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ways Initial》秦霜

26、第24章 雪山.诛仙

　　也不知等待了多久。

　　穹顶的玻璃窗从内层一寸一寸冻裂。寒气从四面八方逼渗进来。冰窖室温至少已经降低了20度。当初他们是脱了外衣来拍这个镜头的，谁知道摄像师甚至都还没进屋就发生了雪崩，还是连环的。

　　现在他们并排坐在屋子中间，单衣薄衫。梅西最近本就因小罗离开胃口不好吃得比平时少，经过这长时间寒气侵体，已经开始发抖了。古蒂几小时前冒着被电死的危险拆墙扯出来取暖的几个白炽灯泡，此时也因为电力不足濒临罢工了。黑暗与寒冷摧残着他们的身体，更摧残着他们的意志。

　　这一等，是否就是终生？

　　梅西深吸一口气对抗突如其来的恐惧念头，冰冷的空气却让他浑身一个机灵。搂着他的古蒂被他忽然的动作惊了一下，好像也从什么深思熟虑中回过神来。

　　“你终于要现原形了吗？”

　　“……我可没那本事。你呢英雄，怎么还不变身？”

　　相视一笑。两个人都不怎么正经的面色，把紧张的气氛一下子缓解了。

　　忽地，古蒂诡桀的神情一滞，似被天赐灵机，双眼登时亮了几分。梅西以为他真的要变超人掀了房顶，谁知他径直走向指挥台，将墙上挂的两面西班牙国旗一把扯了下来。

　　“你知道，冬天头部的散热量是全身的百分之六十，裹严了脑袋，就是保住了命。”古蒂把国王圣象的表面当成镜子，三两下用国旗给自己做了一顶帽子戴上。

　　梅西冷哼一声，应付道：“您知道的真多啊大侠。”

　　“想当年我也是差点儿演007的人，特工的自我修养还是有的。”

　　“您居然也有差点儿演而没演成的角色！”

　　“他们嫌我口音太……怎么说的来着……拉丁范儿，那帮该死的美国佬！”

　　“您现在可真像一盘热腾腾的西红柿炒鸡蛋。”

　　“您也太不专业了！这种时候不能提吃的懂么？”

　　梅西看着他窸窸窣窣地帮自己鼓捣着“帽子”，想像自己马上变成另一盘西红柿炒鸡蛋，不禁笑意盘升。这样难受的困境，要不是跟眼前人一起，恐怕早被自己的被害妄想症逼疯。

　　他看着这个阳光一般的男人，彻骨的寒冷都不能逼退他身上的英气，从上到下无法忽视的帅。然而比外表更吸引人的，是他的生活态度：放肆的冒险，从未妥协；不被金钱名利争斗压迫以及经历过的任何顺境逆境所奴役，始终坚守本心；遇到困难想尽一切办法积极应对，即使最后无力回天也不怨天尤人，玩世不恭的外表下是一颗乐观坚定的心。

　　如此近的距离，心里只想到他的好，竟也不觉得那么冷了。恍然间眼光扫过伸到鬓边的手，然后他彻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古蒂衬衫衣袖不能完全遮蔽的地方，隐隐约约的，劲健的左腕处盘有一道纤细的浅青色纹身，像传说中的白粉刺青一般，浅得凭肉眼几乎无法辨识，却在此时此刻，如此突兀地呈现在自己面前。

　　全因那纹身的图案，是圣家堂的祈祷手环！是圣家堂的祈祷手环！

　　这！！！

　　梅西觉得全身的血液一瞬间逆流冲顶，眼前突然模糊一片。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从来没有过的冲动，从来没有过！他如遭雷劈地呆在那里，千言万语就卡在喉咙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在这冰寒的死境，他确信自己看到来自天堂的光明。

　　是被什么东西蒙蔽了脑子，遮住了心，才能一次又一次地忽略你的关怀，无视你的温柔，忘记你痴心的属性？这手环纹身，或许是一场浪漫的纪念，或许是一份性情的图腾，但所有借口也不能掩盖他是你我之间这些天辗转纠葛唯一的信物，唯一的！它应该只属于你我！只属于你和我！

　　梅西颤抖着，却毫不迟疑，以他今生今世从没有过的勇敢，吻住对方。

　　不管了，自作多情也好，逢场作戏也罢，我能看见你最真的心。哪怕今天死在这里，能疯一次，此生便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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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上就到午夜了，快点！再快点！”生天之处，一般的冰冷黑暗。抢险的几个人互相鼓励，靠着齐心协力的一口气，对抗周围世界。

　　Cesc红着眼睛，恨自己全身无力，否则他这时一定会像拉莫斯一样奋战在最前线。从男爵的直升机到达到现在，一个小时总有了，能派上用场的人都在努力挖掘，现在雪坑足有一人多高，却还是不见“冰窖”的影子。

　　万幸没有第三次雪崩来袭，否则这帮弟兄保不齐也要交代在这里。可是大家谁也没有退却的意思，人人为我，我为人人。巴萨皇马这两个对立了几十年的团体，此刻空前团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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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ose，Jose，Jose……”

　　“我在，Leo，我在这儿。”

　　“生日快乐，Jose。”

　　最后一句话，他安然闭上了眼睛。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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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了！”

　　“啊！”拉莫斯一时情急，直接从刚凿开的天窗掉进“冰窖”内，欢呼声一下子变成哀嚎。

　　他没有时间顾及自己，爬起来就蹒跚着搜寻老大二人。卡西哈维紧随其后跳入室内，其余的人在上面接应。

　　只是，一分钟之后，三个人都是一脸迷惑。这冰窖不过30来平米，方方正正，一览无余。

　　然而这里，根本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