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言术》snoopi

1、真言术

　　子弹从状似黑雾的物质中穿过去，报废了史塔克大厦的一整面墙，却没有对这说不清是什么的东西造成任何伤害。
　　“感觉好像在反斗城玩汤姆熊。”娜塔莎调整位置，躲避那个好像气体版毒液的攻击。
　　“你和我对汤姆熊的记忆完全不同。”克林特略抬下巴，箭支从他手感极好的状态下飞出，却和娜塔莎的子弹一样穿透黑雾而去，精准地在错失目标的一刹那爆出一张网。然而那个像失控贪吃蛇一样的东西显然不能被网住，电磁干扰也完全不起效。
　　“嗷！”浩克狂吼一声。
　　“哦……”眼见才修复一半的大厦即将前功尽弃，托尼对天花板甩了个白眼，“我就说我们今天应该去星巴克或者棒约翰吃一顿，而不是在我家开这个鬼例会！”
　　“如果我们都出去了，谁来对付这个闯入你家的不速之客？”史蒂夫在首轮攻击后发现了问题，他没有扔出经典的复仇者之盾，只是定定地看着那团黑雾，思考着解决办法，并忍不住回了托尼一句。
　　“但这个玩意儿并没有造成任何伤害，像只不慎闯入玻璃窗里的小飞虫，你不管它，它自己乱撞一通就会出去了，现在它被激怒了，反而——”托尼的连篇辩解被浩克的又一声怒吼打断，复仇者们只见一大块绿色猛扑向那团黑雾。
　　“不，浩克！”

　　这一天开始于美好的早晨，当然这只是其他复仇者的想法。
　　作为一个有一点预见能力的科学家，托尼史塔克从早晨起就开始头疼，也可能是昨晚忘了控制酒量，得知神盾组织的复仇者联盟例会要在半残的史塔克大厦里举行时，托尼就在想要不干脆把大厦全炸掉得了。
　　“先生，这个想法虽然一劳永逸，但并不明智。”忠诚的贾维斯用好听又淡漠的英伦腔理智地提醒托尼。
　　“史塔克，你单打独斗的时候我不管，但你现在是在一个团队里，你必须要学会配合，我不怕神对手，我也不要穿铁皮的猪队友。”
　　美国队长像是觉得自己还不够讨人嫌似的用冰冷的蓝眼睛直盯着托尼，那个除了让人火大之外什么效果也没有的语气差点让托尼当场掀了桌子。
　　“我想提醒你一下，队长，”托尼咬重了这个称呼，“我们遇到的敌人都是突发性的，他们的攻击方式大部分都是交手时才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下讨论作战方案和团队配合几乎无意义，我们所能锻炼的只是自身的临场应变能力和战斗力。”
　　“没错，但我们的攻击技能是固定的，我们可以制定出最有效的组合模式，在此基础上于实战中灵活调整，而不是像你一样每次都一飞冲天了事，把队友扔在后面不管不顾。”史蒂夫发现托尼的大眼睛几乎深邃到要把自己吞了，烦躁与不满从他身上喷薄而出。史蒂夫不得不稍微放缓了语气，“史塔克，我很欣赏你的牺牲精神，但是不要作无谓的牺牲，这只会削弱团队的战斗力。”
　　“我一直觉得穿着可笑的制服，连去三层都要爬楼梯的老年人才会削弱团队的战斗力。”托尼把轻浮的眼神晃来晃去，啪啪打着响指。
　　史蒂夫沉默了一会儿，他以前可能会让这位“士兵”出列，然后用拳头给他好好上一课，就像佩吉曾经做过的那样。但时代变了，史蒂夫的身份也变了，他必须让自己的脾气和行事方式也改变。他告诉自己这个满身长刺，从第一次见面就对自己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小子是老友的独子，即使他看起来比自己大十岁，也不能否认他比自己小一辈的事实。改天问问班纳博士如何控制怒气。
　　史蒂夫的沉默导致整个会议室都鸦雀无声，娜塔莎双手撑在桌子上，死气沉沉地看着面前的虚无；克林特把一条腿搁在旁边的空椅子上，偶尔发出轻轻的哗啦声，说明他在看报纸……看报纸……他明明可以直接看桌子上的屏幕……班纳博士有些拘谨地维持着右手握着左手大拇指的奇怪姿势，一言不发。
　　好吧，就是你了，托尼在心里向班纳道歉，利用他发起对美国队长的新一轮进攻：“另外，如果你觉得我的不合群就是判定我为穿铁皮的猪队友的理由的话，那我觉得你冒犯的人不止我一个。”
　　“浩克不是班纳博士可以控制的，我不能要求班纳博士做他做不到的事，但你可以，你只是在和大家作对。”史蒂夫感到鼻子里的呼吸都烫了。
　　“呃……”班纳开口，他环视一周，还是决定闭嘴。
　　“见鬼，今天起太早了，”托尼用手扶着脖子，咧嘴皱眉，“我提议我们结束这个愚蠢的会议，去星巴克或者棒约翰吃一顿。”
　　史蒂夫轻轻叹了口气，用额头抵着大拇指。
　　其余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没有响应，但也没有反对。
　　托尼有时候觉得没有得到足够的父爱还是挺遗憾的，但他不想在这把年纪了忽然被一个看起来比自己小了十岁的古板家伙来“关爱”。可恶，史蒂夫罗杰斯站在那里，穿着活像马戏团小丑一样的制服，金发蓝眼，闪闪发光。每个看见他的人都会情不自禁地喊他一声“队长”，因为他就是队长。进复仇者联盟的家伙都不是善茬，但甚至班纳变成浩克后，他都会听从史蒂夫的“Hulk Smash”指令……史蒂夫在指挥、领导、凝聚团队方面确实有一手，如果他擅长对症下药，知人善任，那为什么他开给托尼的全是毒药？
　　他们天生不对盘，八字不合。托尼自暴自弃，破罐破摔。
　　终于克林特忍不住了，报纸也没能挡住他的笑声：“对不起，我笑点低……你们继续……”
　　班纳博士被感染了，只能用咳嗽来掩饰失礼，娜塔莎毫不避讳地启开性感的红唇：“我们是来开例会的，不是旁听婚姻咨询。”
　　“哦奈特，我对你精妙的形容佩服得五体投地……”克林特伸手要和娜塔莎击掌，后者用莫名其妙的鄙视眼神把他的手挡了回去。
　　托尼拼命板住的面孔还是裂了，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其中有大部分是在笑自己。史蒂夫在想明白了“婚姻咨询”的意思后，绝望得只想撞墙。他无辜地看着娜塔莎，娜塔莎更无辜地回看他。
　　“罗曼诺夫特工，我很喜欢你的笑话，但我还是很不爽，”托尼缓了口气，“我们来谈下一个问题，这次大战对纽约市造成了大约1600亿美元的损失，实际上可能更高，政府如何安置我不关心，我只知道对于史塔克大厦，他们没有给一分钱赔偿。”
　　与会者集体装傻。
　　“我曾经问过托尔，这种情况要怎么办，你们猜他是怎么说的？”托尼抬高眉毛，得到了期待中大家的好奇眼神后，他才将托尔的腔调模仿得惟妙惟肖，“‘朋友，我们是超级英雄，我们的能力超越常人，我们应该负担更多的责任。我们应该安抚难民，即便不能出钱帮助灾后重建，至少也应该清扫现场残骸。’”托尼模仿完后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说完这番话后，他就带着他弟弟，那个罪魁祸首、肇事者，欢乐地回了阿斯加德，留给我一个残破的史塔克大厦，并且得不到一分钱赔偿。这就是神，”托尼总结道，“对你说了一番大道理，然后不见踪影。”
　　史蒂夫本想反驳这不是神，但看看大家义愤填膺的表情，他没有开口。
　　“所以我现在头疼，感觉我的脑袋就要细胞分裂变成三个。磨合期是个痛苦的过程，需要慢慢来，我们先去吃点什么吧。”托尼摊手，轻松地建议。
　　与此同时，那个不知哪儿来的黑雾就这样突如其来，把本就一团乱的早晨延长成一整天。

　　“不，浩克！”
　　复仇者们的惊呼声中，绿色大块头因为无实体支撑而摔倒在地，黑色雾团包围了他，没人知道那会造成什么后果，克林特捏弓的手心里都是汗。
　　“呃……”浩克的喉咙里格格作响了一阵，他忽然抬头发出一声吼叫，跪在地上用变形的雷鸣般声音痛喊，“来一发！谁都好，只要来一发！受够了！压抑怒气不够，还要压抑□□！已经记不清多久没有性生活了！我恨我的人生！”
　　复仇者们的表情精彩纷呈，并不约而同希望这事如果能解决，一定要找X战警的X教授让他给自己洗个脑。
　　黑雾在纠缠了浩克一会儿后离开了他，托尼发誓他听到黑雾中发出一声极细小的奸笑。
　　浩克变回赤身裸体的班纳趴躺在地，他睁开茫然的眼睛，看向队友们：“我……刚才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什么都没发生，博士你往后退。”娜塔莎提醒了班纳一句，黑雾已瞬转方向袭向她。
　　“看起来这东西不会造成什么伤害，但是会让人……说出心里话？”克林特回头看托尼，这里对不科学事件最有发言权的只有他了。
　　托尼在头盔里大事不妙地瞪大眼睛：“好吧，看起来是这样……”
　　“娜塔莎，小心！”史蒂夫本要上前扶起班纳，半途改变主意扔出盾牌，企图替娜塔莎挡下攻击。
　　很可惜无实体的攻击者无法被阻挡，盾牌斜飞出去打在墙上弹回史蒂夫手中，这个过程中，黑雾如飘带一般旋绕在娜塔莎周身，落地窗外的大片天空将她衬托更性感、更危险。
　　“你们这群蠢货！一堆【哔——】！”娜塔莎举起手中的枪，瞄准了复仇者们。
　　“我就知道她这么想。”托尼毫不意外，掌中的发射器也对准了娜塔莎。
　　“哦奈特，千万别……”克林特引弓不发，目标稳稳地直指娜塔莎，但嘴里却在祈祷别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又发生在娜塔莎身上，他不想伤害心爱的队友，即使他必须这么做。
　　托尼攻击娜塔莎，黑雾带着女特工斜跳闪避，克林特射出的箭头突然分裂成两根绳索，绕住娜塔莎将她从黑雾里拉离了出来。
　　娜塔莎的昏沉在她翻身起来时就完全消散，她没有任何废话，起身便继续加入战斗。
　　“我说，既然这东西没有伤害，那它究竟想要干什么？”班纳抱着胸躲在后面。
　　“不知道，但不能让它出去，它会给民众带去恐慌。”史蒂夫下了命令。
　　“偶尔有个机会说说真话也没什么不好？”托尼知道攻击对这黑雾不起效用，只用能量最小的攻击，像牧羊犬赶羊一样，把这个扰人的小东西困在大厦里，“为什么尼克不在这里，我超想知道这个特工中的特工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你的笑话不合时宜，史塔克。”史蒂夫扔出盾牌。
　　“为什么，队长？我也挺想知道的，我……”克林特的话说一半便中招了，他失去焦点，眼神空洞地抬头看向窗外，目光飘向无边际的远方，“我……我看见了我的未来……我的未来在西海岸……”
　　“咦？克林特，我不知道你的志向是当一个说唱歌手？”
　　托尼故技重施，黑雾为了躲避他的攻击而转移方向，娜塔莎矮身伸腿扫荡，克林特重重摔在地上，脱离黑雾后恢复神智：“我、我没说什么吧……”
　　“其实我根本没听懂你在说什么……”班纳伸手想抬眼镜，才发现眼镜已经摔掉了。他自知变身后对战局无益，便闲闲躲在后面看下一个倒霉蛋。
　　“他不就是想说他想去当个说唱歌手——”托尼的解释被史蒂夫的盾牌打断，他被打到一旁，黑雾失去目标，转而缠向史蒂夫。
　　众人的武器都对准了队长，但没人动手，全都怀着中了百万大奖的激动心情盯着美国的精神领袖。
　　“不要管我，复仇者，进攻！”史蒂夫笔直站在黑雾里，虽然盾牌不在手上，但他稳如磐石，目光坚定，大义凛然的样子可以直接拿去照着做成纪念碑。
　　这太不好玩了……
　　所有复仇者心里都发出一声失望的叹息。
　　黑雾也觉得很不好玩，杀手锏完全不奏效让它气急败坏。
　　“好可惜，我还想了解一下队长是不是喜欢看《实习医生格蕾》……”克林特撇了撇嘴。
　　“这个你直接问他就行，不用费那么多功夫。”托尼一边阻挡黑雾一边和克林特聊天。
　　“托尼，为什么刚才你不出手？”娜塔莎用帅透了的姿势开枪，问题像散弹一样兜头罩向托尼。
　　“美国队长是史塔克企业的财产，没有备份，我老爸的心血，怎么能随意毁坏。”托尼不甚认真地点出事实。
　　“专心战斗……托尼！”
　　史蒂夫的预警迟了一步，贾维斯的警报冷漠又标准，和正火热的战斗气氛毫不相符：“能量即将关闭，能量即将关闭，能量即将——”
　　见鬼！托尼在心里暗骂，他那丝“盔甲可以阻挡入侵”的侥幸心理就此崩溃。
　　“哦不不不，见鬼，千万不要——”半悬浮的托尼掉到地上，他虽然带着面具，但声音清晰，发音比平时更标准：“谢谢你刚才帮了我，队长，其实我喜欢你，一直喜欢你，当然不是从第一次见面就开始喜欢你，我也忘了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我确实喜欢你，还有一点嫉妒你，我只是，嗯……”
　　复仇者们措手不及，班纳，克林特和娜塔莎都用眼角余光去看史蒂夫，美国队长面无表情，毫不动容，他的盾牌快狠准地飞了出去，直击托尼门面，被盾牌糊了一脸的托尼侧倒下去，瞬间清醒。
　　“操！”托尼大怒，“不管我他/妈/的刚才说了什么，这破玩意儿都要付出代价！”
　　“但我们拿它没有办法，不能击毙，抓不住又不能赶出去，虽然没有伤害，却也只能任它在这里调戏我们每个人。”班纳道出令人沮丧的事实。
　　“不用担心。”
　　随着安心的女声，黑雾忽然被罩上一个浅蓝色的外壳，快速移动的黑雾霎时不能动弹，只能呆呆定在原地。
　　复仇者们转头看去，苏珊边操控手中的空间能量，边对他们礼貌地微笑。
　　“抱歉，来晚了。”里德的脑袋从落地窗外直接伸了上来，他抱住那团被困的黑雾，“收到托尼的报信我就赶来了，这可是一个非常有趣的研究对象。嘿小东西，别胡闹了，跟爸爸回家。”里德像抱一只任性的猫咪一样，慢慢把身体缩了回去。
　　复仇者们舒了一口长气，纷纷向苏珊道谢。
　　“下次还有这么有趣的、不科学的事，一定要通知里德，你们懂的。”苏珊笑着吐槽自己的丈夫，“过后可能还要你们来帮忙了解一下这东西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有什么目的，但今天就算了，大家都累了。”
　　“谢谢，苏珊你真是太贴心了。”托尼代表复仇者与苏珊握手。

　　经过这一遭，没有人再想继续便秘一样的例会，稍事休息后，班纳，克林特和娜塔莎都离开了。史蒂夫对托尼点点头，转身也要走。
　　“队长。”
　　“嗯？”史蒂夫回头快得超出常速，几乎令托尼惊悚。托尼装着不在意地看向窗外，刚才那段神展开把午饭时间也闹腾过了，下午的阳光直直洒遍纽约市，充满能量。
　　“……没事。”托尼低下头。
　　“好的，没事。”史蒂夫也低下头。
　　托尼想让贾维斯现在就联系人来继续修缮大厦的计划被打乱了。
　　“托尼。”
　　托尼看着史蒂夫正直可靠的表情，微微收起下巴：“你不是说没事？”
　　史蒂夫把手插进休闲裤的口袋里：“我是说，你之前说的话，我不介意，没事。”
　　“嗯……哼！”托尼觉得喉咙极度不舒服。
　　“周六有个艺术展，我想去看看，你要一起来么？”史蒂夫向托尼走近了一步，语气随意亲和，“我听说你喜欢Jackson Pollock，呃，我个人不太理解，不过我愿意学习。”
　　托尼愣了一会，食指点着史蒂夫，严肃地问：“……这算是个约会么？”
　　“是啊，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史蒂夫迅速回答，他和托尼的距离已经近到托尼几乎跌进他眼中的蓝色里。
　　“……有谁约会这么严肃的……”托尼不满。
　　史蒂夫不语，他想了想，按照托尼的要求弯起嘴角，讨好地看着托尼，企图让自己显得不那么严肃。
　　托尼还是不满意：“……你笑得好奇怪，我不喜欢你那样对我笑。”
　　史蒂夫忍无可忍地扩大了笑容：“托尼，微笑有固定套路么？”
　　托尼绷紧了脸，神经质地晃着手指：“我只是不喜欢你把我当成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我不是无理取闹的小孩子。”
　　“不，你不是。”史蒂夫的劝慰口气好像他要去摸摸托尼的脑袋。
　　“少来这套，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托尼不能再直视史蒂夫的眼睛，他转开了头。
　　史蒂夫叹了口气，但他还是笑着：“托尼，有什么办法……我是说，我要怎么做，你才会不针对我？”
　　“吻我。”托尼停止了不认真的左摇右晃，微抬头看着史蒂夫，眼神坚定就如刚才在黑雾里吐真言的美国队长。
　　“你认真的？”
　　史蒂夫并不意外，他只是不确定，这反应倒让托尼意外：“嗯。”
　　“你确定么？”史蒂夫再度确认。
　　“确定无疑。”托尼毫不犹豫。
　　史蒂夫倾身，轻轻吻了托尼。他搭在托尼肩上的双手火热而有力，温暖和惬意包围了两人。
　　托尼恋恋不舍地舔了舔嘴唇，混乱的大脑抓住不重要的细节小题大做：“哇哦……我以为，我以为你是个老古董，没想到你的接吻技术还挺好的，你有练过么？”
　　托尼的嫉妒过分明显了，史蒂夫忍俊不禁：“如果这是你的赞扬，那我很荣幸。你满意了？”
　　“还好。”托尼不想让对方太得意。
　　“你知道，这就是现代社会的便利了，”史蒂夫终于发现了现今世界的进步之处，庆幸地感叹，“同性恋可以结婚，就在纽约。”
　　“哇哦哇哦哇哦，等一等，你不是吻完了就开始考虑这等终生大事了吧！”托尼吓得几乎跳起来，“通常我只会做到把接吻对象带上床这种程度而已！”
　　“啊呃……”史蒂夫的思维追不上托尼的跳跃，他腼腆地解释，“在这方面，我想我还是比较老古董的……”
　　托尼没有说话，逼真的惊吓僵硬在他脸上，托尼目瞪口呆。
　　史蒂夫一本正经地沉默到他觉得足够了的程度，才放过了托尼：“那么，周六的艺术展，你觉得怎么样？”
　　托尼歪过脑袋：“你买票？”
　　史蒂夫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票子。
　　“哦，原来你早就计划好了……”托尼受挫地皱起鼻子。
　　“战术而已。”史蒂夫微扬的嘴角里带着小小得逞的狡黠，托尼从来不知道美国队长还会有这样的表情，从现在开始深入了解他是个不错的开始。
　　“……别迟到，”托尼戴上墨镜，不以为意的语气强调了墨镜后眼睛里的郑重，“我可不想等70年。”
　　“绝对不会。”史蒂夫微笑着，在心里对自己，也对托尼说：“我保证。”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