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or不举》我有一个梦

21、二十一

　　我发誓这绝对不是我的主意，可是当我看着空荡荡的船舱时为什么心里会一阵又一阵的暗爽呢！哈哈哈哈哈哈……玉蝶不愧是老子看中的女人，真的深得我心啊。
　　我一边跟着穆佑佑往船舱外走，一边故作不知的四处张望，见他将身体绷得笔直，不由掩面偷笑了笑。他听见动静回头看我，我忙一把放下衣袖，皱眉假惺惺的道，“人都去哪儿了？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就走啊。”
　　穆佑佑眼角一抽，回头无语的说，“现在好像不是打没打招呼的问题吧。”
　　我：“嘿嘿嘿嘿……”对我来说就是打没打招呼的问题。

　　那画舫也不知道漂到了什么地方，只能远远见着些人影和灯火。这个距离不至于让我们明天回不去，又不会让人轻易察觉到我们，真心是处吃人食肉的好地方，我趴在船舱的门槛上得意的想。
　　穆佑佑背着手站在船板上看着远处隐隐约约的光火皱眉出神，我猜他肯定在想是不是应该大声呼救，不过最终他还是放弃了，回头看了一眼不停傻笑的我，长叹了一口气。
　　“算了，等明日天亮了再想办法吧。”

　　这一决定当然正合我意，尽管我已经在努力控制我的表情，但是嘴还是笑得快裂到耳朵处了。他颇为无奈的看了我一眼，抬脚向我走来的瞬间又突然停了下来，说。
　　“不过条件是，你必须把衣服给我换回来。”
　　我瘪了瘪嘴，“不换你能怎样？把我吃了吗？”
　　他有些把我没法，竟当真向我挥了挥拳头，半开玩笑半威胁的说，“别以为我不敢。”
　　头一回见他这个样子，我竟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本是准备往外面再走两步的，可忘记了我还赤着脚，而外头的船板上不知怎的又洒了点水，我脚上一划，身子一歪，就朝船外栽了去。

　　十一岁那年，我和一伙臭小子争夺树上的石榴时不慎摔破了膝盖。那一天，我曾偷偷的想，如果现在有人能救我出这水火，我一定会以身相许的。因为那一次我脆弱的小心灵遭到了挫败，于是后来我便给自己定了一个必须实现的计划。
　　等到有一天我嫁了人，我一定要和我夫君演一回英雄救美的戏码。我要一边娇羞着一边扑进他的怀里，然后听他温柔的问我说，“娘子，伤着哪里没有？”

　　我真的没想到这个机会来得这么突然。我更没想到的是——
　　我只来得及听见我相公喂了一声，然后就噗通一声给栽进了河水里。

　　其实我水性是极好的，起码这样的小河滩淹不死我，我甚至都可以游回京都去找人来拖这条画舫。可是隔着清澈的水我能看见画舫上闪烁的火光，也能看见那个焦急喊我名字的男人。
　　我的人生里鲜少出现这样的人，尽管我有一伙自小便在一起摸鱼的好兄弟，和一群总是神经兮兮的小弟。但是从来没有一个男人，是以一个男人的身份与我相处，为我担心，并用这样的语气叫我的名字。

　　我知道他不会水，或者说得严重一些他还有些怕水。这是婆婆告诉我的，他十二岁的时候与一群王公贵族的孩子在外面玩耍，结果掉进了河里差一点淹死。在那之前他可是个很乖很听话的孩子，尽管现在也还是省心，但是以那次落水作为分界点，他就有些变了。
　　回来之后打死不说落水的理由，曾经关系很好的一些朋友也再没了联络。最关键的是，从那之后便开始讨厌和抗拒起女人来。

　　我觉得我那时候脑子一定是抽了，因为有那么一瞬间我想看看他会对我有什么反应。于是，我没有立刻浮出水面，而是潜伏在水下静静的看着上面那个人影。
　　因为隔着水，他的声音传到我耳朵里的时候已经有一些模糊。我不知道我想看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要等什么。明明知道他不会下水，也不希望他下水。
　　大约，只是想看一看他能为这个被迫娶回来的妻子做到何种地步吧。

　　入夜的水有些冰凉，他明明还在船板上焦急的呼唤着我的名字，可我却像是被隔到了另外一个世界般，除了自己的心跳声之外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一下、两下、三下……六十下……
　　这个过程于我而言很是漫长，于他亦然。
　　我看着他从四处寻找呼唤到无措挣扎，最后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勾腰欲要往水里跳。就在他弯腰的瞬间，我的心突然狠狠的抽了一下。紧接着，身体就像是被一股力量驱使着，一瞬都没有犹豫的飞窜了出去。

　　最终我还是没能知道他是否会因为我而涉水，我也无法解释自己突然这是怎么了，可是事后我却是后悔不已。为自己那突如其来的幼稚，也为这种毫无意义的试探。
　　甚至还长时间都为此而后怕，如果他没能克服自己的恐惧下水救我，那之后我要怎么面对他，又叫他如何面对我。可若是他最终跳入了水中，却发现我从一开始就是在骗他，会不会我好不容易推进的这点距离都会被重新归零。
　　无论是哪一种，狼狈和难看的都只会是我，呵呵。

　　见我嘻嘻笑着浮出来，他先是瞪着双目呆愣了片刻，然后才皱眉狠盯着我，压低了声音不悦的道，“赶紧上来。”
　　我盯着他的眼睛瞧了一会儿，然后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展开双臂如一条夜鱼一般的在水波中滑行，一边畅快的玩着水，一边与他道，“你答应我不生气我才上来。”
　　他气得已经不想说话了，只坐在船舷上用怒火光波扫射我。
　　我抬手舞了一捧水向他泼去，他急忙躲开，却还是打湿了衣袍的下摆。见我不仅没有上船的打算，反而还越玩越欢，这次悄悄叹了一口气。
　　“快上来吧，我不生气了。”
　　我笑得更欢，“那你发誓。”
　　他无奈的看着我，“我发誓不生气，你赶紧给我上来。”

　　如此，我才游回船边，抓着他伸出来的手爬了上去。

　　其实无论是前半段还是后半段，那都是个很愉快的夜晚。可是就在我上船的那一瞬间，我清晰的记得我的情绪有一瞬间变得很失落。
　　也许有些莫名其妙，但其实我只是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在越来越喜欢的这个人好像并没有如我喜欢他一样的也在喜欢我。
　　仅此而已。

　　我一身都湿透了，那专门用来挑逗男人的武器在我的放肆利用下变得物超所值。尽管他身上还弥漫着低气压，但是见到几乎等于□□的我时还是极不自然的咳了咳。他侧头将目光转向别处，语气已经放柔了。
　　“衣服在哪里？”
　　我抬手护住胸部，一边往那船舱里走，一边道，“我不知道玉蝶给我收哪儿了。”
　　他没再说话，只径直去了我之前藏身的小房间。

　　我一回到船舱里就看见一旁的高凳上摆着许多吃食，我因饿了一夜了，加上刚刚又动用了体力，此番见了吃的不由食指大动，便奔过去坐在软榻上左右开弓吃了起来。
　　食物的香气充斥着我的口腔，温暖而又充实的感觉渐渐填满了心中的那一块空缺。渐渐的，我在食欲中忘记了之前的那些消极情绪。抬手往喉咙里灌了一口酒后，我又变得豪情万丈起来。

　　早就知道要掳获我相公的芳心不会是件容易事，就算任重而道远好歹我也是占有先机的啊。何况，老子这一辈子无牵无挂无雄心无壮志，却还有几十年的时间。我就不信我磨他一年两年五年十年，这顽石还不能变成根小针针，哼。
　　食物和酒让我被水浸泡得微凉的身体又恢复了火热，无论如何，今晚一定要有一点实质性的进展。

　　穆佑佑拿着一件不知道谁的衣服走出来的时候，老子已经以一个火热而撩拨的姿势重归了舞台。他见我突然变得这么……额欠抽，不由警觉的停下了脚步。
　　目光在我笔直修长的大白腿上溜达了一圈之后，欲盖弥彰的看向船顶。
　　“我只找到这件衣服，你先将就着穿上吧。”

　　我扭腰换了个更撩人的姿势，冲他媚眼一弯，哼道。
　　“衣服？人家才不喜欢穿呢！”

作者有话说

　　昨天木有更~~~是因为、是因为……诶？我做什么去了呢！
啊，我居然失忆了！！！
哦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