿舍不比女生的，只是平房的那种，这我之前就知道了，隐约听见几声枪响，不仔细听都听不见的那种，要是再小树林那里，是根本没有感觉的。我收拾东西，准备撤回寝室，这里也不是完全的安全，要是发生了什么事，我哭都找不到地方哭去。

　　然后，两分钟之内，男生宿舍列队跑出人来，都是黑衣，在黎明前也不显眼。

　　他们绕着操场跑了起来，我才想起，男生是要晨跑的，也就放下心坐了下来，刚才的枪响，可能是我的幻觉吧？

　　有一部分人分离出来，在操场中心摆弄着什么，又搬出了什么东西出来，接着继续跑步。我看不清楚，只觉得他们跑得还真快，早饭都没有吃，还能跑的这么有质量，要是换了我，那肯定是有气无力的了。大约跑了半个小时，我以为他们会散去然后到食堂吃饭，没想到他们似乎是按班级分开来训练。

　　以前操场只有沙坑和单杠，现在，枪弹，靶子，举重物之类的，现代军营内有什么，这里多半就能找到什么。

　　我觉得新奇，挪到操场边上。

　　里面有一个班，大约五十人，两两用武术对打，一拳一脚都虎虎生威，看的我都热血沸腾，恨不得回食堂抱一包爆米花来，边喝彩边吃东西。

　　旁边的班级就使用武器了，小刀，匕首，长鞭，我这回看清楚了，全是真家伙。有人的手臂都被划伤了，要不是躲得快，那把刀能直接下了他的膀子。我咋舌，这大清早的，未免太夸张了吧？

　　吊单杠的人也有，只能用单手吊着，还要应付旁边三三两两的拳脚。

　　有背上放着起码十斤以上的箱子、沙袋，还边做俯卧撑的，有空手后翻的，甚至还有在梅花桩上练脚法的。

　　中央是一个班级练习枪法，我只是远远的那么一看，就能看见那真枪实弹的威力，半分钟，将散落的枪支组装起来，然后连放十枪，接着快速把枪散开，留给下一个人练习。一排木头或是钢板的靶子全被打得稀烂。

　　我不禁吞了一口口水。

　　女尊国的男生怎么能这么凶猛？就算去中东当反恐军队都绰绰有余了。精通六国语言，电脑六级，机械控制类A级，空手搏击，远程武器类全优，能上厅堂，能下厨房，斗得过小三还十项全能！这样的男生……真妖孽啊。

　　纷至亦在搏击之中，他的身手非常灵活，眼看放倒了好几个人。

　　我冲他吹了声口哨。他脸上一红，跟训练的老师打了个招呼，朝我这边走来。他平时都穿白衣，这次突然看见他穿黑色的，只觉得比平时更有种妖艳的味道，我不敢和他走近了，看他额上有汗水，掏出手绢给他，他也不介意，笑着擦了擦。

　　“这么早就起来了啊？”他问。

　　我说：“没睡好，肚子饿了。” 他笑：“房间里有电话，你可以直接让食堂的人送饭来。”

　　这我倒是第一次知道，我说：“你刚才那个后肘击真帅，可以教我吗？” 他想了想，说：“我是不能教你的，不合规矩，你以后可以选修武术，一样的学。”

　　我点头，之前选修课我都是直接放弃了的，这样看来，选修课还是有点作用的。

　　我说：“打扰到你练习了吧？你回去吧？我想去图书馆看一会儿书。”

　　他欲言又止，终是不能说什么，直接归队。我这才想起，手绢还在他那里呢！小样，居然直接给我黑了。 “纷至，把手绢洗干净了还我啊喂。”

　　他轻轻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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