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落》夜挽衣

12、一舞惊人

　　第十二章一舞惊人
　　叶云得意的一笑 ，走上台前 ，摆好舞姿 ，瞬间舞动起来 ，一招一式 ，刚柔有度 ，伸手 ，回眸 ，红衣翻飞 ，常年习武的叶云的四肢力度柔韧都恰到好处 ，配合着曼妙的舞步 ，在台上回旋飞舞 ，依稀仿佛可以感觉到鸟兽环绕鸣啼 ，流水潺潺 ，鸟语花香，红衣在风中漂浮 ，凤凰展翅 ，群鸟跟随 ，一动一静之间变幻莫测 。一舞终了 ，众人都惊叹此舞舞法精妙 ，见所未见 。 “ 好啊 ，叶家果然名不虚传 ，叶老您这两位孙女可都是人中龙凤啊 。 ” 萧泽惊叹的向叶明回应着 。叶明也笑意满怀的点点头 。叶云似乎还不满于此 ，随即来到萧云洛的面前 ，娇羞的问道 “ 小女子敬萧公子一杯 ，早就听闻萧公子的音乐造诣超脱 ，不知可否为小女子和上一曲 ？ ” 众人都好笑的看着那一双金童玉女 。 “ 抱歉 ，叶姑娘 ，在下并未带乐器 ，所以 ，怕是不能为姑娘和曲了 …… ” 萧云洛推辞道 。 “ 无妨 ，我可以命下人去取琴。 ” 叶云不甘的补充道。 “ 这……..” 萧洛云为难的犹豫着。
　　“ 呵呵 ，今天这宴会还真是精彩 。 ” 一道突兀的声音传来 ，叶云转头一看 ，竟是容华 。 “ 你什么意思 ？是看不起我？ ” 叶云怒气冲冲的质问着 。不料容华却看也未看她一眼 ，举着手上的酒杯 “明明是推脱之言 ，你还苦苦纠缠 ，也难怪萧公子为难了 。” 容华笑着斜睨了萧云洛一眼 ，继而盯着叶云冷声说 “ 你盗走我娘的凤鸣舞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可你竟然将她的心血糟蹋 ，跳出这不伦不类的东西 ，也敢叫做凤鸣舞 。” “ 什么 ，华儿你说的是真的吗 ？这舞是你娘的….？ ” 叶翔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问。 “ 嗯，这是娘的遗物。 ” 容华淡淡的回答着 “ 爹，你应该看过才是…..” ‘‘难道…..琳儿，原来…..” 叶翔好像想起了什么 ，随即恶狠狠的冲到叶云面前 ” 把琳儿的东西交出来。” “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你，你胡说！” 叶云还在抵赖 ，瞪大眼睛警告着容华 。 “哼哼，好了，容华，你说是你二姐拿了凤鸣舞可有证据？” 叶明看了眼容华肃穆的问。 “她哪会有什么证据 ，定是诬陷云儿 ，我们还需要拿她什么东西吗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一个废物 ，难不成她还能跳出凤鸣舞不成 。” 叶非护着自己的女儿恶毒的咒骂着容华。 “ 容华，你可知道，诬陷自己的手足是什么罪责 ，还搅乱宴席。” 叶明眯着眼对着那个冷眼旁观着一切的容华 ，仿佛那个被责骂的人不是她一样 。 “那该如何？” 容华抬起头与那老狐狸直视 ， “除非你能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爹 ，你知道容华不可能跳出凤鸣舞 ，她连一点内力都没有，况且她的身体…..” 叶翔痛苦的看着父亲。 “好了，叶容华，如果你没办法证明你说的话 ，那就休怪我动用家法了。” 叶明无情的步步相逼。萧云洛看着面前那个孤孤单单伫立在大堂上的女子 ，不知在想些什么 。 而在一旁的秦阳已经按住剑鞘 ，只要有人有一丝对容华不利 ，他的剑就随时拔出。
　　“ 那就如你所愿 。” 容华转身走向舞台 ，不管不顾身后的鄙夷的担忧的诧异的眼神 。容华站在台上闭上眼 ，想着自己未见过面的娘亲 ，想着那一笔一划描绘的注入自己母亲心血的凤鸣舞图谱 。双袖轻摆 ，莲步回旋 ，一步一步在外人惊异的目光中移动 ，步步生姿 ，水袖挥舞出双翼 ，拍打着风 ，青丝飞舞在身周。突然一个翻转飞舞到半空中 ，如同白鹤展翅 ，又如燕雀高飞 ，越过高山大川 ，踏过苍宇草原 ，或栖息，或滑翔 ，柔韧的身躯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白影。此时在萧云洛仿佛又看到破碎的月影下那一抹绝尘的笑颜 ，拿出短笛和着舞曲 ，笛声轻扬 ，悠远流长 ，突然又变得雄浑畅快 ，荡气回肠。容华听着豪情四射的笛声 ，翻身射出两道水袖 ，刚柔并济 ，几个连续的回步让众人目不暇接 ，随着大气的笛音散出凤临天下 ，百鸟朝凤的气态，最后以凤凰抬头召回百鸟的姿态结尾 ，伴随着余音袅袅的笛声，翻飞的鸟雀似乎还遗留在这尘世间。众人都看得忘乎所以，屏住呼吸，难以自拔。 “ 这才是真正的凤鸣舞，凤凰一出，百鸟臣服。” 容华清亮的嗓音如同凤凰的啼鸣 ，众人看着那似乎是从天上走下来的容华心中震撼不已。
　　“ 如何。 ” 容华对着面前端坐的老狐狸问道， “咳咳，额，不错不错。我相信你了。” 叶老太爷闪躲的看着容华不善的面色。 “ 我要的不是你的相信，家法…..” 容华看着目光闪烁的叶云，冷眸冷言 “按家法，污蔑手足，窃盗财物，杖责。” “爷爷，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叶云听到杖责，吓呆了，立刻求情。 “ 这….. ”叶明故作为难的看着容华 。此时容华已经命秦阳去取家法。 “ 你敢打我 ？你这个废物。 ” 叶云以为叶明的默许 ，嚣张的看着容华 。 ‘打不打你是家法规定，我只是遵循家法而已，大伯，您说是吗？’ 容华走到掌管家法的叶非面前 ，弹了弹手指尖不为人察觉的细碎粉末故作乖巧的问道 ，在容华乖巧的目光下叶非发现自己突然说不出话来。 “额… “ “看来大伯也觉得是呢，那你们还不快点动手。” 容华对着旁边呆愣的下人命令道。眼见着叶云被押上板架 ，此时的老狐狸叶明也不得出声劝阻 “这样，让云儿归还凤鸣舞图谱，就饶了他一次如何？” “嗯？” 容华意味不明的应了一声。 “我还我还。” 叶云生怕容华反悔 ，说出图谱的位置所在，叶翔听闻爱妻的遗物连忙去取。容华看着叶翔走出大厅突然对按着叶云的秦阳露出久违的懒散残忍的笑意 “还愣这做什么，还不快打。” “啪”一声板子落下的声音响起。 “叶容华，你言而无信。” 叶云挣扎的叫喊着。 “我可没答应过你什么 ，家法总得有人维护不是吗？” 看了眼说不出话的叶非继而补充道 “若是躺在这的是我，怕是这家法早就坐实了吧。” 又转而盯着叶明说道 “人若弃我负我，我必百倍偿之” 说罢，便在叶云凄惨的求饶声中翩然离去 ，众人看着仿佛从天堂落到地狱的冷酷的容华 ，皆沉默不语。只有萧云洛边低声念着 “人若弃我负我 ，我必百倍偿之” ，边露出与容华一副同样残忍的笑意 。
　　次日 ，容华坐在院子里不见几日前的病态反而悠闲地摆弄着园子里的药草。秦阳看着那个昨日出人意表的容华说道 “二小姐已经受到了教训，现在正在院子养伤 。”“ 养伤，呵呵，我猜一定是在骂我吧。。。” 秦阳沉默不语 “我爹呢？” “老爷自从昨日拿回图谱就未曾踏出过房门一步 。” “嗯，果然如此。” 容华剪掉一枝毒草 ，问着秦阳 “你有话要说？” “我不明白，为何？” “为何要去争那个风头是吗？秦阳，你看着院子里的毒草 ，我当初不过是见它成不了什么气候才任由它生长 ，反正我的药园也不缺这点地方 ，可是这小小的毒草竟然不知进退 ，妄图占领整个院子 ，你说 ，我是不是该减了它 ？” 修长的手指一挥 ，又是一剪刀 ，另一枝毒草也被剪断 。 “小姐是指大老爷和二老爷？” 秦阳似乎有些明白了。 “老爷子这次回来是来者不善啊，明知道几个儿子明争暗斗巴不得自己早死，还来凑热闹，不过他的生死我可没兴趣过问，但他不该，不该把我爹也推上这个风口浪尖，你知道吗，那所谓的账房钥匙其实不过是把利剑罢了。。。。。” 容华放下手中的剪刀怨念的说着那个打断她平静生活的罪魁祸首。 “他是想通过老爷来试探小姐？打破二老爷和大老爷对峙的局面。果然从一回来就开始布局，为了选出最适合的家主继承人。” 秦阳惊叹的反应过来 “而小姐这次则是拿二小姐开刀 ，杀鸡儆猴 ，给他们一个警告？告诉他们小姐并不如他们想象的那般无用 ，不用一招一式反将一军 ，不仅出了气还让不知道小姐真正实力和态度的两位老爷收敛 ，不敢轻举妄动。” “哼 ，不知道老狐狸下一步想做些什么 ，不过，谁在乎呢 ？而叶云，我也不想这么对她的，谁让她蠢，不是自己的东西也敢拿出来。” 容华颇为怜悯的感叹着。秦阳看着地上那些不知何时的被连根拔起的毒草 ，心里为叶家的那些与容华作对的人默哀。
　　‘咚咚 ’ “萧公子，我是福来，老爷有请公子去一趟书房。” 福来在屋外敲着门。 “嗯，福叔稍等片刻 ，云洛马上就过去。” 此时在屋内挥墨的萧云洛放下手中的笔墨 ，推着轮椅走向屋外。 而摊开的宣纸上赫然写着 “叶容华” 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