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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露一手 ...

  •   几日之后,他们便收拾行装,踏上了去长安的旅途。

      冰妍本就是个性格开朗的人,再加上沿路有很多新奇玩意,她便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快乐地简直就是一只刚离开笼的小鸟。而长卿,却是个喜欢静的人,刚开始时便不免觉得有些烦,但随后便被她乐天的性格感染了,开始不时和她应和几句,两人偶尔还拌拌嘴,连小羽也笑着说还从没见他家公子这么开心过。

      一路北上,天气也渐渐变冷,毕竟此时已是十月份了,冰妍还没经历过这么冷的天气,一时不大适应,到了长沙便得了风寒,三人只好先在客栈住下,预备等冰妍病好后再赶路。可冰妍却是个闲不住的人,实在不想待在客栈养病,便时常偷偷出去玩,每次都要长卿带着小羽找半天。

      一天,长卿去给冰妍送药,又发现她不在房里,便赶忙去找,然而,这次却与往昔不同,找遍了街上所有的小吃店,首饰店,小摊位,却还是没有找到冰妍,他不禁担心起来。
      当他经过一家歌舞坊时,往里面瞄了一眼,却意外地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赶忙走了进去,一看果然是冰妍。

      “你还在生着病,怎么又跑出来了!快回去歇着。”长卿有些责怪又有些担心地说道。
      “哎呀!那点小病早就好了,再待着不出来透透气我就又要生病了。”冰妍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

      台上是四个美貌女子,以一个绿衣女子为首跳舞,只见她舞姿优雅,凌波微步,罗袜生尘,一舞罢了,坐下一片喝彩之声。

      冰妍却执拗地对长卿说道:“她没我跳的好。”
      不料台上的青衫女子恰巧听到了冰妍的话,于是说道:“依姑娘看,那是奴家跳得不好了?”

      顿时,一屋的观众的眼神都集中到冰妍身上,冰妍却不以为意地说道:“不是你跳得不好,我只是说我可以跳得比你更好。”
      “哦!姑娘既如此说,那就请姑娘上来为大家表演一下,让大家开开眼,不知姑娘意下如何?”台上女子笑道。

      坐下诸人议论纷纷。
      “这不明摆着说大话吗?大话谁不会说呀!”
      “是呀!燕歌姑娘可是咱长沙第一舞女,我还没见过比她跳得好的。”
      “俗话说‘只说不练假把式’我看她摆的就是假把式。”

      冰妍听到台下的议论便忍不住要上台去表演,却被长卿拉住了,“你身体还没好,还是别跳了吧!”
      冰妍天生一股倔脾气,况且又好久没跳舞了,心底有些痒痒的,她甩开长卿的手,“不行,我必须要让他们知道我究竟摆的是真把式还是假把式。”

      长卿又忙拉住她,她有些生气了,“干嘛!别老拉着我!”
      长卿却解释道:“不,我不拦着你,我只是想说让我弹琴为你伴奏吧!”

      冰妍走到台上,望了一眼坐在旁边弹琴的长卿,向他微微示意,悠扬的琴声便在歌舞坊回荡开来,在这琴声中,冰妍便迈着细碎的舞步,缓缓舞动双袖,开始一舞嫦娥飞天。琴声婉转连绵,舞蹈美妙绝伦。舞罢久时,台下诸人方回过神来,纷纷鼓掌称好。

      “琴声妙,舞跳得更妙,我燕歌今日才算遇到真正值得佩服的人了。不知姑娘可否与我一起在这歌舞坊跳舞,我也好有机会向姑娘讨教一二。”青衫女子笑道。
      未及冰妍开口,长卿抢先说道:“哪里哪里,献丑了。我们只是过往路人,他日还要赶路,姑娘的好意我们只能推辞了。”说完,他便拉着冰妍走了出来,只是他们不知道坐中有一人来历不凡,乃是楚王刘戊的亲信,被楚王派来搜寻天下能歌善舞之人。

      回到客栈,却见小羽早在门口张望。看到他们走了过来,便赶忙迎上前去。“公子,不好了,我刚收到夫人寄来的家书,说是老爷得了重病,要公子赶紧回去。”
      “什么?”长卿听到这,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快,拿来让我看看。”
      长卿看完书信便慌忙对小羽吩咐道:“快,快去收拾行李,咱们今天就走。”

      见冰妍立在身旁,他便说道:“我父亲旧疾又犯,似乎比以前重很多,作为人子,不能在父亲面前日夜侍奉,实非孝子所为。我要赶回家去才行,你要不和我一起回我老家临邛吧!”
      “这,”冰妍沉思片刻,方说道:“伯父生病,你是应该赶快回去看看,只是,我还是想去长安。”

      “那你一个人,可要千万小心些。”长卿虽然有些担心冰妍,但又知道她拿定的主意很难改变,于是从脖子上取下一个玉佩,递给冰妍,“你要是有什么事,就拿着这块玉佩到临邛找我,把这玉佩给我家下人看,他们便会让你进去的,我父亲病好后我便会立即赶往长安找你。”
      冰妍点了点头,道:“你路上也要小心些。”

      不及吃午饭,长卿便带着小羽匆匆而去。

      冰妍一人坐在客栈楼下吃着午饭,这是,一个三十上下的男子走了过来。
      “姑娘,不知可否与你同坐?”
      冰妍望了一眼来人,感觉不是坏人,或者说她还没遇到过坏人,她便客气地说道:“当然可以。”

      那男子坐下后说道:“姑娘不认识我,可我认识姑娘,刚才,姑娘在歌舞坊露的那一手,简直太绝了。”
      “听说姑娘要去长安,是吗?”那男子啜了一口茶,向冰妍问道。

      “是呀!长安是大汉最繁华的地方,我想去看一看。”提起长安,冰妍便有些兴奋。“说实话,咱大汉繁华的地方可多了,楚国的郢都也是很繁华的地方,而且楚王爱才,现在广招天下能歌善舞之人准备送到长安宫里去,姑娘如果和我去见楚王,说不定能被选上呢!到那时,赏赐金钱多的是,而且还会用轿子送姑娘到长安去,姑娘也就不用走得那么幸苦了。”

      “真的!”冰妍不觉叫出了声,离了座,四周的客人便都好奇地往这边望了望,冰妍重又坐下,忽然想到长卿曾叮嘱自己在外面不要随便相信别人,便道:“可我又不认识你,怎么知道你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那人想了会儿说道:“刚才那位姑娘,唐燕歌,她也会去的。”
      冰妍听此便爽快地答应了。

      几天后,三人便到了郢都。马车停在楚王府门外,那个男子带她们从侧门入了王府,安排她们在厢房里住了下来。

      冰妍观察楚王府的建筑,发现与那些客栈、民居的确大不相同,雕梁画壁,飞檐走角,气势宏大,而园中又不乏精巧建筑,如假山,凉亭之类。
      在厢房安置好东西后,冰妍便去隔壁找燕歌。燕歌正在弹着琴,见她进来,忙起身相迎。

      “咱俩还真是有缘,我本以为在歌舞坊一散,应该就再也见不到了,却没想到都会来到楚王府。”冰妍笑道。
      “对呀,我正好有机会和姑娘切磋切磋。”燕歌笑道,“说实话,我自小便在歌舞场摸爬滚打,却也没见过姑娘这样舞艺超群之人。对了,和你在一起的那位公子呢?”燕歌对长卿也算印象深刻,她说时脸色有些微红。
      “他回家去了。”冰妍笑道。

      “哦,原来是这样,那姑娘你是他的···”燕歌欲言又止。
      “我们是朋友啦,在路上碰巧遇到他,本来想结伴去长安的,但他爹生病了,就不回家乡去了。”冰妍一边摆弄着燕歌刚才弹的琴一边回道。

      两人在楚王府住了些许时日,却迟迟没有见到楚王,但两人也越来越熟,常常一起跳舞,一起弹琴,一起聊天,冰妍甚至把燕歌当作了自己的姐姐。

      一日清晨,吃完早饭,冰妍闲来无事便在府中走动。见园中一棵果树茂盛,上面果子甚多,便脱了鞋子来爬树。她坐在树上吃果子,还把果核扔下来。忽然听到有人在树下叫道:“这是谁呀!竟敢暗算王爷。”

      冰妍忙往树下一看,只见是树下站了两个人。而果核正好砸在了那个被称为王爷的人身上。
      “王爷,对不起呀,我不是故意的。”冰妍笑着向树下的人道歉,还对他们挥了挥手。

      “冲撞了王爷,岂是说一两句话就可以完事的!你下来再跟你算账。”楚王的近身侍卫说道。
      “算了,她也是无意的,姑娘,你不要害怕,先下来再说。”楚王和蔼地向冰妍笑笑。

      冰妍看那位王爷慈眉善目,语气温和的,就从树上跳了下来。那位王爷吓得喊道:“小心!”却见冰妍已安全地站在了地上。
      “你是哪里的姑娘?怎么在我这王府里?”王爷问道,
      冰妍正要回答,那位带冰妍到王府的楚安正好来了。

      “属下给王爷请安。”他请完安见冰妍在这里后便向楚王耳语了一番。
      “原来是这样。”楚王点了点头,笑着问冰妍道:“你在我这王府里住得可都习惯?”

      “一切都好,对了,我说王爷,你这里什么都不缺,可比我以前住的地方好太多了!”冰妍走到楚王跟前,还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哈哈哈,”王爷大笑着对站在他身边楚安道:“楚安,你可真会挑人呀!”
      楚安忙跪下道:“王爷,属下知错了,属下只看她舞的确跳得很好,却没想到她这样不知大小。”
      “本王并没有责怪你,我要的就是这样看上去单纯的,这样才能得到那皇帝的信任。”

      楚王仔细打量了下冰妍,发现她的确是个美人胚子,便又问道:“听说你很会跳舞,能不能让本王见识一下。”
      冰妍应了一声便在原地起舞,楚王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侍卫也看得呆呆立在原地。舞还没跳完,就听到背后有人高声赞妙,冰妍吓得停了下来,回头看去,却是一个年轻公子,生的倒也算眉目清秀。

      他走上前来道:“父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然后又走到冰妍跟前,“这姑娘,不仅舞跳得漂亮,人也长得漂亮。”
      楚王怒斥道:“不要再这里丢人现眼,赶紧回去。”

      楚安上前劝道:“王爷休怒,世子还年幼,别吓到他了。”
      “他还小吗!今年都快二十了,还是一点事也不懂,你说我能不生气吗!”楚王怒气冲冲地说道。

      “父王,我这又怎么惹你生气了,我不过就称赞了这姑娘几句。”刘粑不甘地说道。
      “你呀,现在皇上要削减我们的封地,我都愁死了,你还是一点事都不懂,你说我这忙里忙外的还不是为了你。有一天我撒手西去,看你怎么办。”楚王说完便气冲冲地走了,楚安和那个侍卫也立马跟了上去。

      刘粑走到冰妍面前,“你长得这么美,改日我去向我父亲把你讨来做我的小老婆怎么样?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我的小美人。”
      他说着便想来摸冰妍的下巴,冰妍急了一巴掌甩过去,正好打在他脸上,谁知他竟不生气,他一手捂着脸一边说道:“你脾气还挺大的,不过,我还是喜欢。”

      “刘粑!”这时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刘粑顿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耷拉着脑袋。

      冰妍看去,却是一个少妇,看上去好强悍,双手叉腰,横眉竖目,还挺着个大肚子。她走到刘粑面前道:“你这个没良心的,竟然敢在外面拈花惹草,我还在为你生孩子,早知你这样,我和这孩子就应该去死,省的惹你厌烦。”
      那妇人说着便要去撞树,刘粑苦苦拦着:“凤儿,我只喜欢你一个,我真的只喜欢你一个。”说着便拉扯着那女的走远了。

      看过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冰妍长长出了一口气,便往回走。
      没想到刚走了几步,就跑出两个小厮,他们上来就用棍子把冰妍打晕了,接着便背着她匆匆离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露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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