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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旧情人的婚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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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颜啊,你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呢?”
耳边的手机里传来的是覃诗颜母亲的声音,而此刻的她正在卧室里四处寻觅着自己最昂贵的那对耳钉。她心不在焉地回道:“哦,我现在……”
“你在干嘛啊,不是我说,你已经一个月没回来看我们了,都在忙什么啊?”
她有些急躁地说:“我在找东西。”
“找东西?什么跟什么啊。我告诉你,你都24了,什么都不重要,找个男朋友才是最要紧的,你叶阿姨的外甥刚从美国回来,叫……”
而此刻的覃诗颜完全没听进去母亲的话,好不容易从厕所的窗台上找到了自己落下的那对耳钉,连忙对着电话说道:“好了妈,我现在要赶着去参加一位老同学的婚礼,有什么事下次再说啊,先挂了啊。”
说完她便挂了电话,急急忙忙地从衣柜里翻出自己昨晚才去商场买的连衣长裙,换上后才长长呼出了一口气。
都怪她下午觉睡过了头,现在婚礼已经快开始了,覃诗颜从电脑桌的抽屉里拿出红包后便匆忙出门了。
都来不及去取车了,她到小区门口打了个的就直奔酒店。可怪的是今日交通灯也与她作对,一路遇红灯。
等她到达酒店时,门口的迎宾队伍里已经见不着新娘的身影了。覃诗颜将礼金交给负责人后才走到那个熟悉的背影身后,用手拍了拍他的后背。
邹南铠曾经说过男人穿上西装才是最帅气的时候,可惜因为职业关系他少有穿正装的时候。此刻剪裁合体的一身黑色西服穿在他身上,果真比记忆中那个只穿运动服的少年看起来更加英俊成熟。
他转过头来看到了覃诗颜,笑着说:“你又差点迟到了。”
覃诗颜大方地伸出右手,“恭喜你结婚了,祝你和晓宁白头到老。”
邹南铠握住她的手,“谢谢你能来。”
她笑嘻嘻的道:“我以前就说过,不管你在哪里举行婚礼,我一定会到的。”
直到婚礼正式开始时她才见到新娘。而今李晓宁站在人生中最为重要的舞台上,正挽着她的丈夫,笑得恬静美好。覃诗颜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小口,勉强地压抑住自己内心的酸涩。
新郎新娘下来敬酒时,诗颜再次把祝福说了一遍,新娘面对她时有些局促,小心翼翼地道:“诗颜,我还是要说声对不起。”
覃诗颜在心里冷笑一番,抬头去看邹南铠,他依然是保持着最恰当的微笑。她转头对李晓宁道:“对不起什么啊,我是真心祝福你们的。这样的结局很好不是吗,我也很幸福。”
来参加自己初恋的婚礼,覃诗颜自己也觉得自己有够坚强的。但她一向都输不得人,她宁愿自己心里不好受,也绝不会让邹南铠以为她还对他余情未了。就连当初的分手,她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哀怨之色。
邹南铠的分手理由特别可笑,他说:“诗颜,你太要强了,你看你现在已经是硕士了,说不定过两年你还要考博士,我在你身边压力实在太大了。”
更可笑的是她当时还没意识到那个男人是准备要和她谈分手的,她全不知情地应道:“那你也去考不就得了,况且我也不在意你学历比我低。”
“可是我不想继续这样的生活,我都快25岁了,我妈也催着我结婚了,我想……我们还是分手吧。”
狗屁!想分手就直说,还敢搬出他妈来做借口,这理由实在找得太假。诗颜深吸一口气,勉强将怒意压下去,点点头说:“那好,分手吧,反正我也玩够了。”
“讨厌……去死……贱男人……”
黎芮扬下班去取车的时候就正好看到那个喝醉了的女人正对着他的车又踢又骂,报警系统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他快步走过去,拉住她的手臂道:“喂,小姐,你这是在做什么?”
覃诗颜转过头来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男人,突然觉得头晕脑胀,“你是谁啊?”
黎芮扬气愤极了,冷笑一声说:“拜托,你来踢我的车,我还没问你是谁。”
“我?”她指着自己的鼻子笑了笑,“我来参加婚礼的啊,你也是吗?”
他被她搞得不知所云,“什么婚礼?”
“旧情人的婚礼啊,他不要我了,他为什么不要我……我有什么比不上那个女人的……”
要是覃诗颜事后知道自己发酒疯发到一个怨妇的姿态,不知道会怎样悔恨,她酒品一向不好,在晚宴上又一直猛地灌自己的酒,宴后还拒绝了同桌的一位男士送她回家的提议,于是就演变成了这样一番局面。
等她清醒时天已经全黑了。她揉着太阳穴起身,却发觉自己正身处医院,她不知所措地看看四周,难不成是自己梦游到了这里?
她从病床上下来,准备离开,身旁一阵咳嗽引起了她的注意。那个男人正坐在她的病床旁,手里还拿着一份报纸。
她狐疑地开口:“请问你是?”
他这才从报纸中抬起头来看她,皱了皱眉道:“你醒了?”
“我为什么会在医院?”
他指了指她的右手手臂。诗颜低头一看,才看到自己的右上臂上包了好大一块纱布。她还在努力回想事件的始末,那个男人又开口了,“既然醒了就先离开吧,免得在这里占医院的床位。”
“你是说……我的伤是自己摔出来的?”此时的她正坐在黎芮扬的车上,听他简单地说了她伤口的来历。当然,黎芮扬很有教养地省去了她关于婚礼的那段哀怨之词。
“唔……你当时喝醉了,我想扶你一把但你拒绝了,然后走了两步就摔倒了。”
“然后呢?”
“你摔倒后就在地上睡着了,我当时还以为是你摔到了头,才把你送去医院的。”
她还是觉得这一切太不可思议了,她想,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还是那场婚礼,心里又暗暗地问候了邹南铠几百遍,嘴里还是说着:“那谢谢了啊。”
黎芮扬笑了笑,“你这道谢也太没诚意了吧。”
“那你想怎样,大恩人?”
他毫不犹豫地开口了:“请我吃饭。我到现在还没吃晚饭呢,现在胃已经在抗议了。”