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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又一年夏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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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级的孩子活泼好动,对事情逐步有了自己的见解和思考。乔子越现在的困扰是,舒扬你怎么可以比老子长得高!
十一岁的孩子,特别是男孩子,已经有了尊严面子一说,先不管他们是怎么理解这一词的。现在的问题是可怜的少爷就足足矮了舒扬三公分的距离啊三公分!
于是乔少爷在暑假背着舒扬偷偷在早晨锻炼身体,什么?跳高有用?好的,那我就打篮球,三步跨栏,哦也,于是的于是,乔少爷的球技突飞猛进,可是身高却没有明显变化。
泥煤,骗人的。
“少爷,这么早起来啊。”现在才五点不到诶。舒扬抬头看了眼客厅的大钟,四点五十分,嗯,不过天已经大亮了。他是被早晨刺眼的阳光的照醒的,他的房间时上午十点之前能找到阳光,之后太阳就转到前院去了。
“嗯,昨天睡得比较早,就想早点起来晒晒太阳,啊哈哈,那什么吃饭了吗?”本想偷偷溜回楼上的乔子越被抓了个现行,只好随便扯了个话题开来。“我要吃吐司和煎蛋,阿姨还没起呢,你去给我做吧,还有给我倒杯牛奶。”嗯,貌似多喝牛奶也能长高,百度说的。
“唔,少爷稍等,我先去换身衣服。”他现在可是还穿着睡衣睡裤,只不过出来喝水都能变身厨娘,嗯,运气特好。
刚才因为心不在焉没注意到舒扬的穿着,原来这一身是睡衣睡裤啊,他还以为是质地比较薄的夏装呢。
乔少爷平时裸睡,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想到舒扬七分袖下细瘦的手腕,少爷更加愤愤不平了,就你丫的瘦的跟杆一样好像被风一吹就倒的身材都比爷高,我一定会超过你的。别搭理少爷现在被傲娇附身的状态,回到现状,舒扬已经换好衣服自动自觉的到厨房做饭去了。
乔子越看着桌上雪白的盘子里一个圆乎乎焦黑焦黑的东西,张了张嘴,终于打算在不打击舒扬有幼小心灵的情况问。
“请问,这是神马?!”表吓到少爷我好不好。
“煎蛋啊,外焦里嫩,戳一戳应该还有蛋黄流出来的。”
“……”
舒扬毫无自知之明的对着少爷做了个‘请’的动作。“少爷,可以吃了,一会凉了就不好了。”
“嗯,那个,我还是先不吃了,”乔子越看了看舒扬,没发现他表情有什么变化,于是继续,“我先上去再睡会,等阿姨做好饭了叫我。”
一溜,跑回卧室装睡去了。
舒扬看了看盘里的煎蛋,拿叉子戳了下,滑滑的蛋黄流出,他笑了笑,“多可爱啊。”
舒扬不爱吃煎蛋,所以他不知道这种焦黑焦黑的表层有着多么让人难以述说的味道。
一到夏季,乔家就保持着温度27度的好习惯。所以,舒扬很讨厌在夏天出门。当乔子越找他出去踢足球的时候,他正坐在沙发上看着《哈姆雷特》。
生存或毁灭,这是个问题:
是否应默默的忍受坎坷命运之无情打击,
还是应与深如大海之无涯苦难奋然为敌,
并将其克服。
to be or not to be,是吗?
没来由的被剧情吸引,原来世界就是这样,在阴谋与苦难中,背叛和被背叛。
“舒扬,陶乐叫我们出去踢球,你快去换身衣服。”
“嗯?换什么衣服,平时都是我陪你又不用亲自下场。不会是今天缺人让我去凑数吧。”
“真聪明,所以,拜托啦。我跟陶乐说了,一会只要你上场球都不会传到你那里去的,放心吧。”
舒扬无精打采的换好衣服,淡蓝的条纹衫配上白色运动短裤,干净清爽。虽然是室内足球场,可是37度的高温还是让人很受不了。
乔子越是前锋,灵活的身子运着球越过对方前来堵截的防守,汗水沿着额角滑落,一个侧踢,把球传给离球门较近的孙超,接着孙超发挥了他强大的腿部力量一脚射出,足球带着风在守门员头顶飞过,进了!
一下午都没舒扬什么事,他只是个站在球场上的一名观众而已。可是,站着也是会腿酸的好吗!终于挨到比赛完,两个班同学打着招呼各自散场,赛场是敌人,赛下是朋友。
“喂,乔子越,你看舒扬一脸郁闷的表情,难得有机会上场你居然都不让人家有发挥一下。”陶乐攀着舒扬肩膀,一副兄弟好的样子。
我宁愿没这个机会好不好。舒扬抖了抖肩,没甩开,“胖子,热死了你还往我身上靠!”
“胖子,他不会踢足球,这次来充场都是我求来的,他就爱窝在家里看些什么乱起八糟的书啊报纸。”
“喂,哪有乱七八糟,那是世界名著和财经时报好不好。”舒扬瞥了眼乔子越,说的义正言辞。
“咳,该回去了,出了一身汗身上臭死了,啧。胖子、孙超,那我们先回去了。”
“走好,下次有空再约出来玩啊。”
“嗯,走了。”
8月,天气总是变幻莫测,早上还是阳光明媚的天气,下午却突然变脸下起了暴雨,树叶被风吹得刷刷作响,雨点打在玻璃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像是在演奏一场交响曲。
“哇哦,太恐怖了,”这种天气最适合看恐怖悬疑大片了,乔子越站在楼梯转角处大喊,“舒扬!快上来,我们看电影。”
片子是日本著名恐怖电影的续集第三部,幽幽的音效声传来,偶尔伴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雷电,房间里瞬间好像降了几个温度。
舒扬没看过恐怖片,只是听胖阿姨讲过鬼故事。他饶有兴致看着盯着电脑看着。
画面变暗了,墙上的镜子里照应出一张惨白的脸,女人长长的头发披散着,嘴角拉扯的角度让人毛骨悚然,血红的唇延生到耳边,嘴里似乎在说些什么。
“来吧,来吧,过来,你说过要陪我一辈子的,我看你了,看见了,你逃不掉的。”阴沉沉的话语伴随着她沙哑的笑声,咯咯咯,这是是从喉咙里冒出的声音。
画面一转,女鬼消失了,镜头转向门边,半开的房门通向阶梯,那张镜子里出现的脸静静往房间看了会,眼里充满着怨恨,接着怨恨转为浓浓的忧伤。女鬼转头,朝楼下爬去。
“鬼不是没有脚的吗?”他问。
“照理说是没有,不过这只不是我们国家的,日本鬼可能有脚吧。”
“哦。那她为什么要用爬的,地上多脏啊。”
“……”
一个小时后……
“鬼好可怜哦,许诺终身的丈夫在她逝去两年之后再结新欢,而那个可恶的女人就是当年害她坠楼的凶手。她丈夫早已厌倦了安静没有激情的生活,出轨之后才发现原来白玫瑰红玫瑰他都想要,不是不爱而是两个都爱。在偷欢与刺激中他以为可以两者皆得,没想到这种平衡还是被打破了。”舒扬转头问乔子越,“男人是不是也挺可悲的?在得知真相之后,先是震惊而后懊恼悔恨,最后跟着两个爱人共赴黄泉,在经历了一系列惊悚逃亡之后,发现前妻并不是想要他们抵命,而是怨气难消却依旧深深爱着他,作弄完就桥归桥路归路。女人很傻是不是。”
舒扬的眼里有着化不开的忧愁,结局三个人都死了其实未尝不是一个好的结局,如果只留下一个,没有了爱又心存了悔,那接下来将是长长的一段暗无天日。
乔子越看着这样等到舒扬皱了皱眉,他知道舒扬之所以来乔家是因为他是个孤儿,那种无父无母的处境是不能用想象来感同生受的,茫茫人海中,没有寄托,没有扶持,就像漂流在海上,手里虽然有抓着浮木,可是没有止境的辽阔是多么让人绝望。
“别想那么多,那只是部电影,而且,他们最终都在一起了不是吗?坏女人也一直在为冲动犯下的错而自责内疚,而女鬼也原谅了她了,或许最后的失足是冥冥中注定了她要偿还的债吧。”
“嗯,都在一起了,不分开。”
是的,永远都不会再分开。
突如其来的门铃打破了沉沉的气氛。
乔子越拉开窗帘,外面的雨依旧在下,风还是很大,谁会在这种天气前来呢,爸妈又都在国外,就算来也应该会提前打电话询问一下吧。
“管家,是谁啊?”乔子越和舒扬前后来到客厅。
没等管家开口,来者已经一个箭步上前搂住了他。闻着女人身上浓郁的脂粉味,乔子越黑线,能不能别把我的头压在你很有料的胸前啊。
女人终于舍得放开,前前后后打量着他,恩恩,小侄子长得一表人才,有鼻子有眼的,将来一定迷死男人无数。
还好她没有把这些话说出来,否则不止乔子越脸管家都要鄙视她了,什么叫有鼻子有眼啊!什么叫迷死男人无数!?
“好久不见了,乔乔,在你还穿开裆裤的时候,小姑姑也是照顾过你的哦。”魔抓一直吃着豆腐,一会摸摸脸一会拍拍屁股,“好了,正式介绍一下,我是你妈妈的妹妹陆佳瑜,叫我佳瑜姑姑就好。”
刚调戏完一个,狼爪伸向一边斯文俊秀的舒扬,“哎,小弟弟,你是乔乔的同学吗?呼呼,这皮肤嫩的,来来,叫声佳瑜姑姑有糖吃哦。”
乔子越舒扬大眼瞪小眼,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个从天而降的怪阿姨。
其实乔子越在很小的时候是见过陆佳瑜的,而且那个时候还很黏她,只不过时间过去那么久,他还真忘了有这么一号人物在。
舒扬撇了撇嘴,低低的叫出一声佳瑜姑姑。女人瞬间笑得见牙不见眼,从包里拿出一盒巧克力塞到舒扬怀里,“很甜的哟,吃完再问姑姑要哈。”
不知道为什么陆佳瑜自认为和蔼可亲的邻家大姐姐形象在乔子越脑子里蹦出的是是诱拐漂亮小男孩的老巫婆。
再见到舒扬之后,怪阿姨就把自家侄子抛到耳后去了。
“你和乔乔是什么关系啊?他脾气好不好?对了对了,你们知道什么是攻什么是受吗?”
在得到明确摇头作为回答后,佳瑜发出两声怪笑。哼哼,耽美要从娃娃抓起,这个神圣的任务就交给本姑娘来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