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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如果我不是伍歆 ...

  •   第1章如果我不是伍歆
      在这样的小村庄里,未婚先孕确实震撼,偏偏在这样的连续暴雨天气下,伍家家里确是死寂。连续打了几个雷,轰隆隆的声音确实吓人,仿佛再多打一个,那天井里的老树就要禁不住靠向滋养它的那片地。客厅的地上跪着一名少女,那身便式旗袍已沾染了尘埃,显得那样的灰暗,女子蜷曲着双腿,瑟瑟发抖,那粘着雨水的一头青丝也随着她的动作颤动着,一张清秀的脸,此时也因为紧张害怕苍白,薄薄的嘴唇颤抖着,喃喃自语着……

      依稀记得小时候,也就是我住的第一个地方,那里有个胖小子,夏时,每当我垂首在老屋二楼的时候,就会听到他学鸟叫约我共同犯罪。我们一起爬树偷果子,柿子是我的最爱,望见手上青涩饱满的柿子,难以想象过几天以后,它就能脱胎换骨,要多鲜嫩有多鲜嫩,吮上一口都像是要飞起来了。那时是快乐的,无拘无束,感觉自己就是在天堂了吧。

      胖子也就一个地方我不喜,就是总爱揪我的头发问我问题,“你爸爸呢,为什么村里的都骂你是野种啊,我看着一点都不像,有你这么霸道凶狠的种子,你爸爸必定牛叉……”,

      我恨极时无非就是咬的他满手都是齿印,狠狠的道:“叫你欺负我这个没爹的娃,叫你揪我头发,叫你使坏。”看他疼的满院子跑我才解恨,那时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解释为可能就是所谓的愤父症吧。

      这样的直接结局就是我得跪厨房的灶子菩萨,那个清秀忧郁的女人,也就是我的母亲,每每这时,都用她的眼睛说话,朦朦胧胧的一尘雾气似的。后来记起,用他的话说,就是“欲语泪先流”“恨铁不成钢”。

      跪的久了,其实就是脚麻点,比起她的样子总归好点吧,脸色真是不好啊,看来气的挺深,原因是今天我跪下之前史无前例的顶嘴了吧,母亲抚着胸口叫我回房看书,我却看着她,直到她问,我才答,答的无非也是个问句,“伍翠翠,我为什么不像你呢?为什么不会流泪呢?为什么别人欺负我这个野种我还是不难过呢?”。

      伍翠翠就是我那位未婚就生娃的母亲,想起她的时候我都是自嘲的笑笑,如此孱弱,到底是用什么样的信仰生下我的呢?我还是不习惯叫她妈妈,因为有了妈妈,我就想起他——爸爸,终究是没有的,也许直接叫名字未尝不可,省的提醒着自己还有个父亲。父爱,究竟又会是怎样的呢?像胖子爸爸每次都背胖子?还是胖子爸爸给胖子煮饭?我不在乎吗?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伍翠翠当时想的什么,给我取名“歆”,同“心”,无心无心,在花儿风盛行的村里,其他姑娘有叫王桂雅,赵芳琪什么的,听着自己的名字,深感厌恶,自觉有多落下风头。也是,谁会讨厌自己的名字讨厌到这种程度,也许伍翠翠说的对,“歆儿并不是讨厌名字吧,是厌恶妈妈给你的人生”。

      是啊,如果不是你伍翠翠,就没有我伍歆,如果我不是伍歆,我又能是谁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如果我不是伍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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