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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是谁在吟此情还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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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二个月来,皇帝都只独宠淑妃一人,再也没有去过别的妃嫔那儿,其荣宠程度令后宫流言四起,说淑妃凌氏红颜祸水,迷惑圣上,但无论是皇后还是太后,那两处宫殿依旧没有任何
声响。
用膳间慕睿颜忽然问道:“今日早朝朕看你哥哥一直在咳嗽,可是有什么病吗?”
凌晚舀汤的手顿了顿,笑着回道:“哥哥从小便患有哮喘病,因为幼时家中突遭变故,所有的担子都落到哥哥的身上,致使病情加重,直到三年前哥哥做了官,有大夫配着药才算有了好转,只是在临近冬日时才会稍微严重些。”
慕睿颜沉默良久,才从她的手中接过碗,抿了一口道:“过几日朕同你回去瞧瞧吧,你也有两个月没有回母家了吧,朕可带几名太医去,正好可以为你哥哥切脉。”
“臣妾多谢皇上恩典。”他的借口多么完美,完美到让她丝毫没有拒绝的余地。
凌槿疏曾在后院移植了一棵梧桐树,只是恰逢冬日渐近,树上稀疏的黄叶此时已经落得差不多了。
“咳咳咳、、、、、、”这几日病情严重了些,他便借机向皇帝请了病假,总算是可以在家中安稳几日了。
“大人,这里风大,您刚刚服了药,还是进屋休息的好。”浅夕为他披了件风衣,一便系带子一边唠叨了句。
凌槿疏恬恬一笑,低低咳着问她:“浅夕,你如今也有十九了吧?”
浅夕不知他为何会这么问,却还是红了颊,憋不出话来。
素袖掠过轻风,他轻轻拿下飘落于她头上的黄叶,柔声道:“女子最好的出路便是嫁个好郎君,你也早已到了那个年纪,待过些时日我帮你寻户好人家可好?”
她的笑容这么也扬不起了,欲要说什么,只听远处响起女音:“皇上在路上才与我说哥哥请了病假闲在家中,原来是在这儿谈情说爱呀!”
自远处而来的是慕睿颜与凌晚,凌晚已先跑了过来惊讶外加欢喜地打量着浅夕:“哥哥是什么时候在家中藏了个美人的?前几日与哥哥相见时都未曾听你提起过,难不成是想待成婚后再给
妹妹一个惊喜?”
而慕睿颜、、、、、、从刚才凌晚说话是便一直盯着他,那种眼神随着凌晚说的每个字越来越凛冽。
他顶着那样的眼神行礼:“臣参见皇上。”
凌晚推着浅夕往房间里去,边推边说:“我是不是应该叫嫂嫂了?嫂嫂叫什么名字啊?嫂嫂和哥哥是怎么认识的?”
慕睿颜依旧用凛冽的目光死死盯着他,吐出的每个字就仿佛冬日里的冰锥:“她说的是真的?”
凌槿疏是觉得完全没有必要对他说自己的私事,但还是回了他的话:“不是,浅夕只是我在街上救回的。”
他的语气令慕睿颜很不满,好像是极不情愿地回答。慕睿颜的目光又落在凌槿疏的风衣上,尤其是那个带子,让他不由想到刚才让他十分恼火的一幕,他提手指着那件他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撕烂的风衣说:“把披风脱掉。”
凌槿疏显然一愣,他故作镇定地补充道:“朕看着不舒服,这是圣旨。”
凌槿疏有些无奈了,只得脱了下来,问他:“如此陛下可是舒服了?”
慕睿颜这才稍微满意地应了声,见凌槿疏又咳了好几声,脸色沉下去道:“外边风大,进屋吧,朕带了太医来给你看病。”
他是想拒绝的,但看慕睿颜的态度很明确,也没有说出口。
慕睿颜共带了三名随行太医,一一为他把过脉,每个把完脉的太医都会皱上眉来,最后一位在把完脉后和另两位对视了一眼,才问他:“凌大人此病可是从小便有的?”
他点头,太医继续道:“可大人为何会拖了那么多年,若是一直好生调理的话这病应该就好的差不多了,但如今看来,凌大人这几年是否在服什么药?”
“嗯,三年前曾有位道长为我开了一副方子,命人照着这个方子制成了药丸,所以我一直在服用。”
浅夕应太医的要求取来了一粒药丸,太医将药丸捏碎,每个人都嗅了嗅,聚首商量了会儿,叹气道:“恕老夫直言,这药大人还是停止用了较好,这药丸虽然有暂时控制病情的作用,但长久用下来反对身体有害无益啊。”
凌槿疏自然是知道,在三年前道长为他配药时就提醒过他了,而他用的也不是很多,但三年下来身体里还是积了些药丸用过后留下的毒素。
他才一张嘴,就被慕睿颜抢下了话茬:“那你们还不快开最好的方子!”慕睿颜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越听越火大,他是有多么不在意自己的身子呀,竟然连有毒的药丸也会服用,“还有,
这药丸你日后不可以再用了。”
“这、、、、、、回禀皇上,臣等得回去讨论研究一下凌大人的药方才行。”
慕睿颜应了声,沉沉地看了眼凌槿疏,才收回目光对凌晚道:“天色也不早了,爱妃,我们该回宫了。”
凌晚有些跟不上慕睿颜的脚步,嘴角的苦笑更浓郁了,她又怎么会没有留意到他看哥哥时的眼神呢,那样克制自己情欲的眼神,她多么希望有一天他能那样深情地看着自己,哪怕只有那么一刻。
浅夕收拾好东西,出声文伫在窗棂的凌槿疏:“大人,这药丸?”
视线中那辆皇家马车已渐渐远去了,他轻咳着道:“先收着吧,等急需时再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