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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科学家东平洲之旅 ...

  •   (一)
      多年以后,一艘快艇在平洲的码头停靠,科学家缓步走上沙滩。
      “我二十年前喜欢过的女孩子,一直说全香港她最喜欢的地方就是这里,远离尘嚣,生活静好。当时我只顾着学术,从来无暇来此一游,今天不知怎么,却突然有了兴致,想来她喜欢的小岛看一看。”
      海风拂面,咸咸的,腥腥的。技术人员们将仪器抬到沙滩上。
      “前些天,刚刚钻研出了最新的技术,可以从一方空气里提取残留的声波。如是,多年以前如果有人在这里说过些什么,隔了遥远的时间,却能够重新被发现,就像考古一般。”
      他站在页岩上,望着海水拍打石头。乌云渐渐笼罩天空。
      “这也许是附近住着的老婆婆在寻找自己的孙女……”“这是一帮年轻人在照合照啊……”“这个声音……是她,一定是她,我绝不会听错她的声音!”
      他的目光凝滞了,仿佛看见多年前的那个女孩子,在他如今站着的地方蹦啊跳啊,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竟然是这样……”

      (二)
      科学家不知该说什么好。他脱了鞋袜,在浅水滩走来走去。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来自科学家夫人的短信:“刚才看了天气预报,那里可能会下雨,你尽量早些回来吧。”
      “好,知道了。”他原本只想回一个“好”字的,却想起来毕业前夕,那个女孩子笑着对他说的话:“你啊,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女朋友么?回短信或者□□上聊天的时候别老是那么不耐烦,要多多注意和女生交流的方式哦!”
      一阵大风吹过,乌云散开,阳光普照。
      “教授,要不要试一下你收藏的那个海螺?”他的学生上来提醒道。
      他默默地点了头。仪器运作起来,他向手提包深处摸索去——却只掏出来一把红色的碎片。
      “教授,这是……?”
      “其实早就碎了。”他苦笑着,“这种东西,经不住时间的考验。不过还是试一试吧。”
      只听得一些非常细碎的声响和不成句的单字,例如“你”“毕业”和“喜欢”。
      “我大四那年的生日,你送我这个红色海螺,说是在东平洲捡的,我自然没注意,只将它放在一边。时隔多年,当我从抽屉里将它取出,它就都碎了。
      我猜到你会对它说些什么的。你喜欢对着盆栽、对着水杯,对着身边一切的小物件自言自语。如今我有了这技术,却永远失去了你藏在海螺的声音,以及你的过去。”

      (三)
      科学家向着更楼石走去。尽管有“禁止攀爬”的告示,还是有很多的年轻人爬上了巨石,合影留念。
      “不知当年的你有没有爬上去过。你就像是一团火一样,有着明亮的光芒,而到头来,你也燃烧了自己的生命。”
      他不知道的是,二十年前,在他伫立的这个地方,曾有个女孩子也站在这里,眺望更楼石。如果穿越层层时空,他们的脚印,是重叠的。或者,更确切地说,他的脚印覆盖了她的。

      (四)
      “难过水”。看着这个地名,科学家决定不向前走了。转过身,却发现脚边有一条鱼,在乱石之间早已被晒成了干。
      “可怜的鱼,至死也没能回到大海。
      这是不是和你很像呢。你说你不喜欢香港不喜欢四大,可是你别无选择。最后,那么恋家的你也没能回到家乡,他们告诉我,你在白车上就停住了呼吸。”

      (五)
      ——“喂,你是不是喜欢那家伙啊?”
      ——风声,海浪声。
      ——“嗯……是啊!虽然他整天就忙着看书、做实验,回我的短信都超级不耐烦,可是怎么办呢,我就是喜欢他~”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科学家东平洲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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