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浅入骨》绛凝妆

3、第 3 章

　　第二天中午十一点，林凛已经等在wilk flowers了。
　　他一向习惯早到，更何况是第一次邀请谢北徽，自然要给对方留个好印象。
　　林凛看着表，十一点三十，谢北徽来了。
　　谢北徽看到林凛时歉意说：“抱歉，我应该早点来。”
　　“没什么，我也刚到。”林凛说，“请坐。”
　　谢北徽坐下，林凛递给他菜单。
　　谢北徽摆摆手：“这家饭店我不熟悉，有什么好吃的菜我也不知道，还是你点吧。”
　　林凛点头，点了玉米甜羹，水煮鱼，蒜蓉茄子，辣椒虾，白爆鱼丁等。
　　谢北徽说：“点这么多吃不完的。”
　　林凛解释：“菜一端上来你就知道了，我点的都是小份的。你应该都尝尝，虽然很普通，但是味道很好。”
　　“你经常来这里吗？”谢北徽问。
　　“以前经常来，现在偶尔。”林凛说。
　　林凛自语气到表情都是淡淡的，仔细听居然会有种温柔的感觉。
　　谢北徽想找点话题说，不至于冷场，可是眼前林凛斯文的穿着白衬衣坐在自己面前，就觉得说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况且两人还说不上熟悉。
　　不一会儿，菜上来了。
　　谢北徽用勺子慢慢舀着甜羹，林凛也吃着东西，一时间两人没有说话。
　　“林凛……”
　　“恩？”林凛抬起头。
　　“今天中午你不是说有话要说吗？”
　　林凛说：“你应该已经猜到了。”
　　“…………”
　　“北徽，我喜欢你。”
　　谢北徽有些惊讶，这件事实际在情理之外又在情理之中了，昨天晚上林凛坐在自己对面时谢北徽就有这个猜想，在林凛说请自己吃饭时得到证实，但又觉得怪怪的，似乎太正式了。
　　谢北徽试探地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我知道，昨天晚上你已经说过了。”
　　“那……你想和我交往？”
　　林凛摇摇头。
　　谢北徽觉得无法了解林凛的想法：“那你说这个干什么，难道是单纯的想让我知道你喜欢我这件事？”
　　“北徽，”林凛说，“我想让你把我当成一个朋友，这个朋友是可以作为爱人去爱的朋友，在你和你爱的人或者不爱的人结婚之前，我会一直喜欢着你，因为是在朋友的基础上，所以不会打破朋友的平衡，也不会破坏你和别人的感情。”
　　“这样一来和朋友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就是你知道我喜欢你，会一直等着你追求你。你也要把我当成一个可以去爱的对象，当然，选择是否去爱决定权在于你。”
　　“这样你不是太被动了？”
　　“轰轰烈烈的追求别人这种事我不会，”林凛说，“我更习惯于这种平淡的相处模式。”
　　谢北徽沉默了，他第一次遇见这种表白的人。
　　“如果我拒绝，你会放弃吗？”谢北徽说。
　　“不会。”林凛说。
　　“比如说？”
　　“尝试一下轰轰烈烈的追求。”
　　“…………”谢北徽感到好笑，他实在想象不出林凛这样平淡如水的人轰轰烈烈的追求一个人会是什么样。
　　“我希望你可以理解并应允我说的话，”林凛的说，“北徽，我是真的喜欢你。
　　林凛认真地看着谢北徽，在这样认真的目光下，谢北徽甚至于感觉有点心虚。
　　“那个……”谢北徽开口，“我很愿意和你成为朋友，也答应你说的把你当做一个可以去爱的对象来看待，但是，我无法许下任何承诺说我会喜欢上你，更何况我现在有喜欢的人了。”
　　“北徽，选择接受或者不接受我权力在于你，而且你现在许下什么承诺我也不会信。”
　　谢北徽沉默着。
　　林凛也不说话，他知道自己的举动太突兀了，刚认识的人，就说这么严肃的这个话题，而且还这么认真……
　　不然怎么办？几天后在大街上装作不经意间的偶遇吗，林凛想想那个场景就全身不自在。
　　他更倾向于直接一点真诚的方法。
　　手机铃声响了，是致爱丽丝的钢琴曲。
　　谢北徽说了声抱歉，走到一边去接电话。
　　林凛不动声色继续吃饭，隐约听见谢北徽说什么“你在哪里？”……“现在吗？”之类的话。
　　他便心里有了数。
　　谢北徽挂了电话，看着林凛脸上带着抱歉的表情：“我……”
　　林凛打断他的话：“没关系的，有什么事就去吧。”
　　谢北徽动了动嘴唇，大概也觉得现在走了对林凛是很大的不尊重，但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转身走掉了。
　　林凛低头沉默了一会儿，继续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慢慢吃饭。
　　吃饭叫来服务生，脸色平静的付账。

　　晚上，文漠打来电话。
　　“林，今天和那个谁怎么样？”
　　“这还能怎么样？直接和他说了。”
　　“…………”文漠噎住。
　　“怎么了？”
　　“那个……他有什么反应？”
　　“我又没说要求和他交往，能有什么反应？”
　　“…………”
　　文漠抓狂的叫：“林！！你能有点情调或者浪漫细胞什么的吗？”
　　“弄那些虚的没用，还不如直接点说了。”林凛冷冷的说。
　　“……好吧，虽然早就知道你是这种性子。”文漠嘀咕，“那下一步呢？你打算怎么办？”
　　林凛说：“他还没给我答案，我没考虑下一步。”
　　“答案？什么答案？”文漠疑惑，“你除了说你喜欢他你还说什么了。”
　　“当朋友。”
　　“……就这些？”
　　“是那种可以选择当爱人的朋友。”
　　文漠试探说：“就像以结婚为前提的恋爱那种，以爱人为目的的朋友。”
　　“恩。”
　　文漠是彻底没话说了，最后只说一句：“失败了告诉我。”
　　林凛：“滚。”
　　失败么？
　　林凛觉得不会失败，就像觉得自己直接和谢北徽说这件事没有错一样。
　　他不习惯别的方式。
　　直接点没什么不好。那些在他看来其他方式黏黏腻腻的，从心里觉得恶心。
　　晚上十点三十六分，谢北徽发来短信。
　　“希望我们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谢北徽”
　　只是说朋友，或许谢北徽觉得，难得林凛这么认真，不给点回应说不过去。只是朋友，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
　　林凛难得的嘴角有点笑意。
　　朋友吗？
　　事在人为，以后时间还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