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秋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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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天生上忍完成第两百个A级任务的日子，奔跳在建筑物上，交完任务的她不免是有些高兴且自豪的——不过，这第二百个，可是做了将近一月。
任务是去上雷之国搜集人柱力情报，这固然不是容易事。一问那些事，雷之国的人便跳脚与她争战，不免身上有些负伤，是不轻的。
因而高兴之余，得先去医院。
推开大门，天生刚想去找静音妹子给她温♂柔的包扎，轻快地奔向她办公室时。一个转角，又一个转角，恰逢上一家三口，两只凤梨头赫然落入了视野里，天生一愣，顿时黯然了下去，低着头想穿行过去，不被他们注意。
自然天生看见的是奈良一家，鹿丸是站在最前面的，显然看见了天生，一挑眉，出了声。
“你怎么在这里？”
天生停住，抬起了眼，这个小孩子真是太不应景，偏偏这个时候那么上心，她真心不想面对这个死小孩的老爸，哪怕之前是说过释怀的，她每次面对他的时候，都倍感尴尬，也更是心里生生的痛。
总之不想见不想见到他，不想和他说话。
“啊，鹿丸，奈良大人，奈良夫人。”她忍着有些烦躁与不耐的心绪，礼貌性的鞠躬，开口也是低着头：“只不过是受了小伤，现在要去处理一下。”
鹿久看向生疏的唤他大人的天生，她不愿正眼看他，自然心里也是不好受的，只是点了点头，搂着吉乃的肩膀，对她说：“这是鹿丸在阿斯玛之前的导师，天生。”
奈良吉乃是豪放的女人，听罢便对天生率性的一笑，感谢也是直来直去的，道了一声“多谢对我们家懒小子的指点。”便让天生快去处理负伤，这倒是解脱了天生的为难，天生笑笑，便离开了。
最开始出声的鹿丸插着口袋，蹙眉看着老爸与天生有些尴尬的互动，心下了然这二人之间必定是有过节的。老妈的豪爽倒是化了这尴尬的局面，只是，他的老爸能与天生有什么过去呢？他一无所知。
跟在老爸老妈的身后，老妈惯例般教训着老爸，老爸依旧妻奴的乖乖应着，却不是那么自然，显得有些心事似的。真是的，完全不明所以啊。
鹿丸抬头看着白云蓝天，陷入了沉思。
真是麻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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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好不容易解脱的天生暗自吁了一口气，却又担忧着鹿丸这个智商超高的家伙肯定看出了些什么端倪，让静音给她包扎完毕后，她心事满满的出了医院。
“哟，死蠢。”
天生回首，一声冷笑，出声的人便惯例般化作了天边最美的云彩。
“不知火玄间，要不要那么不知好歹。”
她拧拧手腕，吹一口气，抽着眉毛看挂着海带泪星星眼看着她的玄间，最后只是无奈地转过了身，不再看他。
玄间看到天生臂膀上包扎的厚厚绷带，喜感的神色一敛，问她。
“怎么受伤了？”
“嘛，还不是纲手指派的任务，很累。”
天生垂眸，说的倒是轻巧的，可神色之中不免显露出疲惫来。可累的只怕也不是任务繁重，而是她乏了——看着鹿久和睦一家人的光景，她却孤身一人，还搪塞着心里的苦痛与尴尬，再摆出笑颜也是徒然。
玄间是她的挚友，因而既没有为难她问她怎么了，也是妥贴的邀她散心。
“那么，一起喝一杯吧？”
天生犹疑，却正对上玄间淡淡的双眼，心下柔软，便点头，也有些消遣心里难过的意思，同玄间一起进了居酒屋，一人一席。
她点了烈酒。玄间也是。
溺在浓烈的酒精里，天生长年苍白的脸庞染上了红晕，她手腕撑着下巴，侧过头，看着玄间
“玄间，你那么帅。阿斯玛那屌丝男都已经和红成了。你可比我们都大，其实也该找个好姑娘了吧。”
玄间噗了一声。
“要说比我大，还有山城呢，你倒是也知道我是美男子？”
天生有些呆呆地点点头，绽开了笑颜：“你当然是美男子啊，棕毛可是很帅的。”
她醉了，开始说胡话了。玄间心里明白，趁人之虚是不应该的，他却还是心存着些侥幸的开了口问她。
“那，天生喜欢我吗？”
天生散漫的双眼顿时回复了焦距，她有些惊讶地看向神色是心虚的玄间，她早先就不是不明白了，只是这层窗户纸真正捅破了，她却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嘛，”玄间撇撇嘴，“随便开个玩笑的。娶人什么的，果然还是算了。”
天生搪塞地点了点头，沉下了眼。
“反正也不知道明天还活不活着，真要婚嫁了，也怕是定不下心神了。”
玄间摇摇头，他不娶，只是因为她而已——即便她始终没有动心，他始终等候，也不代表他是免俗的男子啊。
看向眼前的黑发女子，从她还是个少女起，就一直同他形影不离，却从来只是当他朋友而已。可朋友却也不是展示脆弱的朋友。被鹿久抛弃的事他不是不知道，她却从来未曾向他提起，她只把笑颜展示给他。
在她失去了情人，失去了老师的时候，他什么都不能做，因为她从来不愿说。因为这让他倍感疏离。现在，他触及不到她的心思，他看得出她很痛苦，却不知道她在痛苦什么。
“天生，你究竟怎么了？”
他终究忍不住了，扶住她的肩，沉着声，开了口。
天生的身子被扭转，一直低垂的头被迫抬起，面向了玄间，玄间一愣，有些慌张，他无措地伸出了双臂，抱住了她。
天生哭了。
玄间知道，是自己不该问的，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
“别哭了……我不问了。”
天生呜咽着，哭的很伤心。
“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玄间……不该是这样的……”
她重复着一句同样的话，哭的愈发伤心，泪水湿润了玄间的一大片肩膀，汹涌的没有止境似的，像是把按捺的一切伤悲都滴落在他的肩膀上。
“带土走了，老师他走了，鹿久走了，我生命里的人，他们都走了。玄间，即便现在有许多许多可爱的孩子们，失去的都是没法挽回来的。我心里其实很恨，恨村子里的人没有救到四代，恨那个姓奈良的家伙。”
“心里难受，又能怎么样呢？我们都是忍者，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有时候无力拯救任何人，再保护孩子，赤子也总有脱缰的一天，事情终究有我无法掌控的一天，我不想在让任何人离开我了，真的。”
玄间无奈地闭上了眼，忍者何尝不都是这样。他无法说不会再这样的话安慰她，他清楚她的心其实很窄，窄到容纳的人少到数不出来，他在她心里始终不是他想要的位置，所以她从来就没有考虑回过身看他。
但他还是心疼她，替他擦去颜上的泪水。
“没事的，天生，看开些吧，真的，还有我。”
静默了些许后，天生脱离了他的怀抱，抬起头来，嘴角噙着笑。
“是啊，还有你。你会一直在的吧。”
“当然，玄间一直是你的朋友。”
天生即便失控，也终究归回冷静，她是合格的忍者，他亦是。他说他是她的朋友，仅此而已，到这里为止，不再逾越。
玄间送她回了家，二人无言，即使到了分别。
***
天生发泄了一个晚上，次日的精神有些憔悴，却是分外明朗的。
步入井野家的花店，井野正在忙碌着摆弄刚刚进货的花卉，看见天生，放下了手中的活，明媚地打了招呼。
“天生老师，早上好！有什么事情吗？”
“阿拉，是的。不过在这之前想买些花，想送给几个负伤的朋友。另外，下午你知道丁次鹿丸有什么安排吗？”
井野点点下巴，稍许思索了一下，拿出了几朵波斯菊，回答了天生。
“鹿丸似乎和阿斯玛去出任务了，我没有什么事，丁次就不清楚了。”
纲手又安排单独的任务了，有时候任务的危险性是完全说不准的，而他们连告诉都没有告诉他就走了，真是太过分了。
天生接过花卉，点点头。
“本来是想给你们练习团队阵型，那就等他回来再说吧，下午要不要跟着我去练习忍术？”
井野高兴地答应了，与天生约好下午见。
抱着怀里怒放的波斯菊，香气扑鼻，天生沐浴在秋日的阳光里，心中平静。
她也是不断在成长的，在悲痛中不断地收敛自己的心性，在变革里让自己不断地变强，才立足于不被杀死的境地，她能够忍得住十几年来丧失许多人的痛。生在不同的时代的孩子们，他们不能，所以她现在有更重要的职责，就是守住孩子们所拥有的这一片宁静。
那个小子……要是能多成长些就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秋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